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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怎么罚

猫将军的小娇娘 一个元宝 4572 2025-10-09 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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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娘的到来果然让老夫人的心情没那么糟糕了。

  不过,在听完程初芍汇报后,她刚有所缓和的表情再次冷若冰霜,眼神几乎要把跪趴在地上的文儿给吃了!

  春意更是没得到一个正眼。

  “你这丫头倒是有点小聪明,还真在三日之内把人抓出来了,一抓还抓了个成双成对的,果然是我小瞧你了。怎的前次罗王氏一事不见你这般积极啊?”

  虽然心中满意,但老夫人还是忍不住要阴阳怪气揶揄程初芍一句。

  程初芍顿时无言以对。

  查个小小春晖院能跟查荣安堂、乃至整个国公府相提并论么?

  难度完全是天壤之别啊!

  桂嬷嬷在旁打圆场:“大少夫人这两招可真是有趣极了,竟还能说动那老货涂脂抹粉,果然高!方才老夫人听说了之后乐得不行,差点忍不住亲自过去春晖院见证呢~”

  李大娘本在荣安堂当差多年,是小厨房的一把好手。自从宋珩出事,春晖院单独辟了个小厨房,深受老夫人信任的李大娘就被派了过去坐镇。

  李大娘年约四十,可自打年轻时起就当起了厨娘,常年在灶间烟熏火燎的,脸上时常黑一块白一块的,从来没敢往脸上涂脂抹粉。

  众人也都看惯了她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竟一时都没认出来,李妈妈就是她!

  老夫人虎着脸为自己辩解:“胡说!我可没说过这话!再说了,她不是也自动送上门来了么,哪里用得着我亲自过去?”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主仆闲话两句,夏月也已经被堵着嘴押到。

  一见到屋内阵仗,尤其是跪在地上的文儿和春意时,夏月那张妆点精致的面容顿时大惊失色,惶惶不已。

  许是夏月心虚,讯问难度竟比文儿低了不少,不多时就交代了一切。

  宋白猫躲在角落里静静偷听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再加上夏月的供词,很快就将事情前因后果联系到了一起。

  夏月是个出身卑贱、却有“远大抱负”的姑娘,从小就不甘心屈居人下,极为羡慕贵女们的生活,因此也格外向往贵女们专属的消遣活动,就比如说,调香这种附庸风雅的活动。

  她只比姐姐春意小两岁,也是打小就进了荣安堂,从名字排辈来看,只排在春意之后的下一批。可时光荏苒,一转眼,春意已经混成了春晖院的一等婢女,夏月却始终还在荣安堂的三等婢女里打混,其中不是没缘由的。

  桂嬷嬷管着荣安堂底下大小婢女,对大部分人的心性都了如指掌,早就看出夏月不似春意稳重可靠,差事上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典型,但凡有闲暇就玩她的去了,还经常跟小厮们调笑,稍显轻佻。

  这种性子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的,故而,桂嬷嬷提拔人也没考虑过她,尤其是不敢让她去伺候府里的公子哥们,就怕被她带坏了。

  罗成那事爆出来后,桂嬷嬷也不是没怀疑过夏月。可查来查去,也没发现夏月私下跟罗成夫妇有什么联系。此外,罗王氏“自尽”时夏月又刚好请假回了趟家,说是老娘生了病,替分身乏术的春意回去探望,这事也是可以考证的。

  万万没想到,夏月却是从那次出府才被人盯上的。

  那人出手阔绰,一来就是二百两银子,直接把夏月这个一年都攒不到一两银子的小婢女砸晕了。

  那人又许了她更多好处,左不过金银财宝之类,夏月稀里糊涂就成了对方的棋子。

  她漠然道:“那日,我听闵太医私下说,说是大公子病情极重,即便能醒过来,也多半不良于行,下半辈子也是个废人了。咱们府里没了大公子,万一太子再……过些年恐怕也要衰落下去。我一个三等婢女,又不受主子信重,能捞着什么好处?还不如趁这机会,手头上多留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哐当一声。

  老夫人直接气得往茶盏砸了过去,正中面门,登时鲜血直流!

