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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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循声看去,却原来是那间茅屋,终于受不住医老的大力摧残,轰然倒塌。
见状,裴旭低了头,笑得眼睛都眯成两道好看的弧线。
淡淡地扫了仍然跪着的人一眼,医老似乎依然察觉他在偷笑,警告地咳嗽一声。
听此,裴旭立马忍了笑,将一张脸紧绷着。
他这一番动作,看得医老咬牙,一脚轻拨过去,假意怒骂。
“还不滚过去看看我那些宝贝药瓶可有损毁?”
闻言,裴旭赶紧去查看,帮忙抢救那些药瓶,又忙不迭地请医老重回凤凰山药庐救人。
午后,瑶乐殿。
长公主周乐潼正懒懒地斜靠在软榻之上,宫女在一旁打着团扇,轻轻扇动。
大约是极其舒服,周乐潼享受地微眯着眼睛。
突然,一声禀报打破了这室内宁静。
“公主殿下,谢二小姐求见。”
闻言,周乐潼眼神一冷,立马坐直了身子,就要发火。她迟疑片刻,又换了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她扬手道:“让她进来。”
不多时,一身粉色襦裙、脸上铺着厚厚一层白粉的的谢芝颜随着宫女疾步进来。
继而,谢芝颜一福身,娇俏道:“长公主殿下安好!”
见对方还算乖觉,周乐潼才挥了挥手,出声道:“起身吧。”
“谢公主殿下。”
而后,谢芝颜在台阶下一个杌子上坐下,似讨好道:“殿下,我听府中下人说,谢宁快死了。”
此言一出,周乐潼来了兴致,她眼眸上扬,追问道:“哦,当真?”
闻言,谢芝颜连忙垂手附和:“千真万确,谢宁留在府中的小丫鬟都急着寻出路呢。”
听得她确定,周乐潼欢喜道:“哈哈哈,好,果真是个好消息呀!”
旋即她眉开眼笑地夸赞道:“本宫果然没看错你,是个好的。只要谢宁一死,这谢家女儿,你就是独一份了。”
“多谢殿下赏识。”
对于这种无所谓的恭维话,周乐潼根本不屑一顾,她想要的,是绝对的价值。
于是,周乐潼吩咐道:“既然如此,谢宁那些丫鬟仆人,你尽快处置了,免得他们跑出来污了大家的眼。”
“殿下放心,绝对不让他们好过!”
说着,谢芝颜话锋一转,迟疑道:“不过,那些重要的丫鬟,都在裴都督府上,想整治她们,一时不好办……不如,臣女借个由头去裴都督府上小住,找机会除了她们?”
闻言,周乐潼神色已经变了,她不想,谢芝颜竟敢妄想缠上那人。
打量着对方,周乐潼看清谢芝颜藏在厚厚脂粉下的脸色,那样羞怯的满脸红晕,正是情窦初开的模样啊。
见状,周乐潼霎时间气不打一处来,却忍着未发火,而是问道:“谢二小姐喜欢裴都督?”
只见谢芝颜脸红的更厉害,低喃道:“也……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只是见不得他对谢宁好。”
这一番结结巴巴想要遮掩的语气,周乐潼哪里听不出来,她立马炸毛,重重地一拍案几,怒骂道:“好个不知廉耻的谢芝颜!”
一句话惊得谢芝颜回神,不明所以地看向正座上的皇家贵女,不知她为何发火。
此刻,周乐潼已然气急,又指着指头骂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而且,就凭你这副鬼样子,竟然敢肖想裴旭?”
听此,谢芝颜先是一愣,旋即她也怒火丛生。
“我脸上的痕迹,还不都是拜你所赐?若不是你那药不中用,我哪里会有现在的样子?”
这还了得,一听此话,周乐潼愈发怒气冲冲,她将手中茶盏狠狠扔出去,摔在谢芝颜裙摆上。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指责本宫?真真是个白眼狼,你也不想想,你的脸能恢复成这样,是谁的功劳,如今倒反咬一口!”
越说越来气,周乐潼一下站起身,往谢芝颜脸上抓过去,对方猝不及防,被她抓个正着。
一边怒骂,周乐潼一边死命地擦抹谢芝颜脸上的脂粉。
待看到那隐约的疤痕,周乐潼笑得花枝乱颤,她一把将谢芝颜推倒在地。
“哈哈,就这副丑八怪的模样,也想染指裴旭?”
与此同时,谢芝颜也不是好相与的,她最忌讳旁人提起她毁容之事,如今被周乐潼连番羞辱,她哪里还有理智讲什么君臣之道?
只见,谢芝颜猛地爬起来,一下朝着周乐潼撞过去,口中尖声责骂:“都怪你,你还我的脸来!”
然而,谢芝颜忽略了,此刻身处瑶乐殿,周围宫女哪里容得旁人放肆?
两个宫女利索地将人拦住,反剪了双臂,押在周乐潼面前。
之前,周乐潼惊了一瞬,她想不到谢芝颜竟然会如同疯狗一般就扑上来。
不过反应过来时,周乐潼便彻底变了脸色,她此刻一张脸犹如夜叉,瞪得人全身寒颤。
“呵,原来是个不怕死的疯子,竟敢行刺皇家公主!”
见对方夸大其词,谢芝颜慌乱,她又脑子抽了一下,竟然就一口唾沫喷到周乐潼脸上。
时间仿佛凝固,四周寂静,这气氛好似到了幽暗地狱。
突然,周乐潼动了!
