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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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就见周乐潼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周以尧。
“惧,本公主何时惧过,本宫只是见不得那妖女活着,只要她活着,裴旭便感觉不到本宫的痛苦,本宫要裴旭比本宫痛苦千百倍!”
“本宫也要让他尝尝,何为痛失所爱。”
说完,就见周乐潼双目充血,如同恶鬼一般。
见状,周以尧只低低笑了一下。
“皇姐,只有那谢宁不死,裴旭才有软肋,若是一下就将谢宁弄死,只怕裴旭腾出来手了,便不好对付了。”
说罢,就见周乐潼随即眼里闪过一丝阴笑之意。
“想不到皇帝去了南疆,不仅是嘴皮子变溜了这么简单,这权谋诡计,倒也精通了不少啊。”
而后,就听周以尧也不甘示弱的说道。
“皇姐谬赞了,只是形势所迫,皇弟也只是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而后,就见周以尧将杯内茶水一饮而尽,痞痞笑道。
“皇姐,如今你我荣辱与共,还请皇姐行事谨慎,莫要一招棋错,满盘皆输,到时候只怕不是进大理寺那么简单了。”
说罢,便撇了一眼周乐潼缓身出去了,而周乐潼则暗了暗神色。
“皇姐,自是知晓的。”
而周瑞此刻在尚书房内,看着桌上成堆的奏折,只是心下烦闷。
就见他捏了捏自己的眉间,随即起身往里屋走去。
随即就见周瑞自抽屉内拿出一卷画纸,将它放在桌子上缓缓铺开,就见一神色间灵动如鹿一般的女子画像映入眼底。
周瑞看着这画卷上的女子,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任他怎么努力也只留下一片模糊的白色。
且能让周瑞如此珍藏的,绝非是一般女子。
半晌之后,就听高齐庸尖细的声音响起。
“文大人到——”
随即,周瑞便忙忙收了那画纸,放入了抽屉内,转身出去了。
就见高齐庸领着一胡子花白,略未有老态龙钟之感的老者进来。
就见他精神抖擞,见了周瑞便立马请安。
“臣文翰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说罢,就见周瑞放下手内折子道。
“平身,不知文爱卿今日找朕何为?”
话音刚落,就听那文翰舆声音浑厚的说道。
“皇上,臣不知此时该不该开口。”
本就对文家毫无好感的周瑞听了,只是冷声道。
“若是觉得不便说,那便算了。”
语毕,就见那文翰舆慌忙从哪凳子上滑了下去。
“臣今日斗胆,请皇上饶了贵妃娘娘吧。”
说完,那文翰舆只觉四周温度骤降,鸦雀无声,一滴冷汗自额角滑落,随后,就听周瑞阴冷的说道。
“哼,文大人,你是老糊涂了吗?竟连朕的家事也敢插手!”
说罢,就见周瑞将那手边奏折猛的砸在了地上,吓的文翰舆一个激灵,俯在地上的身体抖如筛糠。
这时,又见一小太监慌忙自远处跑来。
“皇上,贵妃娘娘自栖霞殿台阶摔下,伤到了额首,现已昏迷不醒。”
闻言,周瑞忽的站了起来,神色相比之前阴郁,更是添了些烦躁。
“可请太医了吗?”
说罢,就见那太监头如捣蒜,连忙答道。
“回皇上,已经去请太医了。”
语毕,就见周瑞本想转身继续去看奏章,但转念一想,戏总归是要做全套的,若是中途散场,只怕有些人便要安耐不住了。
“去栖霞殿。”
“文大人,朕念你是媚儿兄长,这次便不与你计较了,若是今后还犯,就当心你那脑袋上的乌纱帽掉下来!”
说完,周瑞便一甩袖袍,抽身出去,而文翰舆则是转向周瑞出去的方向,俯身叩谢。
“臣,谢皇上隆恩。”
而后,就见文翰舆虽然面色恐惧,但眼里却是一副笃定且高傲的神色。
到了栖霞殿,周瑞就见仍旧是宫门紧闭,但门前的侍卫却是一脸恐惧的跪地。
“参见皇上。”
说罢,周瑞只是草草摆了摆手,而后便说。
“开门。”
随即,地上的侍卫立即起来,将那沉重的宫门推开。
就见周瑞刚踏进那栖霞殿,就听里面宫女的哭喊声。
“娘娘,您醒醒啊,太医呢,太医如何还没来。”
见那宫女只是俯在文媚身上,细细的帮文媚擦脸,并未发来周瑞到来。
而周瑞,也于进门前就示意高齐庸不要通报。
忽然,那宫女转身向着旁边的小宫女吼道。
“还不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要是误了娘娘,仔细你的皮!”
而那被吼的小宫女听到,只是畏畏缩缩的朝后倒了一下,小声答道。
“是。”
之后又怯生生的微微抬眼看了看周瑞。
那稍大的宫女见那小宫女神色异常,便顺着那小宫女的目光扭头向后一看,就见周瑞此时就站在她的身后,随即慌忙转过身子,叩礼。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说罢,只是微微抖着,低眉顺眼。
见状,周瑞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那宫女,捻着手里的玉珠上前。
“起来吧。”
而后,便将那帷帐轻抬了一下,随即就见文媚那张妖艳的面颊,额上此刻正有一大包,周围乌紫,渗着血丝。
那平日里的秋水眸子,此刻也紧闭着,倒是没了显的柔静了许多。
见文媚这样,周瑞忽而觉得心下一阵刺痛,似有无数怒火升起,如何也压制不了。
随即便抬脚踹向一旁的宫女,骂道。
“叫你们照顾贵妃,这才几日,便又出了岔子,你们就是这么当差的吗!”
