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黥面人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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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瑞已经等得良久,快要冷了神色之时,王诗柔却笑了。
“陛下,您不必怀疑我的话,我这个人,其实所求很简单,不然,也不可能在王家安分待了十几年。”
说着,她幽幽道:“原本,我想着,嫡母能开恩,给我挑个过得去的夫婿,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顿了顿,王诗柔眼神带恨,道:“可是,自从知道了我娘是被大夫人害死的,我才有了别的打算,也才进了宫。”
“你进宫,就只是为了借助身份,替母报仇吗?”
“之前的确是,包括现在,报仇的心思也没有减弱,因为我觉得,母亲含辛茹苦生下我,总不能无辜丧命。”
说着,王诗柔补充道:“不过,慢慢地,我也有了对自己未来的期待,陛下这样好,我……我也想做相夫教子,安心持家的女子。”
旋即,王诗柔又道:“若是有朝一日,我娘大仇得报,我想,我就再没有旁的遗憾了吧,只剩下对陛下的情意,和对孩儿的期盼了。”
话毕,王诗柔继续拨弄起香炉来。
此刻,周瑞心中到底有些疙瘩,他想到王诗柔进宫的目的不纯,就有些不悦。
不过,对于王诗柔后面对他和未来的期待,他又有些欢喜。
想了又想,周瑞终于觉得,王诗柔能直言相告,已经很难得了,说明她并没有将自己当外人,也说明她的真诚。
自己找补了一阵,周瑞便平复了心绪。
他道:“今日晌午,朕已经将立你为后的事告诉了太后,她没有反对,明日早朝,朕会昭告大臣,乃至天下人。”
闻言,王诗柔没有再推脱,她走上前去,认真地看着周瑞。
半晌,她低语道:“多谢陛下为我做这些,臣妾无以为报,只能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好好对陛下,好好孝敬母后。”
转而,王诗柔又不好意思道:“不过,以后,少不得陛下要多操劳一些,帮着臣妾多管些后宫之事了。”
听此,周瑞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见状,王诗柔腼腆道:“臣妾自知没多少能耐管束好六宫,因此,自是需要陛下能者多劳,多替臣妾操一些心了。”
此言一出,周瑞就大笑着道:“好说,只要柔儿吩咐的,朕自然不敢怠慢。”
这一刻,周瑞身为男子,那种被人需要的感觉,令他心情舒畅。
有一瞬间,周瑞竟生出了一股念头——和王诗柔去过寻常夫妻的日子。
虽然觉得有些奢望,但是周瑞却将此事记下了,后来,但凡一有机会,他就带着王诗柔去避暑山庄,过几日寻常人家的日子。
此是后话。
近来,谢宁和裴旭齐齐出马,终于探查到了黥面人的踪迹。
原来,自从武林大选,他和裴旭交手,吃了安亏之后,黥面人就一路往南。
后来,他又和逃往南疆的万寂灭一起,回到了周以尧那里。
至此,黥面人和周以尧有瓜葛的事,已是板上钉钉。
然而奇怪的是,自从周以尧开始收拾行装,准备回京之时,黥面人却独自一人,只身往北而去了。
对此,谢宁有些不解。
她问裴旭道:“夫君,你从黥面人的行踪上,有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闻言,裴旭也凝眉沉思起来。
他冷静道:“据我猜测,黥面人背后,只怕还有别人,周以尧估计只是明面上的,他真正的主子,只怕还埋在暗处。”
听此,谢宁终于知道自己那点不对劲的感觉源于何处了。
她道:“怪不得,黥面人会多此一举,先跑去南疆,又避开人,北上呢。”
沉思片刻,她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在黥面人到平津附近之时,将他活捉或者斩杀呢?”
略算了一下,谢宁道:“他估计再有三五日就能到京城了。”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只怕黥面人会绕开京城,再往北而去。”
说着,裴旭就道:“他若是回到京城,岂不是自投罗网?”
闻言,谢宁道:“那,我们要再发盟主令进行悬赏,将他斩杀,为父母报仇吗?”
“不,先不急着杀人,他如今已是丧家之犬一般的存在,必然会狗急跳墙,路出马脚。”
紧接着,裴旭又道:“所以,我们倒可以先顺藤摸瓜,追查出他谋后之人。”
对于裴旭的打算,谢宁也是赞成的。
她道:“不知北边会有何人,是他的主子?”
突然,谢宁道:“难不成,他的主子在北疆?五皇子周绝尘?还是军营之中?”
如此一想,谢宁就将军营暂时排除了,因为军营之中,找不出裴旭那种牵连父母家人的仇敌。
倒是周绝尘,以他的动静,以及和蛮夷勾结的举动,很有可能也和黥面人勾结。
此时,裴旭道:“也不排除黥面人此举只是迷惑人的手法,说不定,他就是得了周以尧的命令,往北而去的。”
听此,谢宁也觉得很有可能。
她一想到周乐潼和亲当日都不安分,传信给周以尧,若是两人此时派人联系,也是极有可能的。
一想到周乐潼,谢宁就道:“还有,说不定黥面人背后之人,是远嫁蛮夷的周乐潼呢?那个女人,可比谁都心狠手辣些!”
