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跳个城墙(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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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主帐,楼望舒就将身上的华丽金饰都拆下来,丢给竹叶。
“随便找个?人卖了?吧,得的钱给那些奴隶们买点布料和粮食。”
竹叶接住金饰放在桌上,“平珠公主的牧场还是很有钱的,我之前去看过仓库了?,里面?全是肉干和毛皮,有的都放霉了?。”她有些可惜道。
楼望舒冷哼一声,“这些贵族们,宁愿将食物放到发霉,扔了?都不愿意给奴隶吃,属实可恨!”
她眉眼含怒,“就算是为了?控制奴隶,也不应该让他们活得猪狗不如。”
她朝竹叶伸手,“牧场的库房可有登记单子?”
“有有有。”竹叶差点忘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牛皮纸,里面?全是各类物品的数量。
楼望舒接过快速浏览一遍,吩咐道:“耐用的皮制品留着给将士做皮甲皮靴,肉干送到潼阳关,过段时间要?出兵,潼阳关的士兵更需要?它,皮毛之类的马上开?春了?用不上,你?找个?商队卖了?买些胰子和日?用品,分给那些奴隶……”
她话?音一顿,“不能?再叫奴隶了?,让我爹找个?夫子和大夫过来,先给他们开?化,然后有病治病,没病的取了?名字,好好培养,多晚学?都不算迟。”
“是!”竹叶快速几?下,领命而去。
在牧场安排好自己的人,解决奴隶的问题,楼望舒连夜又赶回了?王廷,因为新可汗的外祖,也就是戎狄大贵族尔嗒要?开?篝火宴会,邀请平珠公主参加。
在王廷,平珠公主有自己专属的宫帐,贴身伺候的四个?婢女见公主出去一趟,身上的首饰都没了?,心中有些犯嘀咕,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忙给主子换了?身奢华行头?。
等楼望舒去赴宴的时候,又是和平珠公主往日?一般满头?珠翠的形象。
她摸摸脖子上的珠宝项圈,心道幸亏这平珠公主长得还行,能?衬得起来,不然人丑首饰多的样子给她几?个?亿她都不假扮。
篝火宴会的举办地?在尔嗒家附近的空地?上,楼望舒随着侍女指引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打远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篝火堆,在黑夜里,成了?最?美的点缀。
楼望舒一走近,踏入这个?戎狄版名利场,说话?声顿时一静,短暂的无声后又热闹起来,只是聊天的时候明显不专心,都在偷偷瞧着她。
当然,这不是因为平珠公主有多绝色,而是因为老可汗在的时候,平珠公主气焰嚣张,多的是人捧她,如今人走茶凉,上位的新可汗又跟她不亲近,把她派去联姻,说白了?就是不重?视。
曾经的凤凰一朝跌落枝头?,虽然还算尊贵,可到底今日?不同往日?,他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是想看看她的笑话?罢了?。
楼望舒对周围的视线仿若未觉,目不斜视地?走到尔嗒身前。
她这是假扮平珠公主以来第一次见尔嗒,不知道平珠公主在他面?前是什么样子,因此保持少说话?多微笑,时不时用着平珠公主招牌式眼神?瞧人。
尔嗒倒没起疑心,或者说他今日?举办宴会结党营私联络同僚感情让他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细细琢磨“平珠公主今日?为何有些沉默”这个?问题。
新可汗上位,是他的外孙,还是他一手扶持上去的,这让尔嗒最?近有些过于春风得意,在感受到平珠公主的冷淡后他只以为这位草原明珠是因为要?去大越国联姻的事情迁怒于他。
迁怒就迁怒呗,如今他大权在握,对方只是个?手中小有权力且马上就要?离国的公主,尔嗒表示他一点都不在意。
楼望舒与尔嗒打过招呼后就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座位都是围着篝火堆的,火光让一切都跳动起来。
来来往往的婢女端着烤肉热酒穿梭期间,楼望舒拒绝酒水,目光冷冷地?观察着周围。
推杯换盏间,有个?穿着紫色袍子的中年贵族男人一边和人说笑,一边用力掐了?把婢女的屁股。
婢女忍痛,身子不经意地?拉开?距离,脸上带笑为他倒酒,而那个?男人则肆无忌惮地?把手伸进了?婢女的衣领。
婢女僵笑着,还要?忍受一旁人看热闹的目光,羞愤欲绝。
楼望舒不动声色拿起桌上的叉子,那把银制的小叉子擦着婢女的衣襟扎进中年男人的手背。
007为她鼓掌叫好,【宿主你?是最?棒哒!】
楼望舒屏蔽掉脑中的烟花,挑了?一块烤肉尝了?尝,没有佐料加持,味道很一般,不是当地?人是吃不惯这种食物的。
她挑三拣四地?吃了?些,那边却?乱了?起来。
紫袍中年男人捂着流血的手痛呼,嘴里嘶着气,闭眼咬牙将叉子拔了?出来。
007看着都疼,默默点了?个?赞,【是个?狠人。】
“是谁干的!”
