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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启涛发了一些资料给几名学生，让他们好好看，熟读牢记，最好能背诵下来。

　　沈慕冉眨眨眨眼，伸手，“老师，我的呢？”

　　“你没有。”韩启涛瞪眼，丢给她一本比康熙字典还要厚的书，“把这个看完就好了。”

　　沈慕冉“哎呦”一声，夸张扶额，“老师，我想给你表演个绝技。”

　　韩启涛来了精神，“什么绝技？”

　　“胸口碎大石！”

　　沈慕冉说得一本正经，李教授拍腿大笑，“韩教授，不带你这么欺负小孩子的。”

　　“小孩子？”瞥一眼沈慕冉，韩启涛冷哼，“她在纽约大杀四方、在华尔街怼天怼地的时候，20岁都不到，真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

　　沈慕冉弱弱举手，“梁静茹！”

　　“你闭嘴。”韩启涛重重一拍桌子。

　　沈慕冉吓了一跳，“老师，人吓人吓死人啊，我长这么好看不容易，你别吓死我好不好？听说吓死的人超级丑……”

　　韩启涛嘴角抽搐，“……”

　　这丫头，每次都要到他面前皮一下，不皮不老实。

　　最主要的是这舌头啊，太毒了，就跟在鹤顶红里面泡过似得，估计要把整个法律系的才子才女全拉过来，才能勉强跟她干个平手。

　　翻了翻厚厚的“字典”，沈慕冉瘪嘴，“老师，你真当我过目不忘呀，这么厚，我得看半年。”

　　“三天后出发。”丢给她一个眼神，韩启涛道，“如果你只是带队老师，这些资料你甚至不用看。”

　　如果？

　　只是？

　　沈慕冉眨眨眼睛，“老师，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

　　喝了口茶，韩启涛问，“你还记得赵泽宇吗？”

　　赵泽宇？

　　沈慕冉挠头，猫眼划过迷茫，“老师，他是谁？”

　　韩启涛惊讶不已，“你没听说过他？”

　　沈慕冉很茫然，“我该知道他？”

　　“赵泽宇成名多年，在司法界大名鼎鼎，人称华国第一名状，手上经过的案子成百上千，无一败诉。”韩启涛长出一口气，“但人名气大了，就容易膨胀，这次去c国，你多帮衬帮衬。”

　　“老师，您是不是杞人忧天了？”沈慕冉哭笑不得，“赵前辈成名多年，没有两把刷子，能稳坐华国第一名状的交椅？恐怕在就被人踩成烂泥巴了吧？”

　　认真一想是这么个道理，韩启涛又笑了，“既然这样，那你也要准备准备，说不定能学点什么呢。”

　　沈慕冉乖巧点头，“好的。”

　　她虽然毕业三年不到，可从业也有五年了啊，大学的时候就偷偷开律所了呢，只是那时候还没有成年，律所法人用的不是自己的名字而已。

　　偷偷吐了吐舌头，见秦晓晓也看了过来，沈慕冉眼睛又亮了起来，好像繁星闪烁。

　　注意到她的异样，韩启涛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有些意外，“安迪，你喜欢秦同学的音乐？”

　　沈慕冉点头，妖媚猫眼闪闪发光，好像满天星辰，煞是迷人，“嗯，喜欢。”

　　李教授有些好奇，“那法律呢？”

　　“最多算第二喜欢。”

　　“最喜欢音乐？”

　　“嗯。”

　　“那怎么没有专门学音乐？”李教授更好奇了，“你长得漂亮，声音也好听，很适合做明星呢。”

　　沈慕冉眼底光芒在刹那间敛去，雪白贝齿轻咬下唇，低声闷闷道，“爹地不让。”

　　黯淡无光的眼神让韩启涛皱眉，“欧慕不想让你学音乐？”

　　“何止是学，连碰都不让。”

　　沈慕冉有些不开心，放下厚厚的“字典”低头，身影里透出浓浓的落寞。

　　韩启涛叹了口气。

　　他跟欧慕认识也快十年了，自认了解欧慕性格，却没想到，素来支持小辈放养的欧慕，会干涉孩子的喜好。

　　沈慕冉是他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小辈，年轻有冲劲不说，她还稳重，天大的事到她面前，都不算事。

　　他认识的，跟沈慕冉同样家世的女孩，都是多才多艺，弹琴、唱歌、画画，甚至跳舞、下棋都有涉猎。

　　可他了解的沈慕冉，除了读书还是读书，偶尔的娱乐是跟同学去打打球、上上网、追追剧。

　　她的生活很单调，也让他莫名心疼。

　　学生们的资料不多，很快看完。

　　李教授随意抽查了几个问题，见他们对答如流，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上课。

　　见沈慕冉明显情绪低落，韩启涛就让沈慕冉先回去，把资料书带着，抽时间慢慢看，也不是必须要背下来。

　　沈慕冉心情不佳，将书放进包里，跟韩启涛、李教授打了招呼，跟着秦晓晓等人一起往外走。

　　凑到她旁边，秦晓晓细声细气开口，“沈老师，我能叫你安迪吗？”

　　“可以。”偏头看了看她，沈慕冉眉心舒展，“我本来就比你大不了多少，老师都把我叫老了。”

　　甜甜一笑，秦晓晓露出左边小巧的虎牙，“安迪。”

　　“你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你写的词很有意境。”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剥了糖纸塞嘴里，淡淡的甜味从舌尖蔓延开，沈慕冉猫眼一眯，万千风情在不经意间流泻出来，“我很喜欢，你什么时候开演唱会呀？”

　　“中秋节后我有三场演唱会。”甜甜一笑，秦晓晓杏眼弯弯，“我还是学生嘛，现在要以学业为重。”

　　沈慕冉莞尔，“是呀，你还小，学业为重。”

　　“我不小了。”似乎想到什么，秦晓晓脸颊微红，杏眼闪闪发光，笑容也变得幸福，“满20岁了，到法定年龄了呢。”

　　这意思是……

　　沈慕冉惊讶看她，“你结婚了？”

　　“是呀。”秦晓晓也不隐瞒，满脸幸福道，“反正早晚都要嫁给他嘛。”

　　“美人啊。”沈慕冉45度看电梯顶，表情很忧郁，“你这表情，会让我忍不住相信爱情了的。”

　　她大受打击。

　　秦晓晓这么小就有男朋友，还结婚了，再看看自己！

　　还是坐等吃狗粮的单身汪！

　　好忧伤！

　　秦晓晓瞪大眼，被她的话惊讶到，“你以前不相信爱情？”

　　“我只相信自己。”沈慕冉很爽快的说，“友情会跑，爱情会倒，就算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在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时候，也不可靠。在绝对的利益诱惑面前，谁又能相信谁呢？所谓的不离不弃，不过是诱惑的筹码不够罢了。”

　　秦晓晓瞪大眼，“安迪，你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才能说出这么……历经沧桑的毒鸡汤？”

　　沈慕冉眨眨眼睛，“你不觉得很有道理吗？我博士的时候闲着无聊，选修了心理学，经常给人灌鸡汤的。”

　　秦晓晓问，“都有毒吗？”

　　沈慕冉傲娇了，“明明是提神醒脑！”

　　秦晓晓笑了起来，沈慕冉瞪了一会儿眼睛，也笑了。

　　她喜欢秦晓晓这个女孩，没有心机算计，相处起来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