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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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越来越嘈杂的声音,裴旭不得不暂且压下心中的漪思,出门去看。
他打开屋门,神情看似冷淡,实则,眼底正盛满说不出的戾气。
门打开的一瞬间,裴旭就看到院子里很杂乱,护卫正和一伙黑衣人缠斗。
看上去,战况有些惨烈,两边都挂了彩。
见到正主出来,黑衣人不要命地往上冲,却根本无法接近对方半分。
此刻,裴旭冷眼看着黑衣人落于下风,他准备回去,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劲风逼得生生退了半步。
一旁的高慕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朝黑暗中怒喝:“是哪个狗东西在暗中下黑手?”
然而,他的询问甩过去,消失在黑暗中,未激起任何涟漪。
见自己被漠视了,高慕有些憋闷,他一边将一个黑衣人踢到远处,一边对临沂抱怨道:“哼,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在这时候搅局,惹恼了老大,有他们哭的时候!”
闻言,临沂也附和地点点头。
与此同时,又一道劲风向着裴旭直直而去。
一个利落的闪身,裴旭躲过那道袭击,紧接着,他就飞身往那偷袭者藏身处掠去。
顷刻间,众人就看到半空中,两个身影急速往远处而去,身法快得如同两道暗黑的闪电。
此刻,裴旭在和眼前这黑衣人交手两次之后,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想不到,此番竟然能劳动阁下大驾!”
那人默不作声,只一双凌厉狠绝的手法不停地招呼在裴旭身上。
见此,裴旭也不再多话,他瞬间气场全开,轻松甚至有些悠闲地逗弄着对方。
显然,裴旭的漫不经心惹恼了那人,他愈发激烈地袭击而来。
然而,裴旭也不是吃素的,他总能在第一时间避开对方的攻击。
见状,那脸上戴着面具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不愧是东厂总督,有些能耐!”
听着他有些沙哑的声音,裴旭冷笑:“黥面人,三番五次骚扰我和家人,你真以为自己那南疆的三脚猫功夫,能起什么作用?”
闻言,黥面人桀桀怪笑。
“洒家会的,可不止南疆这点子身手,裴都督要不要试试?”
说着,他右手改拳为爪,就对着裴旭的面门抓来。
上次,裴旭与他交手时,并未有过太多正面冲突,如今几次下来,他也察觉,此人的功夫中,既夹杂着南疆的招数,又隐隐有几分锦衣卫的手法。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敏锐如裴旭,还是一眼就察觉了。
看来,这个隐藏得极深的黥面人,很有可能,是老熟人啊!
于是,裴旭的眼神越发变得晦暗不明。
一瞬间,裴旭就加快了动作,他身手极其敏捷,三两下就压制得黥面人处于下风。
见此,黥面人厉声道:“好小子,身手不错!这才是你的真实水平吧?”
闻言,裴旭未加理会,他在屋檐一个借力,就飞身朝黥面人呼啸而来。
眼看得对方来势汹汹,黥面人暗道,这雷霆一击,他恐怕招架不住。
于是,在裴旭靠近之时,黥面人用一个往前扑过去的虚招,仓皇逃开。
在黥面人的身体飞奔出去的一瞬间,裴旭用着十成功力的钢铁手指,一掌拍上了他的胸膛。
这一掌,使得黥面人的身体往外飞得更远了些,却也将他的内脏彻底震伤。
看着夜色中那个踉跄逃窜的身影,裴旭收回手,并未追击。
旋即,他看了看方才打斗间从黥面人身上掉下来的一枚玉牌。
玉牌上是裴旭熟悉不过的图案,这是属于西厂内部的身份牌。
原来,对方竟真的是锦衣卫中人?身份还不低的样子。
又想及他一身南疆招数,裴旭心道,这黥面人恐怕和南平王也脱不了干系。
捏了捏玉牌,裴旭随手将它丢给赶上来的临沂。
“先查一查这个玉牌。”
不等临沂回应,裴旭就飞身往回赶来。
这一折腾,夜色更浓了,四周皆静,唯有裴府还亮着灯火。
打发了众人,裴旭带着一身早春夜里的水汽,走进新房。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身大红嫁衣,正靠在床边,头一点一点,小鸡啄米般,打着盹的谢宁。
一瞬间,裴旭身上的戾气就消散了。
他放慢脚步,悄然上前,轻轻将谢宁头上的凤冠取下,放在桌上。
这一动作,惊醒了谢宁,她抬起睡意氤氲的双眼,看了看头顶的俊脸,瞬间清醒。
“你回来了,没事吧,没受伤吧?”
听着她语气急切,裴旭心中温暖,他安抚道:“无妨,只是些小毛贼。”
闻言,谢宁不再多问,她清楚裴旭的手段,一般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而裴旭却盯着谢宁看了看,眉头微皱。
“怎么不脱了外衣,去床上睡?还顶着这笨重的凤冠坐了多时。”
顺着他的眼神,谢宁也看到了已经放在桌上的凤冠,她笑了笑,带着几分深夜的慵懒,嘟囔道:“见你走得急,有些担心,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一句随意的话,却让裴旭一颗万年冰封的心都要融化了。
他脱了喜服外袍,倾身在谢宁一旁坐下,看着面前懒散如小猫的女子,脸色柔和。
“为夫很感动,娘子能等我。”
闻言,谢宁抬起头,她此刻有些困倦,方才裴旭的话也听得不甚真切,于是胡乱地点点头。
旋即,她一双水雾朦胧的眼,又看向裴旭。
这般模样,是谢宁平日没有过的娇憨样子,看得裴旭原本压在心底的悸动又涌上来。
嘴角一勾,裴旭搂住谢宁的腰肢,靠上去,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语气含混不清。
“既然娘子如此盛情……等待,那为夫定然不会辜负……春宵一刻值千金。”
一个激灵,当谢宁彻底清醒时,她已经被眼前的男子褪去外袍,圈在怀里。
用力推了推他,谢宁挣扎道:“登徒子,你放开!大半夜的,还不滚回自己的房中去!”