他阴鸷地?扫着在场众人,看谁都像凶手。
医者很快过来,倒上止血药粉为他包扎,楼望舒扫了?一眼,那个?婢女早就趁乱溜了?,还算机灵。
紫袍中年男人挨个?质问,“是不是你?干的!”
“你?早就对我有意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被质问的人也是有身份的贵族,被如此下脸,当即不耐烦的回道:“你?以为你?值得我们这样做吗?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这话?楼望舒深以为然。
紫袍中年男人脸色涨红,一把抓住怼他的人就要?重?拳出击。
这时,一只胳膊横冲出来抓住了?他的手腕,教训道:“达布,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紫袍中年男人也就是达布充满戾气地?抬眼,看到来人后愣住,“父亲。”
尔嗒瞪了?他一眼,“滚下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楼望舒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实在没想到这紫袍中年男人就是尔嗒的儿子,这五官不能?说一模一样,最?起码是毫不搭噶。
尔嗒举起酒碗,客气地?向那位贵族表达歉意,几?句话?的来回,二人便又挂起了?营业笑容。
至于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谁又知道呢?
宴会接近尾声,楼望舒正无聊地?打个?哈欠,就见那个?穿紫袍的达布又出来了?,不过这回他不只一个?人,他还带着三个?奴隶。
尔嗒见了?皱眉道:“在场的都是贵族,你?把这三个?肮脏的奴隶带进来是什么意思?”
达布讪笑一声,“我这不是觉得宴会太无聊了?,想给大家找些新鲜乐子。”
闻言尔嗒语气稍缓,但还是说道:“你?能?闹个?什么。”
达布带着三个?奴隶走到中间,让侍从在周围插上旗子,围成一个?圈,三个?奴隶就圈在圈里。
达布拍拍手掌,示意众人安静,这才腆着肚子扬声道:“今天我给大家来个?新花样。”
他侧身,露出三个?奴隶形销骨立的身形,感受到众人投掷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得意道:“我出三个?奴隶,你?们也出三个?奴隶跟我的奴隶对打,赌注就是我新得的盘珠。”
说着他举起另一只完好的手腕上的珠串。
众贵族有些不屑,“我还以为是什么新鲜花样呢,原来不过是奴隶们打擂台,哈哈哈,达布,你?这可不行。”
暴脾气的达布这回却?没生气,他自信一笑,“如果是让他们穿上烧红的铁鞋子对打呢?”
此话?一出,贵族女性避讳地?撇过头?,似是不忍又似是好奇,而贵族男性则满脸兴奋,一声比一声高昂。
“好!这个?好!”
“让我的奴隶先来,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们跳脚的神?态了?!”
