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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看那人好似连下巴都要惊掉了的样子，我仿佛是出了一口气，甚至对着他略有得意地挤了挤眼睛，那人很是挫败地低下头。
红姐则只顾着打开自己带来的保温瓶，然后就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三菜一汤，这下我也好似连下巴都要惊掉了的样子，虽然红姐一向对我就很不错。
“红姐，这些难道都是给……”我伸手指向摆在一张桌上的三菜一汤，感觉说话都有点儿结巴了。
红姐却是一脸的淡定：“给我的。”
我的大脑一下当机，最终只能用干笑来作结尾。
“要尝吗？”红姐忽然舀起一勺汤，作势就要喂给我。我感觉这多半只是她开的无良玩笑，因此也就面不红心不跳地假意配合起来。结果，红姐就这么顺其自然地喂我喝了一勺汤，我甚至第一反应是感觉味道还很不错。
“你们……”那人愣愣地指向我们。
红姐很是霸气地低吼一声：“出去！”
那人就像鸵鸟似的低头溜出去了，我也像鸵鸟似的整个藏进了被子。
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出来。”红姐过来拍了拍盖住我的被子，我半是犹豫地露出头来。
红姐就保持着一贯居高临下的姿态，道：“可不要再有下回了。”
我傻了：“什么？”
红姐一边皱眉一边掩住口鼻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医院一股消毒水的味儿。”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心下却是在想：既然讨厌就不要来了嘛，当然了表面上我还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出口。
毕竟招惹红姐的绝没一个是有好下场。
“要出院了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临走，红姐这么对我说。
“其实不用这么……”我努力组织着语言，却似乎并不能很好地表达出我的意思。
“你还欠我一顿饭。”红姐淡淡地瞥我一眼，我顿悟：“那等出院了必须给你补上。”
闻言，红姐似乎促狭地笑了一下，不过她的身影只一闪便消失不见了。
我也不能确定红姐是否有笑。随后，那人畏畏缩缩地进来了，连带看着我的眼神也大不一样，蓦然就多了一份敬畏与崇拜的意思。
我暗自想着他差不多该要上前来死命地巴结了。
果然开口跪：“凡哥。”
我一下没能绷住脸：“哈哈——”恍惚觉得肚子都要笑疼了。
那人就这么不安地站着，一双手相互绞在一起，脸上满是紧张的神色。
我甚至觉得他有点儿可怜，于是伸手招呼他来坐下说话：“过来坐这儿说吧。”
我指向一把墙角的椅子。
那人连忙拉过椅子来坐下，一坐下就来恭维我：“凡哥，原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先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我的虚荣心有些膨胀，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儿：“瞧你说的，这又是多大点儿的事。”
那人看着都要感动地落泪了，我就趁势询问他说：“问你个事。”
他立马一拍胸脯地保证：“您尽管吩咐!以后您的事就是我的事了。”
我不禁有些失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好奇问一下，”说着，我还偷眼看了看病房门，确信是一个人也没有了才继续问，“你知道——红姐的势力究竟有多大吗？”
那人显得很是为难：“这……红姐的事一般人都不敢过问什么，何况是我这么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呢？”
这倒也是呢。不过那人忽然凑近了小声地说：“不过我看您还是很有希望问出个什么的，毕竟红姐待您远不是一般的好。”
我不禁反问：“你从哪儿看出红姐对我不是一般好的？”
虽然我不是一点儿没有感觉出红姐对我的好，但是越发仔细想越发觉得不可能。
尽管我答应红姐了抽空就帮她的忙，然而——我们很明显的就是存在于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哪。
或许我就不该表现出这么强烈的好奇心吧。
“您没听红姐说吗？她生平最讨厌来的地方就是医院了，说是闻不习惯医院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她刚才就说了这个，这个说明什么了？”
“……您在逗我吗？”
我确是一脸懵逼，他显然就是一脸生无可恋：“说明她比谁都要重视你呀!为了见你甚至连最讨厌的消毒水味儿都忍了。”随后再手指向后面的面具男，“还有这个人虽然是我一时冲动打成这样的，但是当时红姐分明在场却没让我住手，这显然也是她默许了的，她这么默许不也是为了替你出一口气吗？”
这么说来……
红姐对我——不会吧？
我吓得一头钻进被子，任凭那人一口一个凡哥的叫也不出来。
当下就一个想法：这一定是一场梦。
赶紧睡吧，睡醒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于是我就迷迷忽忽地睡着了。等一觉醒来了那人还是一口一个凡哥地叫我，我倒宁愿他还用原来的恶劣态度来对我。
“凡哥。”
“别这么叫我。”
“那吴哥？”
“也别这么叫我。”
“哥。”
我忽然很想打他一拳，想来还是算了，毕竟还是红姐手下的人，怎么也要给红姐一面子。不过自打红姐亲自来过后，那人可谓是将巴结的精髓都演绎了出来。
把我伺候的那叫一个舒坦哪!
“您爱吃哪个？我给您拿来，或者我下去帮您买回来？”
“我给您揉下肩膀。”
“我替您喊医生过来。”
……
我甚至想多待一阵子医院了。奈何宋馨予一来就得收敛起性子，她一句话就得无条件地服从与执行。
“差不多也要出院了吧，我到时替你办手续。”
“好。”
虽然说是说替我办手续的，但是一办好手续即是要开始投入进工作了吧？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
“凡哥，红——姐——”那人每每都在宋馨予的背后冲我做着极其夸张的口型，显然是他听见了我和红姐的对话。
是了，我还欠着红姐一顿饭呢，这顿饭不能老欠着红姐。
于是，我想着同宋馨予请个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