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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黎青别苑生事端

凰女天下 九圆 5538 2025-10-08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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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云司。

  日色渐晚,起了风。纵眼望去,尽是执着纨扇穿着罗衫的女子,踏月纳凉。市坊之中不乏剖瓜解暑之人。

  看起来好生热闹,只要没有死士作祟,耀京城永远都是风国最为繁华之处。

  风长栖玉汗淋漓,刚想进门,就见着了玉无望。

  他穿着一身月色长袍,迎着光,看不清面孔。隐隐约约觉着他这是在笑,鼻腔里头尽是一股子松香萦绕。

  他身后便是一片红霞,映着沟渠,皆是血色。

  烟笼江帆,柳暗花藏,渔火满江。

  “师父?”见那人半晌都不吭声,风长栖觉着奇怪,歪着小脑袋,轻轻地唤了一声,“师父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长栖,宫中出事了。”

  风长栖浑身一颤,“云甯殿?阿娘?”

  “长平殁了。”

  风长栖只觉着天旋地转,再也受不住,直挺挺地瘫软在地。风长栖飞奔而上,紧紧地抱住了风长栖的身子。

  “先回宫吧,云甯殿现如今彻底乱了。”玉无望的声音里头也带着几分悲凉。

  长平那样小,偏得被后廷中人如此算计,没了性命。

  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也不知花珑现如今如何了,依着她的脾性,必定巴不得以己之命,换取孩儿性命才是。

  二人迅速下了阁楼,翻身上马,径自往皇宫方向去了。

  还未到云甯殿,便见着那些宫女太监脚步匆匆,来回奔走,见着风长栖,皆是一脸悲切神情。

  风长栖穿过长廊,心中悲切难当,窜过荼蘼架子,刚到内殿,就听着一阵呼号之声。

  是花珑的声音,风长栖鼻尖酸涩,泪如雨下。

  她扑了进去,奈莳嬷嬷一等都跪在一边,脸色清辉,眼中都带着泪光。

  花珑浑身发颤,见着风长栖来了,整个人都瘫软在地,手里抱着一脸铁青的长平。

  “长栖,你来瞧瞧,平儿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她低吼出声,“阿蘅说平儿这是没救了,长栖,她不是神医么?为何救不了长平?为何?”

  风长栖说不出话来,只是落泪。

  纵使是阿蘅,纵使是神医,也难以叫人起死回生。

  阿蘅已经足够好,前些时候长平病重,也是阿蘅将那人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只是这一回,连阿蘅也束手无策,竟这么眼睁睁看着长平没了。

  阿蘅坐在屏风后头,听着花珑的质问,心里止不住酸涩。

  “长栖,我尽力了。”她探过身子,也是一脸颓败,“真的,我但凡是有半点法子,断然不会救不回平儿。他太小,受不住重药,权宜之时,就这么没了。”

  “还是因为那日的毒?”

  “不错,”阿蘅微微颔首,“余毒未清,我一直都在想法子。昨儿个还好了些,今日也不知怎的,好端端的就……没了。”

  这自然怪不得阿蘅,她如何肯见着一个小小孩儿就这么没了性命?这些时日,阿蘅整日介都跟两个孩子一处,她也是人,自然对那两个孩子也怀有深切感情。

  风长栖紧紧地握住了阿蘅小手,“怪不得你,我知道,我都明白。父皇可来了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怎么未曾见着父皇露面?”

  “他?”

  阿蘅好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五蕴馆笙歌不绝,皇上自然是在那里,怎会跑到咱们云甯殿来?”

  前几日风帝倒一直都留在云甯殿中,风长栖几乎都以为那人是知道了花珑好处,加上那日蹴鞠,花珑打扮的跟昔日白欢别无二致,那人自然会涌起一股子别样感情,可是谁知道,这恩宠会走的这样快。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恩宠,”花珑好似是知道风长栖在想什么,冷笑连连,“现如今平儿殁了,他都不来瞧一眼,太让人寒心了些,长栖,他太让我寒心。”

  这一番话,说的叫人心惊肉跳。

  风长栖奔上前,抱住了花珑颤抖的身子。

  长安被乳母抱到了侧室,这是花珑吩咐的,怕吓着了孩子。

  “是五蕴馆跟玉坤宫那位联手,伤了孩儿,为的是我不再争宠,我都知道。”花珑对于这后廷的手段,知道的一清二楚,许多时候,她只是不愿跟那些人一般无二,可是这不代表她对这些把戏一无所知。

  “她们既然做的这样决绝,长栖,我也不怕同他们争上一争。”花珑一脸凶狠,“就当是为平儿报仇雪恨,我的儿,我的儿啊!”

