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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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街上一乞丐,那日,我正在行乞之时,见一面带银色面罩之人在我面前放了一锭银子。”
“问我,愿不愿意跟随于他,若是愿意,便将这锭银子送于我,我从未见过那么大一锭银子,便答应了。”
“我从未见过那人的脸,他总喜欢用那半张面具将脸遮住,虽是身高八尺,但声音如孩提一般。”
“但有时又如老者一般,我从未听到过他的真实声音,也未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之后,他每月都会给我送来一锭银子,只是每次都是将银子,放在我的门前石狮口内的舌苔底下,从未叫我做什么。”
“那日,我如往常一样,在天色较晚之时去取银子,结果却有一张纸条,还有两个瓶子,半尺画卷,纸条上写着。”
“收好此物,去寻一人,那画卷便是要训之人的画像。”
“至于那毒,小的真的是无从所知啊!”
听此,裴旭也于心下暗自纳闷,细细揣摩。
‘如此神秘,是与江湖门派有牵扯,还是与世家皇室有牵扯,不然怎会如此费心布置,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见裴旭神色凝重,高慕也在一旁抱着双臂,暗自思量。
这时,就听裴旭忽然向着高慕开口。
“哪些东西放在哪里了?”
随即,高慕便放下了胳膊,匆忙回道。
“回都督,证物都在卷宗室放着。”
说完,裴旭便向着那池中之人笑着说道。
“听闻你梁上功夫不错,如今倒是可惜了,在这案子没查完之前,你得好好给本都督活着。”
语毕,裴旭便带着高慕从哪水牢上来,匆匆往卷宗室走去,路上,又问高慕。
“诏狱之事可有眉目?”
闻言,高慕也紧随裴旭,快语说道。
“请了仵作,说二人症状与西域的一种毒症状相似,这种毒是由毒虫所制,下毒之时隐秘,且毒发十分厉害。”
“若非下毒之人,其他人基本无解。”
“在二人毒发前日,只有诏狱里的狱监为其送过吃食,在无他人接触。”
说着,便到了卷宗室,其实说是卷宗室,也就是稍微干净一点儿的书房,里面放着各类书籍和竹简。
就见裴旭行至门口便突然示意高慕停下,随即便握住了腰间的佩刀,缓缓将刀自刀鞘拔出。
见状,高慕也如裴旭一般,立即警戒起来,浑身绷紧了弦。
就见二人慢慢的挪到门前,忽然裴旭便一把推开了门,确实什么也没有,四下寂静,若是此时有银针落地,也能将那声音听的清楚。
就当二人正迟疑的提着刀跨进门一步之时,一支箭矢,便突然自屋内射出,直冲着高慕额心而来。
若不是裴旭反应及时,将那箭矢拦腰斩断,剪头便偏了几公分自高慕太阳穴滑过。
不然,此刻高慕已然成了一具,被戳破脑壳都死尸。
就在高慕还从刚才的惊险中回神的时候,又有一支箭矢冲着他来了,这次,高慕便比之前灵敏了许多。
只一侧身,便将那箭矢躲了过去。
“都督……”
刚要说话,就见裴旭将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高慕不要说话。
见此,高慕也只紧紧的盯着屋内,继续往里慢慢深入。
忽然,高慕在过一椅子中间时,忽觉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只堪堪停住,便觉有时要发生。
果然,只一会儿,那屋内正中间,便有无数箭矢射出,如下雨一般,直直将裴旭与高慕逼退至屋外。
一阵兵刃相接的声音之后,这里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
只是这一骚动,引来了不少前来帮忙的锦衣卫侍卫。
见状,裴旭只能看着那些人说道。
“你们下去吧,这里有本都督和高侍卫就好。”
说完,那些个锦衣卫自然不敢忤逆裴旭的意思,便回道。
“是!”
待那些个人走完,裴旭才带着高慕进了那卷宗室,点燃了蜡烛,细细将屋子查看了一番。
只找到了卷宗室后墙上暗装的箭矢发射器。
裴旭将那发射器小心的取下,见那发射器为齿轮构造,结构精妙,制作精细,连那弓弦都是天蚕丝线所制,韧性极好。
弓为下面,上面有两翼,中间凹槽处放置箭矢,两翼凹槽为补充箭矢之处,只要触动机关,这里便有源源不断的箭矢发射出来。
见此物如此精良,连高慕都忍不住称赞。
“妙,妙!”
“如此精良之物,只怕时间少有人做,非得是大师不可。”
说完,就见裴旭将那东西放在一旁,便开始看那池中之人所说的画卷和字条。
就见画卷之内,有一容貌端正,略带英气的女子,便是那叶萱。
画纸为普通的宣纸,只是这画的工笔线条流畅,画功高深,非有功底不能出。
这时,裴旭忽然发现,那画上之人腰间所佩戴之物,有一坠穗甚为奇特,于坊间内是不能见的。
那坠穗是由花绳所制,每隔两根便有几缕编成一根儿,中间穿插有颜色鲜艳的珠子,地下编有结状物。
想比与大周女子的配饰,多了几分异域特色。
随即,裴旭便拉过一旁的高慕让看。
“高慕,你且看此物,可与平日里女子所佩戴之物有何不同?”
