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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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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行者有残缺。

  怀着不可置信,维拉妮察觉到了身旁人的奇怪之处。

  顺着死亡沼泽的边缘离开加曼德,提尔山脉延伸出反复丛杂的神秘地带。她们路过一座又一座荒凉潮湿的丛林,在如同莽荒的天地中,朝着东方一路疾驰。

  这期间修行者试图将她放在路过的一座小城中,维拉妮慌忙恳求着,祈求着她不要将自己扔下。

  修行者沉吟半天,还是带她上路一同了。

  从月浅至月深(魔族对时间的认知,类似日出到日落),这名将她带离苦海的修行者对她的提议和任何示好的请示都没有反应,只会投来安静无声的视线。

  这种沉默像让她想起曾经跟随请教的一位先知。

  那位睿智的老人沉默得像他手中经常翻动的珍贵古书,上面是与魔族截然不同的陌生文字,镶嵌金边的纸张薄如蝉翼,翻来覆去全是厚重的默然。

  “错了,大错特错。”他总这么说,倔强地不愿接受氏族与他族的同化,更不愿接受所谓的纯血观念。

  在他看来,都是重复着浑浑噩噩生活的蠢货们自取灭亡的新方式。

  每当有长老去劝说,必定破口大骂:“魔族不是蛮兽,你们这群蠢货!”

  他在面对胡作非为的维拉妮时都是和颜悦色的模样,甚至不在乎小女孩翻阅他的藏书。但在血统问题上却始终坚持己见,绝不被任何人左右:“学习,我是说你们多看书!懂吗!多动动你们的脑子,不是肌肉。”

  说得最多的还是多看书,多阅读,多了解知识。

  修行者们的精神力非常强大,因为他们没有固定居所。为了维持生计以及寻求磨练,必须时刻处在安全地之外的环境中。

  维拉妮原以为修行者只是单纯的孤独内敛,就像她在濒受折磨后的心境变化。

  这个来自不知名地的修行者,沉默强悍,孤独执着,她朝着既定方向前行,周身笼罩着一种与世隔绝的漠然和孤寒。在月色下行进,仿佛与青白的月光融为一体。

  也许长久的磨练将心性摩挲得更为平稳自在,也许对方早已习惯了寡言的沉默。

  可现在她发现,对方暗河般涌动的沉默并非本意,只是听不见也说不出话罢了。

  怎么可能?

  最初察觉了对方听力似乎存在缺陷的时候,维拉妮无法相信。

  加曼德一族在中等氏族中也是超绝的存在,鲜少有中等氏族能管理如此繁荣的城市。即使如此,族中最为强大的战士,也是靠着家族所给予的资源一点一点堆积起来的。

  没有家族支持,没有图腾的信仰加成,这些战士在死亡沼泽活不过一天。

  他们氏族是这样,就算高等氏族也是如此。

  换做维拉妮自己,也绝不敢说出“就算又聋又哑,但一定能凭借天赋四处闯荡”的蠢话。没有家族庇佑的修行者们,一定都是百里挑一的资质,只有这样才能在魔族残酷的土地上挣扎着存活下来。

  修行者挑战了她心中的常识。

  亘古不变的星海在头顶上方闪耀,整片沼泽都晕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色。

  半空中,残影一闪而逝。

  维拉妮被箍在修行者的怀里,已经呆滞半天了。

  她感到从前的一些常识被彻底颠覆。越与这名神秘的修行者相处,越怀疑自己的二十多年都毫无长进。这世间最残酷的不是遇到一名天资卓越的人,而是经历之后,突然发现对方浪费资质后依然比自身更强。

  修行者无论对战经验还是正面相抗时的战时拿捏,远比失去力量之前的自己更为丰富。彻头彻尾靠着本能战斗,没有一点花里胡哨的动作,随着寒光一闪,必然有蛮兽哀嚎着倒下。

  这几天默默观察着修行者举止行动的维拉妮面色越发隆重,内心也越发谨慎。

  她看得出对方并没有修行过像样的传承,纯粹靠着自身魔力的爆发,准确来说只是将魔力输送进武器中,或者单纯动用魔力强行移动。

  仅仅如此就能和埃墨森不分胜负!

