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公主情断日又逢太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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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有趣,且报上名来,生的这般娇嫩,可是比宫里的娘娘们还要好看。”
说完,就见小男孩儿咻的红了脸,作揖说道。
“在下裴旭,不知姑娘芳名为何?”
就在小姑娘刚要说话的时候,在远处传来一阵叫声。
“公主,公主,你怎么在哪儿啊,小心在受伤了。”
就近一宫女急急忙忙的跑了上来,一把将小女孩儿拦在了怀里,警惕的看着裴旭。
而后,便向怀内被叫公主的小女孩儿说。
“公主,您以后可不敢乱跑了,这宫内人杂,万一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说着,还不忘瞪裴旭一眼,便拉着小女孩儿走远了。
到这儿,裴旭才知,眼前这个小姑娘为这宫内公主,也就是后来的周乐潼。
这时,周乐潼见裴旭看的出神,心存侥幸的问道。
“可是想起来了?”
闻言,裴旭只看着那玉珏,冷声说道。
“不曾。”
不想幼年误会竟让周乐潼铭记于此,就见,裴旭只收了那玉珏在掌中,不消半刻,便捻的粉碎。
周乐潼原本以为裴旭想起来了,脸上稍显放松,这会儿亲眼看着裴旭,将那玉珏捻成了一堆粉末撒在地上,瞪大了双眼,颤着双唇说。
“不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连它你都不留给我,为什么!”
说着,便扑倒在地,去捡拾那些碎末。
被裴旭一把拉了起来,塞到了丫鬟手里,只冷冷的说道。
“公主留着它,只会徒增伤感,不如毁了,两厢清净。”
“谢宁乃我内妻,若是日后公主在与之不善,休怪裴旭无情!”
说完便,没有半分留恋的离开了。
而周乐潼在裴旭走后,忽然情绪奔溃的大喊。
“裴旭——”
声音久久回荡在这韶华殿内,闻言胆寒。
尚书房内,周珂正与周瑞白棋对弈,就见周珂举棋不定,刚落下子,周瑞便笑。
“看来,今天你是心怀有事啊,不然,怎么还不到三回,你就败北了呢,就见周瑞将黑子落下,周珂便陷入死局。”
而后,周珂忽而一笑,将手中白子尽数放在棋合呢。
“还是皇上棋高一招,周珂干拜下风。”
说完,忽听周瑞于对面说道。
“延王今日可好?”
忽的,周珂心下一惊,随即笑道。
“多谢皇上挂念,家父身体一向康健,只有一点,就是每每见我,总要拉我去看他养的花草。”“又要我记住其名属性,凉热宜忌,比那书经还要难,怕了,怕了,哈哈——”
说罢,就见周瑞也大笑。
“原是你读书最好,总以为你万事皆通,如今倒也有怕的,哈哈——”
闻言,周珂赶忙打趣恭维。
“那是几位皇兄皇弟让着,要是真比起来,还是皇上精通古籍,臣若能及得皇上些许,只怕不用挨那刻板的太傅那些板子。”
说着,就见周瑞也收了那棋子,缓缓叹息。
“当年与诸兄弟一起同窗之时,在今仿如历历在目,只是想着大了情谊会更近些,谁曾想,如今兄弟间倒是生疏了不少。”
这时,就听周珂在一旁安慰。
“皇上不必哀叹,只因皇上日理万机,终日为国事操劳,诸兄弟是怕扰了皇上休息,才不敢前来过多叨扰。”
“想必诸兄弟心下,也是想与皇上一话兄弟情谊的。”
就见,周瑞转了身,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将周珂拉到一副画前。
“你可曾记得这个?”
就见周珂细细端详了半日,忽而恍然大悟。
“哦,这不是太后娘娘那年冬日教诸位皇子画的冬日雪景吗,当时,先皇还夸皇上画的为诸皇子之佳作。”
说完,就听周瑞也连连感叹。
“是啊,这一晃,先皇已逝,朕也成了先皇的模样。”
“这太后的四十大寿快到了,此事交于你去操持,可是为难?”
