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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扑了过去,一把搂住生死不知的小清,颤抖着声音轻唤道:“小清?你醒醒,醒醒啊!”
唤了多声,怀中的少女仍是没有反应,二夫人心中更加慌乱,急忙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仔细感觉隐隐有一股微弱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手指上,这才松了口气。只是瞧她这副憔悴不堪的模样,不知道私下受了大夫人多少折磨。
一想到这儿,二夫人心头又拧了起来,眼眶微微泛了红,连忙仔细查看她的身上有无伤痕,可除了手臂上的骨折以外,她身上并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
此时,小清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刚一睁开眼睛就觉得胳膊一阵剧痛,这种疼痛并不亚于当初从山崖上跌落时受伤的痛。
“嘶……”她的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不由自主吸了一口冷气。
“你醒了!”二夫人见她醒转,连忙抹去脸上的泪痕,扯起嘴角挤出一丝笑容,“醒了就好,你受苦了。”
小清强撑着抬眸望了一眼,看到二夫人难掩一脸担忧,便深吸一口气,也挤出一抹笑容:“我没事,二夫人不要担心。”
二夫人心中更痛:“你这孩子……都这样了,还逞强呢。”
见状,一直在旁冷眼观看的大夫人冷笑了一声:“真想不到,这丫头来了不过十几日,你就和她感情如此深厚了。不过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好像我对她做了什么一般。”
“难道大夫人没对她做什么吗?”二夫人自来性子软弱,可看到这丫头的惨状,也不由升起一丝怒火:“当初这孩子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大夫人撇了一眼小清,淡淡道:“你不会自己看吗?”
二夫人搂着小清的手紧了紧,她确实没在她身上找到什么其他受伤的痕迹。但是这并不代表大夫人什么都没有做,不然怎么好端端的一个竟然憔悴成这样?
二夫人一时间找不到说辞,只好搬出老爷来:“当初老爷离开的时候吩咐过要好好照顾这个丫头,可不过短短几日,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大夫人可有想过要如何对老爷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的?”大夫人笑了笑,忽然叹了口气:“我自认没有做过分的事,还担心她的伤势,亲自找了名医给她治伤。”
二夫人闻言,狐疑地瞪着大夫人,怎么也不信她会有这么好心。
“只不过这个丫头的伤拖了太久,大夫又说这骨头接的不正,所以必须打断重接,恐怕是她吃了些苦头。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哦。”
大夫人笑着说完,众人这才明白为何小清会现在这副惨样。
“你怎么能如此、如此歹毒?”二夫人万万没想到大夫人会这么做,这一招太狠了,旧伤加上新伤,根本看不出痕迹,也不怕老爷责问,她身子都有些发抖,微微咬牙问道。
可惜,这般软弱的语气,大夫人显然不在乎,理直气壮回道:“我这是可都为了她好,你们别不识好歹。我瞧她恢复这么慢,不下点猛药真不知何时才能复原呢。”
二夫人脸色一白,抱着小清的双臂又紧了紧,哀求道:“求你看在靖柔的面上,放过这孩子吧。”
“呸!”岂料,大夫人听了这话,立刻杏眼圆睁,啐了一口:“你胆敢在祠堂提那个贱人的名字?就是她丢尽了怀家的脸面,还差点引得皇上震怒降罪,如此罪人,我还要看她什么脸面?”
