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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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枳把放在首饰盒里的戒指拿起来,重新戴到食指上。留在休息室的就一个化妆师,现在季原正在补妆,其他人则坐在一旁等待。
江以靠在窗前,说:“感觉又要下雪,不知道会不会耽误航班。”
他们明天一早的飞机回苏城,时间很赶。
谢蒙雨说:“不如晚点,让我睡个懒觉!”
吴显敲碎他的幻想:“想多了吧!就算晚点也得到机场候机,导演说我们要多跟粉丝互动不让我们进VIP室休息,到时候你在座位上睡,单反在你四面八方啪啪啪!”
谢蒙雨:“好好话说……”
吴显:“啊?”
他往门口看了一眼:“对了,周行荡呢?掉厕所了?”
季原补完了妆,宋枳坐到他的位置上,闭上眼睛,故作随意地说:“我听他说他姐来现场了,估计见他姐去了吧。”
“啥子!”谢蒙雨一下子跳起来:“浅浅姐来了?”
吴显问:“周总是你老板吧?”
谢蒙雨:“可不是嘛!”
吴显:“那你怎么还叫浅浅姐?真不是我说你,哥比你踏入社会的早,公私一定要分明。就算你私下跟她关系再好,这工作场合还是得叫她周总。”
谢蒙雨不乐意了:“哎,你在教我做事?”
吴显还没说什么,休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道悦耳的声音传了进来:“确实,你该听他的话。”
所有人朝门口看去,除了还在补妆被封印在座位上的宋枳。
谢蒙雨蹭得一声站起来:“浅浅姐!”
“少在这叫姐抱大腿。”周浅走进来,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声响,指甲上纷纷扬扬下着雪,衬得指节白皙,她环视了一圈,又将目光落在谢蒙雨身上:“就你高中那点破事,知道公司做了多少公关吗?”
谢蒙雨可怜巴巴地:“不是您之前还骂周行荡高中再不早恋就没机会,还让他跟我学吗?”
周浅挑眉:“跟我犟嘴?”
谢蒙雨:“我错了。”
周浅慢条斯理地点点头,其他人也趁机跟他打招呼。宋枳这边妆不完,睁开眼,一眼看到化妆镜里的周行荡。
他没急着进来,斜靠在门框看着镜子里的他,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一笑。
宋枳收回视线,站起来。
谢蒙雨逃也似的跑过来:“轮到我了轮到我了。”
这还是回来后,宋枳第一次见到周浅。比前世要年轻了十岁的周浅看起来更柔和也更鲜活,在他站起来后,自然地看向他。
周浅不喜欢他。
毕竟春蓝的总裁是周浅的前任,两人不欢而散,处处较劲。他作为春蓝旗下练习生,现在又是周行荡C位的强力竞争者,周浅能看他顺眼才怪。
秉着多说多错的原则,宋枳只是微微弯了下腰:“周总好。”
周浅嗯了一声:“宋枳……是吧?”
宋枳点了点头。
还没说什么,谢蒙雨在那边闲不住地嚷嚷开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宋枳!我们宋枳唱跳全能!特别厉害!”
“你们宋枳?”
周浅和周行荡异口同声。
姐弟俩对视一眼,周行荡直起身,给了周浅一个放心的眼神。放心,他知道周浅怕春蓝的总裁知道她现在粉宋枳嘲笑她,所以这件事要保密。
谢蒙雨吓了一跳,结巴:“大、大家的宋枳?”