闻言,裴旭颔首。
“娘子的猜测也有可能。”
继而,裴旭道:“因此,黥面人的狗命,咱们先留着,看看到底是谁指使他出来一再和我们为敌的。”
“也对,那个幕后之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说着,谢宁皱着眉头啧啧道:“这个幕后黑手,藏得真够深的!”
此后几日,谢宁将所有心思都用在了对黥面人行踪的追踪上。
几乎是黥面人每挪几百米的路程,就有沿路的探子将他的行踪报回京城。
过得十多日,黥面人真的一直往北,到了北疆。
据探子所查,他先是去了一趟周绝尘府上,和即将启程回京的周绝尘来了一次密探。
紧接着,黥面人就借机去了蛮夷,此后,他便有数日不知踪影。
到了送嫁的西厂总督白傅告别周乐潼,随周绝尘一起返回京城之时,黥面人就出现在了北疆范围,再没有动作。
对此,谢宁越发疑惑。
她趁着裴旭休沐之时,将自己的疑惑讲出。
“你说黥面人跑了这大半圈,见了这许多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说着,谢宁就道:“我敢肯定,他的主子,就在周以尧、周绝尘,周乐潼和白傅这四人之中。”
听此,裴旭点头同意。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就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他们之中哪一个了,这四人,可是人人都有可能的。”
如今,见黥面人逗留北疆,没了下一步动作,裴旭便让人盯紧了,打算再过一阵,看看能不能钓出他的主子。
转眼间,四月结束了,平津城已经越发草木繁盛,一派初夏的景致。
如今,朝中文武大臣已经大半成了寒门士子,这些人一朝得势,自然对提拔他们的皇帝感恩戴德,唯皇帝马首是瞻。
对于前一阵的封后之事,朝中除了几个还有些发言权的士族官员私底下抱怨了几句,其他人自是毫无反对的意见。
对此,周瑞自然乐见其成。
一时间,京中太平,反倒是裴旭,因此也闲了下来,整日间待在府中,和谢宁研究黥面人之事。
眼看着天气转热,谢宁提议道:“不如咱们到城郊竹园去住一阵吧?”
闻言,裴旭想到近日无事,便道:“娘子这个提议甚好,明日我就告假,带你去庄子上住一阵。”
没过两日,裴旭就带着谢宁,去了城郊的竹园。
这时候的竹园,是一年中风景最好的时节。
满园竹子,不但景色优美,还有管事婆子腌好的竹笋,对于谢宁这个好吃的主,真正如鱼得水。
一连几日,谢宁都捣鼓着园子里的新鲜菜蔬,想方设法做美食。
对此,清禾都怀疑,要不是身份所累,自家小姐绝对会归隐在这田园,不问世事。
终于,这日裴旭有事离开了,谢宁才想起找清禾和紫阳叙话。
看着已经出落得俊俏的紫阳,谢宁做媒的心思又起来了。
她问道:“紫阳,我看近来临沂常往咱们竹园跑,你是不是又指使人家了?”
闻言,紫阳红着脸,反驳道:“小姐,哪有?分明是那个狗皮膏药非要自己来的。”
见紫阳的确是害羞了,谢宁也没有过分打趣。
她正色道:“今年你也快要十八了,是时候定下婚事了。”
此言一出,紫阳就急道:“小姐是嫌弃我了,想打发了我吗?”
“哪里?瞧你又胡思乱想!”
说着,谢宁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这时候定下婚事,过上一年左右成婚,到了二十岁上下,再生个娃娃,刚刚好。”
听得此,紫阳才好了些,她向来比较实诚,有什么说什么。
好半天,她纠结道:“小姐,那个狗皮膏药倒是提过此事,也说家中长辈同意了,但是,我舍不得小姐,再说了,我要是出嫁了,谁来服侍小姐?”
闻言,谢宁斜了一眼紫阳,嗔道:“傻丫头,难道你想一辈子陪着我,不嫁人了?”
一听得此,紫阳真就纠结起来。
见状,谢宁笑道:“傻姑娘,我身边自然还有别人侍候,倒是你,终身大事至关重要,你要是真心悦临沂,就尽快定下吧,不要错过了。”
闻言,紫阳就扭捏着,攥起衣角来。
看到她的纠结,谢宁故作为难道:“哎呀,看来我们家紫阳不愿意嫁临沂呀……那要不然,我就告诉临沂,让他不要妄想我们紫阳了?”
听此,紫阳下意识道:“不,不是,我嫁,我愿意的。”
话一出口,紫阳直接闹了个大红脸,捂着脸羞愤地跑开了。
解决了紫阳的婚事,谢宁又将目光对准了清禾。
看到自家小姐的目光,清禾刚想找个话题,将这件事转移,就听得外面一阵呼喊。
“娘娘,您娘家来人了!”
此言一出,谢宁就疑惑道:“谢府有什么急事不成?怎得都找到这里来了?”
说着,她看向清禾,道:“你去看看,是谁来了,问问有何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