就见周珂愣了半日,才忙跪倒在地。
“臣,谢皇上信任。”
话音刚落,周珂就被周瑞笑着扶了起来。
“无需多礼,朕还怕你不答应呢。”
说着,二人又是闲话一会儿,周珂便自周瑞那块儿请辞,顺便到了寿康宫,看望这个曾经的皇婶,如今的大周太后。
由于谢宁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周珂也不好直接去询问周瑞此事的来龙去脉。
只是,周珂有一点想不明白。
‘如此之大的事,在这宫内竟无几人知晓,问了好些宫人,都只说都督夫人是失足落下水,在无其它。’
‘口风如此之严,恐怕是周瑞所为,若不是自己宫内的线报,只怕,自己此刻也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
‘不过即是公主诏进宫的,为何又会与刺客之事有联系,除非就是公主或者皇婶有意为之。’
想到这儿,周珂猛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就是连那脚步也略顿了顿,有关皇室,这叫他不敢,也不能再往下去想。
若是真的与周乐潼和周太后有关系,那只怕谢宁今日如此,已是祸中捡命,幸运之至。
走神间,周珂已然来到了寿康宫门前,便收了收心神,整理好衣衫表情后便抬脚进去了。
“珂郡王来啦。”
正出殿门的柳嬷嬷一脸的惊讶加喜色。
闻言,周珂只将那薄唇微翘,便如那四月软风吹过心房,叫人生的身心愉悦,经络尽舒。
就连周围偷瞄的,洒扫宫女也看呆了去,只是将那扫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随即,就听周珂轻轻说着,便上了台阶。
“嗯,太后今日可安好。”
只是那声如玉石轻撞,闻之悦耳,经久难释。
就连柳嬷嬷这样平日里少有因事愣神的人也不忍暗自感叹,打趣周珂。
“怪不得那些许女子,以得郡王的青睐为无限荣光,如今倒是叫人捉着原因了。”
“如此风流的人,怎叫那芳华之年的女子,不冥思暮想。”
说着就帮周珂打帘,让其进屋,而周珂也不好意思的回道。
“嬷嬷莫要取笑于我了,怎敢当的风流二字,岂不叫人折煞了。”
此时,院内洒扫的宫女目光也随着周珂进了那屋子,不觉间,竟将那脖子也伸长了些许。
见状,正要进屋的柳嬷嬷便开口训责。
“好好干自己的活,正经的主子,那你们能巴望的?若是那天真得了梧桐做了凤凰,也不该是出了这宫门的。”
而周珂听此,也默默一笑,并不曾说什么。
此时,屋内传出了周太后打趣的声音。
“快进来叫我看看,如何的人物,竟叫我这宫内的丫鬟心魂,都跑了去的。”
随即,柳嬷嬷便领着周瑞入内笑。
“喏,可是这般人物,如何能不勾了去的。”
就见,周珂一进屋便行礼道。
“侄子周珂,拜见皇婶。”
而后,周太后便赶紧将半靠的身子抬了抬。
“快起来吧。”
听此,周珂便随即起身,见周太后卧病在床,便立即拧眉询问。
“婶婶,您这是怎么了,如何几日不见,便这般失了精神。”
随即,就见周太后拉过周珂的手,轻轻的拍了着,眼神一刻也未离开周珂身上。
只是细细的打量着,眼里有些许说不清的意味。
“无碍,只是前几日,失了魂,摔了一下。”
“到是你,这才几日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这眉目之间啊,更像你的父王了。”
说完,就听周珂立即说道。
“父王也时常问您安好,此次进宫,便是父王知晓婶婶四十大寿快到了,特意叮嘱侄儿进宫之时,必要来问婶婶的安。”
随后,就见周太后神情落寞的对周珂说道。
“是啊,这一晃哀家在这宫内,都过了二十多个春秋了,想当初,你还是个毛孩子的时候,最喜在哀家的身后,与哀家捉迷藏。”
“如今,竟的比哀家要高了,哀家身后,也在藏不下你们了。”
而后,就听周珂安慰道。
“皇婶一向宽厚,连这岁月也未有在您身上留有痕迹,且如我和皇上皆已成人,皇兄护着大周江山,我便护着皇婶。”
听完,周太后也一脸欣慰的感叹。
“是啊,如今你们都大了,也有能力护这一方太平,哀家看你们都如此出色,便也未是负了先皇的期望。”
而后,就见门外来了一群人,柳嬷嬷便赶忙迎了出去,随后就听柳嬷嬷笑道。
“有劳总管公公了。”
那一群人见柳嬷嬷说完,也就退了下去,而后,又听柳嬷嬷训斥道。
“好好的不干活,成天在哪里嚼舌根,还不快去看看厨房太后娘娘的药熬好了没,要是耽误了,仔细你们的皮。”
这时,就见周太后拉着周珂的手笑着打趣。
“你听,那老嬷嬷,又在数落人了,这辈子啊就爱数落个人,一刻不说,便觉自己嘴皮痒痒一般。”
话音刚落,就见柳嬷嬷捧着一套绣工华美的朝服走了进来,微微笑道。
“太后娘娘,奴婢若是不说,改日叫别人看见了,可就不似奴婢这般了。”
“这是尚衣局阮尚衣派人送来的衣服。”
就见柳嬷嬷虽是容貌有了些许老态,但岁月给了她无尽温柔,至此一笑,便也亦是能窥见,当年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影子。
而后,就听周太后也说笑着。
“嗯,将她放下吧,如今什么都变了,连哀家也变了,唯一不曾变,反而俞加厉害的便就剩你个老嬷嬷了,哈哈。”
说完,就听屋内笑语一片,羡煞旁人。
而在韶华殿,却是一片肃穆,甚至于压抑,斜阳洒进殿内,衬的殿内更显寂静,只叫人心生悲怆。
而周乐潼此刻坐在桌前,看着那一堆粉末,只一滴清泪,滑过面颊,喃喃自语。
“原来,你早已将一切皆抛,这一切,不过是我痴梦一场。”
忽而,就听她朗声大笑,只是那笑,却似寒九冽风,莫名的叫人刺骨一凉。
虽是笑着,就见那眼泪,也随着那笑声下来了。
“哈哈,原是我周乐潼痴梦一场,何须怨他人,只是,若非你当日许诺,我又如何会如此卑微。”
说罢,就见她双目泛起汹涌的恨意,眼里无尽杀意,连那羊脂般的面容也因震怒,而微微泛红。
“既然你亲手毁掉了我,那我便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珍爱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消失!”
夕阳微红,照着这皇城似是万般寂静,只是那风一吹,便见枝头鸦雀四起,草木皆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