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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1.一睁眼全变了

　　我欢迎你们，

　　你们来了。

　　美丽的龙啊,请不要责怪我。

　　秃鹫也发出贪婪叫声,

　　梦想着谷中最后的腐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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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坠。

　　沉沉下坠。

　　女骑士想要睁开眼,但这要比登天还难。

　　烈风刮过脸颊,越往下坠落,越感到一股古怪的危险。

　　从原初之谷的悬崖峭壁跳下去,据指引者所言，他们本应踩上熟悉的丹加环大地,净化后的原初之树会将迷途者送回故乡。

　　对神树之国所发生的一切,守护者反应冷淡,似乎所有情绪都围绕原初之树旋转。送走一群联盟族群的种子,和目睹随风飘散的蒲公英回归大地相差无几。

　　“别再过来了。”——他的目光如是道。

　　相较于不欢迎外人的守护者，圣阶强者们更倾向于约束好自家的种子们,并不想直面与谷中任何生物起冲突，直到跃下悬崖前都相安无事。

　　悬崖下是万丈深云,隐约看见雷电涌动，什么也看不见。

　　峡谷下的风力很强，最先离开的是兽族，白狐毛茸茸的尾巴消失在眼前,鼠族少女小心翼翼看了人族一眼,腼腆一笑。

　　她想要交异族的朋友，可惜因为灾难性的意外,未能所愿。

　　然后是精灵族,光精灵们最先,其次是群龙无首的暗精灵家族，阿芙拉从始自终没有见到葛佳丝塔芙，有些担心这位权高位重的精灵朋友。

　　接着离开的是人族，体格柔弱的职业者优先：火法师希拉瑞莉、时间法师內厄姆、亡灵法师沃纳、占星师阿尔等人，怀亚特朝好友笑了一下，张嘴说了什么——“丹加环见”——阿芙拉读出唇形，跳了下去。

　　紧接着是盗贼达特、傀儡师奥斯汀等熟悉的面庞。

　　他们在这场和虫族战役中表现出色，也收获了相当重要的实战经验。达特臂膀受了伤，胆小盗贼在面对狰狞的巨型虫族时，表现出了相当的英勇气概。

　　“人族以你们为傲。”圣阶强者斯克利郑重道。

　　他身后，陈列着十数枚安静的藤棺，之前迫于无奈，死去人族之种放在了储物器中，现在他们安稳睡在临时制作的藤棺中，再也不会醒来，由族人带回自己的故乡。

　　他们都是备受瞩目的天才，死去后和普通人毫无区别。

　　然后是骑士们。

　　人族倒没什么前后主次，当阿芙拉来到悬崖边缘，悬崖下的云层似乎变动了方向，雷电消失了，下方是一片柔软又洁白的云，之前轻微的波浪在女骑士的俯视下平静下去。

　　虽感到奇怪，但原初守护者面色毫无异常，阿芙拉不至于觉得原初守护者们另有图谋，以为这样的变化很平常。

　　他们冷淡的表情和斯诺研究时如出一辙，全身心投入进原初之树的守护中，对外界一点兴趣也没有。

　　正要一跃而下，身旁忽然多出了一人，加西亚提前走了出来，并排而立，表情看不出异样。

　　宫廷骑士感到讶异。

　　阿芙拉确定他不会做无聊的事，加西亚的行为准则总带有目的性：争夺也好，任务也罢，或许是以防某种万一，想来想去，万一只可能来自脚下。

　　宫廷骑士警戒起来，过多的停顿会引起误会，她怀着戒备，闭眼朝前踏了一步，迎来强烈的失重感。

　　悬崖具体有多高只有守护者知晓，过了很久，当阿芙拉以为快要结束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冒出一阵恐怖引力，狠狠拽拉住她的臂膀！

　　“！！”

　　拖拽偏移了方向，这股突然而然的力量似乎是要拼命将她脱离既定的目的地。

　　原本平常的急速下坠，变成了几乎倾斜下落，平衡感被打破，根本没有给出足够的调整机会。紧绷背脊，女骑士想也不想挥出大剑，却被一把按住了手。

　　空间急速下坠中，阿芙拉第一时间分辨出了手的主人。

　　加西亚。

　　他也跟了过来？

　　“为什么要阻止我。”很想质问这句话，不能理解现在进行时的事态。

　　没有轻举妄动，手背传来温度，阿芙拉放下了大剑，为了避免眼睛灼伤，她没有立刻睁眼，第一时间判断了，选择相信同伴。

　　加西亚不会害她。

　　不知过了多久，云雾间的湿气远去了，一阵袅袅的歌声顺风而来，宛转悠扬，从未听过的语言，歌唱者们快活极了。

　　“奎尔丹，奎尔丹，我们的至美故乡。”

　　“银松山，苦神海，霍尔浮岛飘在天上，我们亲爱的故乡。”

　　“我全心喜爱的故乡啊，我多么爱你蓝色的浪头，黄昏的幽静，任性无常的天气。”

　　“啊，故乡……我也曾为你歌唱。”

