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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难得你还肯称老夫一声师

嫁给将军冲喜 姬玉 4214 2025-10-08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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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壳子娘半个身子钻进灌丛中,余在外的半个屁股抖如筛糠。

  “壳子娘,这是怎么了?”

  壳子娘呜咽几声,颤颤巍巍指向一旁,长芦和长苇顺着视线看去,皆是一震。

  长苇声音复杂:“荒郊野外的,这姑娘怎么会躺在这?”

  “看她头上的血,该是从上头掉下来的,这要是不死,半条命也没了。”

  长芦抬头,刺眼的阳光射过来,眼皮子像是被谁扎了一般,使劲缩了起来。

  “姑娘?”

  壳子娘稍微镇定一些,钻出来,也不理额上沾上的枯叶,攀附着长芦的胳膊朝树丛深处看去。

  方才她过来准备小解,刚撩开裙子便见着远处直挺挺躺着一个人,吓得她差点失禁。

  现在仔细瞧着,这模样倒是有几分俊俏。

  有了两人壮胆,壳子娘又恢复之前的几分神气。

  “你,去探探那女子还有没有鼻息。”

  长芦瞪大眼睛指着自己,与长苇大眼瞪小眼,片刻之后无奈应声。他向来胆小,只能慢慢靠近,嘴里边支支吾吾地念叨,边往那女子处挪过去。

  越近,长芦就越有些吃惊,这女子生得可比车轿上那些女子好得多。

  琼鼻樱唇,肌肤胜雪,长发若墨,公子可不就喜欢这样的?

  长芦小心蹲下,在唐叶琳鼻子前探了探,眸中划过一道惊喜。

  “活着!还活着!”

  壳子娘一听,顿时两眼放光:“快些,趁着人还没醒,赶紧的送到轿子上去,届时公子若问起来,就说原本是跟着咱们一起的!”

  长芦见壳子娘一副赏钱到手的模样,撇撇嘴。回神看着绿丛中的姑娘,突然有些后悔。

  这么好个姑娘,又要白白糟蹋在公子手中了。

  此处距离京城并不算远,也就是大半日的时间便到了。

  傍晚入京,走街串巷一路到了丞相府后门。

  壳子娘张罗一声,便不见了踪影。

  “长芦哥,你们这次为何这么慢?公子都等得不耐烦了。”

  小姑娘年岁不大,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稚嫩,一身湖蓝色的衣裳乖乖巧巧,水眸中满是好奇。

  长芦心中喜欢,原本不能乱说的事,一股脑捅出来。

  “云衣,咱们可说好,方才哥与你说的那些事儿,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晓!否则是要掉舌头的!”

  云衣捂着嘴巴,双眸因为震惊微微睁大,怔怔看着长芦许久,点了点头。

  “长芦哥,那位姑娘现在在哪?”

  长芦撇撇嘴,边掸着身上的灰尘,边说道。

  “估计和带回来的那群女子一样,在南厢房那边。”动作顿了顿,继续说道:“与你住得近,那姑娘又受了伤,你记得多帮着照看一些,这么不明不白被带了回来,肯定心中不舒服。你记得多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否则到时候闹起来,壳子娘定不会善待她。”

  云衣最初也是阴差阳错才进了丞相府,听那姑娘的遭遇,顿时生出几分同情。加上她因为人不机灵,向来没什么朋友,若是因此多个小姐妹,那也是极好的。

  想着,云衣便打听到了地点,站在厢房门前半晌,踌躇着不敢进去。

  “啪”

  房中传来清脆的瓷碎音,云衣一推,门便开了。

  身着单薄中衣的姑娘站在桌前,手悬在空中,一脸无措。

  “我……只是想喝点水。”

  云衣看向她脚下碎开的瓷杯,水渍缓缓蔓延开,眼见着要浸湿那姑娘的罗袜。

  “哎呀,你怎么不让开呀!”

  云衣牵着那姑娘走到床前坐下,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地上的残局,这才抬起头来看她。

  那姑娘生得精致,尤其眉眼之间最有韵味,光是坐着不动就能入画似的。

  “那个……我叫云衣,是相府中的一个粗使丫鬟,你呢?”

  云衣小心翼翼观察着那姑娘的脸色,见除了迷茫之外还是迷茫,不由得一怔。

  “你不记得了吗?”

  回想起长芦说她从悬崖上落下来大难不死,云衣心中便有了计较。

  看见女子点点头,顿时松下一口气。

  “连名字也不记得了?”

  云衣瞬间有些可怜她,声音中带着心疼:“既然这样的话,我帮你取个名儿吧!”

  唐叶琳脑中空白一片,稍一使劲回想之前伤口处便隐隐作痛。

  “好。”

  云衣思索一番,咬唇半晌也得不出个好名字来,好不容易想出来一个,看看唐叶琳,又苦恼起来。

  “怎么了?”

  云衣有些懊丧,皱着眉头。

  “我识得的字不多,你觉得云婳怎么样?同我一样的云字。”

  唐叶琳没做他想便点了点头,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名字之于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

  见她答应得爽快,云衣以为云婳喜欢,开心道。

  “今日府上有贵客,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我晚上再来看你!”

  云婳点点头,见小丫头蹦跳出去,木门渐渐阖上,才缓缓合上眸子。

  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她原来定不属于这里,只是她究竟是谁,为何会失忆,又为何会在这个……丞相府呢?

  林振国扶着袖子,端起檀木几上的青花茶盏,凑到鼻前轻轻嗅了嗅。

  一举一动都带着上位者的气势与压迫。

  崇福只飞快扫了一眼,便迅速垂下眸子。

  “呵呵,难得你还肯称老夫一声师,两年过去了,可还有怨念?”

  沉郁顿挫的声音在花厅中响起,重复察觉气氛不对,连忙开口。

  “丞相大人,您这说的什么话,俗话说的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就算您……”察觉说错话,崇福连忙改口,“您会那么做也定是有苦衷的,阿夜听信旁人,错怪于您。”

  两道凌厉的视线扫来,崇福呼吸一窒,顿时噤声。

  林振国浑浊的眸子转向坐在一旁,沉静如墨的男子,眸中情绪有一瞬间的复杂一闪而过。

  “是这样吗?阿夜?”

  长久未闻的称呼再度出现,周凌夜以为自己的情绪掩藏的很好,可蓦地攥紧的拳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他自问这两年,他已经将心性磨练得够了,可是在他面前,还是能轻易被挑起情绪。

  “罢啦,过去的就不再谈他。”林振国放下杯盏,闷响声自上传来。“如今边疆不稳,圣上召你归来,想必你清楚其中缘由。”

  林振国看向沉默不语的周凌夜,似乎话中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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