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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琛病好自然要去上朝了,就算他把自己当摆设李湛也一定得把他摆在合适的位置上去,如今站上朝堂,倒是同从前不同了,李璟才过了波折,李瑢没了李珅比他还默默,如此这朝臣见他都颇为客气,甚至诸多事情还要点他名问他的意见,这使得他不得不在病中也得读许多书看许多折子才能应付,好处是,虽说每每李湛都不置可否,但通过事后询问玉侍郎所知的情况来看,父皇还是挺满意的。
李琛去上朝,齐钰便梳洗整齐来畅春园,这时候当然没人拦她,梁何欢已经等着,鹿予却比齐钰还来的晚,“回府去见了家父,劳动你们等着,实在惭愧。”
“没关系,你难得迟到,我和何欢也很久不见了,正好聊聊闲天。”齐钰招呼他坐下,“茶是瓜片,你喜欢的。”
鹿予也不多言,坐到梁何欢一侧,鹿童也乖乖把茶从这边送过去。齐钰歪着头想了想,如今自己策王妃的身份人人皆知,该是要避嫌的,还是鹿兄想的周到。
既然人到期了,就请几位排演过的角儿都来依次演过,四位男旦三位女角儿,唱词倒都可圈可点,只是一笑起来,男子笑声或粗狂或邪魅,女生便都是骄矜妩媚的声音,小翠虽是狐妖设定,但是要天真无邪跟狐狸的妖媚没半点关系的那种,梁何欢叹气,齐钰摇头,“照这样排演下去,怕是不能见人了。”
“可他们也确实尽力了。”班主弓着身子为几人说情,“这园子里的角儿笑一两声还像,这整场笑下来可如何清脆?姑娘们都在园子里待久了,免不了风尘气,您要的那种未经世俗侵染的笑声唯有众星捧月的闺阁小姐才能有吧。”
众星捧月?
齐钰一下子来了灵感,众星捧月还不染世俗又爱唱爱跳的姑娘她当真认识一个呀,仔细想想,她的笑声,确实清脆无邪叫人欣羡,这等好资源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丢下梁何欢和鹿予,“你们且排着,我去寻一个满意的角儿来给你们!”
马车狂奔,直接往宫里来,因为陪伴盈月,她可是可以随意进出宫城的,自东华门下车,牵着青萝的手就往李珏的乐涌殿来,可惜铺了个空,这一日太后往春和行宫赏春,李珏同行,齐钰甩着帕子打殿前长长的台阶下来,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怅然的很。
可是马儿跑的那样快,总不能白走一圈吧,想到自那日别过还没来看盈月呢,这个朋友也太重色轻友了些,“来都来了,我们去看看盈月公主吧。”
还没到映月宫,就看宫门前有男子来回踱步看着很是焦虑的样子,青萝垫脚多看几眼,“那是谁啊?怎么能在内宫走动?”
“说不定是哪家国公爷的少爷,或者是哪位朝臣,毕竟太后想给盈月择婿的心思人尽皆知,谁家还不上赶着。”也不知道这些日子盈月有没有看上的,这丫头是个什么品位也很值得深究啊,齐钰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快走,我们去看看是谁家的公子。”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池家的二公子池荫柏。
齐钰不认识他,但是他却记着齐钰,忙磕头行礼,“微臣见过策王妃。”
“你是?”齐钰蹲下去看他的脸,好像没见过。
“微臣太学学正池荫柏。”池荫柏被齐钰这样看,更加惶恐,头伏在地上,不敢起身。
只能看到大脑门的齐钰很无奈,磕头就算了,还能跟地贴的这样紧,真是好腰,为了报复这人的不给看脸,齐钰也不叫他起身,自己揉着腰往宫里走,不曾想,一进门就破锣嗓子大喊的她又扑了空,婢女瑾儿回话道,“王妃来的不巧了,公主不在宫里。”
“她也去春和行宫了?”
“这却不是,公主在瑞华宫里。”
“瑞华宫?”齐钰觉着这名字有些耳熟,哪有什么好想的,“可是瑞嫔娘娘的宫舍?”
“正是呢。”瑾儿福身,“瑞嫔娘娘久病不好,公主常去陪伴。”
这就奇怪了!盈月瞧不上李璟,每每见了急头白脸的,怎么道跟他娘走的亲近?事有蹊跷,得找盈月这丫头好好聊聊,齐钰回身正要走,又看到了宫门口跪着的人,再问一句,“这人是谁啊?怎么一直守在宫门口?”
