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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一如既往地沉得住气，
坐在那里不亢不卑。
董事长坐在首位，端起参茶喝了口。
“小柳，你怎么说？”
柳如烟道，“不急，让他们说完。”
“我不想一个一个浪费时间。”
她很淡定，目光扫过全场，“还有什么问题，一并提出来吧！”
“不要象挤牙膏一样。”
这时另一个人道：“我这里有一封检举信，检举你用人唯亲，把手下的工程转包给自己的熟人从中牟利。”
“我们是大公司，所有的一切都得按招标程序来。”
“熟人就算是再厉害，如果不符合程序都不能用。”
“这样会严重影响我们上市。”
等他们说完，柳如烟道，“既然是检举，请问你们查证了吗？”
“如果没有查证，就这样冒冒失失惊动整个公司上上下下，让我几百里的连夜赶过来，算不算失职？”
一名公司的经理道，“柳如烟，请正视你的问题。”
“现在不是你巧舌如簧的时候，而是让你坦白自己的问题，有没有涉及到违规？”
“如果等到公司查证，等待你的还是这样的会议吗？”
“我查过了，你手下一个陈江龙，一个戴丽艳，都存在违规行为。”
“尤其是这个陈江龙，利用职务之便经常迟到早退。”
“不按公司的规章制度来。”
柳如烟不屑。
陈江龙上次给她的方案，三个项目一起施工。
所有的进度都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并且将三期工程的周围大大地缩短。
陈江龙做出这么大贡献，非但没功反而有过？
柳如烟当然知道，这是招人忌妒了。
有人不希望她风头太旺。
因为在天华集团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壮举。
于是就有小人作祟，揪住一些小问题不放。
等他们说完，柳如烟道，“首先我绝对相信陈江龙和戴丽艳的人品和工作方式。”
“他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我的指示下进行，不可能存在违规。”
“如果有，那就是我过于激进。”
“再者，就算他们在工作中有些小小的瑕疵，难道就因为这点小瑕疵把他们开除吗？”
“在此我问各位一个问题，如果你们头发中有一根白头发，你会因为这根白头发而把整个脑袋剁掉吗？”
这时有人愤怒地道，“柳如烟你不要胡搅蛮缠，我们是即将上市的大企业，你不要把江城那套地方野蛮工作方式带到我们的企业来。”
“不管是谁，只要有问题就要查处。”
“而且据我了解，你们和五洲集团的合作也存在很大的不确定因素。”
“五洲集团曾经毁约给公司带来损失，为什么不追究？”
“非但如此，你们还继续与之合作。”
“难道这中间没有内幕交易吗？”
“没有！”
柳如烟斩钉截铁道。
“董事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公司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把我撤了。”
“我不想这么一直被人怀疑。”
郑总道，“小柳，这不是在调查嘛，既然你问心无愧，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样吧，今天晚上就先到这里，这事明天再说。”
董事长道，“有疑点要查，既然没有问题，我们为什么不坦然面对？”
“今天晚上肯定是不能回去了，你就留下来，明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董事长看看表，“散会！”
柳如烟气乎乎地从会议室出来。
郑总喊了句，“小柳啊，你住哪？要我帮你安排吗？”
柳如烟道，“不用了，我男朋友在下面等。”
郑总笑了起来，“别骗我了，那个陈江龙根本就不是你什么男朋友。”
“他可是有家室的人。”
“……”
柳如烟一滞。
没想到这只老狐狸把自己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
“小柳啊，其实我是为你好。”
“公司的这些事情，也说不清谁对谁错。”
“但既然你被人举报了，公司就得做做样子查一下。”
“要不怎么跟其他人交代？”
“这次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看怎么运作了。”
“如果上面非要有个人出来顶罪，那么你得有个心里准备。”
柳如烟道，“什么意思？没错也要有人出来承担错误？”
郑总道，“我都说了嘛，公司必须权衡利弊，方方面面的关系都要照顾到。”
“公司可不是谁一个人说了算，董事长也有他的难处。”
“你知道自己这次错在哪里吗？”
柳如烟道，“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看，看，看！”
“你就是这脾气，你错在太贪功，抢了某些人的风头。”
“舞台就这么大，你一个人把主角都唱完了，叫其他人怎么唱？”
“人家可是早就摸清楚了，你的左膀右臂谁啊？”
“一个陈江龙，一个戴丽艳。”
“把他们两个弄掉，你自然就腾不开了。”
柳如烟也不是个蠢人，她心里有数。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努力工作，居然还得罪了人。
呵呵——
她疑惑地望着郑总，“您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郑总道，“小柳啊，我以为你懂，没想到你这么不开窍。”
“天华下面这么多分公司，为什么人家拿你开刀？”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没有后台。”
郑总神秘地笑笑，“虽然你是六爷的人，在江城混得开，但进了省城也要站队。”
“你不站队，人家不拿你下手拿谁下手？”
“小柳啊，要不我帮你安排一下，晚上我们再好好聊聊？”
聊你个大头鬼！
柳如烟哪能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如果在江城，这家伙早就脑袋开花了。
就你这德性也敢打我柳如烟的主意？信不信老娘废了你。
柳如烟眼里闪过一抹厌恶。
“不用了，明天再我会跟董事长谈的。”
郑总见她还是不懂味，反感地道，“那行，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柳如烟离开，郑总哼了声。
“不开窍！”
“有你哭的时候。”
陈江龙和司机一直在车旁边等，二个多小时后总算看到柳如烟出来了。
“柳总！”
两人喊了句。
柳如烟脸色不好，“去酒店，暂时回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