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一再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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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裴旭解释道:“娘子大约是第一次注意到这鸣鞭声,这是帝后同来,重大场合的示警,告知群臣,陛下和皇后的仪仗就要到了。”
听得此,谢宁才反应过来。
正在此时,众人就见周瑞和王诗柔一起进了大殿。
二人身后,是刚回京不久的三个王爷,又有几个妃嫔在帝后另一侧随行。
今日,帝后两人满身的明黄之色,很是气派。
尤其王诗柔,今日一身皇后凤袍,又戴着凤冠,气势十足。
她又是温婉的长相,因此威严中又带了几丝和善,很符合皇后母仪天下的形象。
这是王诗柔第一次在如此多的人面前亮相,她不免有些怯场。
可是看到谢宁投来的鼓励眼神,王诗柔又觉得自己有了勇气。
旋即,她就看到了远处,属于前王御史家的席位上,一身穿金戴银的大夫人。
一见此人,王诗柔往日仇怨涌上心头,愈发克制着,让自己显得端庄大气。
此时,周瑞已经开口了。
“今日,乃朕的皇弟们回京之喜,又是皇后大喜之日,因此,双喜合一,君臣同庆。”
顿了顿,周瑞又道:“几位皇弟代朕驻守边疆辛苦了,如今太平盛世,皇弟们总算可以回到京中,安享这太平盛世。”
此言一出,众人就跪地叩首道:“恭贺陛下,国泰明安,祝贺王爷们回京!”
随后,众人又叩首道:“恭祝皇后娘娘封后之喜,千岁安康!”
闻言,周瑞和王诗柔对视一眼,二人一起道:“众卿家平身!”
等到这一套开场白过后,就是宴席开始,舞乐随之响起。
今日,在苗娘和凌许合力救治之下,三王爷周染墨总算勉强参加了宴席。
此刻,他看上去虽有些虚弱,但是脸色好了许多,也能独自行走。
一旁,有几个得力的內侍正寸步不离地侍奉着周染墨。
靠近谢宁这边,正是四王爷周以尧的席位。
他自从进了太和殿,双眼就闪着算计,从未停过。
谢宁看了看满眼算计的周以尧,收回了目光。
她疑惑道:“今日周太后怎么没来参加宫宴?”
闻言,裴旭道:“周太后本就不满陛下自己封后,因此怕是躲着不想出来见人吧。”
旋即,他又道:“这贤太妃倒是事事不落,见太后不来,她也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出席。”
听此,谢宁往台上一看,果然,后宫只有寥寥几个妃嫔,其中也只有王诗曈这位曈贵人位分高些,其他都是些低位分的。
对于贤妃没有来,谢宁是料到的,她临产之期就是这几日了,自然不会出来。
但是文媚也没有来,就有些令谢宁想不通了。
于是,谢宁问清禾道:“最近有没有文妃的消息,怎么她今日倒没有来?”
闻言,清禾小声道:“大约文妃心中有些不痛快,毕竟,她是陛下的结发妻子,但是皇后却不是她,就算她后来看开了,但是,想必到底心里有些难接受吧。”
听得此,谢宁颔首。
她将这些事暂且丢开,安心欣赏着歌舞,吃着美食。
一旁的周以尧看到谢宁和裴旭两个舒心,就心中不平了。
他眼珠一转,就看向了对面的白傅。
两人眼神隔空交汇,不知又打定了什么鬼主意。
正当周以尧想要开口之时,殿外传来一声回禀。
“回陛下,苏丞相夫人求见。”
此言一出,众人就是一愣。
之前苏翼鸣闹出来的那些事,众人并没有忘记,此刻听得苏翼鸣的正妻求见,大家就暗自交换着眼神。
见状,苏翼鸣便如坐针毡,他感觉,众人的目光中,都带着对自己的嘲讽。
恰在此时,周瑞问道:“苏爱卿,怎么你夫人没有和你一起前来?”
闻言,苏翼鸣就呐呐说不出话来。
好在周瑞今日心情大好,并没有探究苏翼鸣的避而不答。
他大笑道:“既然苏夫人来了,就请进来。”
不多时,王诗晗就在丫鬟的搀扶下进来了。
她松开丫鬟的搀扶,对着帝后跪地见礼。
“臣妇来迟,陛下和皇后娘娘恕罪!”
紧接着,王诗晗就解释道:“只因临进宫前,夫君觉得臣妇准备的贺礼有些小家子气了,因此才叮嘱臣妇,按照他的要求,重新准备一份,这才来迟了。”
闻言,周瑞好奇道:“哦?不知苏爱卿这次特意叮嘱你准备了什么贺礼?”
