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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棘汁微甜，齐玉咬着小饼干和孟真嘀嘀咕咕。
景峥听着身边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偶尔也接几句话。
在一团花枝招展中像个左拥右抱的大佬。
孟真把杯子一放，“洗手间去不去？”
“去。”
女孩子们关系好，通常是从一起上厕所开始的。
齐玉和景峥招呼一声，俩人就离了卡座。
那些原本还有点端着的姑娘们一见她们走了，立刻拉近了和景峥的距离。
齐玉回头瞅了一眼，顿时感到一种竞争的压力。
“幸好。”
“什么？”
齐玉轻舒口气，“幸好我不用和别人抢男人。”来达到阶层跨越的目的。
她的出身和家世给了她不用过于费力的资本。
“她们抢的可不是男人。”
孟真嬉笑着戏弄，“是更高的社会地位。”
这些夜店里钓凯子的女孩们大多不是穷苦人家出身。
读过书，能聊叔本华和黑格尔。
有美貌，不管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
会乐器，大多有几项拿得出手的才艺。
这些中产阶级出身的女孩子们有一定品味，见识过一点世面，也对更高的世界有着向往。
未曾直面过底层的辛劳，也不曾步入真正残酷的社会。
她们的年龄与阅历带来思想的浅薄，出身和环境又教会她们虚荣。
浮华的世界为她们指出一条虚幻的道路并告诉她们，女人的成功在于征服一个男人。
她们引以为人生箴言并身体力行，纷纷找到了有钱的男友。
一切如此简单，有钱的男友带来更繁华的社交圈，自己跟在男友身边仿佛也成了这圈子的一部分。
这繁华，这豪车美酒，这金钱名利。
乱花渐欲迷人眼。
也就是利益交换罢了。
女孩们成为男人用以夸耀品味炫耀魅力的物件，以此来得到满足自己虚荣心的繁华盛景。
殊不知自己找到的有钱男友，也只是把自己当一个物件儿而已。
美则美矣，毫无尊严。
“联姻联姻，你那算什么狗屁联姻？”男子烦躁的声音在拐角处响起。
孟真一下拉住齐玉，向她使了个眼色。
齐玉会意：明白！
男子继续和友人抱怨，“说不好听的，再富豪再有钱怎么样？还不就是做生意的，你们那顶多叫融资。”
“再说了，全中国有钱的多了去了，光一个沿海城市一块砖头砸下去多少个千万富翁？跟你家差不多财力的也得有上百个，你在里面挑个长的好看的不就成了。”
俩人对视一眼，以为这人已经结束了战斗。
刚准备走出去就听见那小哥得怒吼：“我呢？我呢？？”
得，继续站着吧。
“你至少有好几十个能挑挑，我特么上哪儿挑去！部委级的干部就这么些个，生女儿的就那十几家，长的好看的就更少了！”
孟真脸黑了。
齐玉忽然明白了什么。
拐角小哥持续输出战斗力不减，“就你那融资还愁？你愁个屁愁，你有什么资格愁？我告诉你王大头，在你周哥头愁掉之前你都没资格犯愁。”
对面友人似乎笑了。
拐角小哥终于结束战斗，齐玉听见那脚步声渐渐规律，似乎是挂了电话准备回去自己的包间。
只见孟真洗手间也不去了，雄赳赳气昂昂迈步走了出去，气势似乎要打架：“站住？周二狗你刚说谁不好看呢？”
周二狗一听这称呼顿时恼了，扭头一看来人怂了：“我也没说你啊。”
他看孟真身边齐玉脸生，有点闹不明白这是谁。
“你小姐妹？”
孟真一脸警惕，“收起你那猥琐的想法！”
周二狗不甘示弱：“就你，色眼看人污。”
“你本来就污还怪人给你看脏了？真是好一朵白莲花。”
孟真白眼翻到天上，“今儿看见你我得洗三遍澡。”
周二狗拱手作揖：“惹不起，惹不起，洗澡请开视频我一定细细观赏。”
“就你？算了吧。”
孟真丝毫不怵，“配钥匙三元一把十元三把，您配么？您不配！”
周二狗愣了一瞬。
“我……”
看他卡壳孟真更是嚣张，顺口接话：“什么？您配！您配几把？”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玉没忍住笑出了声。
周二狗认输：“我投降。孟姐慢走。”
“你欠我一顿饭。”
“时间你定随你挑。”
“成，走了。”
两个女孩笑闹着离开。
“你俩怎么回事儿？”
站在镜子前，齐玉才开口问。
“你说那周二狗？小时候一个大院的。”
孟真甩着手，“嘴巴特别欠，小时候的规矩，谁斗嘴输了谁请吃饭。”
齐玉秒懂：怕不是传说中的男配。
喜当爹的那位。
“怪不得看你俩特别熟，原来是小时候就认识。”
“你肯定也见过，就是不记得了而已。”
孟真抽出纸擦干净手，“我一说大名你绝对想起来。”
“啊？”
“就是周宣和啊，你当年生日他也来过的。”
生日？
齐玉回忆，难道是十二岁那次？
孟真忽然想到什么，猛的一下住了嘴。
她看着镜中齐玉的脸，顿时有种愧疚：“对不起……”
是她忘了。
齐玉反倒笑了：“没事。”
她擦干净手，拉着孟真出了洗手间。
应该就是那一次。
十二岁那年的生日会，是齐玉最后一个拥有圆满家庭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