  可那是埃墨森,氏族重点培育的战士,想要什么样的传承就会拥有的纯血。

  这背后所意味的讯息,让从高处落入地底又好不容易爬起来,按常理说应该不会为任何事动容的舞娘感到毛骨悚然。她本以为自己在那样长时间的黑暗折磨中已经心如铁石,却在这样疯狂的场景前再度动摇。

  不,正是没有磨灭对强大的渴望,所以才会动摇。

  维拉妮的童年充满了争斗。

  氏族并不仁慈,除了纯血外,其他族人想要什么就必须证明自身的价值。而一旦学会了怎样去争,也就学会了怎样取舍——这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道路,踩在别人头上,也有被人踩在脚下的一日。

  规则异常简单。

  也正是因为简单,所以异常残忍。纯粹的争斗超越了形式,刻骨铭心在每一位魔族心底。

  她唯一一次失败,也是最惨痛的失败,就是在陷阱中被硬生折断了双角。

  那一天很昏暗,她倒在冰冷的石砖上一动不动,像垂死的野兽,恍惚中仰望空无一物的星空,知道自己即将落入怎样的末路。

  现在她终于从末路中逃出来了!

  但老天,面前所见到的一切都让她的喜悦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恐惧。一种对自身力量、从前所认知的一切发起质疑的恐惧。

  “怪物……”喃喃着这个词。

  维拉妮睁大眼,看着雪亮的刀光在修行者手中渐渐成型,看着一头高等满手发出刺耳悲鸣重重倒下,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夹杂着森寒杀意的刀气犹如削骨利刃,密集的刀光就算站远观望也照得人心头一紧。这些刀光正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变得流畅自然,越发长驱直入,每一次寒芒乍一定超乎上一次的威能——在改进刀法……不。

  她在创造刀法!

  在战斗中一次又一次地磨练,一次又一次地改进,仿佛不知疲惫和死亡的怪物。

  寒夜寂静,蛮兽已经无声无息死去了,修行者却并未收起手中的战刀。

  夜晚的丛林竟如此冷清,维拉妮浑身蹦得僵硬。她知道周遭的蛮兽早已聪敏地躲到了其他地方,方才在对上高等蛮兽的瞬间,她第一个想法就是逃跑——面对着体型碾压的恐怖存在,无尽的恐惧席卷上心头。

  然而修行者没有退去,她反应得很快,瞧也没瞧上一眼舞女,将人扔下后立刻抽刀上前。

  她对魔力的使用越来越流畅了,好像与生俱来的本事,战斗中尽管没有使用任何古老传承,却凭借着刀法占据了上风。

  明晃晃的战刀暴射而出,所到之处无坚不摧。冷冽的刀气渲染着神经和血光,修行者浑身是血,没有退后一步。

  当刺眼刀光划破长空,一种沉苦的恶感经过维拉妮的神经,那一瞬维拉妮只感受得到干燥流动的风,一种束缚的声音残忍地哼唱着,是幼时照顾氏族幼儿的女人们哼唱的歌谣。那时候的幼崽从未想过以后会成为轻佻的战士,也从未想过游刃有余的自己会被折去双角,牵出去作为商品任人玩弄。

  在从前她也偶尔会轻轻哼一下歌谣的曲调,非常非常轻慢,有些人说“维拉妮是个疯子”,可她不在乎。

  绝美舞女双目通红,一瞬不瞬盯着那道战斗背影。

  力量……

  比起复仇那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她更想夺回原本的力量……那些追求强大的日子她从未后悔,也从忘却。

  她的角已经被折断了,可她的心还没完全死去!

  阿芙拉最近一直能听见若有若无的歌声。

  借住舞女的力量脱出最初的城池后,曾经一度想将她留在某座魔族的小城中。然而对方反应异常激烈,似乎不愿意,或者害怕独自留下。

  毕竟是一个丰腴妩媚的绝色美人,眉宇间透着漫不经心的成熟风情,倒是可以理解。

  考量再三后,她还是带上了对方。

  一直听不懂魔族语言不是一件好事,她需要一个可以帮忙打掩护的角色,否则再发生之前莫名的战斗乌龙(至今也不明白打起来的原因),只会吃更多的亏。舞女有着自己的武器,她察觉到对方的武器藏在内衣附近的精细皮套里,是数枚造型精巧锋利的银质飞镖。

  阿芙拉忽然想到了带走母亲的魔族,对方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却在攻击方面比使用武器的自己更加凶猛残暴。

  体格力量这一存在再次警醒了她。

  她察觉到舞女头上的角,之前随意一瞥还以为和猎人一样只是生来短小,仔细一看却发现似乎有着折断的痕迹。

  断裂处光滑平整,看起来像是用利刃斩断了,而对方手背隐约有青痕突起,手掌内侧有刀刻般的茧痕,正是曾经修炼的痕迹。而现在的舞女却单薄纤弱,感受不到任何力量,脆弱到仿佛一碰即碎。

  角似乎真的与那股黑暗能量有关……

  但弱点就这么大大咧咧摆在脑门上,魔族难道不会太弱了?

