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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
林海盯着眼前的林黛玉,虽然只是大半年未见,黛玉的身形五官都没什么变化,可在林海眼中,黛玉的变化就很有一些。
先前林海就有疑惑想问,可是他专程等了一晚上,两个孩子谁都没主动告诉他,他只好自己来问了。
看着黛玉脸上淡淡的忧色,林海问道:“你和安之是怎么回事?”
林黛玉昨晚犹豫了一晚上,虽然下定决心,可仍然不知如何开口,见父亲发问,林黛玉这才把心一横,道:“安哥儿真的不是娘亲生的吗?”
林海也吃了一惊:“你们在贾家知道的?谁说的?”
林黛玉心中惶惑一下子落了地,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亲口被父亲承认,这滋味依旧是酸涩难言。
林黛玉没有回话,林海便猜测道:“老太太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两位内兄更是不常有机会见到你,且以为父对你两位舅舅的了解,他们也不是这等说闲话之人。那就是你两位舅母了。”
林黛玉听着自己父亲三言两语就推测出真相,她也渐渐平复心情,此事原就不是能瞒得过去的,现在更是应该摊开来说。
“是我和安哥儿一道顽捉迷藏,听见二舅母身边的丫鬟和风嫂子身边的平儿姐姐说的,”林黛玉冷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安哥儿也听见了。”
林海暗暗记下,这两个女人都是出自王家,王家也是京城五大世家之首,就算是分支,也是了不得的人家,怎么就养出这种女儿来?先把王家的事搁在一边,林海皱起眉:“安哥儿知道之后跟你说什么了?”
林黛玉垂下眼睑,盖住里面翻滚的泪光,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一些:“安哥儿心里藏着事,什么都不肯说。”
“他在贾家听了这样的话,不跟你商量怎么解决,居然就想着眼不见为净搬出去了?”林海越说越气,声音不自觉高起来,“去把那个逆子给我找来!”
外间候命的小厮领命而去。
林黛玉则看着怒气勃发的林海,心里有些畏惧:“爹爹别生气,安哥儿毕竟还小......”
“住口!”林海瞪了林黛玉一眼:“你也别给他求情,一会儿连你一起训!”
等到林安之在上课的时候被叫走,贾宝玉和贾琏都盯着岳盈天,试图从她这里知道内情。只是岳盈天也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她面无表情道:“都别看了,读书。”
林叔叔究竟想做什么......
话分两头。
林安之被林海身边的常随叫去,还提前被告知了林海心情似乎不妙,他也不免紧张起来。
等林安之进到书房,林海冷喝一声:“跪下!”
林安之下意识地跪在地上。
林海看林安之尚算乖巧,心中仍然是火气旺盛:“你既然如此听话,怎么在贾家还有了自己的主意?竟然把你姐姐一个人丢在贾家,自己搬了出去?”
林安之脱口而出:“姐姐是贾家的外孙女,我又不是!”
林安之话一出口,林黛玉脸色就是一白。
而林海的戒尺就落到林安之背上,发出“啪”的一声:“好啊,原来你存着这样的心思。我问你,你还当不当玉儿是你姐姐?”
林安之喉头一哽:“姐姐,当然还是姐姐。”
林安之的话让林海和林黛玉都心里好过了一些,林海又道:“你在别人家听了这样的话,为何不与你姐姐商量对策,为何你们两个都自作主张把这件事瞒下来,没有一个人告诉为父!”
林安之嗫嚅半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林黛玉跪了下来:“女儿自知行事不妥,请爹爹责罚。”
林海看看女儿,再看看儿子,心中难掩失望,他叹气道:“这件事我其实该早些告诉你们的,只是你们娘去了之后,贾家马上就来人接你们,我却没机会说,现在想来,也不能全怪你们。”
在林海的叙述中,林安之和林黛玉终于了解了事情的全貌。
当年林海的一房妾室有孕,而这妾室本就是贾敏嫁给林海三年无出、贾家特意送来的几房侍妾之一。本来林海无意纳妾,但是贾家那边说通了贾敏,送来的妾室无论谁生了孩子,都将这孩子抱到贾敏膝下,充作贾敏所生。作为交换,从生产之后,这个侍妾就会得到一笔钱,然后去贾家或是林家的庄子上休养,一辈子都不准见孩子一面。
然而侍妾送来之后没多久,贾敏便有了身孕,林海更是不愿意理会这些侍妾。还是贾敏自己认为有孕在身,难免怠慢了林海,才叫几房侍妾服侍林海,这样才有了林安之。
而生下了林安之的侍妾却生出了不甘人下的心思,试图借着林海唯一的儿子登堂入室。林海自然不愿,只是他还没动手,贾敏身边的人已经去信贾府,贾府迅速动作,在林安之满月之前料理了那个侍妾。
林海本就对于贾府干涉自己宅院之事十分不满,而今过了六年才发作,也算是消了林海一块心病。
林安之和林黛玉听完此间缘由,沉默良久,林安之方才问道:“那,那她人呢?”
林海摇头:“当年说是送到无稽城了,后来为父派人寻过,却没找到,许是自己去了别处吧。”
林安之面色灰白,一瞬间也不知有多少恐怖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
林海哼了一声:“难道就听了这么一句话,你娘多年的养育之恩都要被你抛到脑后了吗?”
林安之浑身一颤,大声叫道:“不!”
林海这才稍稍满意些,又对林黛玉道:“你之所以不写信告诉为父,是在贾家待了一段时间,以为你娘也会像她们一样做那些下作之事,是吗?”
林黛玉死死咬着嘴唇,脸上满是羞愧之色:“是女儿不孝,竟敢对母亲妄加推测。”
林海心里冷笑,面上也不再掩饰:“我原是以为贾老太君能教出你娘,自然也是能好好教养你,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才去了半年功夫,倒叫我一双儿女生了嫌隙,差点儿骨肉离散!再待下去,恐怕连你娘都不得安生!”
林安之和林黛玉都知道自己的表现实在是令林海失望,俱都一言不发,沉默以对。
林海越看越烦,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罢,别在我眼前作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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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长本事了!
林安之:呜呜呜……
小黛玉:爹爹罚我吧。
岳盈天:算我一个。
原著里林黛玉有一个弟弟,三岁上就死了,所以这才最终成就了林黛玉父母双亡,无亲无靠的局面,那时候就在想,但凡林黛玉有一个男性血亲存世,贾家也不敢欺林黛玉至此!所以同人文里就留下了黛玉的弟弟,原本想写的是主角以弟媳的身份帮助黛玉,结果写着写着就跑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