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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垂泪的孟公子哽咽着解释:
“昨夜,我在书房看书,看得晚了,就在书房睡了,并未回卧室。”
我不禁疑惑:
“哦?你与夫人伉俪情深,怎会居然分房睡?”
孟公子擦了擦眼泪:
“其实,昨天我和夫人闹了点小别扭,所以?”
“哦?”
“闹了什么别扭?”
“夫人近日总去贾府,外面传闻她和贾公子来往过密,我心中不悦,便产生了些小的口角争执罢了,没什么大事。”
“哦?你们这神仙眷侣也会吵架?”
“回大人,夫人曾是著名的交际花,外面难免会有流言蜚语,我们夫妇也常为此起些争执,不算什么大事。”
“那蝴蝶夫人会不会因为和你起了争执,所以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呀?”
“这个?夫人遗书所写,似乎和小生无关。”
“哦?这么说,遗书您已经看过了?”
“正是。”
“孟公子,那你知道蝴蝶夫人这遗书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大人,大概是指她前夫的事情吧?”
我又问丫鬟:
“湘琴?”
“是,大人。”
“你家夫人昨夜入睡前可有什么异常?”
“回大人,并无什么异常。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曾吩咐奴婢准备纸笔墨砚,好像是要写信。没曾想竟是为了写遗书!”
丫鬟湘琴说着,低头红了眼眶。
孟公子同病相怜地拍拍湘琴的肩膀,湘琴感激地看了孟公子一眼。
“写信?”
仔细看那遗书的称呼,似乎还真的是在给我写信,可这书桌上并无信封。
这蝴蝶夫人到底是在给我写信,还是在给自己写遗书?
“孟公子,那你是几时知道夫人的死讯?”
“回大人,是丫鬟湘琴发现后才告诉我的,我就让她去找山庄外的衙役报案了。”
“那你昨夜一晚都在书房,不曾回过卧室?”
“正是。昨夜看书看得太晚,有些困倦,便一觉睡到了天亮。”
说着又悲从中来:
“都怪我,要是我能回卧室,与夫人重归于好,她也就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
最后孟公子请求:
“大人,夫人总悬在梁上也不是个事儿,不如让她早早入土为安?”
我看看魏静和李言,见他们都没有异议,便同意了:
“也好,你们就先操办后事吧。告辞,节哀顺变。”
“谢大人体恤。”
我拿起桌上的遗书,忽然觉得字迹好生熟悉,便向孟公子道:
“这遗书可否带回府衙研究研究。”
“武大人请便,留在这里,我看了也只能徒增伤怀。”
回府衙之后:
“你们怎么看?”
“大人,您指的是什么?”
“大人,是怎么看蝴蝶夫人的死?还是怎么看孟公子的表现,还是指那封遗书?”
“小姐,那丫鬟湘琴,嘟嘟以前见过的,就是她爆料的蝴蝶山庄的那些传闻。”
“啊,那先说说遗书。”
“小姐,这蝴蝶夫人的字写得很好看,极其娟秀。和写给您的信上的字迹一样。”
我拿出之前蝴蝶夫人送给我的两封信对照,果然字迹一模一样。
“这么说,遗书肯定是蝴蝶夫人所写咯?”
“大人,您到底有什么疑问?”
“大人,莫非您怀疑蝴蝶夫人不是自杀?”
我依旧看着那两封书信和手里的遗书:
“我怎么觉得好像还在别的地方见过这字迹呢?到底是在哪儿呢?”
魏静和李言也接过去查看:
“大人,这个字迹属下也觉得眼熟。”
“大人,这?这字迹和那恐吓信上的字迹是不是很像?”
“什么?”
我急忙又翻出那三封恐吓信,仔细比对之后,发现果然是有些相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难不成是蝴蝶夫人自己给自己写的恐吓信?”
“大人,这蝴蝶夫人该不会是精神上有什么问题吧?”
“小姐,这蝴蝶夫人会不会是为自己夫君的死制造气氛哪?”
“可是,她的夫君安然无恙,蝴蝶夫人自己却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人,莫不是计划败露?或者是现在咱们严加保护,计划难以执行?”
“大人,会不会是蝴蝶夫人和那贾公子为了分赃不均而内讧,或者贾公子背叛她了?”
“要是这一切都是阴谋的话,那孟公子可真的是个可怜人!”
“怎么说?”
“你看孟公子哭得多伤心!可见对蝴蝶夫人一往情深!”
但我仍有疑虑:
“但现在死的是蝴蝶夫人,死因不明就不能断定她到底是不是自杀?倘若不是自杀呢?”
“大人,他杀?不可能吧?”
“大人,你又胡思乱想了。”
“小姐,明摆的自杀,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哎!你们?竟然如此说我?可这蝴蝶夫人的言行确实古怪,而且她还说过女人的第六感,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事有蹊跷!”
“大人,第六感能当证据吗?”
“大人,你该不会是因为侥幸破了甲乙丙丁连环凶杀案,就真的把自己当成神探了吧?”
“你们?竟然说我是侥幸?我那是凭实力和智慧破的案好不好?”
“小姐,真的不是侥幸?那你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嘟嘟,连你都说我?”