  为了验证,阿芙拉尝试掰动头上的角。

  一点点加重力道,甚至使用全力——结果纹丝不动,用战刀也砍不出任何印记。

  无坚不摧的战刀在砍上长角瞬间,连一点印痕也没有留下。

  这场实验在舞女面前进行,对方看过来的惊恐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得了失心疯的猴子。

  最后她哭笑不得制止了阿芙拉的尝试,手脚并用地告诉她“‘这些没有用’”。

  那折断舞女双角的一定是某种特殊道具,阿芙拉暂时放下心来——看来黑角还是很坚硬牢固的。

  顺着禁制气息的指引,她们一路向东。

  平常舞女像只猫,容光焕发,又聪明伶俐,不用比划就能立刻明白她的想法,这让二人经过魔族城池的时候顺利不少。

  她说着一口流利的魔族语,稍微哑着嗓子,用点鼻音说话,可爱魅惑极了,甚至有不少魔族上前拦下她说了一大堆似乎要买下舞女的话。这是个时候舞女就自觉退到了身后的位置,放弃了醒目的地方,任由她挡在身前。

  ……还挺会看眼色的。

  相较起来阿芙拉觉得自己更像负责杀卖合成兽的屠夫,在凄寒的夜里一边聆听着不知名鸟兽的叫声,一边在舞女的指画中割下合成兽的值钱部位。不少合成兽五彩斑斓的血液中蕴含剧毒,舞女不得不站在远远的地方摆动比划,使整副场景看起来更加诡异。

  不过在陌生的地域,有熟悉这片地域的魔族在身旁,大大提高了她的行进速度。

  越往东方移动,魔族城池的标志也发生着细微末节的改变。阿芙拉注意到许多城池并不像祖尔一样互相相通,更像兽族的部落。城池之间似乎也有类似的结盟,他们使用统一的货币,甚至有专门兑换货币的地方,可见在制度建设上和人族也没有多少区别。

  这些城池统一在最深处有着严加防守的区域,许多精英模样的魔族驻守在外,来回巡逻。不论城池大小,几乎都或多或少布置了防守类别的禁制。

  简直……匪夷所思。

  而在抵达东边一座城池起,她时常能够听到若有若无的歌声。

  阿芙拉没有浪漫的音乐才能,自成为职业者以来,都将血与泪都托付于努力中。听得最多的是人鱼姐弟们唱的那些人鱼用作狩猎用途的歌谣,借以锻炼自身的精神力,贵族舞会宴会上演奏的曲调很少能在她的脑海中形成具体印象。

  这歌声她从未听过。

  歌唱者是一位男性,歌声中充满了一种轻快的悲伤,不仔细听的话没更像是一首绵长温和的吐息,太安静了,仿佛从遥远的彼端飘来,传达进每一寸肌肤和灵魂意识中,向着无尽的尽头飘忽延伸。

  这是魔族语言吟唱的曲子,阿芙拉本应该无法理解。

  可不只怎么,只一瞬间就体会到了歌词的含义——这是一首吟唱思念的曲子。

  像在孤独的黑夜,像在寂静无人的角落,用无尽的爱与思念咏唱而出的曲调,带着一种渴望和彷徨——像即将从应有尽有的梦中苏醒的悲凉。

  看着舞女的神色,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

  如果身处此地的是一位需求宽恕的虔诚信徒,大概会以为自家教派的神明终于显灵了。

  然而阿芙拉对教派没有任何兴趣,她所信仰的只有手中的利刃。

  只在此地与此刻。

  她隐隐感到,自己可能离母亲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了。

  阿芙拉心下激动,更是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但越向东方移动,前进的路程似乎也慢慢变得严峻。

  战斗是魔族崇拜的生存理念,一路上,阿芙拉遇到了很多“切磋”的魔族,也看到了许多切磋的场面。

  她开始渐渐明白魔族的运转方式。

  在魔族,似乎分为许多种切磋方式,最苛刻的一种,一般会在城池中最隆重的地点,掐分掐秒地进行。通常败者会直接沦落成卑贱的奴仆,在胜者面前地位如同性口,未来是生不如死——不少失败者甚至会在败下的一瞬自尽。

  族风之彪悍,战斗力之强悍令人耳目一新。

  他们疯狂崇拜着城池中的图腾,或者一些奇怪的符号标志,并且……不欢迎混血。

  或者说越往东的深处移动,落在身上有意无意的不善视线越来越多。最后隐约变得充满敌意和轻蔑,仿佛在看一样没有经过允许就上街走动的垃圾。视线中那些不加掩饰的警告以及鄙夷都过于明显,毫不遮掩。

