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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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周太后更是拍案大怒,指着裴旭的鼻子骂道。
“裴旭!哀家是见你为着皇儿登基有功,才这般迁就与你。”
“如今,你倒是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你当真是以为自己大权在握,便可目无王法,眼无尊长了吗!”
“哀家是皇帝的生母,就算你再怎么权利滔天,见到哀家,跪便是跪,该有的礼数还是如从前一样!”
“除非哪天,这大周的江山改了姓,换了主,那时你若在见到哀家,便还有可能不用参拜,有可能啊这哀家还要与你参拜呢。”
说着,那周太后亦如往常训斥完人后,拉下眼皮,理了理那宽阔的袖口。
听此,不知裴旭心下如何做想,只是一旁的南平王却是似有触动一般,捻了捻那只背在身后的手的手指,略微咬牙的的神色闪烁。
听着周太后振振有词的训斥,裴旭只磨了磨牙,随即便抱着谢宁跪下,朗声道。
“臣,裴旭,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说完,只见周太后一脸的得意,周乐潼在一旁忽撒娇的说道。
“母后,您这也太为难人了,裴大人爱妻刚出了这般事情,成了这般模样,裴大人伤心过度,也是在情理之中嘛。”
“您这般说了,可叫我们这些知道的说裴大人因失爱妻才至如此,不知道的还以为裴大人本就是这般无理之人呢~”
“哎呦,只可惜了,往日里多娇艳的一人啊,现如今,怎可如枯槁一般了,莫说裴大人了,连本宫见了都起了不忍之意了。”
说罢,还做出一副怜惜的样子,看着裴旭怀内的谢宁。
只是,这时一旁的南平王却陷入了无尽的思绪里。
在他的记忆里,曾经还未容颜衰老,正值青春的周太后,也曾对着自己的母亲说过。
‘如今,本宫才是皇后,而你若一天未登后位,那便一天被本宫踩在脚下,你永远都翻不了身!’
那个瘦若的身影就在太阳下晒着,昏过去,又被泼醒,接着晒,直到午日变为夕曛,水嫩的嘴唇便的干裂出血,奄奄一息的,才被人抬回了宫里。
忽的,就听见周乐潼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王爷,王爷,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母后问你都话都入不了耳了。”
随即,周以尧便回神,看着谢宁笑道。
“哦,我是在想,这裴大人既然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内妻蒙了冤,那可能真的是有我们未曾了解的内幕吧。”
“既然还有隐情,而裴大人又是专管这类案子的锦衣卫,不若交给他,查清之后在做处置也不迟。”
见周以尧如此之说,周乐潼只将神色暗了暗,随即笑道。
“若是依着南平王所言了,若是这是这妖物所使得障眼法,让这妖物逃走了,那可如何是好。”
听此,裴旭只忍着脾性,咬牙说道。
“公主放心,若是查出来臣内妻真如法师所言,臣愿交了这官袍,与谢家大小姐一道祭了坛,以正大周国纲!”
闻言,周乐潼只惊的愣了一下,随即便又笑。
“裴大人与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啊,怪不得外面传言,裴大人自从娶了如花美妻,便温柔了许多,如今看来,这传言倒是不假。”
“不过,本宫又听说,最近裴大人不是新纳了房小妾吗?哎呀,这娇妻刚出事便纳小妾,这裴大人还真是博爱啊。”
“与谁都能情深似海呢~”
说罢,便以帕捂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听周乐潼如此之说,裴旭便暗暗讽刺。
“公主看来知道臣不少家事,不知公主对臣的家事如此清楚,可是臣之庭院与公主仅一墙之隔?若非如此,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晰。”
“还是说公主日日与臣家墙头,看臣与妻妾们欢聚。”
说完,便挑了挑眉,继续看着周乐潼。
被裴旭怼的无言以对的周乐潼只是瞪大了双眼,指着裴旭道。
“你!不知羞耻,本公主为何要爬你墙头,本公主也无意去打探都督大人家的私事。”
“只是裴大人之事虽为家事,但如今已是人尽皆知了,如何本宫可是说不得了?”
听此,裴旭知道低低一笑。
“这大周奇闻异事众多,怎么不见公主对这些多有听闻,但却对臣之家事如此关切,公主可是喜欢臣家这种平民生活?”
此话一出,就见周乐潼忽的羞红了脸。
“大胆!肆意揣测本公主,你意欲何为。”
说完,就听裴旭化身为裴怼怼,不怕死的说到。
“臣未曾揣测公主意图,臣这是就事论事。”
闻言,还未等周乐潼出言,周太后便在一旁瞪着眼睛说道。
“我大周过长公主,何时也轮到一介臣子议论,哀家看你是反了!”
“来人!裴旭以下犯上,言语诋毁皇室血亲,出言不敬,即刻送入大理寺!”
话音刚落,就听成楼下传出了周瑞的声音。
“何事惹的母后如此大发雷霆啊。”
说着,就见裴旭一脸笑意盈盈的上来。
见周瑞来了,周乐潼便直言向周瑞说道。
“皇上,如今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介臣子也敢忤逆母后之意。”
说完,还不忘轻蔑的瞪一眼裴旭。
见状,周瑞只是缓步走道周太后前。
“可是裴旭惹到您不高兴了?”
闻言,周太后只愤愤将头扭到一边儿。
“哀家是老了,这说的话自然也无威信可言,尽成了人尽可欺之人,想你父皇在时,何人敢如此放肆!”