“这般没用,不如发去浣衣坊,倒省了贵妃这般折腾!”
闻言,就见脚下的宫女慌乱的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是奴婢的过失,还请皇上在宽恕奴婢这一回,奴婢定当细心照顾娘娘。”
说罢,就见周瑞只是撇了一眼那宫女,又用余光撇了一眼床榻之上的文媚,见那文媚神色安详,才又自鼻子里冷哼了一下。
原那是周瑞借着自己心下不适,试探于那文媚,只是这次倒是真的昏倒了。
一会儿,就听外面太监尖细的嗓音通传。
“风太医到——”
话音刚落,就见一长相端正,看似极为正派的男子提着药箱,猫着腰,匆匆进来。
“臣,太医院太医风栗壳参见皇上。”
语毕,周瑞便起身对着风栗壳说道。
“看看贵妃这伤势如何。”
随后,就见风栗壳答应着,自药箱内那出一脉诊。
而那一旁的丫鬟,见风栗壳拿着脉诊过来了,便轻轻拿起文媚的白玉一般的手,将手腕放在脉诊上,在上面又盖了一层薄绢。
而风栗壳则跪着,将手搭在文媚的脉搏之上,细细诊断。
看着床榻上脸色憔悴,略显苍白的文媚,与之前他所认识的文媚大有不同,风栗壳心下疼惜万分,但又不能流于表面,只能暗藏心底。
随即,又起身看了看文媚的伤势,便转身向周瑞说道。
“皇上,娘娘脉象虚浮,是多日的思愁积于心下,有了郁证,致血气于肝脾之上,加之今日伤势,更是使得娘娘气血两虚了。”
“臣便给娘娘先化痰血玉,而后在舒气血,如此可使药效达到极佳,对娘娘伤势好转也较为快速。”
说罢,周瑞只是淡淡的说道。
“嗯。”
待风栗壳开完药方退出去之后,周瑞便向一旁的宫女开口问道。
“近日贵妃身体如何,可有特别钟爱的东西?怎会得了郁证!”
闻言,那宫女随即眼泪溢出了眼眶哭到。
“皇上不知,自娘娘被禁了足,便日日在这宫里以泪洗面,膳房送来的又是一些娘娘素日里吃不惯的东西,昨日更是水米未进。”
“才至今日本想在院子里走走,谁料娘娘让奴婢去屋内拿那刺绣,只是,只是奴婢刚一转身,就听院里一阵声响,忙跑出来。”
“便见娘娘已然跌倒在了地上,任凭奴婢如何呼唤,也未有答应之声。”
说完,便见周瑞脸色变了变,虽说周瑞不怎么喜欢文媚,但还不至于,眼看着文媚如将死之人,也于心下丝毫不动的那般冷绝。
随后,就见周瑞向那宫女低低说道。
“那你便好生伺候你家娘娘,若是再有差池,便自行去浣衣坊吧。”
说完,就听那宫女立即答道。
“是,皇上放心,便是奴婢拼了这条命,也要保娘娘凤体安康。”
而后,就听周瑞又说道。
“即今日起,文贵妃便不用禁足了。”
说罢,周瑞便要抬脚出去,只是刚一转身,就听外面太监通传道。
“太后娘娘到——”
随即,周瑞便同一众人,赶忙迎了出去。
“儿臣参见母后。”
“奴婢,奴才参见太后娘娘——”
就见周太后只是神色匆忙的往里走,并未理会那群人,只是在见到周瑞之时,略有不快的白了周瑞一眼。
刚进屋,周太后见床榻上的文媚,只是眼睛一酸,鼻头一涩,那眼泪,便如那打翻的茶盅,忽的流了下来。
“媚儿啊,你怎么成这般模样了,哀家这才几天没见着你,你如何就这般躺下了。”
说着,便快步摇晃过去,一下拉住了文媚的手,哭喊。
忽的,周太后转头看着周瑞,眼里是深深的责备之色。
“皇帝,这孩子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让她遭受这般苦楚,她到底做了什么,你要禁她的足。”
听此,周瑞只是在一旁低低的说道。
“母后,今日情况也在儿臣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在这宫内,她竟出了这等事,是儿臣的疏忽,儿臣大意了。”
说完,周太后似是并不解意,又转向一旁的人训斥。
“好好的人,都叫你们这群奴才伺候成这样了,来人,拖出去,各罚十板,让你们也张长记性!”
话音刚落,就见出来了几个太监,随即答道。
“是!”
而后,便见周瑞出声阻拦道。
“母后,此事也非宫人之过,且媚儿伤势现已包扎,相信不日,便可如常,再去陪母后闲话。”
但是,这次说完,就听周太后冷哼道。
“皇帝果真众生平等,只怕在皇帝这里,文媚只不过是你后宫之中一介妇人,生死祸福,在皇帝眼里不过与旁人一般。”
“但是皇帝啊,你别忘了,她可是你自府内就伺候你的发妻,纵然不甚得你意,也不该让她这般没了一个做贵妃的脸面。”
听着周太后的斥责,原本略微有些的愧意,此刻也早已被烦躁所代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