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叙旧
一秒记住【三狐小说】 www.3foxs.com,更新快,无弹窗!
就在众人感慨这些女子容貌之时,一阵清风吹起那纱账,只见里面正坐一束发,立领,紧袖之人。
只见那人冠以金银双丝缠绕发冠,中扣一暗紫色宝石,簪以白玉以结余发。
身着白衣锦绣长袍,覆于盘腿之上,手持折扇,以玉坐骨,清雅如素。
朱唇皓齿,生的妖艳,不辨男女,只将那眼神轻轻一勾,已是有万种风情,顾盼生姿了。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更显风尘。
如此一队异于平常之人的马车,卷着那滚滚尘埃,向那皇城走去。
到了城门口,那车内之人便从怀中掏出一书以金粉的折子,交于侍卫,只见那侍卫翻阅之后,便跪倒在,高呼。
“卑职参见南平王,恭迎南平王爷入宫。”
说罢,就见车内之人只将那媚眼一扫,勾了勾嘴角,将那折扇一合,扇头落于空手道。
“免礼”
而后,那队人马便进了宫。
原来,那车内妖艳非常的是一男子,并且还是那个传说中的南平王,并非市井所猜之女子。
进了宫,只南平王于那车内下来,转身便上了宫内轿撵,其余各物,皆由礼官抄录于礼簿,入了库。
只因这大周皇室律例,宫内禁止马车喧闹,入宫之马车,皆放于理肆房,交由理肆房宫人监管。
这么做,一是为了避免喧闹,其次,也是为了防止显怀不轨之人藏匿于马车内,到宫内作乱。
因太后大寿,各方朝贺自是少不了,所以各亲王得要提前三天到这宫内,以防途中生变,耽误了行程。
自然,这皇城守卫盘查,也要比平日里严格许多。
就见轿撵,抬着南平王周尧往那寿康宫走来。
到了寿康宫,周以尧便下了轿,就见他将这四周幻视了一圈后,在寿康宫宫门呆立许久。
以至于宫内的洒扫丫鬟都忍不住看着他。
这时,有个看起来年龄稍长一点儿的丫鬟过来,试探的问道。
“奴婢参见王爷,王爷可是来向太后请安的,那便往里请把。”
就见她朝门内伸直了一只胳膊,微微点头。
见状,周以尧便忽而一笑,打趣道。
“想不到这宫内的丫头都这么伶牙俐齿了,如何本王在的时候就没遇到一人,若是遇到了,便是不收了,也不能白放了去。”
“定要将你要去,服侍本王去。”
说完,就见那丫鬟脸上立即飞上了两抹红霞,娇羞如含羞草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见此,周以尧心情大好,抬腿要走的时候,忽然,见他转了过来,盯着那丫鬟问。
“你叫什么名字?”
随即,那丫鬟便连忙俯身作揖道。
“奴婢,溿儿。”
话音刚落,就见周以尧便笑。
“溿儿,那个溿儿,可是泗水之畔的畔?”
说完,就听那丫鬟低低的答道。
“回王爷,取自泗水,水中之溿。”
语毕,就听周以尧只将那扇子忽的打开,翻手于胸前摇了摇,大笑。
“如此,你也真当的这名字。”
说完,就大笑着进了寿康宫的殿门。
里面的周太厚经过一月有余的休养,精神十足。
就见她面颊红润,神采奕奕,较于之前,更是元气大足,精神爽利。
见周以尧进来了,便赶忙笑着招呼。
“快,坐下,刚才就听你在院内大声喧哗了,柳嬷嬷还想出去看看是何人,要不是哀家拦着,只怕,早已将你轰了出去。”
闻言,周以尧只在一旁耍贫道。
“母后可是说笑了,将我赶出去,母后可是舍得?只怕我还没说什么呢,母后要先于那人理论了吧。”
说完,就见周太后将周以尧那食指一点。
“哀家近日是怎么了?怎么老是碰到一些牙尖嘴利的主儿,瞧瞧,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哈哈。”
随即,周以尧便那折扇往桌上一放,一脸笑意的打趣。
“原来母后这里早已来过了人,看来我是来迟了,吃不了母后这儿的第一口茶了。”
而后,周太后便赶忙笑道。
“母后知道你这好胜的性子,知道你要来,那任是谁来了,也不能将那晨茶喝了去,都给你留着呢。”
而后,周太后便命一旁的柳嬷嬷。
“将哀家,给南平王准备的东西端了上了。”
说罢,就见,柳嬷嬷只笑着俯身。
“是——”
说完,便转身端上了一盅清茶。
这时,就听周太后又语气略显心疼说道。
“这一路上,可是辛苦了,来的途中不曾出什么事吧,风餐露宿的,没有耽误了身子吧!”
“当初哀家就跟你那父王说了,莫要将你送去那老远的地方,若是他肯听哀家之言。”
“何至于你我母子,分别五载春秋不得相见,即便是现在想起,哀家,仍是心下意难平。”
“只是苦了我的儿了,在哪天涯海角之处,孤身一人,少不得心下难安,意中带苦。”
话音刚落,就见周以尧伸手接住了,周太后递过来手,握在手内苦笑。
“母后快收了这般模样,若是让皇上看见了,只怕叫他误了,还以为是臣弟惹母后不开心,又要怪罪于臣弟了。”
“况且,尧儿已在南疆生活许久,早已习惯了那边的一切,即是刚去有什么不如意,如今倒也过去了,自是过得自在。”
“况且母后当初做出那般抉择,也是顺应了天意,儿臣,又怎能将那一切功过,归咎于母亲一人之身。”
只见南平王,神色略带闪烁的说道,周太后听后,便知这南平王于当初之事耿耿于怀,并未如他所言,早已释怀。
“尧儿,你可还嗔怪于母后?”
