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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农笑眯眯地接口道:“不敢不敢,我只是非常想和大公子合作,怕大公子也去找了那钱峰。”
欧阳谦忍了又忍,想到自己弟弟欧阳斋就是因为找到钱峰合作而始终压了他一头,对唐农这般行径竟然也忍了下来:“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等欧阳谦咬牙切齿地说了这个条件,唐农心中喜得不行,面上却还故作难色:“这,这恐怕不好吧?”
欧阳谦现在反正已经撕破了脸,对唐农这般口是心非就毫不客气地讥讽道:“唐老板何必惺惺作态?你之所以来找我,不就是为了把钱峰打得没有翻身之地吗?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帮我,不仅剩下五成的货款不必再给,就是钱峰的财产,你也可以分走五成!”
就连唐农都露出了惊色:“大公子好魄力!”
“答应他答应他!”岳盈天突然开口,满脸都是不耐,“咱们在这里也耽搁得太久了。”
欧阳谦原本还担心唐农谈条件,但是被这个少年一打岔,唐农气势顿时为之一泄:“好吧,那就请大公子回去准备。”
欧阳谦自然是迫不及待,立时乘船回了自己的地盘。
而岳盈天和关林两个到了自己的地盘,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什么叫做瞌睡有人送枕头!”关林脸上难掩兴奋之色,眉飞色舞起来,“这就叫瞌睡送枕头!他们欧阳家还没成事儿,里面就闹成这样,真是……”
“这就叫猪队友,”岳盈天道,“现在他们底下闹起来,我们就有机会了,等到时候把钱峰的人一收拾,少不得钱峰要跟欧阳斋翻脸,少了钱峰的支持,我们动起手来也轻松得多。”
皇宫。
皇帝收到了来自光州的密信,许久没有出声。
朗威直在心里头暗叫不好。
果然,皇帝终于开口,话里却满是杀意:“光州那边一向是谁在管。”
鲁阳伯道:“明面上是光王的封地,但实际上都是光州总督郭散在管,此人出身于邢郡,是您当政以来第一批简拔的进士,先是从昌隆县令尹做起,一路坐到了如今的总督之位。郭散的夫人是邢郡望族刘家的女儿,现在膝下三女都是刘氏所出,唯有一子,不知生母何人。”
“不知么?”
鲁阳伯道:“不知,但是据传是昌隆人士。”
“呵。”
鲁阳伯倒是一点儿不怕,理直气壮道:“陛下也不必生气了,这么多年都没查出来,只能证明要么是郭散城府太深,势力大到难以想象;要么就是郭散根本是清白的。”
皇帝算是拿鲁阳伯无法:“你觉得他会是清白的吗?”
鲁阳伯道:“我自己当然觉得他不清白,但是现在还没查到更多,所以还不能确定。”
“那就再查,还有,御史那边,你看着办。”
鲁阳伯拱手道:“遵令。”
考场。
林安之这回看考卷,里面的题目就比先前做过的难上不少,但是好在一直以来林安之都有充足的试卷供应,各色题型都有接触,眼前虽然是截搭题,但是他也一眼就看出来了题目原先出自哪里。
深吸一口气,林安之铺开宣纸,开始书写。
对面号房的学子看见这么小的少年就开始写了,自己也发起慌来,可是越是慌张就越是写不出来,只恨不得把自己跟对面的少年换个脑子才好。
贾宝玉。
贾宝玉自打进来已经有两天了,他先前被检视的时候因为没有先一步给出银子,所以身上的大氅都被检点的士兵给扒拉了下来。宝玉打从出生起,什么时候碰到过这样的事儿?足足恶心了一天才晃过神来。
这会儿勉强把那些糟心事儿一扫而空,读完了卷子。
感谢安哥儿和两位先生的卷子!
宝玉迅速在其中找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卷子的影子,被卷子支配的恐惧使得宝玉的脑子机械地、条件反射地运转起来,他飞快落笔,把所有的答案一挥而就。
贾琏。
贾琏跟宝玉是一道进去的,但是贾琏自己一个疏忽,就让宝玉遭了大罪,虽然他平日里也曾妒忌过宝玉受宠,但是在外间看见自家孩子遭人欺负,那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好说歹说塞了一袋银子,又赔了无数好话,才叫检点的兵士放过他们这两个一看就是冤大头的兄弟俩,安生进去。
只是两人号房隔得不近,贾琏担忧地看看宝玉,还是把自己穿在里面的夹衣脱下来给了宝玉。
“现在宝玉应该不会冻着吧?”贾琏写完了所有会写的,第二天始终在为策论题费神,这会儿实在想不出来,居然开始担心起宝玉的身体来了。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写吧,早点写出来算完。”
王宅。
王少师王承平死死地看着跪在脚下的女儿,半天才叹了口气:“你回老家去吧,我会对外说你回去侍奉祖母,等过几年,再给你找户人家。”
王夫人在旁边哀呼一声,眼中泪水涟涟:“老爷,你放过珍儿吧,你这是要珍儿去死啊!”