　　“你的壮美景色，你的温柔守护，你的光和影，我们永远不会遗忘——奎尔丹，噢，奎尔丹！”

　　清脆悦耳的歌声远去了，不知是因为对时空的敏感，还是过于敏锐的直觉，阿芙拉感觉所处的时间和空间发生了变化。

　　唯一不变的是手背上牢牢覆住的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时空瞬移？空间裂变？就在圣阶眼皮子底下？

　　机械思考着，直到冲入鼻腔的泥土味变重，脚下传来踏实的实地感，再没有其他异常。

　　“睁开眼。”青年声音从身侧传来。

　　阿芙拉大脑从空白的静止状态活动起来，随即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清澈天空一望青碧，纯净如最净澈的宝石，一丝杂质也无。明亮的太阳高挂天空，初夏气息扑面而来。

　　植物的状态、气候变化以及光照和温度，她想要搞明白所处的地点和时间，因为丹加环现在季节是深秋！

　　“你知道……”

　　“我不知道。”加西亚斩钉截铁，回答阿芙拉的问题，“我不是无所不能。”

　　脱离了原初之谷，青年语速加快，终于说出了阿芙拉不可置信的其他内幕：“原初之树不是真正的圣物，它是天灾轮回的果实，天灾魔女破开了混沌，将它们封印，人族和联盟族群将原初之种当做神明保护起来。”

　　“混沌时期，巨龙就永恒存在了。当初种和初火被剥离，它们也失去了混沌，失去了永生力量。”

　　“世界诞生，生和死的概念出现。”

　　“初火送往魔界，久而久之，丹加环的族群恐惧那份力量，想要利用初种对抗魔界的未知。他们能做的，就是圈个笼子，把种子圈养起来。”

　　“原初本身就意味着混沌之力，原初之谷里活着的长久变异的生物。”

　　阿芙拉口干舌燥，一种事实换另一种说法，感官体验便截然不同。

　　“为什么之前你没有说。”

　　“我不记得了。”加西亚直到这时候，才轻飘飘一句解释，“我不是纯血，很多龙族密辛装在‘盒子’里，你刚才站在悬崖前，至高规则出现了细微波动，我也是因为哈利法克斯的逆鳞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那我们现在，在哪里？”阿芙拉环顾四周，他们所在之处是一座密林，很多植物连她都说不上名字。

　　这可不是好兆头，陌生环境，混乱季节，以及未知地域；另一边虫族放弃了神树之国，转而侵袭丹加环，阿芙拉非常想回到亲人和帝国身边。

　　加西亚沉默，在原初之谷，他就感察到了异常，没想到是冲着阿芙拉而来。

　　之所以制止阿芙拉的进攻，也是因为时空乱流的突然中止，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对方有备而来，带有强烈的目的性，不如顺了她的意，随着女骑士一探究竟。

　　至于虫潮和丹加环，他兴趣倒是不大。

　　现在他们身处陌生地域，阿芙拉不会不知晓该做什么。

　　果然，加西亚站在原地没有移动，最先动身的是阿芙拉：“先找到活人，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两位骑士速度极快，不提阿芙拉的专精属性，加西亚在空间上有着龙族特有的理解，像一把锋利的箭矢，速度不亚于空间瞬移的女骑士。

　　宫廷骑士的野外作战能力不差，不久就顺着人迹，抵达了一座不小的城镇。

　　炊烟缭绕，城镇士兵的铠甲很特别，和阿芙拉游历过的任何城镇都不同，工艺成熟精湛。

　　因为魔族地域的回忆，阿芙拉留了个心眼，稳妥地换了一身便服，她远远听到人们用一种从未听过的语言交谈，当初对魔族用语一窍不通的陌生感再次浮上心头。

　　街道两旁的商店挂着招牌，商家们热情招呼着往来的客人。武器店、书店、甚至廉价的法杖店，花白胡子的老人戴着尖翘的法师帽，在躺椅上发出响亮呼噜声，黑猫甩着尾巴喵喵跳下窗沿。

　　魔法已经发展得这么前沿了？

　　最关键在于所有人使用的语言。

　　“不是古语，没有任何印象的语言，可是铠甲制作工艺，不是无名氏族可以轻易量产出来的。”

　　阿芙拉想起了之前刚进入魔族地域时，遭遇到第一个魔族猎人所发生的语言不通情况。语言是民族、族群、氏族的文化底蕴，沟通的重要表达方式。

　　职业者们记忆力极强，宫廷要求他们学习所有已知语言，甚至包括失落的人鱼语。

　　休息时候，她还去地窖深处和人鱼姐弟们练习人鱼语言，那是一种衍涩不清，混着奇妙魅力的发音，重点是活用腮——喉咙的肌肉，算是最为难学的语言。

　　当然，魔导师奥古斯闲暇时沉迷于破解古代语，这让他的学生有点印象，可面前人们交谈的语言完全不同，让女骑士感到了些许不安。

　　这种不安突如其来，阿芙拉甚至觉得自己站立的土地不像是丹加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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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读取主线剧情……1、2、3……50……90……读取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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