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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廷也说不出来自己这种心态到底是为什么,也许是太过于迷恋陆契现在的样子,也许是想保存生活中最纯粹的亮光。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几乎把全部情感都压在陆契身上了。
这种宣泄式的爱是甜蜜的,陆契成功靠录取通知书换得了一套房的奖励。他找人装修了,趁着开学前拉着施廷去挑选家具。
他本不用操心这么多,真的只是想要个住的地方,开口自然有人为他这个少爷办。但陆契并不只想要个落脚点,他认真地看着施廷,说:“这是我们的家,我们一定要好好操办。”
家这个字,对于施廷来说没有太多意义,但此刻从陆契口中冒出来,他心脏重重一动:“好。”
这对于他们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施廷坚持他出钱买家具,不论怎么说,房子是陆契的,他并不想占陆契太多便宜。陆契为此还闹了一阵脾气,一个人在家具城中乱窜,就不让施廷找到他。
施廷算准了陆契的三分钟脾气,没去找他,就呆在原地看了看床。他在陆契家睡过不少次,知道陆契喜欢柔软的大床,能完完全全占据半间屋子,最好贴着墙,让他能从床上直接爬到飘窗上去看漫画。
另外半间屋子他可以用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填满,漫画书、手办、电子产品……总之填得慢慢的,要充满生活气息。
不知不觉,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久到了施廷对陆契的喜好和脾气了如指掌。
他正想着,手机震动起来。他心里疑惑了一下,心想陆契不至于在这里面也迷路吧?
来电的不是陆契,施廷看着页面上的陌生号码,犹疑了一下接了起来:“找哪位?”
对面先是传来一声笑,随后才有声音慢悠悠飘出来:“儿子,你动作倒是挺快嘛。”
施廷蹙着眉,闻言便想拿下手机挂电话。他刚挪开一点,施承关紧接着说了句:“回头。”
施耐没回头,把手机揣回兜里,看到陆契拎着两杯奶茶晃悠回来了。心头涌上来的烦躁缓了缓,他看到陆契那撮头发又翘起来,有点想笑。
出门前陆契不肯起床,在床上滚来滚去,硬生生把那撮头发摩擦到翘起来,压了好半天才下去,这会儿一得意又原形毕露了。
陆契本消气了,这会儿看着施廷忍笑的样子,又炸毛起来,把奶茶扔到施廷怀中:“你还敢笑我啊?”他说着就要撩袖子和施廷打一架,却被施廷揽住了:“别闹了,我俩再多站会儿都快有人拍小视频了。”
陆契环视了一圈,正看看哪里有人举手机,扭头到背后时对上了门口那男人的眼睛。他脸上的笑慢慢放下来,凭着他日夜对施廷的仔细观察,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人。
这是施廷的爸爸。
他们长相上有几分相似,但气质上却完全不一样。陆契长这么大,看的人不算多,但直觉还是告诉他,施承关不是个善良的人。
但施承关并没有给陆契什么脸色看,反倒绅士和善地露出一个笑,冲陆契点了点头。
陆契忙转过身子,瞥了眼施廷的脸色。他刚才没发现,这会儿倒是感受出了点施廷的隐忍。他眉心微锁,显然耐心有点告罄。
他攘了施廷一下,佯装无事:“我奶茶里的冰块都快化完啦!男朋友快帮我插一下!”
施廷没戳穿他,顺从地插好吸管把奶茶递到他嘴边:“自己拿着。”
“不,”陆契说,“这杯是你的,我不想拿,就要蹭你的。”
施廷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轻轻笑了下。
施承关没有再刺激施廷,两个年轻人得以安安静静地逛完家具城。施廷的存款不算太富余,但他尽量照顾了陆契的生活质量,几天下来就快一穷二白。
他向来不把柴米油盐事告诉陆契,默默多接了一份工。好在陆契忙着操心施承关的事,没有看出施廷的窘迫。
陆契总觉得那天施承关站在那里不是碰巧,他现在已经了解了一些施廷的家庭情况,知道这位不负责任的爹除了血缘外和施廷毫无连系。
那天他们的举止非常亲昵,售货员都看出了他们的关系,何况施承关呢?陆契敢肯定,施承关冲他笑的那下,甚至有点讨好。
讨好什么呢?儿子的男朋友?
而且这种监视跟踪狂变态爹也太可怕了吧!