王承平厉喝一声:“住口!若不是你一味娇惯,珍儿何至于如此口无遮拦,招此祸事!”
王夫人自打嫁给王承平以来,一路上顺风顺水,仅有几个姬妾也被王承平管得服服帖帖,日子不可谓不顺和,这次被王承平劈头盖脸地一通训,简直是将她的旧有的世界全数打破,叫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老爷,你,你怪我?”
王承平看着王夫人这副样子,心中火气更甚:“我与你夫妻数十载,你却只知道跟那些女人们互相炫耀,从不知道好好教导两个孩子,现如今瑚儿便罢了,我想着珍儿是个女儿,就是蠢些也不打紧,想不到你竟然能把她教成这个样子,让我们王家在京中丢了打脸,怎么都抬不起头来!”
王夫人被自己的夫君这般说了,一张脸顿时煞白,整个人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几乎要晕过去。
王淑珍跪在地上看着父母二人形状,忽然冷笑一声:“爹爹,你难道认为这一切都是我和我娘的错吗?你自己难道就看不到自己的错吗?”
王承平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我有什么错?”
王淑珍背脊挺直,泪珠中凝着冷冷的寒意:“第一,您明知道我母亲愚钝,为何还要与我母亲成婚?无非是门当户对,两家长辈定了盟,您即便心有不满,也不敢反抗。”
王承平脸色变了,怒喝道:“大胆!”
王淑珍却直视着王承平的眼睛,声音越发清亮:“第二,您明知道我母亲资质不足,并不能教导子女,却放任自流,直到我闯下祸来,您才开始后悔,这难道不是因为您自己的缘故么?”
王承平听着王淑珍的话,从一开始的怒气勃发,到后来竟然渐渐平静下来。
“第三,您说我的所作所为令王家蒙羞,但是我只是多说了一句话而已,并不应该遭受如此的非议,”王淑珍继续道,“杨先生之所以这般作为,一定是因为别的缘故,虽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我能肯定,我被赶出女学,只是为了给王家一个警告。”
王淑珍盯着自己的父亲,眼神清亮:“我不是令家族蒙羞的祸端,而是牺牲品。”
第三天。
禺洲。
欧阳谦满脸紧张:“钱峰的船马上就要来了,你们真的准备好了吗?”
这时候完全打不得的关林自信一笑:“我的人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有心算无心,要是还斗不过钱峰,那就算我技不如人,从此我也不必同他争了。”
欧阳谦又道:“那位小公子呢?”
岳盈天由于不能光明正大地出面,已经被按着关在船舱里,就当做是放假。
关林心里一紧,面上却滴水不漏:“这么危险的事情,自然不能让他涉险了,一阵我会在船头坐镇,欧阳公子要是害怕,也可以去岸上待着。”
欧阳谦面色微微一变,笑道:“我本来就不擅长此事,还是有劳唐老板了,我在上面等着唐老板的佳信。”
关林目送欧阳谦进入岸上一处酒楼,心里冷笑:等到拿下钱峰,你欧阳谦自然也跑不了。
不多时,远远看见一艘大船驶来,整个海面都起了波涛。
那艘船到了近前,甚至还有人凑近了看关林这艘船,啧啧称赞道:“这艘船倒是不错,你们也是来卖货的?”
关林这边的人笑嘻嘻地回答:“我们是来买茶叶的!”
那边船上的人一听就笑了:“这边的茶叶全都卖给了我们主家,你们来晚了,再去别的地方买吧!”
“我们就不能在你们主家手上买吗?”
兴许是夜晚,这样的对话十分怪异,对方的船停下来的时候,竟然有人答应了关林这边的要求:“你们想卖茶叶,可以上我们这边来看看。”
关林那边的人在两条船靠近的时候就跳进水里,从底下潜上去。
至于关林被邀请了,自然也是要上去正面会一会那个名扬海上的大商人钱峰。
“我叫唐农,先前是在闽南一带做生意,久闻钱老板大名,今日一见,真是毕生难忘。”
钱峰居然是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他一对小眼睛眯缝着,不知里面是甚含义,但是关林却觉得这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令自己居然有些发寒。
这样的感觉只是一瞬。
钱峰很快笑了起来:“我是个生意人,你要同我做生意,尽管开口。”
“我想,”关林忽然间改了口,“有人跟我合作,要买你的命,但是我很欣赏你,我想,像你这样的海商,一定是个很有本事的人,绝不该就这么轻易死了。”
那钱峰愣了一愣,忽而哈哈大笑起来:“很好,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不怕告诉你,从你上船开始,我的人就拿鸟熥对着你,只要你一动,就会被打爆脑袋。”
关林一顿,他身边的肖齐和金田都变了脸色。
钱峰哈哈大笑,很满意对方被自己戏耍的样子:“我知道你身边这两个人都很有本事,但是他们再快,也快不过我这边十个人一块儿动手,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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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在自己的战场上拼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