  长平之死果然未曾激起半点水花,风帝固然是十分难过,可也抵不过甄紫曦那样的温香软玉,不过三五日,又是每日笙歌。

  花珑大病了一场,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风长栖见她那副模样,老大心疼。阿蘅每日介都给花珑开了药膳调养身子。

  同花珑当初说的一样,她一心想着争宠,寻常时候不愿意穿的衣裳,也都穿了出来,刻意装点一番,活脱脱另外一个白欢。

  风长栖总觉着毛骨悚然,又觉着悲凉无限。

  这后廷为着争宠,一个个都争相效仿先皇后,好似是谁跟那人多像几分,便能多有几分恩宠。

  风长栖见过几次,什么话也没说。

  这日清风日和,花珑刚从盛乾殿回来,穿着一身白衣,摇摇看去,跟昔日白欢并无半点差别。加上这些时日花珑用心调养身子,面色红润,丝毫看不出年纪。

  韵味十足,走起路来,潇洒似仙。

  “长栖。”她迈着碎步,飞快走到风长栖跟前,“可像么?”

  风长栖自然知道花珑问的“像”是何意,动了动唇,终究没能说出半句话来。

  “看着别扭可是?”

  风长栖摇了摇头,“不,只是觉着阿娘有阿娘的好处,不必效仿她人。”

  尽管那人是她亲娘。

  花珑颇为感激,捏了捏风长栖的小手。

  “长栖,在后廷,只有你待我这样好。”

  “阿娘也对长栖真心。”

  花珑点了点头,不再多话,径自去了。

  ——

  惊云司。

  风长栖刚到惊云司半晌,就见着开阳跟叱离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看样子又有什么要紧事,如若不然,依着他们二人的性子,断然不会如此慌张。

  “出了何事?”风长栖跟玉无望都站了起来。

  “黎青别苑外墙坍塌,压死了几个醉汉,这会儿尸体才被扛出来。”

  “黎青别苑?”风长栖一脸狐疑,那不是红玉的宅院么?

  她那日去的时候,黎青别苑才修葺完毕,乃是个新居,好端端的外墙怎会坍塌?这分明就是有鬼。

  “那几个醉汉是什么身份?”玉无望赶忙问道。

  开阳想了想,回道:“也都问了,不过就是寻常汉子,平日里最喜欢吃酒,昨儿个夜里死的。”

  “贡院那头可有人听着动静么?”

  “这才是最怪的地方,”开阳瑟缩着脖子,这会儿只觉着浑身发麻,“我们去问了一圈,无有一人听到夜里的动静,只说是跟寻常并无两样。”

  这黎青别苑跟贡院也不过就只有数十步的距离,这里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何以贡院中人半点声响都未曾听见?

  这就好像是之前荣亲王墓穴被毁的夜里,夜市长兴,可就算是这样,也未有一个百姓听到异动。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风长栖心里存疑,跟惊云司上下商议一通,决定彻查黎青别苑。

  只是这到底是百姓宅院,他们也不好贸然闯入,现如今那里头半点动静也无,只有外墙坍塌,金银泄了一地。现如今惊云司上下同心协力才找回三分之一,可是里头的红玉,并未报官,好像对金银之属,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惊云司的人本就掌管耀京城诸般悬案,这外墙无故坍塌,伤及二三醉汉,他们岂能束手旁观,当机立断,风长栖跟玉无望带着一队人马,匆匆忙忙往黎青别苑去了。

  这地方从外头看倒不顶大,只是一进去便能知晓,屋宇深沉。

  “师父,咱们兵分两路找找看,红玉这会儿都未曾露面,怕是为人所伤。”

  玉无望哪里肯依着风长栖的意思,忙道:“你我一处。”

  “长栖好歹也学了些拳脚功夫,又吃了那么多白樗,若是这样还要师父护佑,岂不是废物么?”

  见风长栖十分坚决,玉无望也不好多话,应了一声,带着一队人马,径自去了。

  风长栖往东走,进了一处冗长通道。

  两边都是厢房,房门紧闭,半点动静都无。

  越往里走,光线就愈发微弱,隐隐听着些许异动,风长栖心里一惊,迅速别过身子,她紧紧靠着一边的厢房墙壁,上头是长条青砖,隐隐透着一股子寒凉之气。风长栖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颗心也几乎跳出口子来,她掏出袖口中的尖锐匕首,握在手里,呼出一口浊气,打算就这么冲进去。

  若是当真有什么贼人,她也不怕,这里头全都是惊云司的人。

  也不知是哪里穿来的穿堂风,让风长栖打了一个冷战,还没走,她只觉着身后冷气直冒,不过一个弹指,就横空伸出了一只惨白颜色的手,紧紧地按住了风长栖的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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