对于王诗晗这个原本和自己同名的女子,王诗柔莫名有一种亲近感。
因此,见得皇帝发话,她也附和道:“苏夫人起身回话吧。”
旋即,王诗柔看着王诗晗身后丫鬟手中的匣子,好奇道:“本宫也很是好奇苏夫人的贺礼呢。”
与此同时,苏翼鸣这才惊觉,自己光顾着要求带心爱的妾室前来,却将贺礼之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如今见王诗晗带着贺礼前来,又是一番替自己圆话的说辞,当即就对王诗晗心存愧疚。
于是,他也上前,顺手接过丫鬟手中的匣子,亲自打开。
里面是一个锦帛卷轴。
见状,苏翼鸣看向周瑞。
此刻,周瑞也很是好奇,不由道:“打开看看。”
得到吩咐,苏翼鸣将卷轴展开来。
只见这锦帛之上,是一副刺绣的送子观音像。
见此,苏翼鸣就不由得眼神暗了暗。
他犹记得,王诗晗刚刚得知自己有孕之时,自己不好再动针线,就托人请好的绣娘绣了这样一副绣像,挂在了自己的帐中。
此时再见到这副绣像,苏翼鸣一时勾起往事,不免又是愧疚,又是不解。
此时,王诗晗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她低语道:“你放心,这不是当初我的那副,是重新找最好的绣娘绣的。”
旋即,她道:“我自己保不住孩子,哪里有脸将那样不详的东西再送别人?这是新绣像,又请大师开过光。”
闻言,苏翼鸣心下就有些讪讪,又愈发愧疚。
旋即,王诗晗就看向王诗柔,笑道:“原本夫君觉得但是一副绣像,有些小家子气了,可是臣妇却觉得,一个母亲最大的心愿,就是,渴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
压了压语气中的颤音,王诗晗继续道:“因此臣妇又将这绣像带来了,这是臣妇请大师开过光的,愿皇后娘娘子嗣顺遂。”
随后,她又补充道:“至于王爷们的贺礼,臣妇一个妇道人家,没有主意,都是夫君安排的,想必随后会送到王爷们府上。”
此刻,王诗晗不光说的皇后,更是说自己。
她今日有气,不免想着要故意刁难苏翼鸣。
其实,苏翼鸣对这些事,压根不操心,哪里管过贺礼之事?
如今听得王诗晗的话,苏翼鸣只好随意讪笑着,没有当即回应。
此时,王诗柔也不免动容道:“多谢苏夫人这一番真情实意。”
见皇后喜欢,周瑞也道:“苏夫人有心了,归座吧。”
坐下之后,王诗晗看向谢宁,举杯致谢。
见此,谢宁就知道,王诗晗今日前来,为的就是逼自己走出来,逼自己强硬起来。
于是,她又是安慰,又有些心疼。
与此同时,王诗晗的母亲王夫人,早在自家女儿进来的一瞬间,就红了眼圈。
方才见女儿那样处事得体,也和谢宁一样,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看到王夫人的神情,王诗晗就明白了自己母亲所想。
此刻她不好随意走动,只好遥遥举杯,回母亲一个放心的微笑。
之前,周以尧被王诗晗突然到来打断了话题。
如今见再无人干扰,他当即起身,对着周瑞道:“陛下,臣弟感谢陛下圣恩,让我们兄弟几人能回到京中。”
此言一出,周瑞不免心情愉悦道:“无妨,自家兄弟,朕自然不忍你们多年在外辛苦。”
闻言,周以尧就道:“陛下,臣弟有一事,想要请陛下做主。”
听此,周瑞问道:“皇弟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陛下,裴都督虽然挂着东厂总督的名头,但是私下里,臣弟听说了一些传言,也不知真假?”
听得此言,周瑞皱眉道:“不知是何传言?”
“臣弟听闻,裴都督并非宦官出身。”
说着,他又道:“裴都督又是娶妻,其妻又曾有过身孕,如此看来,这宦官一事,只怕有假吧?”
紧接着,周以尧就厉声道:“若果真如此,裴旭就属于欺君之罪!”
此言一出,周瑞就头疼了。
他不好直接承认裴旭并非宦官出身,而自己也早已知晓这件事。
一时间,周瑞有些不好回答。
倒是裴旭,听了周以尧的话,当即轻哼道:“不知四王爷有什么误会,本督何时昭告过天下,我是宦官出身了?”
此言一出,周瑞当下脑海中灵光一闪。
对呀,虽然裴旭没有承认过不是宦官身份,但是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他就是宦官呀!
因此,周瑞当即颔首道:“的确,裴爱卿从未强调过,自己是真的宦官出身,此事恐怕皇弟有些误会了。”
继而,他又道:“裴爱卿一直是正常出身,有此传言,大概是有些人想当然,偏听偏信了。”
顿了顿,周瑞一副感慨的表情,叹道:“裴爱卿满门忠烈被奸臣所陷害,朕怎么还能忍心看着裴家无后?”
言下之意,裴旭并非真的太监。
可是,周以尧眼珠子一转,立马接口道:“是,臣弟误会了。”
紧接着,他就急忙道:“既然陛下也说了,不忍心看着裴家一门忠烈绝后,那陛下正应该多赐几房侧室、姬妾给裴都督。”
话毕,周以尧看向白傅,示意他接话。
与此同时,周瑞又傻眼了。
他没有料到,周以尧又在这里等着刁难自己这个帝王。
正当周瑞想着如何开口,岔开这个话题之时,突然,殿外又响起了回禀声。
“陛下,皇后娘娘,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