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诏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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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狱里,谢芝颜瑟瑟发抖的蜷缩在牢房的草堆旁,自言自语。
原本一尘不染的衣裳如今也略有些脏。
就见谢芝颜紧紧抓着牢门,不停拍打哭喊。
“放我出去,我要回家,娘,救颜儿出去,颜儿害怕。”
随后,又听见这诏狱里满是凄厉的惨叫和哭嚎,如同身在地狱一般。
便又逃命似的蹲到牢房一角,紧紧的捂住耳朵,努力使自己听到的声音小些。
忽然,谢芝颜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一抬头就瞧见了谢哲。
于是赶紧扑到牢门口,从木头缝里伸出小手抓着谢哲哭诉。
“爹爹,爹爹救我,颜儿要回家,颜儿不要呆在这里,颜儿害怕。”
听着谢芝颜的哭喊,谢哲也心下一疼。
虽说这谢芝颜并非他所喜爱的孩子,但毕竟骨肉亲情,血浓于水。
此刻,看见平日里千娇万宠集于一身的谢府二小姐,成这幅模样,不免难过。
便赶紧过去紧紧抓住谢芝颜的小手。
“颜儿莫怕,爹爹在这儿,你且在忍几日,待你姐夫查清案子,自会放你出来。”
闻言,谢芝颜哭喊的更加凶猛。
“不要,爹爹,颜儿于这里一刻也呆不得,若要再呆下去,我便成了第二个谢宁了,爹爹!”
提到谢宁,谢哲略有些不悦,但看到谢芝颜此刻困境,只淡淡的说。
“颜儿,休的胡言!”
随即塞给谢芝颜一个食盒。
“颜儿,你将这个收好,这里都是你爱吃的,过几日爹爹在差人送来。”
“爹爹不能在这里多待,你且委屈一下,等风头过了,爹爹自会想办法就你出去。”
见此,谢芝颜只好含泪答应,依依不舍的与谢哲作别。
“爹爹,记得带来颜儿回家。”
再说何氏这边,见谢哲不管不顾,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好个狠心肠的爹,女儿都被关进牢里了,居然不管不顾,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李嬷嬷看着自家主子急得团团转,也骨碌碌的转着眼睛。
突然上前,她好像想到什么一样,一脸的喜出望外。
“夫人莫急,你可还记得乐潼公主?”
看着李嬷嬷一脸眉飞色舞的样子,何氏猛然想起。
“你是说上次宴请各世家庆诞辰的公主吗?”
李嬷嬷见主家主子一脸的不知所以,恨铁不成钢的强调。
“是啊就是她,她是大周国最受宠的长公主,若是夫人能够求得长公主的垂怜,还怕不能救二小姐吗?”
经李嬷嬷这么提点,何氏一下茅塞顿开的样子。
“对对,你看我急的都把这茬忘了。”
“那长公主与我也不算是生疏,前几日还去她府上吃茶了。”
所谓去吃茶,不过是这何氏那日逛街,路过过公主府,见几个与自己熟知的世家夫人,受公主拜贴去府上一聚,而自己也刚好无事,便厚着脸皮一同随着进去了。
闻言,李嬷嬷喜上眉梢,赶紧接道。
“那便极好了,如此,二小姐也有救了。”
“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何氏也匆匆进屋收拾整齐便与李嬷嬷赶紧赶往公主府。
这公主府离天子城并不远,距离谢府也没多少距离。
一会儿茶的功夫,何氏便已赶到。
只见何氏下车后整了整衣服,表情,便朝门口走去。
门口的小厮一眼就认出了何氏,连忙跪请。
“小的见过尚书夫人,请尚书夫人安。”
何氏目不斜视的冷声说道。
“嗯,我来找公主有要事,公主可在府上?”
小厮赶忙引何氏至门内,与一丫鬟交接。
“尚书夫人来找公主有要事求见,你速带去。”
何氏一路跟着小丫鬟穿过走廊行至一院门口。
见那丫鬟与另一丫鬟通传。
“尚书夫人来了,求见公主。”
只听门内一女声慵懒的响起。
“快请进来吧!”
闻言,何氏便自己打帘匆匆进门。
“臣妇何氏参见公主,公主进来可好?”
见何氏一脸谄媚,乐潼眼底滑过一丝轻视,言语冷淡。
“本公主一切安好,多劳尚书夫人记挂,只是今儿个怎么得空来我这里?”
何氏见公主正眼都不瞧她,只是看着自己怀里的猫。
“回公主话,这几日妇人新的了几个南疆新奇的小玩意儿,便亲自带过来让公主也瞧瞧,图个乐呵。”
闻言,乐潼抬起了眸子,冷冷笑道。
“哦,什么新奇玩意儿,值得尚书夫人这么大老远的专门跑来送它。”
只见何氏冲身后的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便将手中锦盒打开。
只是众人就见锦盒内,只躺着一块儿美玉,质地虽好,但并无惊奇之处。
见此,乐潼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尚书夫人,您是觉得我周乐潼过于寒酸来给我添衣加服了吗?”