“这是池尚书的儿子池荫柏,就是上次差点伤了公主的那个冒失人,公主心善把他放过了,谁知道这人不识好歹,天天往内宫里跑,初时说是来谢恩的,公主说无需放在心上便让他回去,后来便是诉衷肠的,一日日说他如何心悦公主,酸诗酸话写了许多,公主压根看不懂啊,但是今日撵走了明日再来,后来公主也就不管他了,由着他在这等到宫门下钥时候走,叫我们都不理他就是了。”
“哎呦!颜狗加狂热私生饭啊!”齐钰大笑,“他在这儿多久了?”
“六七日了吧!”
“有点意思!”
齐钰牵着青萝手往下走,绕开池荫柏,往瑞华宫来,一来见见盈月,二来,给瑞嫔娘娘问声安,都是宫里的的可怜人,因为李璟拒婚,她这老母亲定是病得不轻。
宫道长长,几步便见一处宫灯,一点垂柳花卉也见不着,只有低着头匆匆来去的宫婢,跟逛在生动的京城街巷上感觉差远了,还好穿过来没嫁给成熟皇帝,天天住在这儿,还要跟一堆女人斗来斗去耍心眼,想到这一层,觉得老天对她也真是不薄,一对比李琛可是可爱的多了。
“还要走多远啊!”手撑在墙边缓缓,往前看,是长长的宫道,往后看,也是长长的宫道,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出宫要很远,瑞华宫也要很远,“盈月这丫头,没事跑这么远干啥,她这映月宫跟这瑞华宫一个东一个西,怕是宫里最遥远的距离了吧。”
“估计公主在草原上跑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吧。”青萝凑上来要给齐钰擦汗,“这天气越来越热了,确实走的累。”
拿过帕子自己擦汗,齐钰才不信盈月是为了跑而跑呢,她那欢脱性子对上瑞嫔娘娘,就是一个活蚂蚱蹦跶到了一池秋水里,她觉得冷,瑞嫔觉得喧腾,还能日日过来,绝对事出有因,“走吧,打瑞华殿出来我们走西边出宫,也近些。”
“好。”青萝撑着手给齐钰遮太阳,“都听王妃的。”
老天爷肯定是舍不得齐钰走这么远,才过了一道宫门,就远远看到两行人在阴凉处站着,女孩子急的总是跺脚,银铃声越发响亮,不是盈月还会是谁,跟她相对的,自然就是李璟了。
“公主,母妃在这宫里无足轻重人微言轻,实在不敢劳动公主日日前来侍疾,这里有小王一人就已足够。”
“本公主就是愿意,你管得着吗?”
“公主言行,小王不敢过问。”李璟垂目,对着这个公主,他总是不得不恭敬。
“不敢过问还说这么多?”盈月越过他,还往瑞华宫走,赋风挡着,并不放行。
“让开!”盈月喝到。
赋风看着自家王爷,伸直了手挡着,并不退让。
“公主,若是李璟言行让公主不悦,跌了公主的面子和拓跋的尊贵,公主自可将脾气发在小王身上,我绝无二话,可是公主日日来搅扰母妃,究竟是何居心?”
“搅扰?”
“是何居心?”
“你这么看我?”
盈月不想她日日来陪伴问安同瑞嫔谈天嬉笑在李璟眼里是这样的!她以为这满腔热忱是在帮他分担,是在陪伴他最珍视的母亲,他来的时候她的是规规矩矩守着,一点不敢多打扰他们母子相聚,他居然会怀疑她的用心,她何曾这样委曲求全的对谁吗?真是新马掌踩到了烂泥里,都白费了!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配本公主发脾气!你拿什么赔本公主的面子?赔我们拓跋一族的尊贵?我就是要烦你母妃,就是要让她一病不起,就是要气死你!你就等着瞧吧!”
她手里还提着新做的酸乳糕,是她特意为了瑞嫔的胃口叫宫女重新做的,加了容易消化的小米糊,没有那么腥气,酸酸的很开胃,瑞嫔一直很喜欢。整个人气的颤抖,却还是舍不得将那酸乳糕丢弃,毕竟,磨了一早晨的米糊都是她的心血,瑞嫔娘娘又没有什么错,都是李璟的不是!
她就是生气,也不能摔给瑞嫔娘娘的心意。
将食盒推到李璟怀里,“这是我答应给娘娘做的,你给她吧,如你所愿,我再也不去了!”
飞快转身,捂着眼睛跑远了,路过齐钰也未多看,齐钰只看到她因为气恼委屈通红的脸颊,忙跟青萝追了上去,“盈月,盈月!盈月你怎么哭了?”
她哭了?
她居然委屈?
听到齐钰呼喊的李璟抱着食盒,有些不可置信。
“好像,是真的哭了!”赋风指指食盒,酱红漆器上,赫然一滴圆圆的水迹。
今日无雨,总不能是唾沫吧?