  程初芍惊吓之下,更对老夫人的武力值有了新的认知。

  这手劲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夏月满面鲜血,两眼一翻白,就软软晕了过去。

  审讯只能被迫中止。

  “好,好个贱婢!我真是没看出来,小小三等婢女居然眼界这么宽,竟都为我卫国公府谋划起后事来了!简直不可饶恕!”老夫人险些没被气得又拍裂一张桌子。

  余连翘下意识上前半步,却犹豫着停下,没敢靠近夏月,只默默看着她头上的伤口干着急。

  春意面如死灰,在旁边砰砰砰磕起了头,不发一语。

  老夫人看得更加生气:“怎么?你还有脸替她求情?反了天你——”

  “奴婢不敢。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但求老夫人责罚!”

  “哦?”老夫人冷笑道:“那你倒是自己说说,你有什么罪?”

  “未能管教好幼妹、致其心术不端,此为一罪;前车之鉴历历在目,竟对亲近之人疏于防范,险些害了大公子,此为二罪;已知幼妹牵涉其中时,还犹豫不决,不敢招认,涉嫌包庇,此为三罪;深受老夫人信重,却失德无能,辜负……”

  春意每说一条罪名,就磕一个响头,却始终不敢抬头。到最后,已是泪流满面。

  老夫人神色无奈,重重一叹。

  “程氏,这事是你查出来的,你说,这事该如何了结?”

  程初芍心头一阵迷茫。

  怎么这位老人家总喜欢问她意见,就不能自己拍板决定吗?

  “这……夏月虽然已经招认大半,可她话中似乎对幕后之人身份也不甚了解,最好还是利用她这条线,顺藤摸瓜把那些人查个水落石出。等查清楚了,再往后的事就不是我一个小辈能置喙的了。”

  她的意思也很明白,能大费周章暗害堂堂卫国公府嫡长孙的肯定不是无名小辈,势必会牵涉到朝堂之争。届时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敲锣打鼓着把犯事家奴送去京兆府了。

  老夫人似乎早有预料,微微颔首。

  程初芍打蛇随棍上,忙补了句:“所以,现在夏月是咱们的重要线索,可不能让她伤重死了。万一线索断了,多划不来啊,是不是?”

  “所以呢?”

  程初芍清了清嗓子:“我瞧着,老夫人这地毯似是波斯来的舶来品,珍贵得很,要是沾染上太多血迹,晚了就不好清洗了。不如,先着人过来清理,顺便再把夏月抬下去治伤?”

  老夫人不冷不热地哼了声,不置可否。

  程初芍忙给了众人个眼色,荣安堂的春景等人马上分工合作起来。

  腰粗膀圆的李大娘力气大,直接成了抬人主力,余连翘则悄悄跟了出去。她精通药理,虽然不似经年大夫那样能悬壶济世,给夏月看外伤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春意心中担忧,却不敢跟着出去,连转头投去关注视线都不敢,只在心里暗暗感激了程初芍一句。

  老夫人的声音再次冷不丁响起。

  “那春意呢,你准备怎么办?”

  程初芍恍然大悟。

  敢情老夫人刚刚问的就是春意,并不是夏月!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竟以为老夫人想借此考校、或是试探她。

  她有点犯难,求助的眼神猛地往桂嬷嬷面上飘。

  “这个嘛,府里应该有前例可循的吧?”

  见桂嬷嬷不接话,她才勉为其难说下去:“说到底,春意也是被利用了,并不知情。若要以同罪论处,未免太过严苛。府里这么多下人,没准夏月还给别人送过头油啊头花什么的呢,总不能把那些人都一并打杀发卖了吧……”

  宋白猫眼睛一亮,冷不丁跳了出来,雪白小爪子直接扒上了她的裙摆,死活不肯放。

  他本来还在发愁要怎么把夏月故意交好那几个弟弟的小厮这事捅出来,程初芍这句话倒是个极好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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