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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祺打完电话回来，将手机放下，冷脸看向秦墨。
“老爷子说了，他正好在风南市，若是平时，肯定不会见你一个无名小卒的，但这次他要见你，价格要抬到一千万。”
秦墨并不意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行，他只要敢收，我就敢给。”
直到现在为止，秦墨始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这让顾祺很是疑惑，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能让他这么目中无人？
这其实还真怪不了他，因为刚刚看完的资料中，有一则信息更加坚定了他的猜测。
李正先前提到过一次，与东海市的一家集团合力办一家画展，只是收益可能不高。
不过李氏集团做事向来都是放长线钓大鱼，和这位老爷子合作，想必也是情理之中。
而现在李氏集团的话语权虽然是在李正手中，但是这背后真正的掌控人可是秦墨，平时不过问生意场上的事情，但要真出了事情，在不动用蛮力的情况下，他忽然想尝试用另一种方法来解决矛盾。
‘以德服人’。
想到这里，秦墨的眼神中好似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战神的光辉褪去之后，他还能有多少实力和张天笑与之抗衡？
当务之急，是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强，而不是单纯的蛮力取胜。
这些心声也得找个时间和黑子吐露一下，但是八成这莽夫是理解不了的。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汽车熄火的声音。
几乎是下意识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外，只有秦墨自顾自的把玩着手机。
从车上下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气质妖娆的女秘书装扮，而另外一个，则是江若琳的表弟，江哲。
走在最前面的，则是年过花甲两鬓斑白的老者，身形体态都不是一般人，甚至走路都带风。
黑子只是看了一眼，便微微皱了皱眉。
正要提醒自家老大这老头绝对不是一般人，没想到秦墨已经放下了手机，视线也跟着那位老者慢慢的在移动。
顾祺已经迎了上去，正打算扶一把老爷子，没想到被他一把推开。
“你就这点出息？顾家上上下下的颜面都快被你丢尽了！”
这开始的指责倒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反倒是那两口子好似习惯了一般，陪着笑脸站在一旁。
老爷子直接在秦墨的对面坐下，一双眼睛带着精光，上下打量着秦墨。
这种眼神……就好像是故友重逢，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你就是秦墨？”
秦墨微微点头。
“我们见过吗？”
老爷子摸了摸花白的胡须，回道：“素未谋面。”
黑子：“……”
看这小眼神还以为认识了好几年呢。
“我这一趟不可能白来，一千万你想好了吗？”
秦墨微微点头：“还需要想吗？不过，在给你钱之前，我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老爷子先是呵斥了一声站在后面无所适从的两口子，让他们沏壶茶来，又换了一张看似和善的脸面对秦墨。
“你直接问吧，我事情多，分分钟几百万上下，顶多耽误一杯茶的功夫，所以你有屁快放。”
“不过我可提醒你了后生仔，这什么话都有的商量，就是这谈好的价钱，一毛钱都不可能少！”
秦墨脸色不变，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顾家在东海市的产业可谓覆盖甚广，甚至一些高科技产业也都在着手准备了，如今已经在着手布局风南市了吧？”
老爷子有些奇怪的看着秦墨。
“好小子，背地里调查我？”
秦墨摆了摆手，老道的回道：“算不上调查，这李氏集团，虽然姓李，但是旗下很多公司都和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我能得到你的资料，也算是情理之中。”
这下老爷子终于明白了，合着叫自己来不是领钱的，是来做生意的。
“所以，小子，你的意思是，利用李氏集团的关系，将顾家的产业布局在风南市？但这不会影响李家的生意吗？”
秦墨没心里暗暗夸赞老爷子是老狐狸，不仅一言道破，还加有防备心理。
而秦墨早就有了准备，直言不讳的说道：“合力共赢，总比鱼死网破的好吧？”
“可是我凭什么信你？李氏集团有没有你这号人物我都不知道，要是你真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
老爷子说的合情合理，但黑子很快便接过他的话。
“你可以去问问李正，他会告诉你答案。”
老爷子花白的胡须颤了颤，他知道，顾家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着手布局东海市开始，一直将风南市当做下一个跳板。
可是这合适的时机千载难逢，偏偏自己到了年纪，黄土已经埋了半截，不说后继无人，即使有也不能完全掌控顾家往后基业，说不准他哪天撒手人寰离开人世，恐怕到死也不会瞑目。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痛心疾首，可又无可奈何，这风南市排的上号的企业就这么几家，有资格和底蕴的屈指可数，李氏集团是最合适的契机。
可接触之后才知道对方的门槛过高，而且因为没有合作过的关系，先前条件不足，这更是雪上加霜。
“小子，你知道这一步棋下去之后，顾家往后的棋盘有多大吗？”
秦墨轻轻一笑：“你们家的盘口多大是你们的事情，但是你们要记住一点，到了风南市，一切得听我秦墨的。”
顾祺脸色一变，虽然他只是旁支，但也知道家族气节，此时愤愤不平的喊道：“小子，你这是趁火打劫！”
没想到老爷子直接站起来扇了他一耳光，狠厉的脸色一瞬间便将四周的气压降低。
“没用的东西！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滚出去！”
顾祺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便注定在顾家慢慢的历史洪流中充当炮灰的角色，虽然后天一直很努力，也在证明自己的能力，可就像是命运的锁链将他牢牢禁锢在那里，无论他多努力，也逃不出命运的齿轮。
此刻他眼见着好不容易平地而起的小楼房要建成高楼大厦，却在这一刻轰然倒塌，整个人像是失魂落魄一般，被依旧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的老婆扶了出去。
秦墨收回视线，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
“想好了吗？老爷子。”
老者抬起头，眼神中的光一点点的黯淡下去，随即又咬紧牙关，重重的点了点头。
……
眼看着秦墨的背影消失在游乐场，老爷子仿佛拼尽了全力支撑的身体轰然倒下，好在顾祺就在身后，一把将他拉住，又喊人送往医院。
刚上救护车，他口袋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人名字的那一刻，他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坐了起来，按了接听键。
“老爷子，龙帅交代好了，合作的事情我们之后可以慢慢商议，或者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来一趟风南市，直接来李氏集团找我。”
“喂？老爷子，你在听吗？”
老爷子嗫嚅着嘴角，颤抖的问道：“秦墨……龙帅？”
电话另一头的李正顿了顿，只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老爷子缓缓闭上眼睛，不明所以的顾祺和他太太一脸疑惑。
这龙帅……听着好像有些耳熟啊！
此时的另一边，坐在车里的黑子始终想不通，老大为什么开始心慈手软了？
“黑子，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我现在已经很强大了，强大到了无法睥睨的地步，可要是回归到了家庭，我依旧是个普通人。”
“难道，我还要带着战神的身份，活成以前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