何氏见周乐潼有了怒意,赶忙解释。
“公主莫急,烦请公主屈尊移驾至院内。”
闻言,周乐潼将手里的猫交给了随身丫鬟,双眼死死盯着何氏。
“看来,尚书夫人的这个玩意儿有些意思,走吧。”
随即,一行人行至院内蔷薇花架之下。
周乐潼看了看那玉,与在屋内别无二致。
“尚书夫人——”
何氏赶忙接过锦盒内的玉石,递于周乐潼。
“请公主将玉石置于眼睛上方,使得阳光穿过玉石。”
见状,周乐潼半信半疑,她倒要看看这妇人葫芦买的什么药。
只见,周乐潼将玉石对着太阳光看时,满脸的不屑渐渐变为了震惊又逐渐变为欣喜。
看了许久,周乐潼都没将玉石放下,直到臂膀酸痛,难忍才依依不舍的将玉石置于锦盒。
“尚书夫人这玩意儿真是新奇得很呢,害得本公主都想去寻。”
何氏见玉石奏效,慌忙不跌的说道。
“若是公主喜欢,那便赠与公主,想这无暇美玉,就应该配高贵美人,才能彰显它的价值。”
“如配臣妇,便是糟了这等好东西。”
一番马屁拍的周乐潼很是受用。
随即,笑意盈盈的拉着何氏道。
“你即赠美玉与我,要我何物馈赠与你?”
当即,何氏便拜倒在周乐潼脚下,俯首喊冤。
“臣妇不求公主回赠,只求公主一件事,臣妇便已知足。”
见状,周乐潼微微蹙眉,示意丫鬟将何氏搀扶而起。
待何氏起身,只见周乐潼笑意盈盈的对着何氏。
“呵,夫人您这是何故,有什么事您直接说便可,若是我力所能及如何能推辞。”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周乐潼便料定了着何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还给她送来那么一块儿惊奇美玉。
这何氏见周乐潼如此语气,欣喜不已,只是话到嘴边儿却变了个味儿。
只见何氏暗暗叹息一副暗自垂泪的样子,刚一张口那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不瞒公主,也不怕公主笑话,我谢家自从宁儿痴傻之后,便在无往日光景,虽说在外人眼里依旧是原来的尚书府,不过这其中苦楚也只有我这个管事主母知晓。”
“只是如此倒也无妨,谁知近日,我那苦命的颜儿不知何故,被锦衣卫都督裴旭强行带走,关在了诏狱里。”
“自宁儿出嫁后,我便只有这么一个尚在身边的女儿。”
“如今,她被关在里面生死未卜,我这个做娘的如何能心安。”
“那诏狱那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待的地方。”
“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公主搭救的,若是我有半点主意,怎敢前来轻扰公主清净。”
语毕,就见何氏撑起帕子拭去残留脸上的泪水。
只是周乐潼原本无意插手谢芝颜之事,只听有裴旭在,便觉要一试才可。
“夫人如今切莫心急,保重身体才能救颜儿,如今你前来找本宫,也是信得过本宫,本宫也知晓你的诚意,如此还有何拒之门外的道理。”
“况且上次于宴会之上,本宫见颜儿生的天资聪颖,招人怜爱,与本宫也颇为投缘,如今本宫不知便可,即已知晓,怎有不管之理。”
“只是即是锦衣卫抓的人,那边要知晓是何原由,若非如此,救人难比登天。”
因何氏也不知详细原由,故额角微微冒汗,小心回复。
“臣妇只知颜儿好似被什么叶侍卫牵扯,故而被抓进诏狱中去的。”
闻言,周乐潼神色只暗了暗,敛下眼角。
“那便是说夫人也不知是何故了?”
这一问吓得何氏赶忙跪倒在地。
“臣妇心系女儿,匆匆而来,故思虑不周,万请公主海涵。”
见状,周乐潼只轻轻冷哼一声。
“那便要先差人查清事情原由,才可筹谋,若不仅如此,即救不得颜儿,还要将你我身家性命也要搭了进去。”
那何氏一听,只觉颅内充血,眼前黑了那么一黑,脚下就不自觉的软了下去。
要不是身后的嬷嬷赶忙扶着,便是要跌倒。
见此,周乐潼只是拿眼角撇了一下,随即无所谓的说道。
“你也莫要焦虑,我且先差人去打探,理清了来龙去脉才可着手盘算。”
随即便招来一小厮,让前去宫内打探。
这何氏一听周乐潼并不是不帮忙了,随即站好连连答谢。
“多谢公主,能得公主搭救是颜儿几生修来的福气,我代颜儿拜谢公主大恩。”
“日后如有需要颜儿的地方,请公主尽管开口,我同颜儿定当结草衔环,生死以报。”
见何氏过于欣喜,连话都不怎么会说了,李嬷嬷赶紧拉了拉何氏的衣袖,何氏也略微尴尬的一笑,邃将身子俯的更低。
见状,周乐潼只是斜睨着何氏,勾了勾嘴角,神色淡然。
“快将夫人扶起来,这般作何?难不成本宫是为了要你二人性命,才答应的吗?”
闻言,何氏赶忙微微俯身回到。
“臣妇并无此意,实在是过于欣喜,且臣妇见识粗浅,今得如此圣恩竟无以言表。”
“适才言语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莫要怪罪。”
这时,周乐潼怀里的猫起身撑了撑身子打了个哈欠,就见周乐潼随之也挪了挪地方,将它放在了宫女怀里蜀锦铺就是窝里。
“哎呀,这时间啊过得还真是快,前一会儿这太阳还于头顶,这儿已然垂至山脚了。”
于此,何氏也不敢再久留,只好匆匆告别。
“叨扰了公主半日,臣妇深感歉意,如今便不扰公主休息了。”
见状,周乐潼莞尔一笑假意留人。
“想必夫人来时也是匆匆而至,不如我现在叫人做几个热菜,用完膳食之后再回去也不迟。”
何氏毕竟是官场妇人,闪失一次那便不能有二次。
且何氏自知周乐潼性子,要是触怒她,那颜儿可就真生死未卜了。
“叨扰公主已是大过,如今时候也不早了,臣妇怎能在打扰公主休息。”
“且天色已是日落西山,臣妇回去也好归置归置,改日在来拜访公主。”
见状,周乐潼也顺水推舟,借势下梯。
“也好,你今日回去且仔细想想这事,跟锦衣卫交手,大意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