  终于,有魔族拦下她们的去路,尽管那场比试她赢得了胜利,却真正感受到了凶险。

  舞娘似乎很担忧,很想阻止阿芙拉的前进方向。

  然而阿芙拉依旧镇定。

  她的目的不是和魔族相亲相爱,只是带回母亲——既然城池中的魔族不具备善意,干脆就不进入城池,避免不必要的争端。

  选择了城池外的地域前行,就得面临随处可见的合成兽和怪物。

  但不仅仅是魔族对混血的态度,前往东方的路上遭遇的合成兽也越来越古怪强大。

  在第一次见到一种融合了疑似“天使”头颅合成兽的时候,阿芙拉心中惊讶了一瞬,随即皱紧了眉头。

  这是一颗女天使的头颅,浅金的发丝是信徒口中“晨曦初现的初光”,代表着光明神最为宠爱的美丽颜色。

  明明只有头颅,却依旧散发着圣洁出尘的气息,面目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霞光,双目安详闭着。

  如果这颗头颅不是连接在了一只多毛蜘蛛之上,这种高洁感不会平添恐怖诡谲的色彩。

  像世上最拙劣的伪造品,这只黑色多毛的巨型蜘蛛的肢体部分还插上了一双透明残破的羽翼,在既怪异又可笑的造型中,冲着阿芙拉发出刺耳的女声尖叫。它还拥有悬浮能力,所释放的神经毒素给阿芙拉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战刀在手中凛冽。

  虽然是一把备用武器,但材质和锻造都是顶尖工艺。这是储存戒中最后一把备用战刀了,她已经不慎用碎了两把战刀,再这样下去,只能拿出她心爱的武器,放弃杀手锏这一选择。

  黯淡夜幕下,刀光代替了沉默的昏暗月色,光亮如水,将清辉全部吸收。

  战斗异常艰难。

  这头会让光明神教信徒撕心裂肺,悲痛不已的合成兽竟然具有再生特性,砍下的蜘蛛脚不仅会立刻恢复原状,断肢还会在失去活性前趁机偷袭,法术和战技都失去法则力量的阿芙拉只能被迫防守,逐渐显露出没有合适战技时应有的蹑手蹑脚。

  作为骑士,阿芙拉最不擅长的就是防守。

  这句话并不矛盾,尽管骑士是所有职业中防守力最强的职业,然而阿芙拉的打法从来是靠着高昂的战意压制对手,或者审时度势,随时准备给予致命打击。她可以调用空间系法术以及冰系法术,战斗节奏更是诡异莫测,往往会在不经意间,用砍刀收取对手的性命。

  她的打法如此,在防守上简单粗暴学习了高阶光盾等,只适合短时防御的防御手段。

  现在由于地形原因,失去了元素法则庇护的光盾一碰即碎,根本无法做出恰当的防御。

  阿芙拉的防守方式就是以进攻化解进攻——

  刀光与合成兽螯肢疯狂摆动的蛰刺相撞。

  锋利的螯肢布满了尖利的利刺,每撞击一下,都迸发出让人耳麻的震响。

  混杂了法则力量的高阶身法失去效用,阿芙拉只能使用普通的低阶身法,再混合黑色能量加以辅助。

  每一刀混合了黑暗能量的刀气都汹涌狂气,将神经毒素震散。

  哪怕错失任何一刀,她都会成为敌人的口中大餐。

  这种僵持的对峙持续了很长时间,在战斗中途,耳边再次响起了虚无的歌声。歌声竟然比以往更加高昂,直直传入紧绷的神经与脑海中。

  这可不是听歌的时候!

  细细密密的撞击声,声声不减,有越来越浓密密集的势态,阿芙拉高度集中着注意力,根本无心关心其他。她身经百战,战斗早已成为身体的本能——任由歌声传达心底,只一味专注于面前的战斗。

  这一刻,阿芙拉整个人都处于奇妙的状态里。

  只隐隐感到身体中运转的黑色能量越来越顺畅,与运转路线结合得越来越完美,所过之处骨肉都似乎消融般,沉浸在一种舒畅的冷意中。

  “铛!”

  一刀。

  “铛!”

  又一刀。

  重重刀影照亮夜空,比之前更为耀眼的刀芒自刀尖暴起,没有丝毫花哨之意,在空中划出飘忽诡异的弧度。这一瞬间阿芙拉的心绪无比平静,原本靠着天泽圣章改良的刀技,慢慢挥出了另外的意味。

  刀气阴冷刺骨,阿芙拉却感到异常的顺手,甚至没有发觉随着一刀又一刀的挥出,被魔力海排斥的黑色能量缓缓涌入了魔力海中,这次竟然畅通无阻……与魔力相安无事,各自占据了一方天地。

  两股力量终于各自为安,不再互相争执。

  这是什么?

  是歌声的引导,是某种未知传承?

  来不及思考,阿芙拉下意识挥下了手中的刀刃。

  ※※※※※※※※※※※※※※※※※※※※

  来不及思考,作者把二合一的六千字下意识发表了出来。

  加班狗永不为奴!

  geijiabanfeidehuajiuke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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