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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丽没能联系上你,整个人儿都要急疯,你赶紧的先给她回个电话吧。”
我倒是忘记了这一茬儿,随后便也开始怪罪起项迟晨:“还不是因为你一下打二十多通电话?害我都没看见吴丽打来的。”
结果这小子的声儿比我还大呢:“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我有一会儿没做声,一半原因是想到医院禁止大声喧哗,虽说我现在住的是个单间,但也不能不注意点儿。“怎么没声了?说话,你在哪儿呢?”
我回两个字:“医院。”
然后电话就挂了——我先挂的。
挂了电话再打个给吴丽,这丫头一开口就吓着我了:“哥——”
那声儿就是一沙哑的老太太,这她得是哭了多久呀?
“哥没啥事,你注意点自己的嗓子。”吴丽应下,我就挂了电话,然后就仰赖着手机来消磨时间。
可惜,手机再度不给力——它没电了。
于是,我只好逼着自己睡一觉,兴许一觉睡醒了就能出院呢?习惯了连轴转的身体显然适应不了此刻的安闲自在。
我甚至产生一种感觉——再这么躺下去个一两小时,身上各处关节就要开始生铁锈了,还是动一动就嘎吱嘎吱响的那种。
突然,一个医生走进来,他看着很是抱歉的样子对我说:“我很抱歉这时候进来打扰您,可是我们这儿大一点的单间就剩下您住的这一间,我是想问您是否介意我们插进来一张病床?”
意思也就是由单间改为双间了,我巴不得呢!
“当然不介意。”
“感谢您的配合。”
于是,我住的单间改成了双间——其实就是多了一张床。
原先想的是多一张床就多了一个人,多一个人也就多了一个跟我说话的。不想多的那人俨然就是刚经历过一场急救手术的模样,头与胳膊都绑上绷带,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张嘴,鼻子几乎就淹没在层层绷带的下面了,一只脚上还打了石膏好像上吊似的那么吊起来。
与他这么一作比较,我忽然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坏运气。
“哥们,能说话吗?”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逗他。
他果然一声也不吭的,不过俩眼睛倒还滴溜溜地转着呢。
也就刚好活着吧。
我颇为惋惜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再度回到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状态。
偏巧这时候进来个人一下吸引住我的注意——那人上下一身打扮很是新奇怪异,与医院整个儿一素净的氛围很是不想协调。
我于是试着向他搭话:“哥们,你……”
不想那人好像芥末似的那么呛的跟我说话:“谁是你哥们?少搭理我,滚一边儿去!”我主动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是先退回去。
那人随后就自己找来张椅子正对着床尾坐着。不仅双手交叉抱着臂,还翘着个二郎腿儿,模样儿说不出的嚣张。
我虽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称不上喜欢。
不过管它呢?这跟我又没甚关系。
可是,那人接下来的一番自言自语却是与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点儿这么背,原先想着好歹出个头让红姐高看一番的,没想你小子这么不抗揍,这才几下子就进医院了。你说你没个金刚钻怎么就敢领瓷器活儿的?姓吴的小子是什么人?那是红姐跟前儿的大红人,道上谁不知道这事?偏你就不是道上的。”
那人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红姐先前电话里说的一番话。
不会吧?世界就这么小了吗?那个绑架我和宋馨予的面具男被红姐手下一个为出头的小弟打了住院急救,最后竟然同我在一个病房。
这难道是传说的天意吗?
“那什么兄弟……”
“不是说了搭理我吗?滚上一边儿去。”那人对我还是那么恶劣的态度。
“我就说一句话好吗?”
“赶紧说。”
“我就是吴凡。”
时间静止了:三、二、一……
那人笑了——还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我看他都笑出眼泪来了,心下只觉一阵挫败。
难道我都这么矬了吗?还是说我哪儿长得不像是吴凡?
“你是吴凡?”那人终于说得出来话。
“我就是。”说实话,我有点懵了。
那人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我的病床前,两手撑着床沿再腰弯下来,一双眼睛这么直愣愣地盯着我的脸:“我还是你大爷呢。”
……恐怕只有红姐能来证明我的清白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我指向此刻面目全非的面具男。可惜那人根本不可能回答我的任何问题,他对我除了藐视还是藐视。
好吧,我看来只适合自己老实地待着。
转眼,天就黑了。那人随便买了一份饭来吃,我则是吃医院准备的食物,针对我的胃来说都是一些易于消化类的食物。
不过吃起来也太清淡了。
可怜的面具男只能吃一根管子里的流食,我忽然很同情他。
“能借个手机吗?”
“不借。”
“我的手机没电了,就想借着打个电话……”
“说了不借就是不借,你怎么那么烦呢?”
我忽然很想打他——红姐手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态度恶劣就不说了,气量也就那么一点儿,这要谁惹了他还能好过吗?
恐怕最后自身都难保。
然而奇迹总在不经意间降临——红姐来了,大概就是项迟晨说漏出去的。虽然我只对他说了医院,但是凭红姐的实力还有什么地方是找不着的?
她来确是出乎我的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
“感觉怎么样?”红姐手上还拎着一个保温瓶。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还行。”
红姐不信:“我听说你是因为胃疼进的医院,这也叫还行?”
那不然叫什么?当时我这么想,不过嘴上可一句话都没说。
说了红姐就该想招来对付我了——或许她可能干脆把我的嘴一针一针地缝上,也可能是一把撕烂我的嘴。
开玩笑的,红姐怎么舍得这么粗bao地对我呢?
她可是——红姐啊。好吧,她其实很有可能这么对我。红姐嘛,做点什么也都很正常,就是我容易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