好笑地看了看谢宁的可爱模样,裴旭幽幽道:“娘子莫不是忘了,咱们已经成婚了,以后要同塌而眠。”
魅惑的声音,带着热气,喷洒在谢宁敏感的耳垂和脖颈处,痒得她连忙往后躲。
紧接着,谢宁却又不死心地挺了挺胸脯,很是居高临下道:“本小姐好心提醒你,咱们又不是平常的夫妻,所以,你……你……”
同时,裴旭也好整以暇地看着谢宁微红的脸色,期待她的话。
半晌,谢宁才继续道:“你身有残疾,还是不要勉强了……而且,我……我——小心本小姐吃了你!”
闻言,裴旭怔愣之后,就笑得直不起腰来。
突然,他一下子扑倒在谢宁身上,在她耳边呢喃道:“原来娘子是对为夫的身体耿耿于怀,那——欢迎娘子——品尝。”
一句话说得极其妖娆。
反观谢宁,她早已蒙了脸,做鸵鸟状。
红烛还在燃烧,衬得屋内气愤愈发暧昧,隐隐散发着诱惑。
床幔轻轻落下,挡住了一室旖旎。
隐隐约约,传出谢宁分不清是欢愉还是痛苦的低吟。
春日明媚,早起的鸟儿在院落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却难以撼动紧闭的房门。
阳光不知不觉又升高了几分,正笑得灿烂。
卧房里,谢宁终于慢慢颤动睫毛,睁开了眼睛。
她下意识就想喊紫阳,却在出声的刹那间闭了嘴。
方才一开口,谢宁就感觉自己的嗓子嘶哑如被灼伤一般,又干又涩。
她一想到昨夜那人卸下伪装,化身为狼,将她折腾的半死的情形,就绯红着脸,恨得咬牙切齿。
然而,此刻那个罪魁祸首竟然不在屋内。
难道是他落荒而逃了?
想及此,谢宁就满眼幽怨地盯着门口。
大约是她怨念太深,门竟然开了,一身常服的裴旭从阳光中走来,额头上,还带着练武后的些许汗珠。
见到谢宁瞪过来的眼神,裴旭好似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便快步上前。
“娘子醒了,那正好,陪为夫沐浴去吧?”
闻言,谢宁就黑了脸,她想起身,可是刚一动,就抽着气又倒回去。
见状,裴旭急忙上前,轻轻掀开被子,打横抱起她,就往后面的温泉浴室走去。
虽然谢宁衣衫早已被裴旭换整洁,她却又羞又愤,还不敢挣扎,只能一口咬在裴旭胳膊上,直到牙都酸了,她才解恨地松了口。
看看裴旭,竟然不痛不痒。
到了温泉,裴旭并未有出格的举动,只是很认真地褪去谢宁的衣衫,抱着她下了温泉。
此刻,谢宁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她却拗不过裴旭,只能闭着眼装死。
而裴旭却一本正经地帮谢宁细心按摩,看起来脸色如常,只有时不时颤抖的指尖,昭示着他心中的波动。
不多时,谢宁就一脸放松,享受地眯着眼睛打盹。
见裴旭温柔体贴的动作,谢宁闭着的眼睛完成两道月牙,心中有阵阵暖流划过。
告了一天假的裴旭,在府中陪着谢宁待了一日,到了晚上,他也很体贴地没有再折腾谢宁,而是搂着她轻拍着睡。
这一番表现,倒将一脸警惕的谢宁闹了个大红脸。
一夜好眠。
天色微曦之时,谢宁就被一阵痒痒从睡梦中拽醒。
“不要闹了。”
低喃一声,谢宁翻了个身,闭着眼摸了摸脸颊上的湿痒之意。
却不知,某人不安分的手指又开始动作了。
最终,在谢宁黑沉着脸,满眼怒意的注视下,裴旭春风得意地出门,去上朝了。
朝华殿。
虽然仍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不过无论谁看到裴旭,都感觉到了他今日的好心情。
一时间,金殿上气氛不错。
好奇地看了看裴旭的神情,周瑞忍不住问道:“裴爱卿可是有什么喜事?”
闻言,裴旭也破天荒地笑了一下,他出列,和善道:“陛下,臣正好有事启奏。”
“哦?”
听得此,周瑞也有些惊讶,裴旭向来是不会在上朝时多话的,怎么今日第一个开口了?
抱着满腔好奇,周瑞往前倾了倾身,问道:“何事,裴爱卿只管说来。”
只见,裴旭修长的身姿往前一步,而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就拿出一本奏折来。
不等高齐庸将奏折送到黄帝手中,裴旭就先道出了他所奏事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