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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春和行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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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直胡说八道!

  齐钰是个人哎!她又不是坐在墙边,身边分明有左右两个位置,鹿予坐在右侧,盈月坐主位,分明左侧无人,李琛却只盯着鹿予,还这样振振有词。

  “王爷讲王妃身侧只能有王爷一人之位,微臣却不以为然,”鹿予轻撩衣袍,却没有站起的意思,反而把衣襟摆正在膝上,骨节分明的指节还弹去衣角上的一点春泥,“王妃身侧,除了王爷,还应有挚友、兄妹、亲族之位,若王妃喜欢,便是一只宠物,也该有一席之地。”

  “那你又算什么东西?王妃豢养的畜生吗?”

  他口齿伶俐也就罢了,论口角之争自己从来胜不了,可是他说这话时候望着齐钰的模样,那样痴醉绵密的深情,齐钰甚至还浅笑回应,是觉得他说的都对,而自己撵他离开便是错的了吗?

  心里憋了气,出口自然伤人。

  “李琛,你怎么能这样讲我朋友?”齐钰本来不理他,当然是因为他那日的委屈未有下文,而且还一连几日把她孤零零留在后宫,分明那日分别的时候恋恋不舍,一转头都不知道把她忘在爪哇国了,她也有气,可是见李琛无缘无故矛头直指鹿予,当然要维护了。

  “他是朋友,”李琛气恼,“那本王呢?”

  这个问题,仿佛从前便是问过的!

  彼时,齐钰还病倒在床榻之间,李琛私自收了鹿予给她的东西,原模原样的自己又备一份送过来,齐钰因为他的私自做主生气,翻了他的东西教训他,那时候,他曾哭着问她。

  “他是你的朋友,那我呢?”

  “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脑海里的记忆逆流倒回,缺了那根弦的齐钰突然就懂了,原来那时候的李琛,已经在喜欢她,在孩子气的同鹿予较劲,她一直以为的占有欲,其实,只是未曾说破的心思,是自私却真挚的爱恋。

  李琛喜欢她,原比他自己发觉时还早的多。

  一瞬间,所有的不满赌气都没有了,齐钰只想他靠过来,从那些天一样,永远握着她的手,即便发了热汗,也不会舍得放开。

  她站起来,走到李琛身边,李琛因为她的靠近腮帮子更鼓的同河豚一样,但是看齐钰探过脑袋要同他说悄悄话,还是急切的向前凑,脸颊幼白细密的绒毛交错在一起,有些痒痒的触感,齐钰轻声用只有两人可闻的声音说,“你是我的王爷呀!”

  从前,她说,你是王爷呀!冷淡疏离。

  现在,她说,你是我的王爷呀!情真意切。

  李琛只觉更难耐了。肌肤痒,心里更痒!

  像小猴子一般抓住齐钰的手就陪她坐下,觉着左边的蒲团离她实在远,腆着小腹屁股费力的往她身边凑,铺在地上的毯子都皱起来,连着桌案都抖动了一回,李琛完全看不见,盈月公主刺痛欲瞎的眼光,鹿予视若无睹只看远处的隐忍他也看不到,只黏在齐钰的身上,“齐钰,我们方才赢了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齐钰又是无奈。

  虽然和好了,但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李琛你别做个无脊椎动物好吧!

  “可真是累死本王了。”李琛揉着自己的伤处,舔着脸非要齐钰检查,“我这伤处可疼,王妃快帮我看看。”

  醉翁之意自不在酒,他的一双眼睛只盯着鹿予看,鹿予不想理他,只做不知,扭头看身后渐多的人群。

  “你都没上场你累个毛线!”齐钰把他非要扒拉开的衣襟再按回去,“知道有伤还凑什么热闹!”

  那不是不敢去找你又实在无聊才去凑数的吗?李琛心里嘀咕,手抓的更紧了,王妃还是嘴硬心软,分明就是担心他呀。

  齐钰看自打李琛坐下便扭脸不再言语的鹿予,只当他还在为方才李琛的无礼生气,捏一把李琛的手,耳语道,“方才说错了话,快跟鹿予道歉。”

  “他本来就对你不安好心!”李琛扭脸,“本王不!”

  “本来就是你故意挑事!你才不安好心!”

  靠的太近,呼吸间都是齐钰身上清甜的女儿香气,李琛心里偷笑,本王本来就不安好心,本王早就不安好心了!

