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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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靴质如黑铁,每一步都让脚下的地面布满裂痕;披挂纯黑色武士重铠,完全包裹住那高逾三米的雄壮躯身,犹如炭火的余烬,细小的黑色飞灰自它身上飘飞而起,噼噼剥剥,似乎随时会复燃一般。
“什么人?!”
距离太近,鸣人只来得及握紧苦无挡在身前,下一秒就被一股巨力撞飞,直落回天天身边。再低头一看,手里的苦无已经断掉了一半,断面粗糙,这是被刀背砸断。
“好重的力量,哪来的大块头……”
旋涡鸣人丢掉苦无柄,几乎是与天天同时看向了袭击者,于是,那厚重坚实的武士头盔之下,一双深陷于漆黑模糊面容间的赤瞳,仿佛在一瞬间收摄住了他们的灵魂。
就像是两块鹅卵石大小的圆形赤色光斑,镶嵌在几乎完全是纯黑色的高大身躯上,尖锐的仿佛能刺穿一切看到的事物。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是人类吧,通灵兽?天天你……”
鸣人看向少女,而天天则是涩声回应。
“红纸会女首领召唤出的鬼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场战斗之后纲手大人不是说,她应该,应该死了才对啊。”
重新取出三张忍术符篆,天天向四周试探性地问道。
“沐蕊……小沐!其实你就躲在附近吧!?虽然火影大人下令保密,但我们多少还是能猜出一些的!”
鸣人也了然点头,摩拳擦掌朗声高喊。
“原来是你啊!小樱都告诉我了,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跑到村里捣乱!我可是一直想找机会好好揍你一顿呢!”
话音落下,魁梧的黑鬼武士仍旧站在原地,宽厚的手掌紧扣刀柄横在身前,沉重的战凯下摆自然垂落,虽然没有主动进攻的迹象,但却也毫不动摇地挡住了两位木叶忍者。
“竟然能主动将身外灵凝聚成人形,还可以供自己驱策,这样的事……恐怕连巫女都做不到吧!您究竟是什么人?”
一手扶着倒在地上,全身因为痛苦绷紧的库苏纳,雫死死盯着那黑色武士,就像是见了神话里的鬼神一般,恐惧中又带着敬意。
然而黑色的鬼影武士却仿若未闻,就像是一具没有意识的傀儡。
“鸣人我们撤退,先回鬼之国边境与卡卡西他们汇合。”
“为什么?!我们两人联手对付她一个人,不至于……”
本来已经抬脚要冲过去的鸣人一愣,侧目不解地望向天天,却听到她故意压低的声音。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所有忍术符,甚至连最基础的储物符都失效了。不对劲,目前这个鬼影武士似乎只是在保护那两个白衣小子,我认为现在不宜继续激怒对方,毕竟还不能真的确定是沐蕊。”
注意到鸣人眼底不服气的神色,天天只好继续补充。
“如果小沐真的是红纸会首领,那可是卡卡西、阿斯玛、日向日/足几位前辈联手也没能战胜的对手,硬拼的话你觉得我们有胜算吗?”
……
“啊啊啊!好吧!下一次,下一次我肯定会好好揍你一顿的!”
一番天人斗争之后,旋涡鸣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选择了撤退,而鬼影武士则一直戒备着等待木叶忍者远去,而后收刀入鞘,果真没有去追击。
“前辈!库苏纳大哥昏过去了,请前辈现身救救他!您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雫慌乱地向着四周大喊,而此时他身边的库苏纳已经完全陷入昏迷,全身密布褐红色的纹路,几乎已经看不见多少正常人类皮肤的颜色了。除此之外,少年库苏纳即使陷入昏迷,整个人却仿佛仍旧经受着巨大的痛苦,手脚痉挛颤抖,牙关紧咬,不断发出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簌簌——!
鬼影武士强壮的身躯开始消解,犹如散入空气中的烟尘一般,在逐渐消解的过程中露出了它的真身。
长刀仍旧别在腰间,只是那颜色已经不再是纯黑,依然是武士的打扮装束,但已经换成了真实的布衣与软甲,身躯虽然依旧笔直挺拔,但是却比魁梧的黑色鬼武士纤弱了不止一点。
与那巨石般的鬼武士相比,藏在里面的人就仿佛是一节嫩弱的柳芽。
“哎?女人?”
雫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直到那个扎着短辫的紫发女人看向这边,少年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你们就是……”
正当紫发女人准备对雫询问些什么的时候,一声野疯狂的嘶吼突然在两人之间炸响。
“啊!库苏纳大哥你干什么?!”