周行荡过来搂住宋枳的肩膀:“这我姐,跟着我叫姐姐就行了,不用叫什么周总,多见外啊。叫声姐姐我听听。”
宋枳和善的看向周行荡,微笑,倒也乖巧:“姐姐好。”
垂在身侧的手掐住周行荡的腰。
周行荡的脸扭曲了下,愣是没叫出声,也没放开宋枳。
“你们看起来感情挺好的。”周浅饶有兴趣地看着宋枳和周行荡:“还没见我们家行荡跟人这么亲昵过。”
谢蒙雨:“姐……我还在现场……”
周浅:“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谢蒙雨立刻闭嘴。
宋枳心里却听得咯噔咯噔,周浅什么意思?是不是在不爽他跟她弟麦麸炒CP?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周行荡,周行荡却用了力气让他不能动弹。
宋枳眉头微皱。
一抬眼,发现周浅也皱了皱眉。
行吧。宋枳心想,缠着周行荡拉CP的名头是洗不掉了,这多影响他跟周浅的关系啊……周行荡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想到这里,瞪了周行荡一眼。
正僵持着,门被人推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探出头来:“陈声月老师要上台表演了,你们赶紧补完回座位看表演。化妆师麻烦动作快一点。”
化妆师应了一声:“好嘞。”
除了谢蒙雨外,余下的人只简单地补了下,吴显和江以急着看陈声月的现场,走在最前面,宋枳被季原拉着,再带上贺言迎走在中间,光浅经纪的两位练习生则陪着周浅走到最后。
准确的说,是只有周行荡。
谢蒙雨身在曹营心在汉,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两姐弟的交谈完全不在意。
临进场,周浅说:“我要过生日了。”
周行荡敷衍地点点头:“礼物在挑了在挑了。”
“挑个屁。”周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压低声音:“我要在我生日那天见到宋枳给我的照片TO签。”
周行荡:“你不是不让他知道……?”
周浅点点头:“对啊,不让他知道。”
周行荡无语:“不让他知道我怎么给你要TO签?”
周浅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我亲爱的弟弟。”
周行荡:“……”
“还有,”周浅不耐烦地拉了拉嘴角:“你怎么老跟宋枳搂搂抱抱的?我看他都不想让你搂,你俩CP是假的吧?”
周行荡:“……你到底是谁姐?”
深吸了口气,周行荡对周浅招招手:“姐,你过来我跟你说个宋枳的秘密。”
秘密?
这她不就来了吗!
周浅快乐地靠过来。
周行荡弯下腰,用手挡住嘴巴,声音压得很低:“我跟你说,宋枳的唇特别特别软。”
周浅:“?”
周行荡笑得像个小恶魔:“我亲过,还是甜的。”
周浅:“……”
*
盛典后半段,周行荡心情大好,时不时跟旁边的宋枳说悄悄话,被CP粉拍下来,又是无人的角落里,有更多浪漫秘密。
晚上十点半,时尚盛典结束,直播停止。
谢蒙雨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回去睡一觉了,一想到明天还要早起赶飞机,就恨不得坐红眼航班回十七中狠狠地睡个三天三夜。”
宋枳揉了揉脖子,看到工作人员跑过来,有种不祥的预感:“谢蒙雨,我们的休息好像要让你奶没了。”
谢蒙雨:“?”
果然,工作人员过来跟他们说,主办方这边有个庆功宴,听说他们是明天的飞机,所以让他们也去参加,并且在办庆功宴的酒店给他们开了房,结束后直接上楼睡。
等他们到庆功宴现场时,房也开好了,工作人员把房卡分了下,说:“各凭本事认识人去吧,加油!”
跃跃欲试派如季原江以吴显士气十足:“加油!”
对上杆子找人拉人际关系并不感兴趣如宋枳周行荡谢蒙雨:“……嗯。”
贺言迎独树一帜:“呆多久可以回房间?”
工作人员:“怎么也得半个小时吧!”
贺言迎点点头,打开手机,倒计时数秒。
众人:“……”倒也不必这么严谨!
宴会厅很热闹,认识的不认识的,撞见了总要寒暄两句,当红流量正炙手可热的身边更是围了不少人,推杯换盏间,钢琴师安于一隅弹奏着,舞池里有人在跳华尔兹。
爱豆训练营的七人宛若跳入大海里快活的小鱼,迅速地融入了进去。
贺言迎默默地找了个角落。
前世的宋枳都不怎么爱应酬,重活一世更懒得搞这些,正琢磨着有样学样,跟贺言迎那样找个地方狗着,却没想到他和周行荡名声在外,居然有不少人过来搭讪。
制片人、导演、编剧、眼熟的演员。
一拨又一拨。
更是在知道他们成年后,喝果汁变成了喝酒。宋枳和周行荡站一起,应付完了最后一个人,周行荡抵了抵他的肩膀,喊他:“宋枳。”
宋枳头晕乎乎地,嘴唇微动,吐出个含糊的字:“嗯?”