  从前他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宫里的嬷嬷敷衍他,他自己也抗拒,太后也不愿他同无名宫女之间有什么,大婚之前便少了这事,所以李湛才会送宫廷秘书给他,可惜的是他那时害羞竟然只扫了几页,也不知道如今被齐钰收在了哪儿,加上之后齐钰撩拨几次,孩子心里也便埋下了期待的种子,若说真叫他起了这“坏心”,还是闯李珅王府那日。

  冰肌玉骨,活色生香,旖旎绝艳,病中每每同齐钰共枕同榻,总是忍不住想到那日,一壁心里暗骂自己龌龊,一壁又靠的她再近些。

  齐钰不知他心底的思虑,再掐一把,“快给鹿予道歉,不然我要生气了!”

  “不!”李琛回绝。

  齐钰推他一把,“那你坐一边去。”

  “不!”李琛缠着她胳膊撒娇。

  盈月吃够了狗粮,终于忍不住了,同侍女陶丽嘀咕,“他们代朝王爷,都是这样的吗?”

  侍女摇头,“公主该问问王妃,她必定知道。”

  盈月头摇成拨浪鼓,原来齐钰见了自己夫君是这个样子呢,可真是开了眼,扶着哈斯的手起身,“咱们还是换个地儿坐着吧。”

  “公主,”斓殊安排好了主位帷幕,也正来请她,“赛马之弈已经备好了,还请公主入座主位,评判高低。”

  “正好!”盈月就在等此刻,便跟着斓殊而去,这边李琛跟齐钰还为着究竟要不要同鹿予道歉争论不休,直到赛马的彩头被宫人带进场地,第一名的彩头,居然是匹小红马,马腿不算修长但结实劲直,四蹄踩在草地上春泥飞溅,背脊红的发亮,通体棕红,马鬃和马尾却是金黄,比盈月的发色还亮几分。

  自打小红马入场,众人的目光便都被她吸引了去。连齐钰也伸着脖子看,“这马可是真好看。”

  “正经的大宛马,如今我朝可是难得几匹了。”鹿予答她,“这样的汗血宝马,也不知今日谁有这样的福气得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汉武帝万金所求的汗血宝马?”

  “是啊,”见有机会同齐钰说话,鹿予自然不能放过机会,无视横眉冷对的李琛,“汉武帝当日为此马攻打大宛,议和后得马三千,回到玉门关便只剩一千,这一千马匹在冠军侯手里确如百万雄兵,只是再之后这马儿在各朝马场的饲养下杂交回交,便再无纯种的大宛马了,”鹿予指着那边备好的跑马,“王妃你看那些马,同这马相比,虽高大些,精瘦些,却远不及它的体格健壮,毛色鲜亮。”

  这时候的汗血宝马,不就是定制版劳斯莱斯吗?齐钰看的心痒痒,并非她是那样拜金物质的人,而是这马实在漂亮,其实看别人骑马疾驰她还是有些羡慕的,可惜王府的马都太高大,她看着就害怕,也就一直没有机会考这本“驾照”,要是能有这样一匹小红马就好了。

  “鹿兄,你那里有没有这样的小红马啊?”齐钰问他。

  “干嘛问他,本王可以给你找啊!”李琛又吃醋。

  “你去哪儿找?”齐钰反问他。

  “皇家自有马场!”

  “皇家马场是谁在经营?”

  “是......”当然是皇商鹿予了,不然还能是谁?李琛嘴一闭,不答她,“反正本王给你!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

  鹿予俯首间不屑轻笑,再抬头只问齐钰,“你可想要这匹宝马?”

  “当然想了!”齐钰怅然道,“我还没有自己的坐骑呢。”

  将茶盏搁在桌上,鹿予撩袍起身,领着鹿童便走,齐钰喊他,“做什么去?这儿看赛马可是最好的位子!”

  “去去便回!”鹿予负手走远,李琛心底学舌,“去去便回!”最好你永远都别回来!

  鹿予走掉齐钰才发觉盈月不知何时也不见了,便也起身去看看盈月在做什么,叮嘱李琛,“我这个位子最好,你可给我看好了!”李琛乖乖目送她走远,一个人发呆。

  “王爷......”墨染偷偷凑到李琛耳边,“王妃喜欢小红马,王爷难道不准备去一较高下?”

