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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归家洗尘

莲之怜  赵麒公子 6311 2025-11-19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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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归家洗尘(第1/2页)

  三日一到,图耻莲和图洛晴依皇后所言被如期送回图府。

  马车碌碌停在大门口,二人掀开布帘,见二姨娘、三姨娘,还有二小姐图洛媛早已和下人们早早守在了门口。

  “洛晴,娘的乖女儿,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可知娘有多担心你!”

  还未等洛晴踏出马车,二姨娘便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抱住洛晴,抹起眼泪。图洛媛见状连忙也赶上前去,一边安慰母亲,一边扶妹妹下车。

  “娘,您这是做何,女儿不是好好回来了嘛,瞧您哭的!”图洛晴唇边噙着温煦笑意,执起袖角轻轻为二姨娘拭去泪痕,又与洛媛左右相扶,引着她往府内走去。二姨娘这才勉强收了悲声,露出一丝笑影。

  另一边,图耻莲的待遇就冷清多了,她自马车踏出,望着那渐行渐远的主仆身影,眸中掠过一丝落寞。她无奈摇了摇头,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苦笑。

  三姨娘见状,忙款步上前,执起她的手,眼中满是疼惜道:“耻莲,这些日子不见,你都瘦了。”

  图耻莲拉起三姨娘的手,面上绽开一抹爽朗笑意,声音清亮道:“哪里有瘦?女儿在宫里吃得好住得好,三娘莫要担心。不信您看,我这手腕都比去时粗上一圈呢。”言罢,便欲抬手撸衣袖给她看。

  “你这丫头,”三姨娘一把按住她的手,嗔怪道,“天冷了,哪有女孩子动不动就露腕子的?被你爹爹看到又要说教了。”

  “三娘,耻莲这些日子很是想您。“图耻莲眸光流转,神色恳切地说道。三姨娘见她这般模样,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只得用衣袖掩住面庞,哽咽道:“好孩子,三娘都知道!三娘也日夜惦记着你啊……你在宫里的这些时日,为娘最忧心的便是你的安危。我知你性情耿直,又生来倔强不肯服输……可这般性子,在皇宫里如何能容身!好在——“

  “好在——我已经平安回来啦!”图耻莲张口打断她,笑着晃了晃三姨娘的双手,“好了三娘,咱们进屋再说罢,您看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可有什么吃食给我?”

  “就知你会喊饿!”三姨娘本要继续倾诉的焦虑一下子被耻莲的“饥饿”给扫空,“我早就在房里给你准备了点心和小吃,你且先垫垫,晚上你爹爹特别为你和二姑娘准备了酒席洗尘,到时候再大快朵颐亦不迟。”

  图耻莲欢快答应,二人相互搀扶着向府邸走去。

  简单吃过午饭,又收拾好行装,耻莲便独自回卧房安歇。妆奁台上的菱花镜依旧端放如初,案头那卷书也还摊在“秋水“篇的旧处,满室景物依稀如昨,唯榻上锦衾换了新制的纹样。

  她步至床边,身子一倾便斜仰在榻上。眼睛里映入的是床沿上淡青色的纱幔和木梁上隐隐约约的雕花,再熟悉不过。可此刻望来,竟恍若隔世,

  她指尖轻抚过微凉的锦缎被面,喉间涌上一阵莫名的酸涩,索性闭上眼,将这满室的熟悉与陌生,一并沉入绵长的午梦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敲门声吵醒。门外的人在轻唤:“小姐,三夫人让奴婢来请您去用晚膳。”

  耻莲应声,简单换了身衣裙便赶往前堂。此刻众人已按序就坐于硕大的圆桌四周,其中除了府中诸人,还有远房舅舅敏赫里大人和他的一双儿女——敏鹭、敏鸳。

  主位之上,图阿勇将军与大夫人并坐,威仪俨然。其余亲眷则依长幼尊卑,依次落座,恰在将军对面留一空位虚待。图耻莲心中了然,遂微一耸肩,从容坐入那个空位。

  图阿勇并没有因她姗姗来迟而显不快,反而率先向她和洛晴的方向执起酒盏,温和道:“今日是本将军两个女儿回府之日,多日不见,爹爹一直惦记你们。如今既已归家,又逢尔等舅舅和表兄妹都在,一家相聚,甚是难得!”

