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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选择，很多时候都是感性与理性的纠结。
风不眠在感性与理性之间挣扎，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过身道：“我再出去打听一下，你照看他们两个。”
“你才刚回来，休息一下吧。”洛可可低声道：“还是我去吧。”
“不用，我不累。”风不眠低声道：“你不是还要唤醒可儿小姐嘛。”
风不眠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洛可可原本想要拉住他的手，悬在了半空，到了嘴边的话，最后也被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风不眠总有种，无法面对洛可可的感觉。
他能感受得出来洛可可对他的爱意，绝对不会比他的爱少，久别重逢，又有了这样的结果，本应该值得高兴，但他却只感觉尴尬与违和。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根绳子，断裂之后虽然重新结在一起，但中间总是有一个抹不去的疙瘩。
这个疙瘩到底是什么，是洛家灭杀风家吗？
在风不眠看来，肯定不是这个，那到底是什么，让他感觉这么不适呢。
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处理起感情来，同样显得迟钝。
风不眠紧绷着脸，缓缓走下楼，扫视了一眼大厅，早饭刚过，旅店显得很冷清。
快马加鞭的赶路，让他们在天亮时分，赶到这一处距离兰壁镇二十里外的小镇。
尽管不在重要交通要道上，但作为兰壁镇的门户之一，客人还是络绎不绝。
不愿意去兰壁镇借宿的人，总会留在这个地方，所以这里的气氛，并没有兰壁镇那么紧张。
“伙计。”
“诶，来了！”伙计满脸笑意地迎了上来，“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准备些吃食，送到甲三号房去。”风不眠从怀里拿出银子，递给伙计道：“记住，不要辣椒，多做点甜点。”
“好勒。”
“对了。”风不眠叫住要走的伙计，接着问道：“你们镇上，有什么可以打听消息的地方吗？”
“客官你想打听什么消息？”伙计想了一下道：“看客官也不像是行商的人，如果想要游山玩水的话，小人倒是有些好去处。”
伙计的笑容热情洋溢，两只眼睛都快变成铜钱的模样。风不眠暗暗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转转吧。”
“客官，慢走。”伙计难掩失望之情，转身离开。
风不眠朝旅店外走去，在路上找了几个人打听，听说了有一个商队，今早刚从亘古城出来，或许知道些什么消息。
小镇并不大，商队也到处向人们叙述那一场恶战，所以风不眠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个商队。
商队领头的人是一个满脸胡子，身穿皮货的中年人，站在那里比风不眠还高半个头，膀大腰圆活像一只狗熊。
“你找我有什么事？”商队领头说话的声音也不小，一开口仿佛要将房顶都震下来。
“听说你刚从亘古城出来。”
“有什么问题吗？”
“向你打听个事。”风不眠掏出一锭银子砸在桌子上，“听说你见过一场恶战，是怎么回事，说得详细一点。”
商人嘛，心中只剩下一个利字，不然也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商人。
领头双眼放光，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赶紧将银子给收了起来。
“说起那场恶战啊，我是看得最清楚的，老爷您问我，那可是问......”
“废话就别说了。”风不眠不耐烦道：“结果怎么样，有谁死了吗？”
“是，我长话短说。”领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虽然我没看见全程，但当时方圆数十里遮天蔽日的，感觉像是要毁天灭地一样，至于死没死人嘛，那个......嘿嘿......”
领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小人胆子小，不敢过去看，不过我想，死的人应该不少。”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风不眠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身上的杀意下意识地散发出来。
领队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赶紧说道：“那个，我虽然不知道，但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谁。”
“我也不认识。”领队慌张地说道：“我们在半路上捡到的，伤的不轻，看样子是那场浩劫中存活下来的，肯定知道的比我详细。”
“他在哪？”风不眠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快带我去。”
“我让他住在柴房，我这就带你去。”领队带着风不眠朝柴房走去，不停跟风不眠解释着，他为什么会收留那个人。
从风不眠的神情去看，领队猜测，这个人很可能是风不眠的朋友，于是赶紧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见义勇为，不图回报的大好人。
柴房的门缓缓打开，一个狼狈的身影背对着风不眠，盘坐在角落之中，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是你！”风不眠眼神一沉，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黑绞剑。
“要在这里动手吗？”剑不凡淡然道：“还是换个地方？”
一听这对话，领队就知道大事不妙，趁着风不眠不注意，赶紧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看来你没能讨到什么好处。”风不眠往前迈了一步，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心脏跳得飞快，扑通扑通，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样。握住剑柄的掌心，汗水像是不要钱地往外流淌，嗓子更是干得不像，似乎要冒出烟来。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一个杀了剑不凡的绝妙机会，即使他是自己的父亲，这种想法还是没有半点犹豫。
“你要杀我？”剑不凡脑袋转了半圈，眼神冷漠地看着风不眠。
风不眠动作一顿，一瞬间僵在原地，握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先不说你有没有能力杀我，杀了我的后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总不会比你活着的结果更差。”
“那你知道，只有我能控制秦汉晋吗？”剑不凡缓缓站起身，直视着风不眠，心情有些复杂。
这算是他们父子，这么多年以后的第一次碰面，居然是这样的局面，实在让人唏嘘。
风不眠没有那么多的感慨，冷冷地说道：“看来你真的是强弩之末了，居然用这种方式来保命。”
“那你大可以一试。”
“我正要试！”风不眠一剑刺出，快若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