  “不是本王不愿一较高下,是这里善骑射的人实在太多,我去了也赢不了,要丢人了王妃肯定嘲笑我。”李琛一早便打了退堂鼓,“而且这一场赛旨为盈月公主选婿,自然该让未婚男儿多亮相,本王便不去凑热闹了。”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主意,禁军虎卫营也有马匹,李珏闹了几次要选马,父皇特命人给她留了几匹温顺矮小些的,等哪日得空他便带齐钰去挑选一匹,至于汗血宝马,慢慢找吧,等她学会了骑马再换宝马良驹也合适,想到自己环着齐钰手把手教她,李琛心里又欢喜的不像样子。

  “可是王妃想要小红马啊!”侍棋也来劝说,“就算赢不了小红马,得点别的彩头回来王妃也一定欢喜。”

  “可她只想要小红马啊!”李琛为难,“别的东西她会喜欢吗?”李琛想到自己送出去又被退回的牛皮护手,不喜欢的东西她拒绝的很是干脆。

  “真是啰嗦!”许擎听他又这样举棋不定,心里也着急,将横刀搁在案上,“既然王爷不肯去,那臣便斗胆借一回赤峰了!”

  “许大人好样的!”墨染和侍棋都为许擎送上赞叹眼神,顺带鄙视一回李琛。

  赛马一局在一声锣响后开始,数十骏马飞驰而出,马上少年皆是英姿勃发,齐钰被盈月留在主位上陪她,一人孤坐还被众人看猩猩一样围观确实难受,齐钰便也安心陪她坐着,此处是山脚,参赛之人需要骑行到后山半腰处,拔锦旗再转马回来,第一个将锦旗插入旗座才算数,旗座只有五个空位,榜首的彩头自然是小红马,第二名便是一对红顶鸿雁,鸿雁多见,但是红顶雁却十分稀罕,据说若得红顶鸿雁提亲,夫妻定能和乐白首两不分离,所以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吉祥物,余下三名便是三只蓝翎孔雀,也很神气漂亮。

  只是眨眼的功夫所有人马便都离了视线,盈月无奈,“如此本公主只能看他们出去回来这一点儿路,有个什么劲!而且就是这样跑一圈,又有个什么劲!”

  “公主有所不知,这枯山只有咱们这儿一处平坦开阔之地,转过这儿便是怪石嶙峋,后山又多松柏,实是不适合跑马的,故而能毫发无损又第一个回来的,必定是骑射的好手,管饱叫公主满意。”斓殊同盈月解释,“一会儿他们回来公主便知道了。”

  “既然重头戏都在路上本公主为何要在这儿干等着?”盈月对这帮什么都藏着掖着等人问的下人很是无语,拔腿便往外跑,打一个牵马的小厮手里夺过缰绳便翻身上马追了出去,众人只见一抹金色闪过,再看时,已经绝尘而去难望项背。

  “快去追!”斓殊急的喊侍卫,“公主若出了什么事,太后拿你们是问。”

  “斓殊姑姑不必如此紧张。”齐钰安抚她,“盈月公主时常同我谈起她草原纵马的乐事,想必公主定是骑术绝佳,况且这一路本就有侍卫巡视,定然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王妃心宽,可是盈月公主事关两国止战,若出了事可万万担待不起。”斓殊还是一个劲的命人再去,齐钰无奈,也便不再劝,自己一人坐着等着看究竟是谁有幸得那匹汗血宝马。

  并非她当真心宽到不计盈月生死,只是她早就质疑过,十二个婢女留给她如何能保她在代朝安危,盈月便同她交了底细,除了这十二人,还有一名暗卫哲布,拓跋语意为离弦之箭,永远守在她身边,不叫人察觉,若不是齐钰亲眼见她吹声口哨便有人在房顶扣声回应,齐钰出门看时却未见一个人影,才回来殿内便又听到了手指击打瓦片的声音,盈月十分得意的同她炫耀,“这回信了吧?哲布身法极快,神出鬼没,若非我喊他出来,否则,永远不知他在哪儿守着。”

  有这样的人守着,盈月哪会有什么事?

  盈月一路扬鞭但因为出发的太远,只能在怪石之间超越那些骑术不佳的几个,再往山上行时这马便吃力不好上前了,也怨不得马儿,本就是众人挑拣剩下的老弱,纵然盈月不满扬鞭也无济于事,只好一个人在林里溜达,等人们从山腰下来时再过这怪石阵了,马鞭才在手里歇了不过片刻,便听得林间有马蹄哒哒声,在马上挡光细看,还是两马并驰,马上的也非陌生人,正是方才见过的鹿予和策王侍卫,她也调转马头欲与之一战,三马打林中穿出,在乱石中兜转,鹿予少年时便已经打马穿山间林地,这点事情自然不在话下,许擎是铁血沙场真刀真枪杀回来的,自然也不落下风,这样一比反而是盈月落下阵来,她正看着两匹马穿出石林懊恼呢,身后又有马儿赶来,回身望一眼,居然是李璟。

  他本不愿参与这场赛事,只是那对大雁实在喜欢,他想着,若能拿那对红顶鸿雁去问落葵的心意,是不是更赤诚些,红顶大雁原不过是鸿雁病化的样子,本来为雁群所不容,而人们却偏偏喜欢,还给了那样美好的寓意,是不是也如她们二人,也许初时为世人所不容,但是自有她们的晴好缱绻,也非他人可比!

