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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你舍得他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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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齐钰最先打破这沉闷气氛,将粥碗递过去,“先吃点东西吧。徐太医说你身子太差,养一养再用药。”

  “好!”气若游丝,他还是开口了。

  玉瓷勺在粥碗里搅动,桂花蜜丝丝缕缕在晶白米粥里匀开,本想舀一勺送到他唇边,才抬手就对上李琛痴汉傻笑,心里一下子又塞了颗猕猴桃,每个毛孔都被那细密的小毛屑堵起来,难言的窒息感。

  将粥碗搁到榻边矮桌上,“自己吃。”

  李琛挣扎着自己爬起来,一双枯槁的手实难撑住身体,齐钰才伸手要扶,他已经重重的跌了回去,搁在空中的手也便缩了回来,朝门外唤一声,喊侍棋墨染进来,“王爷醒了,服侍用些粥吧。”

  不及起身,李琛的手探出来,扯住了她的衣襟,一朵赤红海棠开在青白手里,突兀难看。

  “陪我一会儿吧。”他在祈求,比浮光里的尘埃还卑微许多。

  “好好吃饭,好好治病,我陪着你也没用。”齐钰想拂去他的手,还未碰上去,李琛却自己先放开了。

  许是气力支撑不住,许是知道徒留无功。他的手放的干脆,齐钰的手,竟又不知该抓在哪里,指握成拳,藏回广袖里。

  墨染端了粥碗跪在榻前,“王爷睡着时候王妃一直守着的,如今王爷醒了,也放王妃回去歇一歇,王爷先用些东西吧。”

  “是,王妃劳累,便去歇一歇吧。”侍棋也不敢强留,只能宽慰李琛,“等王爷好起来,相守的日子长着呢。”

  既然他们也在劝,齐钰只想找机会逃走,这屋子沉沉的热气她受不了,炙热的目光她扛不住,心底的烦乱也无从排解,也是讽刺,这一刻她居然像极了李琛。

  “我是个不值得人爱的人是吧。”

  她才要转身,李琛未去喝粥,竟又笑起来,皴裂的唇因为撕扯再破几道,便又有鲜血留下来,在他下巴上四处游走,红白分明。

  他不觉痛,也不抬手去擦,避开墨染服侍的手只是看着齐钰在笑,他是个哭包,现在却没了泪,他静静的陈述这个事实,然后告诉齐钰,“很快我就会有人爱啦,我知道,母妃最爱我!”

  最初的那个药碗,是他故意送到齐钰桌上的,他想叫她知道他病了,他在等她来,哪怕是用错东西的责备,或是一句病中的探问,都好,可是她没有来,她出了门,去了鹿府,去了街巷,去听了戏,还去共荣楼喂过马,她去了好多地方,见了好多人,却不来这里,再不见他。

  然后,他就真的吃不下东西,自怨自艾一日胜过一日,他在想,这些年,究竟有谁,真的爱着他?

  她那日说,她不需要他。

  那谁需要他呢?

  仿佛也确实没有什么人!

  越来越,他越来越怀念那稀薄的记忆,那少有的酣畅笑声,他越来越想到母妃身边去,只有那时候,时光才真实美好。

  母妃在那边也孤单了许久,定然很想他,定然需要他。

  “王爷——”墨染侍棋齐齐哀戚,都跪了下来。

  “说什么胡话!”齐钰看着他,心里的心疼不忍因为他这一点小事要死要活的德行都化作不满,忍不住又疾言厉色起来,“你想死,老娘还不想当寡妇呢!”

  “老娘生来没了娘,没几岁就死了爹,才嫁人半年就死了老公,你非要让我担一个天煞孤星的名是吧。”

  “声名什么的,你原也不在乎。”李琛游丝般叹气,“没关系的。”

  怕齐钰不够生气,他还补上一句,“若你愿意,本王可同你和离。”

  当日不和离也是他,今日和离也是他,齐钰觉得这孩子怕是烧坏了脑子。

  “我改主意了!”齐钰坐回了花凳上,喊人进来撤走吃食,“我不和离,我还等着继承你的家业呢,你死吧,就你现在这身体,不吃不喝死很快的,也就两三天的事,过了头七我就把你埋了,黄土一盖,你啥知觉也没有,我就占着这地方,先把梁何欢接过来过几天逍遥日子。”齐钰指着李琛睡着的床,“诶,还就是这儿,我让他就睡你这儿,我天天过来嘘寒问暖,我再跟清茉学学爬床,没几天也就成了!当时候我把大门上的匾也去了,就写“梁府”,多好!”