见大夫人虎威怒斥,众人均低头不敢吭声。
二夫人虽也是向来惧怕她,可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小清,还是拙嘴争辩道:“可她毕竟是怀家的孩子,是正统的怀家血脉。”
“算了吧。”大夫人不屑地摆了摆手:“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野种。”
二夫人立刻道:“大夫人怎能这么说?当年韩风言也是堂堂正正入赘,拜过列祖列宗的,小清怎么也不能算是野种。”
大夫人冷嗤一声,一脸不以为意。
“再说。”二夫人看了一眼那与小清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女:“若论起来,韩风言入赘,小清自是随母家性,她又比梦婵年长,这孩子才是怀家的大小姐。”
此话一出,那明丽少女立刻跳了起来,眉眼之间一股戾气凭空横生。可是二夫人毕竟是她的长辈,她也不好当众顶撞,随即眼眸滴溜溜一转,压着嗓子娇声娇气道:“二夫人,您这话就不对了,我娘可是我阿爷明媒正娶的大夫人,而我自然也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绝对不是那些什么阿猫阿狗,奴才奴婢随随便便生出来的野孩子就能和我比的。”
闻言,二夫人心头一紧,不由得想起自己就是奴婢出身,顿时又尴尬又怯懦,也不敢再反驳,只默默地掉眼泪。
“再说了。”怀梦婵顿了顿,撇了一眼小清,眼中不掩厌恶:“她是不是怀家血脉还没有定论,二夫人还是莫要太过好心,免得最后发现她不过是冒名顶替,自己讨好不成反惹了一身腥。”
二夫人紧咬着嘴唇,忽觉袖子被扯了扯,低头一瞧,小清冲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不由得心中一紧,就听她轻声细语道:“大家不要争了。此事说来因我而起,二位夫人莫要争了,待怀老爷和大少爷回来,一切自有定论。在此之前,无论大家现在说什么都毫无意义,不妨都耐心等等。”
大夫人闻言,不由眯了眯眼睛,目光阴冷地看了一眼小清,这丫头一语道破她的担忧。她本就是想趁现在二人未回府直接将小清逼走,可如今看来似乎已不可能。
一念至此,她便话锋一转,将矛头又对准了二夫人:“旁的先不说,我只问,妹妹为何不听老爷吩咐?老爷可是说过,让她在祠堂清修,你却私自来送饭,这岂不是阳奉阴违。”
二夫人低声道:“小清伤势未愈,在这里本就休息不好,若是再不吃饭,如何养伤?我实在心疼,便来送些吃食,老爷不会怪我的。”
见她低着头,一副胆小怯懦的样子,大夫人便有些看不上她,故意说道:“清修就是苦修,也是为了磨练她的心性,况且,我又不是没安排下人送吃的,轮得到你心疼了?”
二夫人张口欲辩驳:“我……”
在场众人皆知,大夫人安排下人们送来的都是干硬如石头的陈年旧饼,莫说有伤在身的小清,便是下人们都不吃这些。
可不等她说完,大夫人就摆了摆手:“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还做什么怀家小姐,趁早哪来的滚哪去。”
二夫人抿了抿唇,越发替小清感到难过,正欲开口再辩,却被小清扯了扯袖子。
只见她冲自己微微摇头,随即看向大夫人,柔声道:“大夫人说的是,是我太过娇气。”
大夫人顿时挑眉,不成想这丫头是一个软钉子,如此逆来顺受倒让她有些不好对付,于是只好又将矛头对上二夫人:“你违反了老爷的命令,若不罚你,难以服众,就罚你禁足至老爷从琴国回来,你也好生反省。”
二夫人心中不愿,又不敢反抗,眼中含着泪,摸了摸小清消瘦的脸,压低声音道:“你一定要撑住,我已经修书给锦安,假称身体不适,他最是孝顺,定会尽快赶回来。”
小清心中感动:“谢谢夫人。”
大夫人见她二人窃窃私语,又听不清说什么,顿觉不悦,便让婆子上前将二夫人拉走:“若非因为你,二夫人也不会受罚,罚你去祠堂跪着,三日不许吃饭,你可愿领受?”
小清缩了缩脖子,恭顺道:“一切听大夫人责罚。”
“哼。”大夫人冷哼一声,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由头,便黑着脸命人将地上的吃食收走。
小清一脸怯懦,口中一边抱歉,一边主动上前帮忙收拾,仿佛将自己当做了下人一般。只是谁也没留意到她趁机将一个鸡腿藏在了袖中。
待婆子收走了吃食,大夫人也转身扬长而去。一出祠堂的门,五夫人就打了个哈欠,咕哝道:“就这么一出戏也值得将我叫起来,我还以为大夫人要好好惩治二夫人,不过是禁足,难怪家中要送我过来,也并非没有缘由,看样子,将来这怀家还是要我来撑。”
众人一听,这话里话外摆明了就是讽刺大夫人是纸老虎啊,不由纷纷心中一紧,赶紧低头噤声,生怕大夫人发怒受了牵连
果然,大夫人闻言,脚步微顿,回身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