周行荡没发现他的异样,还在打趣:“我们俩像不像婚宴上招待宾客的新人?可惜了,咱俩的西装不是同款,下次弄个高——”
声音猛地顿住,宋枳软绵绵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周行荡吓了一跳,赶紧扶住他:“你怎么了?”
……还能怎么,喝醉了呗!
宋枳闭了闭眼,他也是糊涂了,完全忘了他现在十八岁的小身板除了盛典上喝了口红酒外,滴酒未沾过,哪里扛得住这一杯接一杯。
“嘘……”宋枳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了,“别声张,带我、我回……皇间……!”
周行荡依言把他揽在怀里,从侧门出了宴会厅进了后花园,再绕到VIP电梯处,按了楼层,才低下头问:“你好点了吗?”
宋枳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答非所问:“你、你不是……娃哈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周行荡却秒懂,他失笑:“我那是知道要回十七中所以以奶代酒,你是没见过我以前喝酒,那都是用碗喝!”
宋枳不服,抓住他的衣领:“未成年……凭森么,凭森么可以喝酒!”
“西装是借的,别弄皱了。”周行荡把他的手拿下来,顺势抓在了掌心,五指缠上去,十指相扣的亲密,他得逞一笑,才说:“是不可以喝,但我不听话啊。”
操!大意了!
宋枳在懊恼中断了会儿片,再有意识是已经进了房间。还是双人间,房卡是周行荡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行李箱放在入口处,感应灯亮起,将一室照得暧昧。
他听见周行荡说:“我先给你拿衣服,你能站直吗?”
宋枳不想理他。
周行荡又追问:“行不行啊?宋枳?”
行不行?!
宋枳唰地一下站得笔直,瞪着周行荡,字正腔圆:“男人不能不行!”
周行荡:“……嗯嗯。”
宋枳打了个酒嗝,看着周行荡弯下腰打开行李箱,被黑色西装裤包裹的腿又长又直,再往上走——宋枳一巴掌拍了过去。
周行荡跳起来:“!!!”
宋枳低下头摊开掌心看了看,又不满地看向周行荡,一时间又忘了自己在不满什么,嘟嘟囔囔地吐出两个字:“好翘。”
周行荡:“……?”
操!他往后退了两步,宋枳居然在觊觎他的屁股!没天理了!
宋枳看不惯他那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切了一声,晃荡着身子跌跌撞撞地把自己摔在柔软的床上,喃喃:“装什么装,又、嗝~又不是没摸过……!”
呵呵,他都不稀得摸。
周行荡三观碎裂。
又不是没摸过?什么意思?这是酒后吐真言?他们两个睡一起的那些夜晚里,宋枳到底占了他多少便宜!
周行荡也不拿睡衣了,快步走到床边。
迎面被丢了个领带。
浸了酒味,却意外地勾人。
他舔了舔后槽牙,掌心撑在床上,领带在宋枳红扑扑的脸上轻轻扫过:“宋枳,借的西装给你弄皱了,你怎么赔啊?”
宋枳睁开眼,睫毛微颤,他无意识地重复周行荡的话:“赔?”
周行荡说:“对啊,得赔。”
宋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往下拉了拉,眼眶也跟着红了,他翻了个身,拽住周行荡的衣角,小声抽了抽:“可四……可四我没有钱。”
没有钱?
周行荡疑惑地嗯了一声,他怎么记得宋枳家境挺好的?……不会是爹不疼妈不爱哥哥排挤吧?也不对啊,上次公演能看出来关系挺好——
衣角被拽了拽。
周行荡垂眼。
宋枳的眼睛眨巴眨巴,泪安静地顺着眼角流下来,坠入纯白的被子上,让周行荡晃了下神,宋枳哭起来很漂亮……
还可以更漂亮,他想。
俯下身,躁动的心境下,语气居然还能趋近平缓:“怎么了?难受吗?”
宋枳小声问:“我可以用我的身体还债吗?”
作者有话要说:周行荡:还有这种好事?
宋枳醒来后狠狠地把全世界的包养文学全烧了(bushi
今天的阿枳也占老公的便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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