闻言,高慕只赶紧转头,紧紧看着那坠穗。
“此物想比平日里街上贩卖的,倒是多了几分花式和样子,比平日里的好看些许,有点儿像南疆那边的饰物。”
说完,裴旭与高慕同时愣了一下。
“南疆!”
而后,裴旭便紧紧盯着高慕问道。
“仵作现在何处?”
此时,高慕被裴旭盯得有些发毛,不自然的说道。
“仵作现已回去休息了,要召回吗?”
听此,裴旭只叹了口气,缓缓目光挪至画卷。
“不用,明日再说。”
说完,便将那画卷收了,忽听的街上的打更声,于是便向高慕问道。
“几时了?”
然后,高慕便看了看柜子上的沙漏道。
“回都督子时了。”
于是,裴旭便对着高慕说道。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而后,裴旭也拿着那画卷和那箭弩出门卷宗室,往裴旭方向走去。
到了府内,除了迎门而出的家仆与丫鬟之外,平日里多晚回去都能在屋外看见的那盏昏黄温暖的烛光。
此时,却只能看到昏暗漆黑的门窗,和冰冷的桌椅。
见裴旭神色凝重,满含哀伤的目光,裴煜以为自家都督又跟夫人吵架了,便咬了咬牙上前安慰道。
“大人,夫人今夜未曾回府,想是去了谢府吧。”
闻言,裴旭只盯着裴煜看了许久,直到裴煜神色略微尴尬,才缓缓说道。
“嗯,我知道,你下去吧,不用管我。”
说完,便伸手推门进去了。
站在屋外的裴煜,呆立了很久,想看那屋内亮起烛火才离开,只是都快一刻钟了,屋内还是一片漆黑。
见此,裴煜便知道屋内是不会有烛火亮起了,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懒腰,便转身离开了。
而屋内的裴旭,只是坐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月光自窗外照进屋内,投射在裴旭高挺的鼻梁上,只留一侧阴影。
更显的裴旭清冷和落寞了许多。
许久之后,裴旭才缓缓睁开双眼,行至那书架旁,想将那一摞书推至后面,却迟疑了一会儿才推。
就见床榻居然无人自动,缓缓挪开,露出了与之前那贼人看到的一样的地门。
而后,裴旭便默默走了过去,将那地门打开,走了进去。
就见裴旭下了台阶,边走边看,似是在听着什么,防着什么。
好不容易到了密室里面,环顾四周,裴旭只将那眉头紧锁。
忽然,他像想到什么一样,快步冲一个箱子走去,猛的一下打开那箱子,却见里面除了一摞书之外什么也没有。
但裴旭似是放下心一般,释怀的出了一口气。
随即,就见他又将密室里面的东西,清点了一遍,却发现什么没少。
这下,一层迷雾爬上了裴旭的面颊。
‘明明有人来过,却未动我东西丝毫,如何何意?’
想完,就见裴旭一屁股砸进一边的椅子里,头疼似的揉了揉山根。
‘宁儿,或许放你离开才是真正的保护你。’
‘若是在让你卷入这场风波,只怕,我便是有七头八臂,也护不了你周全。’
过了一会儿,就见他又起身,行至一烛台前,将手伸进那烛台的罗刹口中,随即,身后的一面墙上便开了一扇小门。
就见裴旭转身后却瞪着眼睛呆在了原地,而后匆忙冲到那空格处,对着那空荡荡的格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原是你们拿走了它!”
就听裴旭咬牙切齿的低声怒吼,像是老虎的低声咆哮一般。
就见裴旭转身看了一下身后,双拳紧握,随即用力砸向身后的墙面,就见那墙面竟是被生生砸出了几道细小的裂缝。
而裴旭手上也立刻鲜血直流。
就这样,裴旭在密室呆了一整晚,直到次日清晨才缓缓而出。
而后,裴旭便出了雪院,直奔侧房的烟岫阁去了。
只见那房门紧闭,院内虽是干净,却是景色荒凉,杂草都快淹没了矮树,快到了裴旭齐腰之高,甚是夸张。
任谁也想不到,在这么荒凉的院子里,居然还有人在住。
这里住的这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年前,周乐潼赠予裴旭的侍妾,庆儿。
因裴旭一直未许她身份,也一直冷落于她,庆儿便一直居于此处,未曾离开。
转眼间,裴旭便走到了房门前,似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将那积满灰尘的房门缓缓推开。
许是许久未曾开启,那房门发出了阵声音。
“吱吖——”
而后,便翻起尘土呛的裴旭不舒服的哼了几下。
进去之后,房内一切饰物都蒙上了一层灰尘,似是许久未曾打扫一般。
如此,房内一切,亦如当初裴旭刚赐予庆儿时一般,物件位置丝毫未变。
因是阁楼,卧室便在楼上,脚踩在那楼梯上,很快便留下一行脚印,伴随着上楼梯的吱吖声,裴旭到了阁楼。
就见阁楼也如下面一般,但终究是因为这阁楼有人住,所以相比于下面,还是要干净许多。
如平常女子的闺房一般,这阁楼房间,除了倒在地上的板凳,再无其它缺憾。
但裴旭突然上前一冲,将那凳子一脚踹开,随即将那再空中荡荡悠悠的女子放下。
就见那女子立马便倒在裴旭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