这群靠着剥削奴隶而吃的肚满肠肥的贵族们,表情癫狂地?应喝着达布的提议,烧红的铁鞋更加刺激了?他们的感官。
楼望舒越是生气就越是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她问007。
【什么?】
“与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她深深地?看了?眼圈子里无所适从,面?露绝望的三个?奴隶,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回到宫帐,她召来手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杀了?这些贵族,解除奴隶制。”
为了?这句话?,楼望舒做了?很多准备,阿骨打在克禄图身边做事,克禄图还是有点防着他,不让他接近机密之事。
可克禄图本身就是个?傀儡,他自己又能?掌握多少要?事呢,许多事只需要?他盖章走个?场面?,可他隐瞒的那些事情,阿骨打闭着眼都能?猜出来。
掌握了?一点点先机,瞬息万变的战场就稍稍有了?底,阿骨打传了?许多密信给潼阳关,根据这些信息,楼家军多次找到戎狄派遣的探子和小股势力,将其重?挫,一点点将地?盘从潼阳关向西北扩大。
前线和潼阳关的摩擦一直不断,而且输多赢少,为了?鼓舞士气,克禄图决定去春狩。
春狩是戎狄每年春季的保留节目,每到春狩之际,可汗就会带着部下围猎,以彰显君王的强大。
而每年春狩,大批贵族和士兵离开?王帐,骑马到无人的草原,将这片地?区的野兽驱赶到一起,集中射杀,这期间人员调动为楼望舒提供了?很好的机会。
楼望舒等着这一天到来,随着王廷的王公显贵一起出行。
为了?可汗的安全,大部分士兵都是跟着去春狩的,行走三天后,克禄图才决定在一处停脚。
这位新可汗,出了?名的不善骑射,作为游牧民族的君王其实是很可不思议的,但谁让人家有个?好外公呢?
为了?可汗的颜面?,会有专门负责侦查的士兵寻找兽群,还特地?找到一处没有大型动物的地?区,狼就别想了?,顶多出没几?只兔子狐狸和鹿群。
管围大臣率领骑兵将兽群包围在特地?的距离,由可汗先射猎,接着身份由高到低依次射猎,最?后士兵们一哄而上,将兽群大规模围杀。
克禄图接过安卢生递来的弓箭,不经意擦掉手心里的汗。
安卢生小声道:“您随便射,会有人替您演好这一场的。”
听这话?克禄图心下稍定,搭弓射箭,看起来倒是像模像样。
楼望舒穿着骑射服冷眼旁观,嘴角似笑非笑。
箭“嗖”一下有气无力飞出去,明明落在不远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可前方的小鹿却?身中一箭立刻倒地?哀鸣。
“大汗威武!”
“大汗威武!”
围观的众官员喊着口号拍着马屁。
克禄图松口气,让大家不要?拘谨,一起射猎。
底下人倒也不客气纷纷骑马射箭,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不会抢可汗风头?,因为可汗就不参加。
射了?一箭,克禄图就回自己大帐里歇着了?,楼望舒也驾马离开?,背上扛着几?十支箭矢。
路过的人见了?嘴角一抽,心道平珠公主的箭术已经差到几?十支箭矢才能?射中一只猎物的程度了?吗?
当然不是。
楼望舒带的这些箭矢都是有数的,篝火宴会上看奴隶穿烙过的铁鞋表演的贵族,有一个?算一个?,今日?都要?丧命于此。
跟随她的竹叶和侍卫们也各自骑着一匹马,只是让人看不懂的是,他们的马背侧面?都捆着木板。
楼望舒等人走出王廷之人的视线范围,随即就朝反方向离开?,穿过一望无际的草原,在碎石堆积的标志性地?带,会有赶来的楼家军,他们在此接应。
甫一见面?,楼望舒废话?不多说,带着他们朝围猎的地?方而去。
来的楼家军骑兵不足一万人,人数太多了?容易显眼,不过这些人数对付那些贵族守卫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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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兴奋的叫喊声传的几?里外都能?听见。
受惊的兽群撒开?蹄子就要?逃出去,却?被围猎士兵所截住,再转头?,贵族们驾着马儿不断靠近,真正意义上的“前有狼后有虎”。
兽群中一只怀孕的母鹿似是知道要?发生什么,眼底竟变得湿润,朝人群跪下。
贵族们哈哈大笑,拿这头?母鹿当个?笑话?看,有人已经拉弓射箭准备宰了?它。
“先别射,放它一条生路,等它以为自己逃出生天再围杀,岂不是更有意思?”