  “你敢!”李琛气的捶床,两只手在织花锦被上撕扯,四下乱抓想拿东西砸她,齐钰一下子就明白了雍正临死时候的感觉了,跟现在的李琛应该差不多。

  李琛脑子倒是还清醒,“我死了你得守孝三年!还想带男人回来!你想得美!”

  “不能带回来?”齐钰挑眉,抓过身边的墨染来,不容他挣扎抱坐在自己腿上,“那府里的男孩子也很好啊,就你房里这个,墨染就长的周正,人还活泼,我也很喜欢,你死了,我就养着他,养腻了我就换别人,不就三年嘛,也很快。”

  墨染是做了什么孽,被王妃拿在手里大气不敢喘,还被王爷杀人一样的眼神盯着,旁边侍棋本来悲戚,没想到两句话王爷王妃又吵起来了,还拿捏着墨染这般有趣,泪痕未干,一时间竟不知是哭还是笑了。

  “我要打死他们!在我死之前,我要打死他们!”李琛咆哮,咳嗽不住,唇边的血涌的更汹涌了。

  “打死了我就买新的,反正王府总不能没有小厮使唤吧!到时候人牙子手里的俊俏男子任我挑,还愁没有更好的?再不行,畅春园里有的是好苗子,”齐钰轻佻的揉揉墨染的小脸蛋,“墨染小弟弟,你说是不是!”

  墨染眼一闭心一横,死就死吧!王妃,被你这么搂了抱了还上下其手,奴才活不成了。

  她居然也喊他小弟弟,还那样暧昧风情,她都没有这样捏过他的脸呢!

  “拿开你的手!”李琛简直气到要吐血,奈何他现在连吐血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干咆哮,“齐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活着窝囊死了也不是什么厉害鬼!到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层地狱被什么鬼折磨呢!活着斗不过的死了更没戏!”齐钰嘴巴子厉害,放开墨染手戳回李琛心窝里,“反正只要你死了,保证你帽子比坟头草都绿,还想叫老娘陪着你,先好好活着吧您!”

  “齐钰,你这个恶毒婆娘!你死了才要下地狱!下十八层地狱!本王死了会葬皇陵,坟头才不长草......”

  “等等,你说什么?”李琛怀疑自己听错了,摇摇脑袋确定是现实,才犹疑着吐出来,“你说你要陪着我?”

  齐钰没想过自己口无遮拦说了这话,急着打嘴,翻脸不认,“我没说,你听错了!”

  “你说了,你就是说了!”李琛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定是说了,更加笃定。

  “我没说!”齐钰遮住自己红白不定的脸,拉上墨染,“你以后就是我房里人,我们先养养感情,等王爷一死,我就只疼你!”

  揽住墨染的小腰,齐钰凑到他耳畔,“乖哦——”

  一声娇唤,妖艳无格,意味深长。

  墨染何曾被这般调戏,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机械的被齐钰揉捏出了屋门,她们还没迈下台阶,里面的李琛就喊起来,“本王要吃饭,本王要喝药!本王不能便宜了这个女人!”

  切,跟老娘斗!死也叫你死不踏实!

  随手放开墨染,整整自己衣裳,“青萝,换身衣裳咱们遛马去。”

  “王爷他......”青萝两只眼睛只往屋里看,“王爷这样,您真要走啊!”

  虽说王爷做了许多叫人生气的错事,但是现在任凭谁也瞧得出来,对小姐真的爱到了骨子里,拿命疼着,他这副模样小姐还要出门玩乐,实在太没心肝了些。

  “当然是真要走,趁着日光好,去鹿予那边溜溜马,再垫垫肚子。”她回头叫墨染过来,“跟着我你可有福了,想吃什么本王妃都请客。”

  墨染只当王妃是拿他同王爷置气呢,万没想到真要拿他当面首养,扑通就跪在石子道上,痛的眼含热泪,“王妃饶命!奴才怎配入王妃的眼!王爷会弄死奴才的!”

