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大年夜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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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是荇儿见礼的声音。
“女婢见过太后娘娘。”
一瞬间,两人赶紧收敛了神情,风栗壳三步并作两步,到了靠近门口的地方,站着故作检查窗台上的一应器物。
一进屋子,周太后就看到风栗壳在那里查看什么,而房中再无其他人。
周太后不由得有些疑虑。
对于风栗壳的见礼,她也没有理会。
见状,文媚赶紧似随意道:“荇儿,本宫不是让你去门口,指派个人去取风太医要的器物吗?”
旋即她就道:“其他人呢,见本宫不好,都如此怠慢了?”
这样一打岔,周太后的注意力就转移了。
与此同时,荇儿也灵机一动,回道:“女婢正走到门口,就见到太后娘娘,一时想着见礼,忽视了娘娘的吩咐,奴婢这就去。”
此言一出,周太后的疑虑便消了。
原来屋中并非没有人,只是那个叫荇儿的,恰好到了门口而已。
看着周太后眉宇间的疑惑全消,文媚就放心了。
她假意问道:“风太医,这屋中一应物品,可有不妥?”
闻言,风栗壳也回身,道:“微臣仔细查看过了,此处并无不妥。”
旋即,他就道:“不过,娘娘还是要多留神,免得有疏漏之处。”
继而,他借机告退道:“微臣再去园中看看,也交代一下司药宫人们熬制汤药的方法。”
听此,文媚道:“劳烦风太医了,你下去吧。”
此刻,周太后已经坐到了文媚床榻的近前,她叹息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提起此事,文媚纵然有些心虚,却不由得悲从中来。
她哭道:“母后,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却……”
此言一出,周太后也又是心疼,又是遗憾。
“好了,你如今最见不得眼泪,莫要哭了,尽快养好身子才是正经。”
说着,周太后又不由得嗔怪道:“此事说起来,恐怕也要怨你自己,哀家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祈福至少满一月,你可倒好!”
一提此事,文媚心头也是怔了怔,她暗道,难不成,真是先祖显灵,才让自己腹中孽胎滑掉的?
想及此,她后背不由得出了层层冷汗。
见文媚脸色惨白,周太后只当她是悔恨,便劝道:“罢了,眼下说这些都是闲的,你还是将养好身体,再尽快怀上龙胎,才是正经的。”
旋即,周太后又叮嘱了几句,便精力欠佳,受不住乏困,回去了。
看着周太后离开的背影,文媚心中又有些酸楚。
她想不到,自己痛失胎儿,却无一人真正伤心,一时间,她不由得想起了风栗壳方才的那一抹真切痛色。
看来,还是亲生父母才最伤心难过。
一时,文媚又觉得,偌大的皇宫,只有风栗壳一人,还算真心为她打算。
此事过后,已经到了大年三十。
因为宫里三个妃位的都身体有恙,周瑞考量再三,便指派了王诗曈暂时掌管年节事宜。
有了皇帝亲自下的旨意,王诗曈飘飘然,很是做了些妖。
然而,因为几个贵人、主子没有功夫计较,她倒也躲过了几劫。
大年夜,周瑞象征性地大宴群臣。
但是因为有孕的、养小月子的,后宫里没有几个高位的妃嫔参加,宴会便有些仓促地结束了。
这让那些铆足了劲,想要图谋什么的女眷们败兴而归。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谢宁笑道:“我看那些官家小姐最憋闷了,出宫时,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简直想死了亲爹妈一样。”
闻言,裴旭就笑道:“娘子明察秋毫。”
听得此,谢宁轻哼,“只要眼睛不瞎,谁没有看到方才那些女子明晃晃挂在脸上的表情?”
“为夫倒当真没有注意到。”
说着,裴旭往谢宁肩窝一靠,在她耳垂边喷着呼吸,幽幽道:“为夫的注意力,都在娘子身上了,哪里会注意到旁人?”
此言一出,谢宁就红着脸,推了推一脸调笑的人,嗔道:“就会甜言蜜语,胡说八道。”
听此,裴旭当下低声道:“冤枉啊,我句句属实,哪里是胡说八道了?”
说着,他就眼眸微动,笑道:“值此佳节,回府多无趣,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话毕,裴旭就拦腰抱起谢宁,一掀车帘,横掠出去。
“你们不必跟着了,只管回府便是。”
话落,裴旭和谢宁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当裴旭带着谢宁,打马来到城郊一处庄子上时,夜已经有些深了。
四周皆黑暗一片,只有庄子上一处高楼顶端的房屋里亮着灯光。
那昏暗的灯光,照着周围的景致,隐约可见四下田园样貌,被浅浅的白雪覆盖,显现出一种宁静的归隐意味。
见此,谢宁心中就很是欢喜。
她在末世整日逃亡,心中最渴望的,就是等到世界和平,能找一处没有人打扰的房舍,安稳过日子。
想不到,裴旭竟能体察到她的心思,在此处给了自己一番惊喜。
于是,谢宁道:“这里是你准备的吗?是你的庄子?”
