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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封泽一个一口三弟,红衣姑娘司马晴冷笑一声,“姚大公子已是而立之年,留有美髯,而姚二公子早就入仕,任崇州顺东府太守,轻易不会擅离职守,你手持姚家玉牌,这般年纪,若不是姚三公子,又会是谁?”
这般年纪?
他今年虚岁都二十有二了,三表弟不过才十八而已,怎么就看出他同三表弟一般年纪了?
这个三表弟的未婚妻,眼神莫不是不太好?
这般怒气冲冲的要寻三表弟,其中之事,他并不关心,也懒得同一个姑娘多言。
毕竟是外祖母亲自定下的亲事,他不予置喙。
“魏星,走吧。”封泽放了帘子,淡声吩咐。
魏星应喏,挥了马鞭,驱车绕过了司马晴,径直往城门的甬道而去。
司马晴见状,哪里能忍,弃马纵身而起,身体就直直跃上了马车,欲要掀了帘子往里冲。
魏星哪里能让她如意,当下出掌,拦在了车帘前。
两人立时就交上了手,扭打在了一起,从马车上打下了地。
对方是姑娘,又没感觉到杀意,魏星自是减了几分力道,旨在不叫她闯进马车就行。
“董都,驾车走。”马车里,封泽又淡声吩咐道。
骑马的董都领命,掠至了马车,驾车继续往前去。
有魏星缠着,司马晴抽身不得,眼看马车要出城去,当下冲看热闹的守城士兵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将人给我拦下?!”
司马晴这一身红衣太过亮眼,这城中当差的,哪个不知道她是杨家二房夫人的嫡亲侄女?
这也便是他们眼看着城门口因马车有人挡路而围堵住让等着出城的人都排了好大一截了,也不敢上来呵斥维持秩序的原因。
现下听司马晴一喊,忙个个挥茅上前来拦马车。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董都等人拔剑准备冲出城去时,后边一行人急急赶过来,叫出了司马晴。
那是一名二十岁上下的男子,长得文质彬彬,走至毡布马车前,温和有礼道:“在下司马云,车上可是姚三公子?若是,不如下车一聚?”
司马云?
司马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孙,年仅二十,便已入了廷尉司,经手两起大案,均出色的破了案,得过当今亲自褒奖赏赐。
他居然也在滏阳。
封泽眼神微动,看向苏纺,低声道:“耽搁半日,可行?”
什么司马云的苏纺并不认识,不过见封泽听了这个名讳颇有兴致的样子,苏纺眼带问询,到底是点了点头。
耽搁半日,与她来说,也不算耽搁,本来就打算空出两日的时间来此赏花海的。
“是个可交之人。”封泽言简意赅回答了苏纺的疑惑,伸手开了车窗,望向车前挺立的男子。
“原来是司马公子,莫不如移步后头的茶楼一叙?”
司马云抬眼,便是一丰神俊逸的男子映入眼帘,更甚者,这男子身旁,还毫不避讳的端坐了一女子,他眼神不由微闪,心中有了计较,抬手做了个请进来手势。
半刻钟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入了紧挨城门处的一家茶楼,进了二楼的雅间。
辛夷贺琛几人等在外间,只封泽和苏纺,司马云兄妹入了内间圆桌围坐。
“姚三公子既遇上舍妹,为何避而不见,还要大打出手?”司马云抢先发问,眼神不善的瞥了苏纺一眼。
封泽轻笑,“确是司马公子与司马姑娘弄错了,我并不是姚三公子。”
不是?
既不是为何同他们一叙?
司马云诧异,“你若不是姚三公子,那又是谁?”
姚家嫡支可再没有旁的儿郎,这公子既有姚家的玉牌,又不是姚家人?怎么可能?
这世家玉牌,可不会谁都能拿的。
自家妹妹素来娇纵,此举,不过是好奇,想看一看未婚夫究竟长得是何模样罢了。
这姚三公子即便不想见,也不用否认身份吧?
兄妹俩皆眼神不好,看不出他的究竟年纪,难不成真是他长得显小?
封泽微叹,“姚三公子乃是我表弟。”
表弟?