陆契越想越忧愁,总觉得施承关图谋不轨,要策划什么大阴谋。
施廷见他收拾行李还晃神,捏住他的两颊往中间挤。陆契嘴唇被迫嘟起来,一双大眼睛哀怨地看着施廷,心想:我正为我们的爱情操心得不得了!你有心情玩我!
“衣服反的,”施廷说,“叠衣服认真点。”
陆契仗着施廷不敢用力,张嘴要咬他。他本以为施廷会撤开手,却不料他就停在那儿任他咬。当然陆契也下不去口,轻轻咬了下,复而补上轻柔的吻。
施廷拉起陆契的手,带着他坐到一边床上:“你最近在想什么?”
陆契眼珠一转,随便扯套说辞:“想你啊,我这一去可是封闭式军训呢,想到一个月见不着你,我就心都要碎了。”
施廷:“……”他沉默地看着越来越会花言巧语的陆少爷。
“是真的,”陆契忙辩解:“我真的为这个忧愁了好久……”他想了想,还是把真实原因说了出来:“但同时还忧愁另一件事,就是你……施叔叔。”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施廷的生父,虽然施承关不是个东西,但毕竟是长辈,太过放肆也不好。他说完瞟了两眼施廷,想看他的反应。
果然施廷蹙起了眉头,他就知道施廷很厌恶施承关嘛,这才一个人琢磨这么多天都没跟施廷讨论过。
“不用管他,”施廷说,“我不需要他的钱,也不需要对他尽什么义务,他对于我们而言和路边上要饭的乞丐有什么区别吗?”
陆契听了这话心里轻松了一些,道:“有啊,我这种善良的青少年看到路边乞丐都会捐钱的!看到这种奇奇怪怪的大叔只想报警。”
施廷被他逗乐了:“报吧,如果我不在的时候他来找你,你就报警说他跟踪骚扰你。”
“那万一警察叔叔觉得我瞎报警,你可要记得带上保释金来赎我。”
“好。”
陆契心里有点清楚,别看施廷说得这么开,但提及施承关他还是不开心的。陆契不敢多谈,心里还有点小茬,但分别在即,他扯出来当挡箭牌的说辞反倒真成了他最大的忧愁。
两人自打在一起,基本上是天天见面。这会儿骤然要分开这么久,陆契恨不得当即去医院伪造个什么逃避军训的病例。他泪眼汪汪地冲施廷演戏:“我知道,你就是贪图我的美貌才爱我。我这一去,饱经风霜日晒,回来肯定不复我现在的容颜……”
“行了,”施廷觉得这人最近有点戏剧瘾,忙打断他,“那我趁你回来前先找好下家,争取不为失去你的美貌伤心。”
“你敢!”陆契跪坐在施廷的腿,挺直腰身让自己高出一截,微微俯视施廷。两人的脸几乎贴着,施廷抬头想亲吻他,但陆契却故意保持着一点距离:“你要是敢嫌弃我,我就会一天到晚都粘着你,让你甩都甩不掉!看你怎么和别人在一起!”
“那好啊,”施廷往后低了低身体,仰面看陆契,微眯了一下眼,露出一个有点轻佻的笑,“那我就给你盖上私印,让别人都看得出我们俩有不正当关系。”
陆契受不住施廷这种表情,自己先败下阵,顺着这个姿势把施廷扑到床上啃了好一阵。他肺活量不太好,唯一的锻炼就是接吻,过不了多久就眼尾泛红、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床上,还不忘打起精神纠正施廷:“我们俩哪里有不正当关系,又不是偷情,坦荡荡谈恋爱呢。恋爱关系多正当啊,美好又甜蜜。”
施廷拉过陆契搂在怀中,蹭了两下他的颈窝,认同道:“是啊。”
事实证明陆契着实多虑,天生丽质这种上天赏赐的东西就是毫无道理的,他军训前是连队里第三白,仅次于两个抹粉抹重了的小姑娘。等到第二天姑娘们都没力气化妆了,陆契直接荣登第一。
一个月军训下来,陆契上铺那男孩子的色差都夸张到仿佛一半泼墨一半没泼,而陆契只是被晒得白里透红,简直有悖生理科学。
一起军训的女孩子羡慕得不得了,纷纷跑来问陆契有没有推荐的护肤品。
陆契的手机被收了,但凭着良好的交际能力,他竟然借到了教官的手机,特地悄悄打电话给施廷吹嘘了这件事:“好多帅哥美女都来找我要联系方式呢,看来我先抛弃你的可能性更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