见周太后愤愤的模样,周瑞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裴旭,随即笑着安慰周太后。
“母后,这裴旭也是领了儿臣的口谕来的,这谢宁毕竟是一品总督的夫人,总不能因为一个法师片面之词便草草处死吧。”
“若是儿臣这样做了,只怕会弄的前朝众臣人心惶惶,如此,只怕是有伤国本根基啊。”
说完,一旁的周以尧也随即跟着接道。
“皇兄所言有理,母后也可要三思。”
闻言,周瑞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周以尧,并未说什么。
而后,周太后听皇帝都如此说了,若是她在梗着,只怕有伤母子情分,本来她与周瑞在周瑞登基之后因那女子之事便生了嫌隙。
若果再因事起矛盾,怕只会将周瑞与她越推越远,到时候,即便是这周太后有心重拾母子情分,怕也只是有心而无力。
随即,周太后看了一眼周瑞,缓缓说道。
“既然皇帝都为你求情了,那便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暂且饶恕你吧,若是再犯,哀家说什么,也要为这皇家颜面,将你送去那大理寺转转。”
就见裴旭只是抱着谢宁俯身道。
“是,多谢太后宽恕之恩,臣定当谨记。”
说完,便让紫阳扶了起来。
这时,又听周瑞忽而向着周乐潼说道。
“皇姐,之前半月也不见你进宫一趟,非得有诏才进,如今怎跑的这般勤快了。”
“莫不是这南平王来了,又有人与你一道玩耍了,才日日进宫缠着母后的?”
听此,周乐潼只是抿了抿嘴,笑道。
“如何,本宫如今是进宫也不是,不进也不是,那倒底是进不进,还是皇上嫌本宫陪伴母后太久了,喝了那陈年老醋了?”
说罢,就见周瑞爽朗一笑向着周乐潼说道。
“朕那敢嫌弃皇姐你啊,你可是母后捧在手心里的宝,任是嫌了谁也不能嫌了你,若是嫌了你,只怕母后便要责怪朕单薄血亲了。”
这时,周太后又插言向着周瑞说道。
“今日里也是这宫内热闹,你皇姐才会这般勤快,不然啊,谁能请的动她,哈哈。”
说罢,还宠溺的拿手指戳了戳周乐潼的脑门,害得周乐潼娇羞不已。
“母后~哪有~”
周瑞见周太后这边已安抚好,便转身向着裴旭。
“这都督夫人一直昏睡未醒,不若先去请太医诊治,而后,待她醒了,在细细盘问。”
听周瑞这么说,裴旭感激的赶紧便要跪下谢恩。
“多谢皇上!”
话音刚落,便被周瑞拉起,向他说道。
“快去吧!”
见周瑞看着自己的眼里,有无尽信任,裴旭只当回以感激的神色,而后便带着紫阳匆匆退下。
“皇上,太后,公主,南平王,那卑职先行告退。”
“皇上,太后,公主,南平王奴婢告退。”
待裴旭他们退下,周太后只拉着周瑞埋怨。
“皇帝,你是太惯着这帮朝臣了,如今越发没了王法。”
随即,周瑞便扶着周太后边走边说。
“母后,若是没了这帮朝臣,我大周江山,只怕不会如现在这般安稳。”
“儿臣这绝非是放纵臣子,而是在巩固我大周的江山社稷,裴旭是个知分寸的人,若他是那般轻狂之人,儿臣又岂可能容他。”
说罢,就见周太后只停了一下,瘪着嘴,佯装嗔怪,却是满眼爱意的拍了拍,周瑞扶着自己的手。
这时,正在工部起草文书的谢哲,得知女儿被法师焚以祭坛,便撂下手内的笔,匆匆往宫内走去。
刚到了秋桐门那条街上,便见周瑞扶着周太后款款走来,身后便跟着周乐潼及周以尧,还有一堆的宫女太监。
见状,谢哲只连忙跪倒在地,慌忙说道。
“臣谢哲,参见皇上,参见太后,见过公主,南平王爷。”
说完,便等着下文,而后,便听周瑞说道。
“起来吧,不知谢大人如此匆忙前来,可有何事?”
说完,就见谢哲自地上起来,神色沉重的说道。
“皇上,臣于朝廷,一未有功绩可言,是那无用之人,二无谋略,不能开疆拓土,臣只能在这方寸之地,执以朱墨。”
“为着大周子民,边关将士,愿用这拙愚,为这大周江山鞠躬尽瘁。”
“臣于家人,更是甚少话心,细细陪伴,只是,臣即以为人臣子尚且如此不堪,只想在为人父亲方面能得到些许慰藉。”
“纵是臣现在有这份心,却无可使那份力之处,谢宁是臣的长女,看着她屡屡造搓,臣这个做父亲的,却只能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
“纵然心痛如刀绞,可是却是无可奈何,臣,愧为人臣,愧为人父。”
只因情绪越说越奔溃,谢哲就那么站着,在周瑞面前哭了出来,大颗浑浊的眼泪打在衣袖上。
承载了一个老父亲,对女儿太多的不舍和心疼。
见状,原本只是斜眼睨视的的周太后暮的心下一动,毕竟都是以为人父母的人了,听到谢哲如此让人动容的话。
怎能不心下共鸣,除非那人心如铁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