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没脸没皮配耳根子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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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谢宁眼中就闪过一丝嘲讽。
果然,谢哲沉声道:“芝颜的话,说得很有道理,倒是我糊涂了,你那会儿能有几岁?事也记不全呢,就能知道这些事?”
紧接着,他又道:“我知道你对你娘的死,对我和你祖母对你多年不管不问,导致你受了许多苦,对这些事耿耿于怀。”
说着,谢哲就语气严厉地道:“可是,你也不能胡乱编造这样的瞎话,来诬陷嫡母呀!”
此言一出,谢宁就翻着白眼,心中无数个“靠”字飘出脑门。
她知道谢哲耳根子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想到,他竟无脑成这样,也是奇葩。
对此,谢宁已经懒得再有任何言语去辩解了。
她冷笑了一下,转头看向老夫人。
只见平日对她宠爱有加的祖母,此刻也偏向了儿子,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只嘴角动了动,终究没说出来。
见状,谢宁已经有了猜测,她顿时觉得心寒无比。
想不到自己一直渴望的亲情,转眼说没就没。
人心竟能善变至此?
倒是新婚不久的柳氏,柳芸香,小声道:“老爷,母亲,既然王妃这般说了,想必是有证据的吧?”
闻言,谢宁回以柳氏一抹轻笑,却没有接着她的话,拿出证据。
顿了顿,谢宁随口道:“人在做,天在看,你们都这样认为,我也懒得拿什么证据了,没有意义。”
柳氏见谢宁眉宇间似有落寞,猜测她可能是寒了心,便不再言语。
后来,就因为此刻柳氏一句善言,她就得了谢宁倾力维护。
这时候,柳氏不忍谢宁太伤心,就想转移话题。
于是她故作疑问道:“母亲,怎么二叔一家,此刻还不见回来?”
闻言,老夫人果然迟疑起来。
不过,她还是描补道:“老二一家不是说了要去城外转转嘛,想必是报信的人没有找到他们吧。”
闻言,柳氏就暗自撇了撇嘴。
她这一举动,正好被谢宁看到。
于是谢宁猜测,恐怕她那位心窍活泛的二婶婶,压根不想回来掺和大房的糟心事吧?
恰在此时,见谢哲已经缓和了语气,何氏急忙道:“老爷说得是,妾身再狠心,也断不可能做出害人性命的事呀,我也是当过娘的,哪里会做那样损阴德的事?”
此言一出,谢哲已经疑虑尽消,安抚地看了看何氏。
见状,何氏最是顺杆子往上爬,她当即就道:“老爷,我在庵堂诵经念佛一年,已经知道错了,您就让我回来为母亲再尽一尽孝道吧?”
说着,何氏就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她那哭,很是讲究,既让人听得心生悲怜,不觉吵闹;看上去又不至于太影响感官。
若是再年轻些,何氏此刻真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而谢哲就很吃这一套,他当即就扶起何氏,迟疑道:“母亲,不如,还是让她留着吧?”
此刻,柳氏早已被何氏的一番哭戏惊讶了,她一副受教的样子,看着何氏,又看向已经改口的谢哲。
此言一出,老夫人倒是纠结道:“这人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你眼下刚娶新妇不久,她回来,算什么?”
老夫人从来瞧不上何氏,这时候也不想她回来,再像以前那样,搅得阖家不安宁。
对于老夫人的话,何氏眼珠一转,就有了应对之策。
她带着哭腔,跪地道:“母亲,我知道老爷娶了新妹妹,都怪我不好。”
说着,何氏擦了擦眼泪,又道:“虽说妹妹新进门不久,但是我也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不如,就让这位妹妹做贵妾吧?”
此言一出,谢宁就先一口茶喷了出来。
原本,她寒了心,就想当即离开,因为柳氏一句话,她又重新坐下,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留到了此刻。
如今听何氏不要脸的一句话,直接忍不住了。
“柳小姐是以正妻身份嫁进来的,她娘可还在京城里看着呢,你一个弃妇,一句话就想将新人贬为妾室,真是好大的脸!”
说着,谢宁看向老夫人,问道:“祖母,咱们祖上,没有这样出尔反尔的事吧?”
接着,她又道:“再说了,我看祖母娘家向来清贵,也断不会有委曲求全,折腰至此的懦弱之人吧?”
接下来,谢宁就看向柳氏,道:“我看柳母亲也不是被人贬为妾室,还愿意留下来的人呢,人家怕是也要和离呢?”
话毕,谢宁对着柳氏眨了眨眼睛。
要说演戏,谁不会?
谢宁一句话,就给老夫人戴了高帽子,让她就算有别的心思,也得考虑自己娘家的脸面。
果然,老夫人一听谢宁提起自己娘家的“清贵”,当下就矜持地挺起胸膛。
“此事宁儿说得很在理,不愧是王妃。”
接着,她慢悠悠道:“莫说谢家祖上没有出尔反尔,改妻为妾的事,就是我们柳家,也断不会被人折辱成这样!”