她跨出一步,飞起一脚,揣在谢芝颜肚子上,将她整个踹翻在地,又被几个宫女合力拽起来,想押解犯人一样,押着她。
一脚哪里解恨?
此刻的周乐潼,也顾不得皇家脸面,如同疯狗一般扯着谢芝颜的衣领,就是几个耳光扇过去。
同时,谢芝颜也不是吃素的,她从来娇生惯养,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即便是在诏狱之中,也没有如此受辱过。
她也失去了理智,死命挣扎着,竟然真的挣脱了。
于是,众人就看到,堂堂大周国长公主周乐潼,和名门贵女谢芝颜,像两只炸毛的动物,扭打在一起。
不多时,谢芝颜的脸颊上又添了新的伤疤,而周乐潼也发髻散乱,衣衫不整。
若非明事理的老嬷嬷出来阻拦,二人怕是会像那斗鸡,不死不休。
命令宫女将谢芝颜押在一旁,老嬷嬷又亲自扶着周乐潼到了后厢。
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再出来时,重新梳妆过后的周乐潼已然神情正常许多。
她好整以暇地斜睨了一眼谢芝颜那狼狈样子,端坐在太师椅中,幽幽开口。
“谢芝颜以下犯上,其罪可诛!”
一句话,令满殿众人毛骨悚然,谢芝颜也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却梗着脖子不愿服输。
却听周乐潼话锋一转,“不过,念在谢尚书衷心为国的份上,本宫便从轻发落你。”
旋即,周乐潼玉指向着谢芝颜,笑得阴险。
“来人啊,将谢芝颜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闻言,谢芝颜先是一愣,而后急忙嚷开。
她想不到周乐潼会乱用私刑。
“周乐潼,你敢动我试试!”
话一出口,谢芝颜立马被人一张抹布堵住了嘴巴,拉拉扯扯押在殿外长凳上绑住。
然而,周乐潼哪里是肯吃亏的主,她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却如毒蛇吐着信子。
“再加——五板子。”
两个原本的合作者,关系至此便土崩瓦解。
凤凰山药庐。
细细检查过后,医老神色冷峻地开口:“裴旭,你恐怕得有个心理准备。”
此言一出,裴旭一个趔趄,颤抖着声音问道:“医伯伯此话何意?难不成,您也没办法了?”
听此,医老叹了口气,眉头皱成一团。
见状,裴旭绝色容颜瞬间扭曲,他抓在胸口处,似要将一颗紧缩的心脏挖出来一般。
“唉,老朽一生学医,自认华佗再世,不想却被这邪术所困住。”
一听,裴旭又是连连后退,一跤摔在地上。
他眼中已然有了丝丝血泪。
见此,医老急忙宽慰,“你先莫慌乱。老朽只是查出,这小丫头中了巫蛊之术,这种手段,乃南疆独有,想找解除之法,怕是得追根溯源。”
闻言,凌许惊道:“这可如何是好?就算我们能找来解药,嫂夫人恐怕也没那么多时日可等呀。”
突然,裴旭红着双眼,咬牙切齿道:“如此看来,十之八九是周以尧的手段了!”
众人一思索,也点头附和。
旋即,裴旭又道:“我会出动手下势力,哪怕是将南平王府和整个平津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解药!”
一旁的临沂见此,上前请命道:“旭,让我带足人手,去将南平王府翻个底朝天!”
闻言,凌许阻止道:“现在正是青天白日,你可莫要胡来。不如,你先带人去平津各处搜寻一番,看可有契机。”
一拱手,临沂匆匆去了。
然而裴旭哪里等得住,他闷声走出门外,翻身上马,也扬长而去。
京城,再次掀起了一阵鬼哭狼嚎的紧张氛围。
长街之上,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手握长刀,四处搜索。
他们一个个看似华服喜气,实则如同九殿阎罗一般,凶神恶煞。
此刻,万人空巷,无一人敢出来扰了他们办差。
此番,整个东厂也倾巢出动,闹出的动静着实不小,然而,大半日过去,锦衣卫和东厂两处竟然一无所获。
眼看着夜幕降临,裴旭坐在高头大马上,神情看不出喜怒,却让人莫名不敢靠近半分。
突然,从远处打马飞奔来一人。
听得动静,裴旭急忙回身看去。
只见,来人是一个身穿斗鱼服的鹰启阁弟子。
事急从权,他在马背上抱拳行礼,“主子,刚查出,周以尧此番来京,所带随从皆是南疆身怀绝技之人,其中就有一个巫医。”
闻言,裴旭一扬马鞭,低喝一声:“走!”
他带着一行随从,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仔细看去,他们个个如鹞鹰一般,身手利落,行踪诡异。
南平王府。
入夜之后,南平王府竟不似其他宅院一般灯火通明,而是四周皆沉寂,只有主院亮着烛光。
如此不寻常,若说没有猫腻,想来也无人相信。
见状,裴旭在屋顶冷哼一声。
紧接着,他如暗夜中一抹幽魂,飞身往偏殿落下。
悄然来到探查出的巫医房中,裴旭只见室内竟然空无一人,他警惕地感知周围,见无异常,才示意几个随从一起翻找。
几人手脚麻利地将房中所有药瓶收罗一空,飞身上了屋顶。
正准备撤离,忽然,一道利器的破空声,直逼裴旭面门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