“你?说的对。”那人笑着放下弓箭。
“放开?兽群,让它们再跑一会儿。”贵族命令道。
围猎士兵领命,将包围圈破开?一个?口,兽群们前仆后继从这个?口子逃出去,撒开?蹄子生怕被撵上。
贵族们仰天大笑几?声,一甩鞭子,马儿吃痛,马踏青草,疾奔飞驰,尘土飞扬。
猖狂肆意的笑声回荡在草原上,成了?敲响兽群命运的晚钟。
“驾——”一道清冽的女声响起,贵族们追逐着猎物,楼望舒追逐着他们。
楼望舒追上大批贵族的时候,他们正在虐.杀兽群,她亲眼看到有人剖开?母鹿的肚子,将里面?的小鹿胎拽了?出来。
鲜血淋漓,禽.兽不如。
楼望舒握紧缰绳,眼底带着愤怒的火光,振臂高呼,“杀了?他们!”
“踏踏踏——”
贵族们后知后觉从虐.杀的快感中抽离出来,所见到的就是来自平珠公主身后,那近一万骑兵声势浩大的冲刺。
看不到头?的铁骑带着恐怖的震慑,手中武器是戎狄贵族闻所未闻,刀刃泛着薄薄一层青光。
“平珠公主你?这是何意?”有贵族皱眉道。
楼望舒双腿一拍马腹,一个?猛冲而下,大刀将其斩于马下,“看清楚你?奶奶我是谁!”
平珠公主因为不愿联姻所以疯了?——这是所有戎狄贵族们的第一个?念头?。
而当她当无情地?斩杀一位贵族时——卧槽!来真的?!
“护驾!快护住我!”贵族们纷纷躲到士兵后面?,惊惧地?看着眼前一切。
“全军!”清冷的女声沉稳地?发出命令。
“在!”
“速战速决!”
“是!”
马儿嘶鸣,整齐划一的楼家骑兵驭马而动,身上的黑甲碰撞发出夺人性命的丧钟之音,朝着戎狄贵族一行人席卷而来。
眨眼间,两方人马相?遇,刀光剑影中,楼军铁骑的双刃双刀可不是吃素的!
冲在前排的楼家铁骑不要?命地?冲,双刀在手,兼顾左右,硬是将双刀转成了?圈,一路飞驰,不由分说收割戎狄士兵的性命,速度快得毫无道理。
戎狄士兵从未见过这般的打仗方式,根本无半点应对之法?,只得勉强护着贵族主人,一面?奋力抵御楼军的撕咬,好不容易碰到了?楼军的盔甲,却?发现捅不破,整个?人都要?绝望了?。
楼望舒一把大刀在手,化作无数刀风向戎狄士兵身上挥舞,硬生生在戎狄军队里破开?一条道路。
纯黑带金纹的骑射服随着身上的马儿在戎狄阵营里疯狂蹦跶,旋风一般如入无人之境,在戎狄队伍中突击,打乱敌方阵脚,将戎狄护卫与贵族们分离。
离了?护卫的贵族们就像缺了?水的鱼,驾着马匹就要?找护卫,楼望舒越过一个?戎狄护卫的头?顶,挡在贵族前面?。
“平珠公主,你?要?是不想联姻,咱们可以商量……”有贵族软声道。
“废话?少说!”楼望舒一刀斜着砍下,从眉眼划至胸膛。
“噗通”一声,刚刚说话?的那位贵族落马惨死,又被自己的马在应激之下践踏。
“让我来会会你?!”贵族里有人高声道。
楼望舒眉眼一动,“看来戎狄贵族里面?也不只有草包,还是有几?个?能?人的。”
她冷眼抬眸,就看到达布握着缰绳冲出来,手背上的绷带显眼得很呐。
楼望舒:……
撤回一条消息。
达布骑着马到楼望舒对面?,他的武器是一柄长.枪,风声破开?,长.枪横扫着朝楼望舒面?庞袭来。
鬓边发丝飞舞,楼望舒后仰下腰躲过,迅速挑开?对方这一枪。
一刀一枪几?个?来回,楼望舒没了?耐心,不再戏耍,大刀直指对方面?门,达布以长.枪格挡,却?不妨被刀刃砍断枪.身,长.枪蓦地?断成两截。
达布下意识就要?驾马远离,然而楼望舒没给他这机会,追上去刀枪相?撞,枪尖没拦住她的刀。
达布直觉寒气罩脸,下一秒,刀刃割破他的气管,露出鲜红的内里。
他嘴巴里呛出血沫碎屑,喉咙咕噜作响,眼底尽是惊异,不甘地?倒下,重?重?摔在地?上,陪着他的还有那两截断.枪。
见状,楼望舒没再分开?他一丝眼神?,扯了?把缰绳,脑后的长马尾甩动,一骑绝尘。
………………
开?春的风尚带着三分凉意,扑撒在青草上的鲜血红得刺眼,楼家军打扫战场,将死人堆在一起点火燃烧,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奇怪烤肉味。
长刀随意扔在脚边,楼望舒席地?而坐,身上的纯黑金纹骑射服掩盖了?一切杀.戮,只有尘土依附。
有人朝她这边走来,她眉眼未抬,“我军伤亡多少?”
