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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姐正在筛选剧本。
说来也怪，付清大规模的丑闻一夜之间就平息了。再过几天，大部分吃瓜群众就忘差不多了。周斯程粉丝气的咬牙切齿：早就扒过付清背景，出现这样强力的公关手段，一定是这个女人迅速找到了金主。
对她的行为不齿是一，二是这样的人！竟然还有胆子勾搭她们家程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付清怕是想不到，目前粉圈最记仇最护主的一股势力已经把她记在了小本本上，等她再出来就随时准备反击。
“这些是什么？”齐玉顺手拿起黄姐放在左手边的文件夹翻看。
黄姐百忙之中瞄了一眼，答道：“不准备接的通告。”
齐玉翻了一下，大部分是生活类用品的代言，像是洗衣液卫生巾之类，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戏约。
像那些生活化的代言，给钱虽多但是影响她在其他方面的形象。一句话就是，掉档次。
一般也是有家庭的老牌女星会接。
老板一心一意要把齐玉捧上高端路线，黄姐自然不会给她接这些。
“下周开始工作，这些你看一下。尤其是郭导这部戏好好准备，能选个女n号也是好的。”
黄姐顺手抽走齐玉手里的小蓝皮文件夹，换了个黄色封皮的给她。一翻开，郭导那部戏的相关资料放在最上头。
齐玉捻着指尖抬头：“下周工作，意思是这周我能休息？”
黄姐抱着文件夹无语，“你忘了？这周老板回国，你还想出去玩咋的？”
“……哦。”
齐玉蔫了。
这是一位亲切的长辈。
任何看到老板的人都会这样想。庄重的日常配色，严谨的作风，和蔼可亲的态度。如果只有这些，他看起来只是个出身良好，有尊严的高级知识分子。
如果加上他身后庞大的金钱帝国与权势利益交错的关系网呢？
他就会成为一种资源，一种渠道，变成许多人想要抓住的代表机遇的橄榄枝，能送人直上青云。
如果他想要，可以捧出许多盛世美颜。如果他荤素不忌，那么成功上位的鲜肉也能组团出道。
然而这位长辈爱好清奇口味单一，只喜欢亲手培养出小花将她们送上银幕，享受美人养成的成就感。
年轻时喜欢的白月光不幸早逝，功成名就之后便也只喜欢这一款，恰似海棠花绽，犹胜栀子初芳。
果真好相貌。
齐玉看到老板身边站着的女孩，心里也只闪过这么一句。
“这是杜雨。”
淡眉清唇，肤白弱质。往那儿一站就是风景。
老板挑人，眼光一向毒辣。
当年齐玉也不过是一次公司聚会，流出的照片不知怎的就到了老板眼前，小网红变身女艺人。
如今这位杜雨也是机缘巧合，出国游玩被同学带去赌场“见世面”，老板一见之下惊为天人。
竟跟他少年时的初恋八分相似。
一手培养如齐玉，也不过是和白月光五分相像。
初恋当年与他一起下乡，自有几分傲气。城市出身，书香之家。
那时候知识成了罪过，傲气最终折了性命。
“我是齐玉。”齐玉哪里不知道面前这女孩是和她一样的来历，只是不动声色：“老板新签下的人吗？”
她的……替代品吗？
这个称呼，或许也不够准确。
说到底，她们同样是当年那位知青白月光的替代品。
她是文艺骨干，老板就送她们做艺人当演员，填补自己心里的遗憾空洞。
老板轻咳一声：“小玉把她当妹妹就好。”
齐玉目光一闪，这意思是还没签下？
那就有意思了。
齐玉瘪瘪嘴巴，“可我是孤儿。”
“那就当干妹妹。”
“……那好吧。”
齐玉惜败。
老板并没有真的要培养什么姐妹情深的意思，是以杜雨和齐玉见过一面后就被带去了别处。
看样子，只是让她和齐玉碰个面。
“小玉那部戏要上了吧？拍了那么久，感觉怎么样。”
齐玉舒舒服服窝在沙发椅上，懒洋洋的：“感觉……”犹豫了一下，“导演老骂我，不过人还是挺好的。”
老板对她那副样子视若无睹：“下周应该就会播了。”
齐玉就知道，最多到下周，那部剧就要上了。
“找你麻烦那个小新人呢？准备怎么处理？”
老板年纪大了，像养女儿一样养着她，时间久了齐玉也不怕，反而由着性子来。
伸个懒腰懒懒散散，“就那样呗，她能走多远看她的命，我不打算怎么样她。”
反正她迟早都会把自己作死。何必脏那个手？
老板不知道齐玉肚子里转着什么主意，却也能看出来这小姑娘没安好心。他笑笑不去问：“有看得上的小男仔，也可以谈谈看的。”
末了又谨慎补充道：“只是不许乱搞，沾染上什么坏风气。”
“我可不敢。对家粉丝要搞死我的。”
齐玉怎么不知道这是老板的敲打？都知道付清针对她的事情了，当然也能看见她和周斯程那一桩片场恋爱的案子。
那长辈含着和蔼的笑问她：“这又是怎么讲？”
“家里的崽好不容易养大了出息了，老母亲骄傲得很。这时候有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女子来倒贴，引得自己身价也高了。老母亲怎么乐意，不得撕了那坏女人。”
齐玉这一通解释完毕，“他家粉丝操着婆婆心，我才不去当儿媳妇。”
老板听完发表评论，“她们家男仔怕是找不到媳妇的。”
“偶像和演员不一样的。偶像不需要恋爱。”
齐玉似乎别有深意：“就像我不需要恋情和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