“大人,实在不行的话,就将案子交给扬州知府好了,反正这蝴蝶夫人也曾是扬州会馆的花魁。”
“大人,还可以让他们将蝴蝶夫人前夫,还有前夫的前妻的案子一并都给查了。”
“不行!我非要弄清楚不可!哼,让你们小瞧我?
“大人,适可而止吧。”
“大人,别冲动啊。”
“再去蝴蝶山庄!”
“是,大人。”
“哎,小姐,等等我!”
再去蝴蝶山庄,发现山庄正在举办夫人的葬礼。
这么快就办葬礼了,那岂不是马上就要下葬了?
孟公子和丫鬟仆人都披麻戴孝,个个身披孝服。
孟公子形容消瘦,憔悴不堪,可见是十分悲恸失去爱妻。
丫鬟湘琴也在忙里忙外,主持葬礼,俨然已经是主子的左膀右臂。
葬礼上一众公子,老爷,个个都是富豪显贵。
贾公子也在其中。
我们几个的到来显得有些突兀,便只好说:
“孟公子,我们是来参加葬礼的,请节哀顺变。”
孟公子心知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便将我们引入会客厅。
“武大人,有何贵干?”
我掏出了蝴蝶夫人的书信,恐吓信,以及她的遗书:
“孟公子,我们发现恐吓信的字迹和蝴蝶夫人的字迹非常相像,请孟公子再帮我们确认一下。”
孟公子很惊讶,仔细比对了一番道:
“还真的是有些相像,武大人的意思是?”
“孟公子,会不会恐吓信根本就是夫人所为?”
孟公子极力否认:
“不可能,夫人她怎么会如此无聊?”
“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孟公子又如何解释呢?”
“那写恐吓信的人既然是夫人生前的仰慕者,或许会模仿夫人的笔迹也说不定啊?”
“哦?孟公子如此以为?”
“武大人,如今夫人已逝,我不想她身后的清誉被抹黑,还请武大人体谅。”
“这么说,孟公子也是这样怀疑,但碍于蝴蝶夫人的名誉,才替她遮掩?”
“武大人,这?”
“那孟公子,蝴蝶夫人生前可有婚外情?”
“这?”
孟公子一时窘迫,不知如何回答。
“孟公子,我们也只是想弄清楚真相,并不会将蝴蝶夫人的私事传扬出去,还请孟公子直言。”
“这?武大人,你也知道夫人她生前,尤其是在扬州的时候,曾是扬州会馆的花魁,盛名在外,难免会有人仰慕。”
“也就是说有咯?”
“这?是不是婚外情我不知道,反正夫人与外界不少公子名流有交往,扬州我不太清楚,但在大名县就包括贾公子等人。”
“看来孟公子也很是介意蝴蝶夫人交游过广?”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夫人她虽然想和那些人断绝来往,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一朝踏入风尘,就很难摆脱交际花的本性。”
“交际花?”
“是,不过最近与那贾府的贾公子过从甚密,我便心有不满,跟她发了几句牢骚,结果弄得彼此很不开心,可谁曾想她竟然寻了短见?都怪我……”
我见再问下去,孟公子都快成了祥林嫂了,就赶忙说:
“孟公子,你且休息一下,可否能让我和你府里的仆人和丫鬟聊几句?”
“武大人,请便。”
找来老管家:
“见过大人。”
“老人家,你在孟家多少年了?”
“回大人,从二十岁起便服侍老爷,后来又服侍少爷,已经三四十年了。”
“那孟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回大人,我家少爷为人聪明好学,待人也温柔有礼,而且很听老爷和夫人的话。”
“哦?怎么讲?”
“其实,老爷在世的时候,少爷去扬州游学,便对蝴蝶夫人一见倾心,曾想娶她为妻,可是老爷和夫人不同意,说是风尘女子,登不得大雅之堂。”
“那后来呢?”
“后来少爷便听了老爷的话,直到老爷和夫人双双去世之后,这才娶了蝴蝶夫人过门。”
“哦?你家老爷和夫人年纪应该不大,怎么会双双过世了呢?”
“回大人,我家老爷和夫人是三年前回山东祖籍的途中,遭遇强盗劫财害命,所以是双双去世了。”
“三年前?”
“对。”
“那时孟公子还在扬州?”
“不,那时蝴蝶夫人大婚,嫁了扬州富豪,我家少爷伤心之余便回了大名县城。”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家少爷和蝴蝶夫人的夫妻感情可好?”
“回大人,自然是非常好。我家少爷待蝴蝶夫人如至宝。”
“那谢谢老管家。”
老管家走后:
“去叫蝴蝶夫人的贴身丫鬟湘琴来。”
“是,大人。”
湘琴急匆匆赶来,想来是葬礼上事情多,比较忙碌。
“见过大人。”
“湘琴,你是从扬州会馆时便跟着蝴蝶夫人了吗?”
“回大人,湘琴是从夫人嫁给刑老爷时才跟着夫人的。”
“哦?那蝴蝶夫人在扬州会馆时有没有情人,你可知道?”
“回大人,湘琴略有耳闻。”
“哦?说来听听。”
“大人,蝴蝶夫人在嫁给刑老爷之前,据说是有过情人的,但具体情况,湘琴并不知道,只知蝴蝶夫人曾非常遗憾不能和那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哦,蝴蝶夫人曾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