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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了。
宋宵见她对着手机发愣，便伸手过去将转账领取了。
“你生我的气还顺带跟钱也生气了？”
许思若这才看了他一眼，拿人手软…
“谢谢哥。”她没什么情绪的说“如过不是因为在乎你们，我才不会这样来插手。”
“哥知道。”语罢他叹了口气，不知道在叹什么。
天已经暗下来，他们也到家了。
在这一路上啊，许思若第一次感觉跟哥哥待在一起很不舒服。
这个时间是爸妈饭后散步的时间，她开门进去的时候客厅没开灯，许思若看到黑暗就一阵心慌，连忙把灯点开。
不一会儿许思琪从房间探出个脑袋“姐，哥，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爸妈刚走就回来了呢。”
她说完就噔噔噔跑下楼。
宋宵和她回复了往日里的相处模式，她刚一走到两个人旁边宋宵就抬手要摸她的头，但被她躲开了。
“妈妈走前给你们洗好水果了，我去拿过来。”
宋宵的手僵在半空中，表情也有些尴尬。
许思若看在眼里，着实对着微妙的气氛感到疑惑。
这一天天的，这一个两个都是怎么了？？
三人围坐着一起看电视，许思若才跟宋宵提起水族馆的事，他心不在焉，都没仔细听就胡乱应下了。
倒是思琪有认真听，还表示出了强烈的兴趣“哇…我可以带我朋友加入吗？”
“带来吧，人多热闹。”
许思若还以为妹妹带的是小女生，但当第二天一个穿着白色t恤衫的阳光大男孩等在门口并朝她们的方向打招呼时，她和宋宵同款惊讶脸。
思琪在看到他的时候笑的特别灿烂，小跑着到他身边介绍道“这是倪夏，我社团认识的朋友。”
许思若笑着上前打招呼，余光却瞄着宋宵。
果然，他脸色不太好。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倪夏一眼，无视了他那句问好。
这显然是让人家下不来台，许思琪自然不会开心。所以在等待其他人来的过程中，气氛怪怪的。
不一会儿，林默然带着容负出现。
沈泽河紧随其后也来了。
终于没那么尴尬了，许思若松了口气，然后开始心疼了容负一下下。
因为大家都两两结伴的入场了，显得他多余又孤单。
可是一行人逛了一会儿后，队形发生了改变。
宋宵的注意力全都在思琪和倪夏两个人身上，林默然跟在他身边好久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默然有些低落，渐渐跟容负走在了一起。
“你看那个，哇太可爱了。”
“是在跟你招手吗？”
思琪那边时不时传来她和倪夏开心的交谈，宋宵跟在他们身边好几次想要跟她搭话，都被她巧妙的扼杀了。
而默然跟容负同行后虽然关注宋宵那边，但也有时候会被容负逗得展开笑颜。
许思若作为局外人，已经把这之中的爱与被爱猜了个大概。
聪明的沈泽河亦是。
他们两个跟在那些人身后，每当许思若看到糟心事而带上无奈的眼神看向他时，他都会给她一个让人安定的笑容。
许思若同样也明白，自己是被爱那一阵营里的。
这个上午大家各怀心事，有人欢喜有人愁，总的来说，不算愉快。
中午一行人留下馆内吃午饭，许思若帮忙点好菜后刚靠近洗手间，就听了里面的争吵声。
“不是…各过各的生活就好了啊，再说我和倪夏真的是普通朋友啊！”
是妹妹。
而且听语气是非常生气的。
“怎么就各过各的了？思琪你这样我很难过的。”这是宋宵的声音。
许思琪：“哇…我们不是都和解了吗？好，我心平气和跟你说，咱们不是都已经说好了，你跟默然姐好好的？现在我交个朋友，你都来干涉我？”
宋宵：“我不是干涉你。”
安静了几秒钟…
“你就当我是吃醋了，对。”
许思琪冷笑了一声“你要吃还是吃默然姐的醋吧，哥你今天真是奇怪，因为你不理她，她都跟那个哥哥一直待在一起。”
宋宵：“她怎么样我真的没感觉…但是你…”
听到这里，许思若已经气的要冲进去给他一耳光了。
她强忍着怒火转身靠在洗手间门旁边的墙上，手紧紧攥着拳头。
一抬眼，就看到了默然。
她眼神涣散的站在正对着门的地方，那模样一定是听到了些什么。
“你现在说没感觉，会让我觉得有点好笑。”许思琪说。
接着又是一阵出奇的安静。
在默然掉下一滴眼泪的时候，里面再次传来宋宵的声音“我后悔了，去他妈的责任。”
在三个姑娘的记忆里，这是宋宵第一次说脏话。
门外的许思若一直担忧的看着默然，她不能感同身受，但她却是真的心疼。
“我们…不要听了…”她大脑也是死机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带默然离开。
林默然摇摇头，站在原地不动。
“你…”里面的思琪也被宋宵的话震惊到，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许思若听见了妹妹的一声叹气。
“你是最不该说出这种话的人，默然姐从来没有求着你负责过，但你为什么不能善始善终呢？姐姐知道了，一定会很失望。”许思琪说。
是啊，很失望。
许思若非常配合的冒出了这种想法。
宋宵在把话题转到林默然那一刻开始语气就变得很平静，听到思琪的数落，也依旧没有波澜。
“我为什么不该，因为林默然是你姐姐的朋友？”
“那你还是她妹妹呢。”
许思琪皱起眉头“强词夺理。”
默然终于确定了那些若即若离不是吃醋，而是他不爱自己的样子，眼泪正止不住的往下掉。
可是她就是想站在这里听。
在她即将要哭出声时，许思若强行把她拉走了。
小许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反应，任由默然去听那些让她心碎的话。
“默默…你…”
许思若想问的是你还好吗，但很明显，她不好。
小许在安慰人这一块儿，修炼的还不够，间歇性词穷。
“若若…我，心口生疼。”
林默然表情特别痛苦，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在抽泣中挤出这句话。
他说，她怎么样我真的没感觉。
他说，我后悔了。
他说，去他妈的责任。
那些话就像刀子一样戳到她心里，从甜蜜到万丈深渊。
太疼了，快要窒息的那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