听得此言,柳氏对谢宁会心一笑,感激地颔首致谢。
刚听到何氏的话,柳芸香也是惊呆了,她也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说出那般没脸没皮的话来。
她是新婚未满一月,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原本,柳芸香同意这门婚事,也是为了自己的娘,想着到了京城,她娘的身体能有好的大夫看看。
如今听得那般话,她当即就想大怒离去,却被谢宁的话抢了先。
这时候,再听老夫人言下之意,她又想到自家病弱的娘亲,硬生生忍住了拂袖离开的冲动。
与此同时,谢哲见老夫人不同意何氏的话,也有些为难。
他对柳芸香是极其满意的,不想委屈了她,可是对何氏,他也不愿意做个负心汉。
一时陷入两难。
不说谢家如何闹腾,单就裴旭这边,此刻也不得闲。
原本赋闲多日,裴旭感受着田园美景,都有了卸甲归隐的心思。
这日,皇帝突然召见,果然是有了棘手的事情。
先德殿。
一看到裴旭进来,周瑞就道:“爱卿,快帮朕想想办法,三皇子周染墨昨日病重,听说已经水米不进了。”
说着,周瑞又道:“朕很是忧心呀,这要是人刚一回到京城,就病逝了,那朕岂不是要被那些不知情的人,传成容不得手足的暴君?”
此言一出,裴旭就明白了周瑞的意思。
他是不愿意背一个骂名罢了!
顿了顿,裴旭道:“臣未见过三王爷此刻的情形,也不是医者,不知他的病情,到了什么地步了。”
“太医院所有太医都瞧过了,一个个给朕说,他们束手无。”
说着,周瑞就怒骂道:“你说朕要这些混账何用?”
闻言,裴旭也道:“陛下,既然几位太医都束手无策,只怕三王爷的病,实在棘手呀。”
听得此,周瑞就道:“朕知道爱卿一定有办法的,你不是和谪仙公子有些交情吗?让他去看看。”
旋即,周瑞又补充道:“还有,曾经替皇后瞧过病的神医娘子,应该也医术不俗,你让人找找他们。”
对于周瑞想当然的话,裴旭有些无奈,却也答应下来。
旋即,他提议道:“不如陛下再着人张贴皇榜,寻找可以医治三王爷的天下名医。”
见对方不解,裴旭道:“一来,可以集众人之长;二来,也显得陛下仁爱之心。”
闻言,周瑞大喜道:“爱卿果然是朕的左膀右臂,什么事到了你那里,都不成问题了。”
说着,周瑞就满意道:“如此一来,有了朕张贴皇榜在先,就算……就算三弟有个意外,朕也不会被百姓指责了。”
闻言,裴旭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暗光。
旋即,他回道:“陛下若是再无其他事,臣就告退了。”
“还有一件事。”
周瑞凝神道:“眼看着快过一月了,白傅那边,刚传来消息,说是再有几日就和五王爷一起回到京中了。”
说着,他又道:“还有四王爷那边,如无意外,也差不多有三五日就到了。”
闻言,裴旭静立着,等待皇帝的下文。
“你带领东厂锦衣卫,将他们二人的王府再检查一遍,尤其是那些暗处,好好打扫一番,免得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反倒成了朕怠慢了。”
紧接着,周瑞又道:“还有三个王爷的职位,自然无法等同康王,但是,也不能看不过眼。”
听得此,裴旭提议道:“不如陛下可以加封几个名头响亮,但是并没有实权的头衔,这样也算两全其美。”
对此,周瑞也考虑过,如今听裴旭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便颔首。
“朕也是这个主意,但是,也不能全无实权,还是得相应地给一些好处的。”
沉吟片刻,周瑞就道:“不如,朕就将皇恩赐予他们的后辈,一代一代往下延续。”
默了默,他迟疑道:“但是,这个想法,朕还未来得及考虑晚膳,你回去帮朕好生想一想。”
对于皇帝再丢过来的差事,裴旭并没有半点推诿。
他想起谢宁往日那些奇妙又绝好的点子,便想着回去问一问自家夫人,这藩王之事。
至此,周瑞见再没有其他事,便让裴旭告退。
出了先德殿,裴旭惊觉已经快要天黑了,因此他加快步伐,就想出宫。
突然,他想起,前几天谢宁提过,以前自己送给她的那个凤血玉镯,被谢芝颜打碎了。
想到自家娘子提起那件事,十分惋惜的表情,裴旭就想着去凌德殿,东厂在宫中的居所看一看,是否再能找出同样的一只玉镯来。
念及此,裴旭转了方向,朝凌德殿而去。
当裴旭路过西厂居所凌霄殿时,突然被里面莫名熟悉的说话声吸引。
顿时,他有些疑惑地停住了脚步。
趁着刚降下来的一抹夜色,裴旭悄然无声息地飞身上了那传出声音的房舍屋脊。
刚一靠近瓦砾,裴旭就听得里面的说话声越发清晰了。
顺着瓦片缝隙朝下一看,当裴旭看清楚里面的人,当即就拧紧眉头,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