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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小清晃着酒杯,眼中闪烁着对未来憧憬的光芒。
“这也太突然了吧?”大风扯了扯嘴角,试图挤出一丝笑容,却发现自己的脸僵硬的做不出任何表情。
忽然,小子举杯站了起来:“这一杯酒,我要敬给我的的好兄弟大风,好妹妹小雨,很庆幸我能在乱世中结识你们,让我又体验到了家人和朋友的温暖,谢谢你们!”
说罢,小子一口气将杯中酒饮尽。
“你干嘛?怎么好端端突然谢这个,谢那个?”小雨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有有些紧张的望着小子,好像怕小子会说一些她不想听到的什么话一般。
“就是,干嘛说的这么煽情?好像临别感言一般,难道你也要走?”
大风说罢,捶了小子肩头一拳,却他一脸认真,这才意识到他真是再说临别感言。
“过了今天晚上,我也要离开甘单了。”
此话一出,小雨第一个绷不住了。本来她今晚就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晕晕沉沉,此时一听小子直言也要走,顿时眼泪夺眶而出,趴在桌上呜咽起来。
“你们要一起离开吗?”大风看了看小子,然后又望了望小清,虽然他已经猜到结果了,还是想要确认。
小子点了点头,转头望了一眼小清,那眸中的深情如深潭一般,一眼望进去似乎能将人溺死其中。
大风瞧在眼里,心中是又酸又涩。
“那你们打算去哪里?”
“她去哪,我去哪。”小子的声音柔柔的,说出的话也似浑然天成,仿佛他们二人本就是一体,她去哪,他就应该去哪。
“好。”大风悻悻低下头,随手胡乱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却越嚼越不是滋味。
剩下的时间,大家都低头各自吃着东西,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开心和热闹,直到桌上的菜都冷透了,最后一滴酒也没了,大风才醉醺醺地拍着桌子喊小二来买单。
“大风喝多了,你要照顾好他。”
见大风摇摇晃晃,走路东倒西歪的模样,小清忍不住叮嘱小子要好生照看。
“你放心,今晚我定会在他身边守着。倒是你,也饮了不少酒,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还要启程呢。”
听到小子二人互相叮咛,小雨只能捂着胸口,拼命地忍住泪水:“你们一定要走吗?”
小清定了定神,凝视着小雨说道:“一定要走,因为我有我要去的地方,甘单城不是我的家。”说罢,小清嫣然一笑,借着七分醉意问道,“在这里,我只是个小丫鬟,等我去了憷国,我就是千金大小姐,要是你,你是走还是留?”
小雨紧紧咬住嘴唇不再言语,若是她,想来她也会走吧。
见小雨低头不语,泪眼汪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小子还真有心疼:“天色已晚,寒意深重,你身体又不好,快回去歇着吧。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直到回屋躺下,小雨还在反复咀嚼这四个字,只觉得胸口酸痛不已,似是有人狠狠捣了一拳。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小子见面时的情景,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大风被人踩在了脚下,而她更是差点被人玷污,是小子及时出现,如天神一般救了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他虽然少言寡语,但却对她呵护有加,甚至为了给她看病,舍得拿出祖传的玉佩作为抵押。
渐渐地,她喜欢上了这个像孤狼一样面冷心热的少年,她喜欢他的小高傲,也喜欢他的小温暖。在她眼里,他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总是闪闪发亮。
可如今,这颗星星就要离她而去,一想到这儿,小雨的心里就一阵阵刺痛,泪水止不住簌簌落下。
他说后会有期,可是天下这么大,寒国和憷国更是相隔万里,这一去怕是永生难以再见。怎么办?她真的要放他走吗?
这一夜,小雨辗转反侧,哭湿了枕头。
第二天一大早,她顶着两颗肿得像核桃的眼睛敲响了大风的房门。
“你们起来了吗?”
还在睡梦中的大风听到敲门声,迷迷糊糊爬了起来,刚一开门,小雨就冲了起来,打眼一瞧,小子的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大风揉着惺忪的睡眼,酒意未消。
“阿哥,我问你一个事情,你要认真回答我。”小雨紧紧抓住了大风的肩膀,正色道。
很少看到小雨如此严肃的样子,大风也不由紧张起来:“什么事情?”
“阿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小清?”
大风毫不迟疑地点点头。
经管昨夜知道小清要离开之后,他心里难受,不仅借酒浇愁,甚至还打算就此放弃小清,可此刻小雨一问,他还是不假思索地承认了。
“其实,我也喜欢战大哥。”小雨鼓足勇气说道。
“这我知道。只可惜如今他们二人都走了,只剩你我两个单相思了。”大风苦笑了一下,推开小雨,一屁股又坐回了床上。
“我要跟着战大哥一起走。”
“什么?”小雨的话吓得大风一个激灵,他一下又从床上跳了起来:“你也要走?”
“对。”小雨眼神坚定,“我想了一夜,你我本就是孤儿,在这甘单城中无亲无故,为何不能和他们一起走呢?”
大风沉默了,小雨望了他一眼,继续说道。“阿哥,既然我们这里本就一无所有,不如和他们一起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至少这样你还有小清,我还有战大哥,大家不用分离。”
大风皱起眉头,小雨所言不无道理。虽说他现在是仙女闾后厨的学徒,生活还算稳定,但是他从来都不认为这就是他的归宿,他一直坚信自己将来是要做大生意的人。再者,他心中也确实有些舍不下小清,如果能和她一起走,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
几番思量之后,大风下定决心说道:“好,我们就和他们一起走。你速去收拾行李,我这就赶去小清家中,免得她和小子先行一步。”
说罢,大风提上鞋子,真如一阵旋风般跑了出去。
……
“小清,小清。”大风一口气跑到小清家门口,刚刚好拦住了正要上路的二人。
“大风,你来送我们?”小清巧笑道,“我还以为你昨晚醉酒,今日会睡到日上三竿呢?”
闻言,大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昨晚并没有喝醉。”
小子笑着接过话来:“你没有喝醉?那不知昨晚是谁非要搂着我,唱了大半夜的小曲啊。”
小清听罢,“噗嗤”一笑:“原来他酒后还会唱小曲啊,真是可惜我没有耳福了。”
大风红着脸摆了摆手,讪讪道:“你被听这家伙胡言,他这是再诋毁我。”说罢,他假装作势要揍小子。
小子和小清二人相视一笑,随即道:“好了,不闹了。我们也该上路了。”
话音未落,大风伸开双臂拦在了二人身前:“你们不能走。”
小清一脸诧异地看着大风:“为什么?”
“因为我们要跟你们一起去憷国。”大风说罢,窜到二人中间,一手挽住一个,“小雨已经在收拾行李了,相信很快就会赶来。至于路上的盘缠,你放心,这些日子我也攒了不少,不仅不会拖累你们,说不定还能包你们吃住呢。”
说罢,大风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胸脯。
“你们想好了?毕竟你现在才刚刚在这里稳定下来,要是现在离开去憷国,一切又要重新开始。”小子提醒道。
“没事。我和小雨本来就是孤儿,无论在哪里都一样。”大风说罢,语调忽然一转,有些低沉晦涩地说道:“我们不好容易才有你们两个朋友,实在不想失去你们。”
闻言,小清和小子心头俱是一震,谁都没有再劝大风留下。三人一起等了约莫两盏柴的功夫,就见小雨气喘吁吁地背着两个包裹跑了过来。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旭日东升,四人迎着灿烂的朝阳,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城门下。
可谁知,今日这城门居然设了关卡,来往的行人一律不准通行。
“这是怎么回事?”四人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