  众人听罢,一齐举杯相敬,大夫人更是开心地和敏赫里也互碰了酒杯,敏大人笑堆满面,慈眉善笑,丝毫没有朝堂上威仪夺人的架子。敏赫里官拜当朝一品文官佐使,论起辈分还是大夫人的远房表弟。他与图阿勇虽在朝堂政见上偶有微殊,然彼此也算砥砺扶持,守望相助,因而两家交情素来深厚,往来甚密。特别是其膝下独女敏鸳,活泼聪慧,深得大夫人喜爱,早已是将军府中常客。倒是其长子敏鹭,平日并不常来,今日竟也前来,实属难得。

  “敏鹭表哥许久未见,妹妹都快忘记表哥的相貌了。”酒过三巡,图洛晴执起酒杯,指尖轻叩杯沿,眼间似是含着几分嗔怪。

  敏鹭闻言抬眸,眉峰微挑,唇角噙着一抹清淡的笑意:“洛晴表妹心里怕是一直装着别人,这才会想不起为兄的相貌罢?”他执壶添酒的手微微一顿,琥珀色酒液在白瓷杯底晕开涟漪,“不知表妹此番入宫,可曾遇见哪位能让你时时记挂的如意郎君?”

  图洛媛听他这么一问,生怕又触动洛晴的伤心事,于是连忙打岔:“表哥哪里话,三妹这次入宫乃是奉旨侍奉皇后娘娘,哪有机会寻‘如意郎君’?”

  “寻到又如何?未寻到又如何?”图洛晴并未嗔恼,反倒展颜一笑,语气轻快地接口道:“哪日表妹若真寻到了,表哥到时可千万记着备一份丰厚贺礼!“

  “表妹的喜事,自然也是为兄的喜事,”男子闻言亦笑道,“贺礼自是当然。”

  “洛晴,女孩子家的,休得乱说。”大夫人见她口无遮拦,忍不住提醒,可一旁的二姨娘却又将脸挪近了几分,接过话茬对敏鹭笑着问:“那少爷身边可有像样的才俊?也给二姨娘的两个女儿介绍介绍?”

  图阿勇一口酒呛出来,恼道:“妇人家都忙些什么!敏鹭如今身负要职,哪有功夫在意这等小事?休叫人笑话!”

  敏鹭礼貌笑了笑,依旧保持着世家公子的儒雅,并未有不悦之色。敏赫里见状也连忙抬手为图阿勇重填了一杯酒,温和劝道:“夫人也是为小姐们着想,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就是嘛爹爹,娘亲也是随口说笑而已,来,让女儿陪您喝一杯!”言罢,图洛晴起身走到父亲身边,与父亲一起仰头喝尽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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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图耻莲也不说话,只顾安静地往嘴里夹菜,三姨娘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为她填了杯茶,温声道:“喝点茶顺顺?”

  耻莲点点头,喝了茶。

  “现在你二娘三句话离不开攀亲事,估计是怕三小姐情伤过重,想尽早断了她的念想。”三姨娘小声道。

  “情伤?也许只是无故担心罢了。”

  三姨娘疑惑地问:“此话怎讲?”耻莲目视前方,平静道:“我也是瞎猜罢了,只觉这凡事自有定数,唯有走着慢慢看。”三姨娘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的侧脸,终是没再问下去。

  晚饭过后,大夫人提议去庭院里赏月,于是众人便裹起各自厚厚的裘衣和棉袍,一个个笨拙地向院子里走去。图耻莲因傍晚时走得急,且卧房离前堂也不远,所以并未穿得太厚,如今若去室外赏月不免穿得太过单薄些。

  大夫人见她如此,忍不住吩咐下人:“四姑娘穿这么少可不行,快去取了衣服送来。”而二姨娘却不禁皱眉道:“这都几更天了,取完袍子再去,月亮都要落没了!”

  耻莲见众人都在等她,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于是对图阿勇和大夫人道:“其实这雪中赏月的风雅之事女儿向来也没什么兴趣,如今别再因女儿扫了大家的兴致,此番女儿便不去了罢?”

  “这……”图阿勇正为难,三姨娘却笑着打断,“那可不妥!今日难得齐全,耻莲只管穿三娘的裘衣便是。”说着便要去脱裘衣,可刚扯开一条绳扣便被另一只纤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按住。

  那人温声如玉:“三姨娘无须担心,四表妹穿我的披风便好。”

  说罢,敏鹭抬手解下肩头的狐裘披风,轻柔覆在图耻莲身上。墨色狐裘厚重华暖,将少女身形裹得密不透风,唯留一张玉琢的小脸露在外面,杏眼圆睁满是讶异。

  敏鹭指尖轻捻银线盘扣,细细为她系好颈下活结,“我素日习武练剑,筋骨耐寒,少件披风倒不觉冷。倒是四表妹别被冻坏了才是。”

