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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越来越大，远处的乌云深处偶尔闪过几束光，“要下雨了吧。”
不知道优酱过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自己心里又带着点愧疚，教官只能陪着这个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
“或者，我可以问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闪电越来越近，可它们也无法为优酱的瞳孔带来反光。
“她们说要找我报仇，可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应该找谁报仇。作为武器杀了人，教官，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们始终被教导的，不就是这个吗？这就是我们身为武器，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看向那双瞳孔的哪个位置，教官只觉得这个问题有千斤重，它们砸在自己肩上。
“没有，不，不是......”
“你也回答不了是吧？所以我应该去找王报仇，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但我知道不可能成功，即便教官不阻止，现在的我也绝不可能轻易打败那些侍卫，所以......”
手伸进斗篷，又摸向腰间。
“所以教官，如果可能......你能理解到作为战斗武器的痛苦，记得，也用这样的方式逃脱吧！”
剑被抽出来，优酱直接用它划过自己脖子。
动作很快，血飞溅在空气里。
雨终于下下来了，她也终于露出笑容。
如释重负。
“优酱......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躺在地上的优酱仍在笑着，只是那份笑容已经凝固。
雨水很快将血迹冲刷得干干净净，刚刚夺走一条生命的剑泛着银光，宛若崭新打造的一般。
轻轻帮她合上眼睛，似乎在最后的最后，教官从里面看到了一点微弱的高光。
......
玖梨发现少了一把剑，“秋蕾，优酱拿了武器，我大概知道她去哪里了，学校，我们曾经训练过的学校！”
“所以她是去找教官了？！”
秋蕾急忙站起来，“下雨了，玖梨，我们要赶紧过去才行。”
真的是一场久违的暴雨，打在身上的时候，雾光甚至觉得有些疼。
几个萝莉全都来了，她们看着优酱躺在那里。
“你看那些泥，它们都快盖住优酱的身体了......”
玖梨轻声感慨，又跪在旁边，用手一点点把更多的泥土堆砌起来。
“就让她留在这里吧。”
小龙跟珂茵奈跑过来，本还想着是来抓逃跑的优酱，最后却看到这样的结局。
“所以你们，这样可以原谅她吗？！”
雨水冲刷整个世界的声音有些嘈杂，雾光努力提高分贝。
“你们能，告诉她，可以原谅她吗？！！她只是个武器啊！她不想杀人，她不想的啊！！”
玖梨把雾光揽在怀里，又帮她擦掉脸上混合了眼泪的雨水。
许久都没有回答，雨下得越来越大，小龙捧起一把泥土盖在优酱身上。
此刻的她也只有灰色的斗篷还露着一点，因为实在是太单薄了。
“我会试着理解你，珂茵奈应该也是，但是......我们实在无法原谅你。”
教官听到这句话踉跄地后退几步。
原来，这种程度的逃离，竟也是自以为是而已。
......
洛伊觉得身处的水妖族王宫实在是太大了，因为里面不再有王。
黑袍恼火于那条巨大人鱼的仁慈，“为什么？先污染这个星球的又不是她，要继续污染这个星球的也不是她，如果用擅长的水所谓武器，我们何至于此？！”
又是问号与感叹号各种交织成一团乱的状况，江凯试着拍了拍暴躁的黑袍，又被他突然回头的样子吓了一跳。
“我，我能理解水妖族的王......”
小心翼翼地把这句话说出来，江凯帮洛伊和黑袍往杯子里添满凉凉的水，“或许死在伊尔落兰斯星球，比贸然去到地球要好得多，但已经这样了，也就别后悔了。好吗？洛伊。”
明明情绪坏到手足无措，却还是被江凯的几句话安抚不少。
“我只是，不想让缪熙看到王的凄惨样子，她那么美......”
闭上眼睛，脸颊带走眼泪的温度，它们在下巴的时候便已经冰凉，鼻子也是酸酸的。
“谢谢你，江凯爸爸，谢谢你说能理解她。”
“所以我们就该放弃对王宫的进攻？反正你们的王已经不在了，就用水，什么污染不污染的，先打赢了再说！”
黑袍还是十分意难平，因为今天本该是一场绝对胜利的战争。
“你别逼她，再怎么说，水妖族也不可能听你指挥！”江凯挡在洛伊跟黑袍之间，“给她点时间。”
“不，江凯爸爸，我不需要时间。”洛伊突然抓住他的手，柔柔的，还带着点凉凉的触感。
“黑袍说的对，为什么要管那么多，打赢了的人，才有资格谈以后。”
把所有成员召集起来，洛伊大概清点一番，如果运用水作为武器，剩下的数量也是够了的。
“王......她去了另一个星球，好好地休养去了。我们要留在这里，我相信，等到胜利那天，一定会再见面的。”
......
莫有钱想不通水妖族下一步会怎么做，但他不希望他们的王牺牲得毫无意义。
“在洛伊他们再次进攻之前，无论如何都要试试。”
“不要去！”
像是心有灵犀，苏小琪突然出现，她抓住莫有钱的胳膊，“不要，你不可能说服他，因为比起你来，我对缪熙要了解得多......让我去吧，如果告诉他可以尽快研究出消除废料里污染物的方法，或许他会听。”
莫有钱回给苏小琪一个很紧的拥抱，“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你不用为我去做这些......要是能做那种研究我当然是高兴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会有必须要用到苏小琪的时候的。”
又努力感受一下怀里柔软的身躯，还有来到伊尔落兰斯星球依然维持着的淡淡香气，“别担心，我现在跟缪熙的关系没那么糟，之前不过是伊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