闻言,裴旭笑道:“娘子说错了,这里是我们二人的庄园。”
他方才借着灯光,分明看清了谢宁眼中的欣喜,也觉得心中微暖。
于是,裴旭当下抱紧谢宁,一个纵身就上了顶楼。
来到楼上,谢宁才发现,这座阁楼,竟然是一栋竹雕的精致阁楼,像极了画里富贵人家女子的绣楼。
一时,谢宁欢喜道:“这是你给我的惊喜吗?”
“正是为夫为娘子准备的,以后有时间,我们两人,常来这里住几天。”
听此,谢宁笑道:“不,我要经常来这里住着,种些蔬菜瓜果,再养些家禽,每日时光悠然,多好啊。”
说着,谢宁就向往起来。
闻言,裴旭也道:“娘子再为我生一两个孩子,看着他们在院中玩闹,那才算圆满呢。”
一听得此,谢宁就又红了脸,她啐道:“哼,整日间在想些什么不正经的!”
此言一出,裴旭就睨着眼睛,颇有深意地道:“原来娘子也是这般想的呀,那为夫定然要好好表现才是。”
说着,裴旭就将人拦腰抱起,往里屋走去。
然而,宫中此刻却并不安宁。
作威作福了几日的王诗曈,一时得意忘形,她仗着自己如今的身份,就想请周瑞大年夜去她宫里。
按照惯例,皇帝在年节时,是需要去中宫皇后处留宿的。
如今后位空悬,按理,周瑞自然应该去贤妃曹玉仙的落英宫。
实则,周瑞最想去的,是王诗柔的飞鸾宫。
如此想,周瑞便道:“高齐庸,摆驾飞鸾宫。”
话刚一出口,殿外就响起了王诗曈矫揉造作的声音。
“陛下,臣妾熬了参汤,给陛下送来,眼看着天晚了,不如陛下陪臣妾回去可好?”
说着,王诗曈就兀自来到了周瑞身边。
看到如此不顾礼仪的女子,周瑞就莫名反感。
以往,文媚就是这样,这也正是周瑞厌弃她的主要原因,好在文媚如今有了些改观。
想不到,王诗曈却又犯了大忌。
闻言,周瑞冷着脸问道:“你言下之意,是让朕今日在你那里留宿?”
听得此,王诗曈欣喜不已,她并未察觉到周瑞的不悦。
听得对方问,她便直言道:“是,臣妾想念陛……”
一语未毕,周瑞就摔了杯子。
身为帝王,基本的教养还是有的,再气愤,他也还没有到动手打女人的地步。
这一下子,使得王诗曈看懵了,她瑟缩着肩膀,小心翼翼道:“陛……陛下怎么发火了?”
一听得此,一旁的高齐庸差点笑出声来。
他暗自腹诽,后宫竟然真得有这般蠢人,还站在那里,问陛下怎么发火了。
与此同时,周瑞怒道:“你真当自己是未来的国母了不成?”
一句话,就使得王诗曈如坠冰窖。
她近日来,的确是那样想过的。
“哼,你还真是敢想!”
早已看清她表情的周瑞,越发冷声道:“朕就让你清醒清醒!”
紧接着,周瑞就道:“高齐庸,传令下去,王诗曈言行不合规矩,着令闭门思过。”
此言一出,王诗曈就瘫倒在地。
她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看着周瑞,质问道:“陛下,难道您连日来对臣妾的看重,都是假的吗?”
闻言,周瑞就皱眉道:“你觉得,朕将暂代宫中差事的事交给你,就是看重你?”
看着王诗曈一副当然如此的表情,周瑞就傻眼了。
他抬起头,看向高齐庸。
见状,高齐庸默默点头。
至此,周瑞才明白过来,他一直以为,那些繁杂的六宫事宜,在众妃嫔眼中,却成了宠爱和地位的象征。
至此,他又不觉想起每每推脱的王诗柔,看来,满宫女子,也只有她淡泊名利了。
于是,周瑞直接道:“你真是高看了自己——朕只是看在淑妃的面上,才将年节之事交给你,却想不到,竟然使得你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旋即,他就冷哼,“看来,倒是朕的不是了!”
紧接着,周瑞就扬声道:“还不将这个女人给朕拖出去!”
闻言,高齐庸连忙一个手势,外面便进来几个宫人,朝着王诗曈伸出手。
见状,王诗曈就要大喊,可是,她未来得及出声,就被那些宫人捂了嘴巴,拖了下去。
见碍眼的人走了,周瑞才舒了一口气,往龙椅上一坐,有些烦躁地攥着拳头。
突然,周瑞起身,对着高齐庸道:“赶紧的,摆驾飞鸾宫!”
好似在发泄心中的不快,他继续喝道:“磨磨蹭蹭,要朕说几遍才行?”
见状,高齐庸也出去安排龙辇了。
这时,外面响起熟悉的回禀声。
一听得此,周瑞就三两步上前,往门外看去,待看清来人,他就不由得一扫方才的不悦,开怀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