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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指指窗外,原有的烟霞已被湛蓝苍穹漫天星子笼罩,已到夜深,“要不是喷嚏连天,至于黄昏过来,到现在也没把事情说完吗?”他拱手作拳,“三哥,明儿你弟弟就要被赶鸭子上架了,能快些说完了饶弟弟去准备吗?”
“我刚刚说到哪儿了?”说话间,李琛又打了个喷嚏,脑袋更糊涂了。
“说到你在水榭跟皇嫂说完话,你都委屈哭了......”李璟无奈抱头,“皇兄啊,听臣弟一句劝,皇嫂忠直,红杏出墙是万万不能的,就算真出墙了,你哭也不济事啊!”
“你听——阿嚏——我把话说完,”李琛还着急打断他,“齐钰倾心于——阿嚏——我,是万万不会出墙的。”
“那梁何欢是怎么回事?”
“你倒是——阿嚏——听我说完啊!”
李璟深深叹气,喊赋风过来,将宫里才送来的冠服拿来,准备一边听李琛讲述,一边拾掇明日去驿馆迎接盈月公主的用物,李琛还有些不满,“李璟,我都难堪到有家不敢回了,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讲话啊!”
“皇兄啊,愚弟已经听你讲了这许久也没说出所以然来,若是往日秉烛夜谈也没什么,奈何你弟弟我明日要赴刑场啊,求皇兄饶弟弟一心二用可好?”李璟也是心累,盈月公主入京已经三日,他日日在礼部督促各方,还得看顾驿馆服侍照顾的宫人和卫队,若不是父皇挪了从前他的府邸给他做王府,他如今还得入宫听母妃在耳旁叮咛,字字句句不离婚后如何如何,同公主怎样怎样,他没有去策王府哭诉便罢了,反而还得听他声泪俱下为他答疑解惑,还有说理的地方吗!
“其实就是王爷误以为王妃外面养了面首回府闹,王妃气盛说了和离之语,王爷便以为王妃不要他了,情急之下情深如斯肺腑之言都对王妃说了,谁曾想王妃未回应王爷的深情,反而笑他,王爷跌了脸面,没法面对王妃了,同谦王殿下讨个招而已。”许擎看不下去自己替主子把话说清了。
“没有没有——阿嚏——她也不是没有回应,”李琛急着解释,李璟听说皇嫂竟然笑了,又来了兴致,把锦盒搁在桌上,探过身来,“那皇嫂怎么回应的?”
“她问我......”李琛又期期艾艾起来,怎么样也说不出口,都怪齐钰,她怎么什么话也说得出口,毫不知羞。
“问你什么?”李璟追问。
“她好得意的,她疯狂笑我,追问我是不是喜欢她!”李琛自己说完都低了头,明眸一闭,想到那时候自己的真情流露,现在回想还有些羞人呢,何况当时。
皇嫂这直性子真是叫人拍案叫绝,李璟都忍不住要笑起来,“你怎么答?”
“她这么问叫我怎么答啊!就是没法答我才躲出来的!”李琛懊恼道,“明明是她钦慕本王,怎么到头来倒是本王先忍不住了,如今被她握住话柄,本王可怎么在王府重振——阿嚏——夫纲?岂不是一辈子要被她拿捏了?”
哟,这话说的,仿佛你不说这番话就不被王妃拿捏就能重振夫纲一般!许擎无奈撇嘴,正看到墨染一边捂嘴偷笑,强忍住不听使唤的嘴角,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来。
“皇兄既然心悦皇嫂就该说分明,这有什么,难道你准备一直憋着?把这情话留到百年后梓宫里说去?”李璟拍拍他的肩,“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皇兄做了君子,同心上人说这些话没什么的。”
“那她为何——阿嚏——发笑?”李琛不解,“纵然她真变心不回应本王的情谊也可,可是她为何嘲笑本王!本王一片赤诚,难有的——阿嚏——果敢,都被她笑掉了!”
“那依着皇嫂的性子,你要她如何?”李璟反问他。
要她如何?李琛倒没想过这个,他也疑惑起来,凭齐钰的性子,要她温柔的依在他怀中互诉衷肠也不太现实,要她娇羞逃走等他再去求见两情缱绻也不可能,对啊,依照齐钰的性子,傻笑该是最合情合理的了。
“你是说,她那样笑就最正常了?”李琛一激动,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把探身出来的李璟吹后两米远。
墨染一边忙着递帕子一边油嘴滑舌,“王爷想啊,今日王爷并未受寒,谦王殿下屋里也没什么异香,怎么王爷一夜喷嚏打个不住,定是王妃念叨您呢,依奴才看,咱们还是快快回府,别叫王妃挂心的好。”
“本王不回去!”李琛守着他最后的倔强,“本王回去了她又要追问,本王没法答她!”
“皇兄既然有勇气表露衷肠,还怕告诉皇嫂这话句句发自肺腑吗?”李璟见李琛有松口的迹象,忙赶来规劝,“便是皇嫂再不问你,你也该回去告诉她,都是真的,要她给你个回应才是。”
“要是她还笑,还不回应本王呢?”
“依皇嫂的性子,她要是不愿......”李璟提醒他,李琛也不算很傻,很快反应过来,发出一串朗笑,“她不拒绝——阿嚏——就是认了!”
李璟微笑挑眉,这回要怎么做,便不用他教了吧。
“衣裳很好看,你慢慢试啊!明天见拓跋公主,别丢了我朝颜面!”李琛虚意叮嘱李璟一番,领上自己的人,一步三跳出了李璟的屋子。
李璟看着他出门的德行,笑着摇头,“情不知所起,皇兄可真是深陷其中一往而深啊!”
“策王爷也真是心性不定,”赋风撇嘴叹一句,“今儿晨起还在礼部同左侍郎议求娶侧妃的礼制,夜里便来咱们这儿同王妃诉衷肠了。”
“求娶侧妃?”李璟不解,“皇兄何时说了求娶侧妃的话?娶谁?”
“爷也不想想,还能是谁啊,”说到那人,赋风也是不屑,“枫家六小姐这月便及笄了。”
李璟的手在腰间玉带上顿住,握着玉带苦思,久久未动,赋风只好劝道,“奴才也不过偶然听得一句,或许是旁人传错了话呢,看今日这形势,便是枫六小姐入门,也不是这几日的事。”
“是了,”李璟心里松乏了些,也笑,“便是要娶,也不能是这时候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