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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出乎所有的预料。
郎无月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羽连生，睚眦欲裂道：“真的是你，你这个畜生！”
洛可可长大了嘴，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风不眠则脸色惨白地站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是一个很合格的间谍，在洛天信看来，你应该是十分值得夸耀的一步棋。”莫明冷静地说道，似乎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多谢你的夸奖。”羽连生淡然道：“不过还不算成功，最后不依然被你给揪出来了嘛。”
“不，我没把你揪出来，你是被洛天信背叛了。”
莫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眼前的这一切，其实可以算作是洛天信的一种算计，也算是他付出的定金。
如果不是不是洛天信将苏子希送到卧底身边，让卧底将苏子希送回凤城，莫明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证据，证明羽连生就是卧底。
在这样的情况下，莫明只能在猜忌中，跟兽族进行合作，然后对抗秦汉晋。
以这样的状态，想要赢过秦汉晋，无疑是痴人说梦，所以洛天信大发善心，不但送回了苏子希，也将内鬼给交了出来。
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削弱秦汉晋的力量，让莫明有足够的本钱，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赢下来。
“你们先出去，我想跟他单独谈谈。”莫明低声说道。
“可是......”洛可可欲言又止。
风不眠默不作声，拉着洛可可离开了帐篷。郎无月多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那我呢？”李十三站在原地，担忧地说道：“你还没跟他们解释我的来由，要是他们把我杀了怎么办。”
“没事的，先出去吧。”
“你确定？”
“我确定。”
李十三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带着担心走了出去。
帐篷内只剩下莫明跟羽连生两人，原本莫明有很多话要说，突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要喝点吗？”羽连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壶酒，摆在酒桌上，笑着说道：“喝点吧，能陪我喝酒的人不多了。”
两杯酒放在桌上，莫明看了一眼，端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做这个卧底吗？”羽连生将酒倒满，微笑着说道：“说句老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一直跟在你的身边。我看得出来，你才是那个值得追随的人。”
“是因为你的族长吗？”莫明酒到杯干。
这辈子没有这么急喝过酒，莫明脸色开始慢慢变红，情绪也随着酒意，渐渐有种压不住的势头。
“在其位谋其政，我也得为了族群未来的发展考虑。”
“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
“为自己，还没到那个时候。”羽连生喝了一口酒，目光望向远处，缅怀地说道：“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有一个梦想，带着百羽族走出大山，成为让世人尊敬的存在。”
“你做到了。”
莫明捏着酒杯，他很想去摸清楚羽连生内心的想法，不由得回忆起了跟羽连生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他还比较莽撞，一心只想着怎么将风不眠给救出来。
所以对于兽族的人，莫明其实没有多大的好感，对于羽连生的印象，也只停留在，一个脑子比较灵活，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明跟羽连生逐渐熟悉，依仗羽连生的地方似乎变多了。
从那时候起，羽连生似乎慢慢变成了一个好朋友，甚至是一个老师，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也正是以为这样，莫明才逐渐改掉了莽撞的毛病，开始学会冷静思考。
“所以你们族长，现在还在洛天信手里，对吗？”莫明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酒了，眼前的景色似乎有些模糊。
“那是在你召集兽族首领之前的事情了。”羽连生有些微醺，带着三分醉意道：“洛天信提前找到了我，让我帮他。”
“怪不得大家都在反对我的时候，你站在了这边。”
“就算没有这件事，我还是会同意的。”羽连生意味深长的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莫明饮酒的动作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丝微笑，摇着头将干掉了酒杯中的酒。
“其实从一开始，我没对你抱什么希望，而且还十分奇怪，为什么洛天信会害怕你，还这么小心谨慎。”
“你可别忘了，我当时可是神。”莫明脸色微红，带着醉意说道：“他怕我不是应该的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羽连生喘了口气，将手中的酒壶放下，摇着头道：“不是这样的，后来在九仙城我才明白，洛天信为什么会这么怕你，又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你。”
“为什么？”莫明拿过酒壶，开始给两人倒酒。
“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完蛋了，只能全部死在九仙城。”羽连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包括我自己。”
莫明回想起了那一场恶战，运气的成分实在太大，不是洛天信三兄弟各还鬼胎，秦汉晋从中作梗的话，兽族应该就在那里全灭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能活着都是运气？”羽连生醉意上涌，用力挥了一下手道：“我告诉你，不是的，是因为你。”他用手指着莫明，笑着说道：“是你把我们都带出来了，所以我相信你，你也一定可以拯救兽族。”
“所你将宝都压到了我身上，就不怕赔的血本无归吗？”
“不怕，反正我也没剩下什么。”羽连生大着石头道：“不就是死嘛，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嘛，我不过是早了那么一点点。”
莫明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看着羽连生的醉态，他打心底里希望，这一起都只是一个梦。
等梦醒来以后，他还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想办法对抗秦汉晋。
但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莫明看着趴在桌上的羽连生，轻轻擦了一下眼角，将酒意驱散，朝着帐篷外走去。
洛可可等人守在帐篷外，看见莫明出来都迎了上去，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别去打扰他，让他好好睡一觉吧。”莫明道：“风不眠，洛小姐，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们说，可以换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