楼军骑兵长拱手回道:“回将军,此战耗时一刻钟,我军伤三百人,亡六十七人。”
楼望舒皱眉,不满意道:“回去加练!”
“是!”
“主子。”竹叶浑身是血走过来,一场战役让她迅速成长,眼底多了?丝杀气,“那些贵族都绑起来了?。”
“好。”楼望舒点头?,“你?去休息会吧。”
“不。”竹叶精神?亢奋,“我要?亲眼看他们死。”
楼望舒知道她这是和奴隶们共情了?,淡淡点头?,让她跟着。
戎狄士兵一个?都没活下来,剩下的半死不活的贵族们被绑在木板上,而木板的末端则深深插在土里。
贵族们见到楼望舒来了?,嘴里不干不净地?叫骂着。
她掏掏耳朵,说了?句:“好吵。”随即毫不犹豫地?拉弓射箭,箭头?插进叫唤最?厉害的那人眉心。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胆小的贵族们早就吓得眼里包泪,两条腿哆嗦地?跟筛糠似的。
楼望舒好笑地?看着他们,柔声道:“怎么,我很吓人吗?”
贵族们拼命摇头?,“不吓……不吓人!”
楼望舒怒了?,举起弓箭,“竟然没吓到你?们,看来得再杀几?个?人了?!”
贵族们涕泪横流,使劲儿点头?,“吓人吓人!”
不料楼望舒更怒了?,箭在弦上,拉开?弓弦,“竟然敢说我这个?弱女子吓人,看我不灭了?你?们!”
“啊啊啊——你?说吓人就吓人,你?说不吓人就不吓人,求求平珠公主,别再折磨我们了?……”以往体面?的戎狄贵族如今崩溃道。
楼望舒走过去,一巴掌把这人头?打的歪过去,“管谁叫平珠公主呢?给你?次机会重?新发言!”
那人赶紧道:“大人?将军?祖宗?你?说你?想叫啥?”
楼望舒仰天狞笑一声,叉腰:“叫我爸爸!”
“爸爸!”
“爸爸!”
“爸爸!”
“……”
声音争先恐后,此起彼伏,好一幅奇葩场面?。
喊完了?爸爸,贵族哽咽道:“求求爸爸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钱……”
楼望舒凑近了?拿箭来回比划,“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我是那种利益熏心的人吗?”
“不是!不是!”贵族眼珠跟着箭头?走,生怕她一失手,自己就嗝屁了?。
楼望舒眼珠一转,接着问:“你?有多少钱?”
贵族忙道:“很多很多,只要?你?放了?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可是人家不稀罕吼,比起钱我更想要?你?的命。”
楼望舒:“再说了?,为什么要?从你?手里拿钱,太麻烦了?,杀了?你?,钱不全都是我的吗?”
“你?说得对你?说得都对……”贵族反应过来,“!!!”
他哭着大喊,“留我一命吧!我很有用的!”
他声音又不好听,楼望舒听着刺耳,烦躁地?提醒:“称呼!”