  然而此刻许擎、鹿予已在前列,他不得不再拼命些,才能使那大雁不落入旁人之手,正拍马时却发觉前面马上非金棕衣衫的许擎,也非一席天青色的鹿予,而是一身水绿衣裳的女子,只看那发丝,便知除去盈月不会是别人,不知她是何时加入了战局,眼下也只能想着拿到大雁,自己跃马扬鞭,在怪石中冲撞。

  盈月倒高兴起来,本公主同他们比不得,跟这个绣花枕头还比不得吗?斗志更高,二人一路焦灼,两只马匹也缠的难分难解,李璟不想她跑马不行,缠人的水平倒高明的很,自己向东她也追,向西她也等,总而言之甩不脱,眼瞧着大雁要同自己失之交臂了,气到恨不得抽旁边这位一鞭子。

  而早早进场的鹿予和许擎,此刻也如飞燕低飞,缠绵的不成样子,李琛未曾想到许擎这般厉害,更不敢想鹿予说的去去便回,原是去赛马,想到他临行时再三同齐钰肯定她是否喜欢那匹汗血马,李琛着急起来,忙爬起来到赛道前为许擎助威,留春亭到赛道不过五米,李琛跑的很快很急,若他当日未走这几步,赤峰马不会因为看到他嘶鸣住步,若他未得那对红顶鸿雁......

  又一年春日,又在留春亭,春意又回人间,李琛的心中,却已然冰封,再难温暖。

  齐钰眼看着两匹马儿齐头并进,突然一匹马儿扬蹄嘶鸣一声再行,便让另一匹马领了先,鹿予潇洒挥旗,投入旗座,许擎策马追来,却终究满了一步,齐钰在台上欢喜的跳起来,“太帅了!鹿予许擎你们真是太帅了!”

  鹿予打马上下来,笑着同她指小红马,口语道,“你的了!”

  “给我的吗?”齐钰更欢喜起来,“鹿兄最帅!鹿兄天下第一帅!”

  她的欢喜太张扬,李琛的落寞更寂寥。

  可是等不得李琛难过,李璟同盈月飞驰入场,盈月不过是个看客手中并无锦旗,可是她非要缠斗李璟让他无从得胜,李璟的保三争二的美梦被她缠破了,最后就连十拿九稳的第三名也活生生被她磨没了,刁三郎朗笑着从他身边过去,“谦王殿下,兄弟先行一步了!”

  手里锦旗稳稳落入旗杆,李璟羞愧难忍,讪讪的把锦旗落入座,转了马头只想避开盈月一个人静静,才转身,便见场上不知谁的锦旗脱手飞出,直直朝着旗座方向,而追在他身后的盈月正挡在其中,眼看着就要被旗杆贯穿,李璟踩蹬飞过将盈月扑倒在马背上,那旗杆带起风声擦着自己脊背飞过,穿进了马颈,热血喷溅,马儿吃痛嘶嚎,扬蹄乱蹬,李璟在马背上无撑力之处,眼看就要被掀翻在地,盈月只能双脚扣紧马镫,将缰绳缠在手臂上紧紧抱住李璟——

  这场中的惊惧声,哀嚎声,呼喝声,声声喧嚷,而此刻他们的耳边,只有惊魂未定的心跳声,拼劲全力的喘息声,耳边马儿是嘶嚎声,烈烈风声......

  盈月紧紧环住身上的人,她曾说他背如纸薄,肩不宽厚,此刻看来统统是错的,他的身子很沉,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肩膀也宽厚,自己只有一双眼睛能逃出来,触目间,只有他肩上的祥云纹样,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丝线极其细密,散着柔和的光,半边肩膀半边蓝天,他银雪色的衣袍像极了天边的云彩,今日的天、今日的云、今日的风,都那样刚刚好,像极了草原,呼吸间,都是沉沉的木香,可真好闻。

  李璟救下她,只是下意识的举动,却不想那锦旗会带这样大的劲道,竟然能穿入马颈,害他被困在马上,但是若他不救,身下这小身板势必会被射穿,命在旦夕,危及两国邦交,比之这国政大事,李璟觉得连腰间她紧紧环抱的双臂都浩然正气起来,不敢惹一点男女之心。

  别看是个嚣张的公主,到底是个小姑娘,心跳的这样快,定然是吓坏了。李璟轻笑着,挪动身体,将盈月裹在怀中,若要摔下马背,也不能伤了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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