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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南宫洛没听见动静,又回头压低了声音,几乎是怒吼出声,“走!”
珺如是眼底是一抹心疼,继而是不忍,终于转身,翩然而去。
南宫洛这才发现墨渐离脸色苍白,额头有两颗汗珠滚落下来,想必他刚刚内力并没有完全恢复,捏死了天语,又全力将珺如是逼回屋里,现在已经脱了力。
“殿下。”南宫洛这才放开抓着墨渐离软剑的手,恐惧也回归到了她的脑海里,她看着墨渐离黑曜石般的星目里,有两个怯懦的自己,她不知道墨渐离为什么会如此愤怒。
她从未见过他有任何情绪,包括此刻,也看不见脸上有任何表情,但就是给人感觉,他很生气很生气。
南宫洛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过去,墨渐离的剑被他丢了开去,人却缓缓跟了过去。
南宫洛退,墨渐离进,南宫洛再退,墨渐离再进,她可以看见他眼底的杀意,“殿下,你的毒已经解了,没有危险了,所以不必见一个杀一个,而且现在院子里的人,已经都知道你在了,难道要都……杀了吗?”
南宫洛看见墨渐离眼底的一抹松动,继续说道,“师傅是因为我,才救了你,也才见了你,所以我必须对他负责。”
南宫洛的神经太过紧张,注意力全部在墨渐离身上,导致她脚上一卡,绊在了门槛上,身子向后跌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没被墨渐离的剑刺穿,但是会被摔成脑震荡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她居然被墨渐离拦腰抱住。
他的脸,和她的,只有一层面纱的距离,屋里静的可怕,南宫洛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你难道……不需要对本王负责吗?”墨渐离终于开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宫洛的鼻息间,让她的心跳骤然而停,接着是天旋地转。
“对本王负责,对本王负责……”南宫洛的大脑里一直盘旋着这五个字。
或许他说的是他中毒在洛苑,她应该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以防万一,也或许他说的是既然双方合作,她就应该珍惜自己的命,以完成保护他的命的职责。
可,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墨渐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锁着的是她的唇,难道他知道那天强吻了他的人,是她?
总之,她无言以对。
墨渐离将她抱起来,放到门边,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那个还在汩汩向外血流不止的天语,提示着她,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墨渐离一走,画意和无夏、无秋赶紧冲了进来,无秋摸了摸后脑勺,“王妃,殿下怎么在这儿?”看来以后不管王妃同意还是不同意,都要守夜了,这次是殿下进来了,若是换成了别人,自己以死谢罪都来不及。
可无秋又觉的,这不守夜好啊,殿下可以随时随地进入王妃的房间了呀。
“啊。”画意是先围着南宫洛检查了没事之后,才将注意力转移到天语身上的,当即吓得大叫一声,躲到南宫洛的身后去了,反应过来,又挡在了南宫洛的前面。
然后干呕了一声,万分惊恐,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姐,天语的脸怎么,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个老太太。”
南宫洛刚刚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了,只不过以为是因为她脸上血迹太多,自己看错了。
现在经画意一提醒,她走过去转过天语的脸一看,果不其然,哪是个七岁孩子地脸,现在看来,说老太太确实不足为过,她满心狐疑,无人解答,只能看向无夏和无秋。
“王妃,公子和殿下走的时候,都留了话,您先听哪个。”无夏垂手抱拳问道。
南宫洛没说话,身手指了指天语,意思是想先听关于天语的。
“殿下走的时候说,天语根本不是七岁的孩子,她至少有十六、七岁了。
即离有个民族叫不老族。因为血液的特殊性,只要活着,不管是身高还是长相、肌肤状态,都停留在七八岁孩子的模样,但若是死了,便会迅速呈现衰老状态。
即离国的天师天蓟就是利用这个特点,将三十六个不老族放在了大墨国,专门刺杀、毒害大墨国的忠臣、良将。
殿下这二十多天就是去了即离,也是被不老族的人下了毒。而刚刚天语就是借机进来行刺殿下的时候,被刚恢复了三成内力的殿下给当场拿下的。”
无夏尽量将原话转述。
原来那个天蓟是即离国的天师!
南宫洛终于明白了墨渐离那样的戾气,是来源于对天蓟和不老族恶毒的不满,她心里竟然是不自知地松了口气。
“师傅说了什么?”南宫洛问道。
“公子说……洛苑的人,都中了毒。公子给王妃留了解药,让王妃万事小心。”无夏说完,将一瓶药交给了南宫洛。
“中毒?”南宫洛脑袋“嗡”的一声,洛苑的人都中了毒,难道是天语下的毒吗?
现在这个答案已经无解,南宫洛赶紧让人将解药都发了下去,又带着无夏和无秋里里外外搜了一圈,却依然毫无头绪。
天语的尸体不难处理,对无夏和无秋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可却让南宫洛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天佑。
就是回春堂开业当天,她在药房门口收下的那对母子。
天佑看起来,和天语年龄相仿,也是七八岁左右的样子,如果天蓟一共在大墨布置了三十六个不老族的话……
思及此,南宫洛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即让无夏和无秋去准备,她要马上去回春堂。
南宫洛一袭白袍,出现在回春堂的时候,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正在一楼买药,是王文博亲自接待,她想了想,没有继续向前,而是站在了原地。
“掌柜的,我孙子现在就躺在旁边的胡同里,您行行好,就将这颗人参卖给我吧。”老人突然跪在地上,不停地作揖。
“老人家,我只是掌柜的,这人参虽然卖相不好,但是也远远超出了一文钱的价格了,实在不行。”王文博十分为难,但是老人家一直跪在地上,最后竟然涕泗横流,惹得旁边买药的人,还有上二楼的人纷纷侧目,议论纷纷。
“老人家,不是我不帮您,可我们毕竟是开门做生意,这么卖肯定不行的,您这样对回春堂的名誉实在不好,。”王文博虽然面上很客气,但是语气却不容拒绝,老人家也知道自己的请求有些过分,只好抹了两把眼泪,出了回春堂。
“老人家,您等等。”老人家刚出了回春堂,就听见一个声音从店里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