闻言,周以尧只做出一副轻挑浪子之状。
“母后说的哪里的话,尧儿在南疆,感觉到了异于这大周皇城的豪放,如今尧儿还要感谢母后。”
“若非母后当日抉择,怎么成全尧儿今日之模样,哈哈。”
说完,见周太后一脸担忧的样子,周以尧只又安慰。
“母后,儿臣不敢欺瞒于母后,儿臣所言,皆发于肺腑,若是不信,儿臣便发誓以证今日之言,绝非虚言。”
说着,便将那手指高立,要说那誓词,却被周太后一把拦下。
“休要做这等荒诞之事,母后如何能不信自己的儿子之言,哀家信你了。”
“况且,你惠妃当日将你嘱托于哀家,便是要哀家好好照顾于你,不成想,哀家,还是负了惠妃的嘱托。”
说罢,就见周以尧神色晃了晃,随即又显亲昵的,只将那嘴角一勾。
“若是母亲不信任儿臣,惠娘娘才是真的有负惠娘娘嘱托呢,且母后待儿臣极好。”
“是儿臣自己不争气,让父王母后失望,寒心了,才有了以后事端,且这已是父王看在惠娘娘的面儿上,款待儿臣了。”
“儿臣自是感激不尽。”
说完,母子二人又是说了一会儿,就见周以尧自周康哥请辞出来,往那尚书房走去。
见周以尧出去,周太后忽而换了一副面孔,只冷冷的向柳嬷嬷交代。
“将那茶盅丢了出去,叫人过来仔细将这屋内打扫一番,免得污了哀家这寿康宫,惹上一屋子的腥臊味儿。”
说罢,只见柳嬷嬷低低答道。
“是——”
随即便唤宫女前来打扫。
原是这周以尧是先帝宠妃惠妃之子,本已眼看着周以尧被立为太子,是板上钉钉之事,谁知,突然先帝便转了性。
不仅回来褫夺了周以尧生母,惠妃位分,又给周以尧封了番号,迁去了南疆,再未诏其回来。
只过了一月,在周以尧迁往南疆途中,宫内便传来消息,先帝驾崩,周瑞已然登基成为新皇,而他的生母也随着先皇去了。
此后的数月间,周以尧皆闭门不出,待出来之时,便已成了那荒诞不羁之人,似是失了魂一般,举止轻挑。
而后,周以尧也不曾多说什么,似是认命了一般,不曾有丝毫违逆之举。
但只有周以尧知晓,自己那副不羁的皮囊之下,有何种真实面目。
就见周以尧一路上边走,便看着这宫内景致,还时不时的顺手调戏一下路过的宫女,惹得宫婢皆惊慌失措,慌忙躲避。
见状,周以尧便高声大笑,只在路过一杂草丛生的宫门之时,周以尧微微一愣,神色见尽是凄楚。
而后周以尧只仰头,将那双眼微闭了一会儿,握了握那玉扇的红色玉石坠子。
待睁开之时,眼内已然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之感。
随后便朝周瑞的尚书房走去。
高齐庸见周以尧到了,干忙领着周以尧进去了,顺便说道。
“皇上,南平王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周以尧已然单膝拜倒在地,高呼。
“臣弟,参见皇兄,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状,周瑞只赶紧起身,将周以尧扶起,打量着笑道。
“免礼,快快起来,许久不见,你这身子倒是比之前壮实了许多。”
说着,还不忘拍拍周以尧的双肩。
就听周以尧随即笑着回道。
“南疆的人喜食马奶,又以将那肉糜大块吞下者为勇士,想是那奶酒养人,臣弟也入乡随俗,成了那蛮荒之人。”
说完,还不忘自嘲的笑笑。
随即,周瑞便让周以尧坐在自己对面。
“你啊,如何还是这般得理不饶人,一点儿没变,哈哈。”
“那南疆蛮人,如何能有你生的精致,当初这一众皇子,就你因这面皮最得父皇喜爱,如何还不承认。”
说罢,周以尧赶紧连连摆手。
“皇兄且快莫要羞煞臣弟了,在这般说,臣弟明日便早去了那高祖庙堂,求高祖将臣弟收了去。”
说完,就听周瑞赶忙嚇道。
“都是一方藩王了,怎么说话还是这般没轻重的,莫说高祖收了你,只怕若是高祖知晓,连那门,都不见得让你进了去。”
而后,就见周以尧一脸的痞相,笑道。
“这不是有皇兄嘛,臣弟自然无需拘束,说罢,便将桌上葡萄摘下一粒扔进了嘴里。”
见状,周瑞只连连笑着感叹。
“这一众皇子里,也就你最是不像个王爷,倒像是那江湖散人。”
“这般模样,如何叫你的臣下信服于你?”
说完,周以尧便更是将那痞相尽显,只是因他生的妖艳,倒叫人看着像是风流雅士一般,生不得嫌弃出来。
“有皇兄在,南疆之人不敢拿臣弟如何,臣弟是先皇亲封的南平王,他们如何能不信服。”
说着,周瑞也于心下暗自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