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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洛发自内心的喜悦,是她自千年以后来到大墨国从未有过的开怀,她不知道该如何定义那种感觉,总之就是心情好到起飞。
连云兮楼掌柜端进来的早膳也来不及吃,便匆匆出了门。她本打算去回春堂,可快到的时候又觉得不妥,中途折回南宫府换了男装。
那样的兴冲冲,整个洛苑都感觉到了,就连想跟着被拒绝的无夏和无秋,嘴巴都情不自禁地翘起来了,她们两个的直觉,和殿下有关。
既然和殿下有关,便不需要担心了。
南宫洛到了回春堂不久,伙计便上三楼禀告说有人找她。
到了一楼,竟然是黄子俞,“子俞兄,得了你的玉佩,家妹十分开怀,今天必须由我做东,以谢你割爱之恩。”
南宫洛心情好到爆棚,她十分想跟人分享她此刻的悸动,但是又无从说起,所以她只能找个托词,分享这份好心情。
“……”其实,墨子俞今天正是来讨要这块玉佩的,这玉佩是墨渐离送给他的,可墨渐离说送错了,要他拿回来,他对墨渐离是真亲,但也是真怕。
所以,即便他跟自己斗争了好久,还是决定来跟洛公子实话实说,这玉佩是他叔叔送他的,现在叔叔往回要。
可谁知道,两人刚一见面,南宫洛便说了这句话。
堂堂皇子,让他出尔反尔,本就是难事,再一看南宫洛兴致好,当即一狠心,“甚好。”
南宫洛决定大出血,在云兮楼五楼请了黄子瑜。黄……墨子瑜开始还微微郁闷,外加纠结,到后来他便想开了。
不过就是一块羊脂玉的玉佩吗?再按原样做一块就是了,多大个事儿!
用罢午膳,两个人各自散去,南宫洛的思绪也回归了正常轨道,想起前天晚上,自己无心之言,惹了雪妃不悦,担心加剧她的郁结淤积。
再加之,确实想知道她与母亲到底有怎样的联系,所以她在回春堂取了两副滋补良药,又回去重新换了衣装,直奔宫门。
近几天,她没少出入宫门,再加上恒王妃的身份,守门的人已经熟识了,所以很轻松就进了宫,入了含雪殿。
待宫人通传完毕,南宫洛提着补药进了寝殿,正欲行礼,只听见里间“嘭!啪!”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用力掼在了地上。
紧接着便响起了天奉帝的怒吼,“篮子渊,你给朕个解释!”
想必是万分火急的事情,否则篮子渊定不可能找到含雪殿来。
“圣上,东界三十万大军不听号令,集体撤离,才导致大墨整个溯东府失守,被即离攻陷!”是篮子渊带着隐忍的低吼。
“东界三十万大军的兵符刚刚交于你,如何号令不得,军法何在”天奉帝向来城府深沉,今天可谓暴怒,尾音上扬,不知道手掌拍在了什么上,“啪”的一声震天响,
“三十万大军,百名副将,五十将军,十主帅,无一人听令,法不责众,圣上让微臣如何军法处置?”虽然看不见人,但是不难听出篮子渊捶胸顿足,可就连南宫洛都听出来了,这是在将责任往墨渐离身上引,原本由墨渐离掌控的东界大军,不听新帅指令,定然有因。
同为三军将领的篮子渊,有何不明白,而久居上位者的天奉帝,又如何不明白。
就算隔着屏风,也能听见那粗重的气喘如牛,“篮子渊,若如你说,现在就调南界大军支援,五日之内,必须将溯东府给朕夺回来”。
南界大军,虽然兵符不在篮子渊手里了,但是按照他的说法,他在南界应该威望还在。
“圣上,南界兵符打赌交给了恒王,世人皆知,现在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南界支援的功劳都是他墨渐离的啊。”新接兵符,军心需要重新收复、换血,这是只要有用兵常识的人就知道的。
但是篮子渊打死也没有想过,十几年稳定如一日的邻国关系,会在他刚刚接手东界兵符几天内,就发生了如此震撼的变动——即离居然对大墨出兵了,而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篮子渊!溯东府上游是遂珠,遂珠不善兵,所以我大墨与之交界的兵力也是最弱,即便聊胜于无,调了与遂珠交界兵力,暂保平安,遂珠公主刚刚与恒王大婚,这功劳又会算谁的?”
“再往上是北漠,北漠向来兵力强悍,朕调走北境兵力,必引北漠狼子野心,使我大墨腹背受敌,出了差池,这责任是谁的”
“难道你是想让朕横跨整个大墨,调集西部兵力吗!这等损失又是谁的?”
天奉帝是真的怒了,灵魂三问,让篮子渊哑口无言。
如此一来,不论怎么算,功劳都是墨渐离的,背黑锅的都是篮子渊。
“圣上,这定是墨渐离的计谋。”时至今日,篮子渊才从彻底明白墨渐离的玩法。
“你一向刚愎自负,说过多少次要有容人之量,他如何知道即离会突然发兵?事到如今,朕不管谁得谁失,五天内必须将溯东给朕拿回来,否则军法处之!”历代君王,不管偏向将王位传于何人,候选者们又如何相争,都必须有一个前提条件,便是他在位的时候,国土绝对不可以受损失。
这关系到,将来的史书中,他是明阳千古,还是臭名远扬,至少要保个不褒不贬啊。
但是,天奉帝不知道墨渐离是如何知悉即离会突然发兵的,南宫洛却知道。
近些天来,光南宫洛亲眼所见的,墨渐离就与天蓟几次生死大战,更别说还有她不知道的。
原来,将自己手中兵符交于篮子渊,是墨渐离早就做好的打算,去地牢给自己换两个时辰,只不过是个绝好的契机而已,亏自己还以为他为了自己下了重本,感激涕零。
南宫洛心里忍不住一番失落,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这一场对话,涉及恒王,她身份尴尬,不宜再继续听下去,随将手中补药放下,又悄然写了注意事项,与雪妃施礼退下了。
此刻,南宫洛的心境,与早晨大相径庭,出了宫门,却不成想与倾国公主不期而遇。
“姐姐,好巧,居然在这儿遇到了。”恒王府午时来了人,倾国公主便派人去了南宫府,听得南宫洛进了宫,她便来“偶遇”了。
新婚第二天,进宫给太后请安什么的,再正常不过,南宫洛没有心情去分析倾国公主为何此刻会在这儿出现,只还了礼,便准备离开。
“姐姐,既然遇到了,便与倾国一同回一趟恒王府吧,小溪的剑伤,昨晚就复发了,臣妾瞧着不怎么好呢,偏偏她又扭着不让宣太医。”倾国公主一把拉住南宫洛,脸上的表情颇为焦急。
南宫洛一惊,付小溪的剑伤,是因她而受,本来不算致命,但是偏偏付小溪是个一刻都闲不住的主儿,还就真不好说。
与南宫洛真心相交的人不多,付小溪就是其中一个。
思及此,南宫洛虽然对倾国公主有所介怀,却还是跟着她上了马车。
这一路上,倾国公主话倒是极少,到了恒王府,直奔恒王府中厅,打死南宫洛,她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