司马云心下快速思索,姚家人口简单,姻亲也简单,还从不许子孙纳妾,姚夫人出身江湖,乃是家中独女,自然不可能有侄儿,而姚老夫人出身通州章家,因南北两分,章家这些年已经没落,是不可能培养出如此气度不凡的子孙的。
剩下的,就只有同姚大人一母同胞的姚侧妃了。
且世人都知,姚老爷子极为疼爱这个唯一的女儿,给她一枚代表姚家的玉牌也未尝不可。
思及此,司马云眼神微闪,再细细打量了封泽一眼,很快掩下眼中的惊诧。
“原来是九公子,是在下与舍妹失礼了,还望九公子勿怪。”
若不是这位九公子自己承认,他可是万万不会将之联系在一起的,毕竟,谁不知那位九公子不得卫王宠爱,早在多年前就离开了卫王府,出门游历去了,且这么多年都没有露过面。
没曾想,今日,他竟碰上了这位销声匿迹多年的九公子。
见司马云反应极快,封泽笑了笑,摆手道:“相逢即是缘分,司马公子的大名,某早有耳闻,今日能见,实乃幸事。”
司马云眸光微闪,如今时局不稳,这位九公子又是卫王的儿子,他们司马家自来保持中立,即便有姚家,这位九公子也不是他要结交的对象。
当下司马云拱了手,道了误会便要起身告辞,半分不打算多聊的样子。
封泽心下了然,也不强求,也没多言,静静看着司马云兄妹二人起身离开。
“你不是想结交此人那?这还没聊上几句呢。”苏纺不解,这人听说了封泽的身份,怎么有些避如蛇蝎般呢?
封泽不甚在意,“无妨,我此举只是为了试探一番罢了,要结交此人,以后有的是机会。”
司马云这个态度,足以可见北陵的局势不稳。
他那位父王的动作,想来也愈发的肆无忌惮了。
忍了好久的司马晴出了茶楼上了自家兄长的马车之后立时发问,“哥哥,那九公子到底是谁?为何会有姚家的玉牌?”
司马云瞥了瞥她,语气宠溺道:“以后行事切莫如此冲动,若今日那马车上果真是姚三公子,你如此气势,岂不是要吓跑他?如此,他还敢娶你吗?”
“不敢娶才好!反正他是丑是美,是高是矮我都不知道,本就是娘亲执意应下的亲事,我心中根本就不同意!”
“好了,亲事早就定下,连聘礼都过了,岂是你不同意就成的事?那姚家家风清白,人口简单,也没有那么多规矩,你的性子,嫁过去也不会受委屈的。”司马云说道。
司马晴撇了撇嘴,到底没有否决娘亲同兄长的好意。
总之,她们是不会害了她的,可那姚三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成亲之前,她总要弄清楚才是。
反正她打定主意,趁那姚三公子外出游历,她定要寻到他打番交道。
只是昨儿刚出了事,她倒是不好立马就离开。
这般想着,司马晴好奇道:“好端端的究竟是谁毒杀了三房的七表弟?”
她姑母是二房的主母,按说他们同三房是没有分毫关系的,倒是不好插手多问,所以现下还不知道因由呢。
“杨家三房的事,不是咱们能管的,你不要多问,安心待在姑母身边就是。”
“听说还没有找到凶手,哥哥就要这里,为何他们不找哥哥出面查案?”司马晴却是忍不住好奇。
她还想快些了结了这个事好跟姑母告辞偷偷甩了护卫去找那姚三公子呢。
司马云冷了脸,刚想呵斥她不要多言,就听得外边有声音响起。
“表公子可在?夫人命我来找您回去?说是老太爷有请。”
这就找来了!
司马晴冲自家兄长讨好的笑笑,兄长出手,肯定很快就能结案,她也就能离开了。
司马云这个廷尉司查案的好手一介入,不过一个下午不到,就结了案。
杨七少爷应同窗好友之约,在客栈与之见面,商讨不久之后的春闱。
这同窗好友虽家境普通,却同杨七少爷一样,都是骊山书院的佼佼者,院试之时两人分别是第一第二名。
因嫉妒杨七少爷的才学和家室,这同窗好友心知不久后的秋闱乃至明年的春闱杨七少爷会是他最大的竞争者,为了自己的前途,遂不着痕迹的想下毒除掉这个竞争者。
可惜由于紧张,也是因着是第一次干坏事,将毒药下入了专程买来的机关酒壶中,却没使用顺畅,不但给杨七少爷倒了有毒的酒,给他自己也倒了有毒的酒。
于是乎,两人皆中毒而亡,便使查案的官差丝毫没怀疑这位同窗好友,四下搜查其实已经死了的凶手,弄得是沸沸扬扬,还被有些百姓误传是断袖之癖。
案子审问清楚,杨家七少爷无辜枉死,而凶手也死了,倒是叫杨家想泄愤都没处发了。
于是乎,杨家人便盯上了这位同窗好友的家人,虽不伤及性命,但处处刁难弄得其家人不得不全家逃离了滏阳,别处寻生去了。
且还有得了杨家报丧的河西府陈家,陈二太太梁有贞得知自己的未来金贵女婿没了,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当然,是真为了未来女婿不值还是因为女儿加入世家不成而哭,众人都心明眼亮。
也不知怎么的,不久就传出了陈婉君克夫的闲话来,和杨家的亲事不成之后,竟是再没有哪家敢上门提亲,急得陈婉君是成天以泪洗面。
这且都是后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