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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玉觉得自己快要挂掉了。
她闭上眼睛。
【别放弃治疗啊齐玉。】
二花在识海里闪着绿幽幽的光，能看出来它在努力让她清醒。
“别费劲了……二花，没用的。”
齐玉意识很清醒。
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身体在高空中的寒冷与疼痛。
感知已经恢复，但她无法控制身体。
二花快急哭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像是一个被封印在躯壳里的游魂一样。”
齐玉苦笑。
刘予恩的药剂果真厉害，让她能感受到却完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简直丧心病狂。
她不知道鹏鸟飞了多久，但有一点能确定。
它终将落下，而她无能为力。
神识告诉她自己在远离人烟的高空，却不能告诉她将在哪里落下。
夭寿了。
【……齐玉，前面、前面有点危险。】
“什么？”
神识放出，齐玉悚然一惊。
“我的天啊……”
老天，我劝你善良！
【鹏哥能坚持住吗？】
“……我不知道。”
齐玉心里五味杂陈。
屋漏偏逢连夜雨，荒年儿大饭量增。
这边鹏鸟驮着一个失去知觉的齐玉飞的歪歪扭扭，那边前头出现一个巨大的火山口。
要说这位鹏哥也是死性子——连转方向都不会！
齐玉眼看都要掉眼泪了。
识海里一人一草对坐垂泪。
忽然二花精神一振，【你猜怎么着？】
“嗯？？？”
齐玉心想难道是有什么好事能柳暗花明？
二花转瞬间哭丧个脸，【你后头有导弹。】
“……”
齐玉嘴巴一撇：“噫呜呜呜呜噫呜……”
哭了。
人生好难。
腹背受敌，鹏哥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黑色鹏鸟显然是拼了全力，奈何自己神智未开，脑子不清楚，竟然直愣愣冲着火山口飞去。
【完了完了完了……】
二花捂住脸。
只见鹏鸟背上的齐玉一个不稳，就要从鸟背上栽下。
鹏鸟迅速下坠想要接住落下的齐玉，那枚尾随其后的导弹却在此时飞速袭来。
“嘭！”
一朵烟花炸开在齐玉上方一点点，她毫无知觉，直直落了下去。
黑色鹏鸟被击中，它仰头哀鸣一声，于高空中化作轻羽飘飞而下。
“击中了？”
刘予恩站在光屏前，看着导弹在半空中炸开的影像。
“是的。”
那样的高度和伤害，再加上底下是活的火山口……
下属心说这位齐小姐必定是死了。
“那就好。”
刘予恩轻笑，转身离开。
齐玉以为自己死了。
她仿佛脱离了躯壳，神魂自由的徜徉在星河中。
周围是让人感觉十分舒服的能量，有点像二花的力量，但又有所不同。
比二花的力量更厚重的感觉。
【你还好吗？】
齐玉猛然惊醒。
“二花？”
【不是我，我没说话。】
二花连忙自证清白。
齐玉想翻个身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此刻悬浮于虚空之中。
那陌生的声音又响起来，【我没有恶意。】
它似乎笑了一下，【我们没有恶意。】
“你们……？”
【是的，我们。】
齐玉嘴巴微微张开，感受了一下身边的能量。
她能感受到友好。
齐玉记得自己掉进了火山口。
她朝下看，果真看见了沸腾着的岩浆。
卧槽。
这是什么奇遇。
【你的朋友为了保护你献出了生命。你是个特别的孩子，我们想和你交流一下。】
朋友？
齐玉心里一惊，随即反应过来说的是鹏哥。
鹏哥这么久，也确实是辛苦了它。
最后的印象，是鹏哥替她挡了导弹。
齐玉有点迷。
“你们是？”
她感受到身边环绕的能量变得欢快起来。
【我们就是我们。我们就在你身边。】
齐玉惊讶，伸手虚虚抓握，“在这里？”
那声音似乎被逗乐了，齐玉随即感受到一股能量在手中轻轻游动。
【第一次握手。】
齐玉笑起来，她做出握手的姿势，上下晃了晃，“你们好。”
这些未知的生命还挺可爱。
齐玉翻个身在虚空中站稳，双臂打开做伸展运动。
她已经明白了这些未知能量的来源。
“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存在形式。”
齐玉真心赞叹。
这些地壳生物已经摆脱了实体的禁锢，成为灵魂精神体一般的存在。
和她有些像。
但她如今各个世界乱窜，却不能用本体神魂行走天下。
一是历练所迫，需要用魂片转世的身体完成执念。
二是齐玉本身原魂破碎，强行本体入世很容易被世界意识察觉并针对。
然后她还打不过。
……只能像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病毒一样被世界意识原地暴捶。
太可怜了，她都有些想哭了。
那厚重的能量释放出善意，【是的。我们是这颗星球上产生的精神生物，你们称呼我们为地壳生命。】
“月星基地的人这样叫你们。”
【你不是月星基地的人吗？】
齐玉伸展完筋骨顺势坐下，“不是。你应该能看出来吧？我来自一个久远的人类文明。”
她身上还有些微的酸麻，应该是刘予恩那狗东西注射的药剂后遗症。
修真世界，离如今的时代应该很久远了。
齐玉也不清楚这期间过了多久，反正很久就是了。
那声音没有反对：【你身上有陌生的力量。】
齐玉不置可否，“对我来说，你们也是陌生的。”
大家彼此都新鲜，也没什么可说的。
齐玉感觉身边的能量一时间寂静了下来。
良久，它们说话了。
【我们不是居住在地壳里的生命。】
齐玉脸上随着起了波澜。
那声音不急不缓，【我们是地壳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