锐利的尖爪划破外衣与皮肤,深可见骨,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少年雫白色的衣襟。
咯吱……
深褐色纹路密集交错完全改换了肤色,鼓胀起来的肌肉撑破裤管和袖口,肩关节、肘关节,髋关节、膝关节,几乎每一处关节都在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音,人类进化而成适合直立行走的骨架结构不断形变,直至彻底如同野兽一般四肢着地,还有不明含义的怪吼。
“库苏纳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雫就要冲回去,但是下一秒,一只手却搭在了他肩膀上。
“别过去,他这会认不出你。自然……不,用你们阴阳师能理解的称呼应该叫做灵力。现在的灵力已经影响到了他的中枢神经系统,仅仅凭借呼喊这种方式是不能让他清醒过来的。”
雫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回避与陌生人的接触,但是当他试图用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就算是调用体内残余的灵力也不行。
那看起来白皙纤细,五指指骨略长的柔荑,压在自己身上竟然重若千钧。
如果这个紫发女人愿意,就算是立刻碾碎自己全身的骨骼,也绝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没有经过黑蛇虫过滤的身外灵,黄泉大人告诉过我们风险。拜托你救救大哥!别杀他,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哦?你好像很懂的样子,比巫女庭的那些固守传统的阴阳师强多了。黄泉大人,五大国初建时险些把世界搞得天翻地覆的家伙,现在我可是更好奇了!”
另一边,猛扑过来的库苏纳,身体在半空中却猛然间下坠砸落在地,被突然出现在身边的人影狠狠踩在脚下。
毫无反抗之力,得到灵力强化的手脚在落地的瞬间被打断,片刻前还张牙舞爪嘶吼不断的身体,现在只能丑陋地在她的武士轻靴之下扭动,发出无助的呜咽。
被制服了?!
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已经不在了,能够自由行动,但是自己却根本没注意到那个紫发女人是何时离开自己背后,接着又把大哥压制住的。
女人紫色的眼影逐渐扩大,最终形成完整的面部仙纹。而失去意识和自控能力的库苏纳,挣扎与咆哮也逐渐减弱,异化的身体结构也恢复原状,直到最后完全失去意识与行动能力陷入昏迷。
“好了,我暂时抽取了这附近九成左右的自然灵力,得不到自然灵力的注入,你的同伴自然也会很快恢复原状。有意思,简直就像是咒印失控,但又不完全一样,你们这些体内没有查克拉的人,又想跳过阴阳师感悟自然的仪式直接掠夺自然之力,结果却知会被自然之力吞噬精神与身体。”
哼……结合自己积累的知识与经验,我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原理。
体内拥有查克拉的忍者,他们虽然不会被自然之力轻易侵入神经系统,但是当忍者试图掠夺自然之力时就必须维持体内能量平衡,否则就会被自然同化。
再看向那两白衣少年时我也就理解了,没有将精神能量与身体能量结合成查克拉的天赋,也没有鬼之国巫之一脉的修行资质,完全的普通人。
为了变强,竟然也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暂且抛去自己的立场来看,这两个少年倒也有些值得敬佩的地方。
“类似于魍魉大神的石俑式神,将纯粹的灵力与自身杀意相结合,灵鬼兵吗?远超紫苑那个小丫头的力量,果然,看来魍魉大神说的没错,你还是出现了。”
带着刚才逃走的两个白衣少年,身形枯瘦的幕后黑手终于还是选择直接出现在了我面前。
“呵,这两个小鬼要是被木叶忍者杀掉了,你可真是沉得住气。阴阳师黄泉……”
稍有些意外,和初代影同时代的人,虽然从外在的身体状态上看有些病恹恹的,但是内在的精气神却充盈异常,完全不是上百岁老人应有的样子。
“库苏纳就算了,雫、基泰、刹那!还傻站那干什么?!有眼无珠!魑魅大神在此还不立刻跪下参拜!”
“什么?她就是……?!”
立刻换上了一副了然的神色,不仅雫、基泰、刹那三个少年真的单膝跪下,就连黑衣的阴阳师黄泉也一并跪在了我面前。
“我等愿为魑魅大人臂膀,共同解救魍魉大神,遵从世界的意志,重现千年王国之荣耀!”
……
“你们在讲什么?谁告诉你,我是来救封印里那个怪物的?”
我瞥了黄泉等人一眼,一句话便将气氛降到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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