不是天天在宫里耍鞭子连拒婚都无所谓的“铁血公主”吗?只是争执两句就哭了?李璟突然慌了手脚,往盈月跑走的方向挪了挪步子,算了,皇嫂已经去看她了,应该没什么事情,母妃那边还等着呢,便是有误会,叫她难受了日后别来招惹也好,井水不犯河水,等她嫁出去也就再无瓜葛了。
将食盒交给赋风,“她的东西还是别给母妃吃了。”
赋风老实,端着盒子紧跟着他,瑞嫔的气色今日好了许多,正在窗台前端着一品燕窝看着窗外玉兰树舒展花叶,见李璟进门来,忙唤他,“璟儿来了。”
“母妃——”李璟紧走两步,进来帮她把窗棂合上,“虽说今天天气好,可也不能站在这风口里。”说罢,又叮咛觅竹,“便是娘娘不听话,你们也该劝着些,若不然,该多穿些,别着了风才是。”
“母妃这是老毛病,哪有那么娇气!”瑞嫔笑儿子的小题大做,目光扫到赋风端着的食盒,那种绘着奔马的古朴漆器,正是盈月公主所有,便笑问他,“盈月的东西怎么是你拿过来了?她人呢?今日不来了吗?”
“她不来了!”李璟扶着瑞嫔坐回床沿,“日后她也不会来了,母妃安心养病就是。”
“怎么好端端的不来了?”
“她是拓跋人,同儿子又......”李璟没说下去,“反正对她我们并不了解,她亲近母妃究竟有何目的我们也不知,是正是邪都无从评判,这样的人,还是不打交道的好。”
“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哪有那么多坏心眼?”瑞嫔笑他,“你啊,就是草木皆兵,盈月这孩子就是没受过什么委屈气性大,爽朗直率,是这宫里难得的妙人儿,你们姻缘无望母妃也不多说什么,母妃好难得有个能说话的人,她来解闷逗趣你居然也不许了。”想到是儿子的意思,她也只有接受,“但是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不来不来吧,反正没几日她定要嫁出去的,既然终须一别,也无所谓是早是晚了。”
“母妃肯听儿子的就好。”李璟笑着接了瓷碗,“母妃,儿子喂您。”
“好,”瑞嫔笑着连银勺也给他,“母妃再消受一回。”
可惜才一勺雪白燕窝入口,瑞嫔就吐了出来,还带出满口血红,深咳不止,血也越涌越多,初时只是血液,后来便是脓血块,一口一口,痰盂登时只见褐红。
“传太医!快传太医!”李璟将已吓呆的瑞嫔抱在怀里,“没事!母妃,没事!太医马上就来了!”
“璟儿——璟儿——”双手紧紧抓着儿子的手,口中喃喃,唯有他的名字。
赋风跑的疯马一般快,不多时便有太医前来,彼时瑞嫔已不再大肆吐血,只是脓血还顺着嘴角不住的涌出,那太医也慌了神,一边诊脉一边着人去请院判过来,李璟不住问他,“母妃究竟何故如此吐血?”
“可能是吃错了什么药吧!”那人手指微颤,不敢确诊,只把吊人气血的丹药给瑞嫔服下一粒,可惜瑞嫔牙关紧咬压根喂不进去,只好叫宫女以温水融化,再缓缓的喂了。
正忙乱着院判袁方和进来,只看过吐血的痰盂和瑞嫔的脸色便跪倒诊脉,左手看过再换右手,正斟酌间见觅竹拿着银勺送药,“这是什么药?”
“是丹参还神丸,娘娘丸药吞不进,只好用水化了喂进去,先给瑞嫔娘娘吊住气血再说。”那太医恭敬回话,袁方和怒目摇头,“胡闹,中了此毒最怕气血畅行,你竟然敢用这样的虎狼之药,若我来晚了,娘娘的命岂非被你害了!”
“中毒?”李璟心惊,“袁太医可会解?”
“这是碧霓蛇毒,毒性汹汹,若是常人被咬上一口,不立时解毒不过半个时辰必死无疑,好在娘娘身上的是被人调和过的毒药,且用的很少,娘娘气血又一直不畅,不足以致命,但是若要解毒,怕也不容易,时日久了这毒性势必再次发作,娘娘的身子,”他叹气道,“常人不挪动尚且抗不过一年,娘娘的身子,怕......”
他收起药枕,不再说下去,“臣先开一剂解毒的方子,缓一缓毒性,好叫娘娘舒适些。”
“碧霓蛇?本王为何从未听过此名?”
“这蛇稀少,只生在拓跋草原上,我朝并不能见。”袁方和自然知道这话说出来的分量,他立刻便劝解道,“还是容臣先给娘娘用了药,再查看娘娘的吃食有何不妥吧。”
拓跋草原?除了盈月,还能是谁?