对方鬼哭狼嚎:“爸爸!爸爸!爹!娘!七舅姥爷!二大爷三大爷四大爷!三姑六婆!祖奶奶!你?是我祖宗十八代……啊——”
007咂咂嘴:【好好的人渣硬生生叫你?给逼疯了?。】
楼望舒冷笑,“他逼奴隶的时候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捂着耳朵,“行了?行了?别嚎了?。”
“我也不是个?难说话?的人,看你?们这样哭,我这当爸爸的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打在儿身,疼在爸心,爸一瞧你?们这些不肖子,就想用刀在你?们脖子上磨一磨。”
她背着手感慨些许,“这能?怪谁?当然不能?怪我。”
“谁让你?们天生长了?幅适合磨刀的亚子。”
众落魄贵族:“……”
“天可怜见的,瞧把你?们给吓的。”楼望舒沉吟片刻,通情达理道:“既然你?们叫我一声爸爸,都这么客气了?,我也不能?为难你?们。”
落魄贵族们眼中顿时爆发出希望。
很好,就是这样。楼望舒掩下眼底的恶劣,笑得何其假惺惺。
“我蒙上眼睛瞎几?把射箭,若是没射中,那就逃过一劫,若是射中了?,那就很抱歉啦~”
贵族咽咽口水,胆战心惊地?问:“那爸爸您的箭术如何呢?”
说到这儿,楼望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箭无虚发欸~”
贵族:……
不挣扎了?,想咋滴咋滴吧,你?快点儿,我着急投胎。
见众人沉默,楼望舒睁大眼,“这个?提议这么完美,你?们居然不赞同?”
“好没品味吼~”
贵族心如死灰,吐出三个?字,“求速死。”
楼望舒脸上带笑,笑不达眼底,温柔如水的笑容却?只能?让人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冷,“为什么要?求速死呢?活着不好吗?”
“……”落魄贵族:要?不是你?他娘的磋磨,老子至于吗?
楼望舒轻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她一字一顿道:“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想活不容易,想死却?难’。”
“是不是眼前一黑感觉整个?人生都没了?希望?”
她勾出一抹冷笑,眼底燃着火光,“被你?们害死的那些奴隶,他们被你?们折磨得临死前也是这样想的。”
“谁的命不是命?怎么,就你?的命值钱了??”
“来人!”她扬声唤道:“拿烧红的烙铁来。”
她看着这些面?露惊惧的落魄贵族们,“给这些不肖子烙个?纹身。”
“……”侍卫:“这操作是不是过于难了??”
楼望舒瞪他一眼,反问:“简单的我能?用在他们身上?”
通红的烙铁贴在皮肤上嘶嘶冒着热气,贵族们仰头?发出惨烈的哀嚎,挣扎着扭动身体,等再拿开?烙铁时,皮肤上就多了?一块丑陋红裂的疤瘌,仔细看去那上面?还印了?一个?字——一个?“奴”字,侍卫现刻的。
奴印是戎狄贵族为了?防止奴隶偷跑,所以在每个?奴隶身上都会烙下的印记,现在楼望舒把它全都还给他们。
她挥手,身后出现一排举着弓箭的人,足有四十人之多,他们手上搭着楼望舒带的弓箭,神?情专注盯着对面?的戎狄贵族,仿佛下一秒就要?松手。
“若你?们能?身中箭矢还不死,我就算你?们命大。”说罢她手放下,四十多支箭矢齐齐射出,不偏不倚射中他们的眉心。
落魄贵族们腿一蹬,头?顶半永久箭矢,当场咽气。
楼望舒摇头?叹气,“不行啊,不中用,不过射中脑子而已,怎么就死了?呢?”
007:【不然你?以为咧?】
楼望舒笑笑,“我以为他们没有脑子。”
任由这些戎狄贵族尸体暴露野外,楼望舒命人整队准备出发,随后她走到那头?母鹿身边,动作轻柔地?将鹿胎塞回母鹿肚子里。
竹叶欲要?伸手帮忙,被她拦住。
楼望舒冲她笑笑,“我送它就好。”
抱起母鹿,楼望舒走远了?些,挖坑埋下。
孤影独立,盯着这个?小坟包良久,她轻声道:“你?们还会做母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记住这头母鹿,楼楼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但我不能剧透,尽管我快憋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