  耻莲望向他,方觉敏鹭似乎已悄然长成了清俊端方的男子,眉目疏朗,清雅温润,神情淡然间却隐含笑意,在夜色下更显身形颀长,玉树临风。

  “多谢表哥”耻莲低下头,不好意思地谢道。

  图阿勇见状忍不住点头赞赏:“敏鹭风度如此,姨父要替耻莲好好谢你才是。”

  敏鹭浅笑了笑,敏赫里却回道:“将军过誉了,犬子不过举手之劳,无须让四小姐挂怀。”

  众人一同走入庭院,抬头望去,夜深人静,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几颗星斗和一轮弦月高挂于空中。此情此景,敏赫里忍不住吟了几首古人赞月的诗,而图阿勇也附和了几段歌叹爱国的词句,一时之间大家竟也争相吟诵,十分热闹。

  夜风吹过,图耻莲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她顺着声音看去,见微弱的月光下,敏鹭似乎正望着自己。

  “听说表妹在宫中弹了一首好曲,更得了一把好琴,可有此事?”

  “表哥说的可是浏阳王的黑玉琵琶?”

  敏鹭的呼吸在寒气中结出一簇簇白雾,他的声音温和却又似乎夹着一丝不甘:“正是。”

  “不过是浏阳王借放在我这而已,终归以后要还回去的。”图耻莲自嘲道,“表哥也知我最不喜那些琴啊曲儿的。”

  “表妹能得浏阳王垂青,又能与六皇子联姻……当时听爹爹说起时我竟还不信……”许是月光暗了,敏鹭的轮廓似又模糊了几分,喉间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终归是我大意了,才让事情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不远处的另一端,敏鸳和洛晴正借着月光观察树枝上的冰凌,嬉笑不绝,就连耻莲也看得有些出神。

  “莲儿,你心里可有那六皇子?”

  男子的声音清幽传来,图耻莲蓦然怔了怔,缓缓抬头,“表哥,我……”

  “罢了,事已至此,再问这些又有何益?”仿佛自嘲版,敏鹭的声音再一次沉了下去,略显单薄的穿着似乎让他的身影也跟着瘦削了许多,“六皇子的确是人品才能皆为出众,不失为一良人……为兄也盼莲儿一生喜乐安稳。”

  敏鹭此刻的模样,竟莫名让图耻莲心头掠过一丝愧疚。这悄然滋生的情愫,究竟是何缘起,她竟全然没有投需。他们虽从小一起长大,但岁月流转,相见甚稀,言谈亦寥寥,彼此间知之甚少。唯有儿时偶尔玩耍和为数不多的年节才会相见,可即便这样,何时起,他们的交情竟悄然变化,又是何时起,他对她,竟萌生出这般异样情愫来?

  第二日,敏赫里便带着一双儿女告辞了。坐在马车里,敏鸳一脸不高兴地埋怨道:“哥哥真是糊涂!都什么时候了,还对那个野丫头念念不忘!”

  敏鹭眼神一横,冷声道:“鸳儿休要胡说。莲儿也是姨父的女儿,这样讲很不合礼。”

  “本来就是嘛,那图耻莲有什么好?没娘管教,性情顽劣,身上哪有半点配得上哥哥?何况就算我说错了,如今她也是圣上亲指的皇子妃,所以哥哥的那些心思还是趁早打消的好!”

  敏鹭目光低垂,嘴角却抿得更紧了。敏赫里见他二人如此,捋了捋胡子叹道:“敏鹭,你妹妹虽话说得重了些,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爹爹知道你倾心于那图耻莲多年,但她以后注定是要嫁与六皇子的,如若让圣上和皇子知道了你有这番心思,罢官事小,就怕会危及你的性命啊!”

  敏鸳一旁接着道:“况且天涯何处无芳草,哪个姑娘不比那图耻莲强?我就觉得洛晴表妹不错,不但人美嘴甜,而且聪明能干,谁娶了都是福气!最重要的是,她娘亲还和宫中许多贵族关系甚好,以后对哥哥来说都是很好的扶持。”

  “够了,别说了!”

  敏鹭打断她的话,眉头紧蹙,良久方道:“我累了,想下去走走!”说罢叫停了车夫,掀开帘子下了车。

  “爹爹您看!”敏鸳不服气地指着敏鹭逐渐走远的背影。

  敏赫里却将敏鸳的手臂按下,缓缓道:“行了,让你哥哥静一静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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