  “不听本王妃的,现在就弄死你信不信!”齐钰龇牙咧嘴,一副要拿他下酒的做派,青萝一脚踢他后脊梁骨上,“想什么美事呢?我家小姐才看不上你!”

  “走吧走吧,就带你出门散散心,其他的别管!”齐钰自己回房里换了爽利的窄袖衣裳,出门告诉烟萝,“我出门你就去李琛那,告诉他我带着墨染出门遛马了,顺便给他挑身上路穿的好看衣裳,叫他好好躺着,我不着急。”

  “王妃——”烟萝知道她是激将法,但是这用词也实在是......

  “告诉他就完事,气死他我回来收尸。”齐钰再抓抓自己结实的半丸子头,可以可以,又是美美的一天呢。

  说起来,好久没有这样心情舒畅过了。

  一路上都哼着歌儿,脚步轻快偶尔蹦蹦跳跳,青萝墨染跟在身后一路默默,只能在齐钰偶尔停下脚看沿街的小商铺的时候应和两声。

  “好看好看!”

  “可以可以!”

  “买吧买吧!”

  没多久青萝的嘴就撅起老高,小姐所有东西都是卖给墨染的,连颗糖都没舍得给她。

  其实齐钰心里想的是,这个李琛很喜欢吧?这个也很新奇他肯定没留意过!这个李琛有一个,但是没有这个好看哎!买买买,都买!买给墨染气哭他!

  三个人走走停停,不知什么时候能到共荣楼。

  而楼里的鹿予,已经等了半日,茶凉了再续,一盏又一盏,驱散了多少倦意,齐钰还未来。

  这几日,她来的更勤,一来,是府里无聊,二来,是这里养着小红马,她喜欢的小红马。

  “少爷没必要日日等着的,这里下人都认识王妃,她来了自会带她去看马,再者说,”鹿童一心为少爷开心,却只见他眉头日日紧锁,“少爷已经得了想要的答案,怎么这几日奴才瞧着倒更烦心了。”

  他是心烦,不能不烦。

  从前,她叽叽喳喳有趣的事情说上半日也不会停,而这几日来,话越来越少了,从前有意思的事见着了,也少有笑容,同李琛的相处,她从前常当乐事说,同他从不避讳,可是这些日子,即使他问,也只是一言两语带过,顾左右而言其他,她回避的明显,倒叫他生出更多不安来。

  她对李琛,同别人生了区别,这叫他害怕。

  他太懂她,即使是一闪而过的悲伤,他也能看得到,记在心里,再难排解。

  提笔在账簿上划上一笔,他再记下数额,捻了纸页翻动,便是这样短暂的一瞬,他的眼睛也在往楼下看,那绯红色的人影终于创进来了,招手唤他,“鹿兄,你又在啊!”

  心已经在这儿安了家,怎会不在!

  鹿予合上账目起身,脚步矫健往楼下走,“今日才叫小厮刷了马,油亮的好看,只等着你来喂它。”

  “哎呀,你又不等我,我说了要自己刷马的,要好好跟她交流培养感情,每天给吃给喝还是太不真诚了。”齐钰抬手转圈给他看,“那我这衣裳都白换了。”

  鹿予的重点倒不在她白换了衣裳上,眼睛只往墨染身上看,“这不是王爷的贴身小厮吗?你怎么带出来了?”

  “他呀,”齐钰笑着拉到自己身边来,“这是我准备养的面首,怎么样?模样还可以吧!”

  “王妃!”她这样没羞没臊,墨染一个劲往后躲,脑袋扎在怀里只想一头撞死算了。

  “面首?”鹿予笑起来,这丫头又胡说八道口无遮拦,手指戳她脑袋顶的大丸子,“你又没事拿孩子逗什么乐呢?”

  “李琛这几天在家里不吃不喝闹死闹活的,我气他的,”齐钰负手自己往后院走,边走边抱怨,把昨日清茉爬床到今天的斗嘴详细说给鹿予听,末了,搂着墨染笑的很放肆,“整的一出一出的,我倒要看看他舍不舍得死!”

  “那你呢,”回廊下,鹿予停住脚,“你舍得他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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