李璟若不是握着母妃的手,只把会把手边的东西捏碎,可惜母妃还为她说话,还觉得她是心诚直率的人,原来,比碧霓蛇还毒的,是那女子的人心。
所有的吃食都是送膳太监查过,并无不妥,今日再查一次,也没见异常,众人纳罕之际,觅竹突然想起来,“娘娘这几日还吃过盈月公主带来的酸乳糕,因为是公主带来的,所以也便没有很仔细的查看过,而且公主自己陪坐的时候也吃了许多,所以奴婢便未放在心上。”
“将那糕拿来。”
好在这糕点也只送了两日,还留了些在宫里,第一日的并无不妥,而第二日的银针才扎进去,立刻便发了黑,李璟想起什么,“赋风,把食盒拿过来!”
盒子里还是微黄的酸乳糕,袁太医银针再探,也未变色。
看来,只有第二日的糕点下了毒,袁方和倒诧异起来,“昨日的糕点有毒,这毒猛烈,怎么今日才发作起来,而且你说公主也都吃过,这余下的两块糕点既然都有毒,她如何能无事?”
“太医不是说了吗,此毒可解,她既然能投毒,自然也能解!”赋风道。
“拒臣所知,这毒的解药乃是这碧霓蛇洞穴处生长的一种草,名为蛇行草,这草必须是新鲜嫩叶外敷内服才有效用,如今才开春,拓跋苦寒,那草还未长起,她如何能解毒?”袁方和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等着瑞嫔将药用了,半个时辰过去渐渐恢复了神志,才放心出了宫门。
“谦王殿下,此事事关重大,微臣定然不会在外多说,拓跋公主同您的纠葛臣也有所耳闻,若她真要迫害娘娘,殿下应当趁早拿个主意,只是此事有许多不解之处,王爷自然也有所思量,微臣便不打搅,此外,如今入春,草长莺飞,解药也必然好寻些,娘娘的毒,也还有转圜的余地。”他行礼离去,留下李璟主仆孤零零站在宫门前。
“王爷,”赋风唤他,“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你守在这儿,我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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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月尚不知瑞华宫的乱局,跑回宫的她还在埋头痛哭,李璟居然这样看她,觉得她的讨好示弱是报复,是处心积虑,他怎么能这么看她!泪水越落越多,脸蛋越憋越红,齐钰入殿见到的盈月公主,简直就是红鼻子小丑。
“李璟把你怎么了?”齐钰坐她身边,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怎么哭的这么惨兮兮?都不漂亮了!”
“胡说!”盈月抹着眼泪哼唧,哭嚎道,“本公主怎样都漂亮!”
“是是是!你怎样都漂亮!哭晕了也是睡美人!”齐钰只能哄,“不哭不哭哦,有什么委屈说给姐姐听,李璟还是很听嫂子话的,我帮你出气!”
他会听齐钰的话吗?盈月揉揉眼睛,再抽噎两声,“李璟他是坏人!”
齐钰叹气,果然真是李璟,看来这小子跟盈月的孽缘压根没了结,真真是才起个头而已。
“李璟干什么了?”她的婢女不会讲代朝话,齐钰也只能追问盈月了。
盈月断断续续终于把两人今日的争执说完了,她一大早起来给瑞嫔娘娘做了吃食,欢欢喜喜要送过去,没想到被李璟拦截在半路上,还出口伤人,满腔热血被迎头泼了冷水,小公主能不气嘛?更何况,盈月对李璟,怕还有别的情愫在!
“你喜欢李璟?”齐钰凑在她耳边,偷偷问。
盈月脸庞依旧很红,说不清是因为痛哭憋的,还是因为心事被戳穿而害羞红的。
她倒是也不扭捏,掉着泪珠点头,“喜欢。”说完,嘴巴瘪成唐老鸭,委屈更甚,又哭嚎起来,“他是坏蛋,他都不知道,他就骂我!”
“哎呦我的小公主啊!”齐钰搂着她拍肩,“不哭不哭,乖乖不哭啦哦!”
齐钰只能张牙舞爪许诺一会儿把李璟痛骂一番,吊打一顿,打到他亲娘都认不出来,还要把他五花大绑来给她赔罪,“到时候你也痛骂他,气急了你也打他,拿你的鞭子狠狠抽他,叫他也哭红了脸才算。”
“我的鞭子打人很疼的!”虽然被他气到哭唧唧,但是还是舍不得打他,齐钰也忍不住笑,小丫头可真是春心萌动,倾心的好可爱啊。
终于要把小丫头哄好了,盈月也转移了话头跟齐钰聊起了这些日子在瑞华宫同瑞嫔娘娘相处的细节,还有池荫柏那腻烦劲的厌烦,婢女们正给盈月重新洗脸拾掇呢,门外李璟的声音适时响起。
“拓跋盈月!你给我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