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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霜见到这一幕,心有所感,她向前一步,“洛将军,在下保证,胤慈公主留在这里不会影响军队!”
“为何这样讲?”洛邪将头转过去,漫不经心道,“这里可是军营。”
“第一,公主身上有功夫,就算与多人对打也有把握胜出,在下记得王曾经说过,只要有这个能力,无论男女都可即刻加入战斗,第二,公主性情刚烈,拥有火一般的性情,不会叽叽歪歪,既然在下上得了战场,为何公主不能呢?而且,公主自幼习武,比在下的功夫要好上许多,这样,公主有足够的资格上战场!”楚元霜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她清冷的声音格外沉稳,却无声的敲打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赫连胤慈的眸子倏地睁大,她眼眶微红,这一次,她并未多语些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一旁沉默不语的男子。
洛邪抬眸,嗓音沉着悍然,“是去是留,便要看公主自身的表现了。”
赫连胤慈并未想到会是这般的结果,惊喜之余,她向着楚元霜使了个“感激”的眼色。
楚元霜松了一口气,只因赫连胤慈的性格的确是无比倔强,若是对她有所阻挡的话,怕是只是会适得其反。
从副将营帐走出来后,楚元霜便一直一直在想男女情爱之事。
提到这男女情爱,她便不自觉的想到一人。
只可惜,那男子此刻还在宫中,他怕是不能像那胤慈公主一般,随着她而来吧。
当初随着洛邪来到前线,似乎还有其他的原因吧。
只不过,楚元霜十分的倔强,只是她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风忽然刮得有些不自然,似乎是谁在头顶将那树的枝叶轻轻摇晃,楚元霜猛然抬头,心下的失落感无限的放大,无声无息之间,空气之间忽而多了一丝丝的熟悉的味道,楚元霜像小狗一样,在空气中嗅来嗅去,那一抹淡淡的香气骤然散去,她愈发的失望,“什么啊....都是骗人的。”
“元霜。”男子一袭红衣,逐渐出现在她的身后,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束起来柔软的发,“我来了。”
楚元霜惊喜般的将头转过去,却望见身后空空如也,她伸出手去汲取那淡淡的香气,一双灼亮的眸子中谱写着思念,“你在哪?”
渐渐的,她的眼角有片刻的湿润,她颤抖的唇缓缓吐出几个字,“其实,我想你了,你...从来都不知道,我也....”她勉强的笑了,“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其实,一直念你。”
仿佛度过了许久。
楚元霜缓缓的在一片清亮中睁开双眸,她立马坐起身来,四下探望,却空无一人。
她醒在安静的营帐之中,天亮的彻底,有人掀起帐帘进来,将一盘饭菜放在楚元霜旁边,“吃吧,吃饱了还要跟着军队练习骑射呢。”
“公主?”楚元霜面色略显慌乱,“昨夜,可有人来过?”
“有人来过么?”赫连胤慈托着脑袋想了片刻,“没有啊,这里可是前线的军营,哪里有人会随便进来呢?哦,对了,”赫连胤慈笑笑,“我跟你住在一间营帐,你瞧,这军营之中,唯有咱们两个女子,所以啊,咱们就住在一起吧。”
“好,”楚元霜点头道,“公主,赫连胤天他...还奔赴前线么?”
“你想什么呢,”赫连胤慈笑着敲楚元霜的脑袋,“他怎么会来呢?王兄舍不得他来,战场上这么危险。”
“那我知道了。”楚元霜垂下双眸,心底不知是泛起什么样的滋味来,她将头扭向一旁,“现下战事未起,恐怕过不了多久。”
“是啊,不过,就算打起来我也不怕!”赫连胤慈得意道,“我的功夫,自小练起,一般的男子都打不过我!”
见楚元霜不语,赫连胤慈将那饭菜端了过来,“喏,吃吧,吃了还要去练骑射呢,哎....我堂堂一国公主,却要伺候一个庶民,少见啊少见,哎...不说了,我还要去练习呢...”赫连胤慈微微一笑,拂了初见楚元霜时的嚣张气息,掀起帐帘离去。
楚元霜有片刻的呆愣,随后她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眸子,又望了望那货真价实的饭菜,感慨万千。
洛邪一袭黛色战袍,剑眉微蹙,在营中查看军队的操练,当他望见那个正努力练习射箭的女子时,嘴角微微勾起,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欲抬步走去,却被人拦了去路,他皱眉看向来人,“何事?”
“将军,营外来了一女子。”士兵恭敬道,“说是要见将军。”
“不见。”洛邪挥手。
“她说若是见不到将军便死在营帐前。”士兵机械道,“那姑娘似是盛安城内的。”
“知道了。”洛邪心底莫名的涌起一抹烦躁,抬起沉重的脚步,向着营帐外走去。
远远望去,女子一身端庄大气的橘红色衣裙,欣喜而期待的向着营帐内探望。
见到来人之时,她几乎要惊喜的尖叫出声,提步向前,面颊之上泛起淡淡的红晕,眉眼含笑,“将军,别来无恙。”
“是你?”洛邪冷声道,“宋姑娘,这里是军营,危险异常,本就不是姑娘该来的地方,姑娘还是早些离去吧,免得惹人非议。”
“惹人非议?洛邪...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我只是来看看我未来的夫君,这还有错吗?”宋曼宁满面委屈,身形微动,“你我是娃娃亲,当年洛伯父还在之时,便定下了这门亲事,难道,你想要反悔吗?”
“这是令尊与家父一起定下的,而你我并不知情,所以...”洛邪有些无奈的向后退一步,“宋姑娘,以你的家世,会有人.....”
“我不要!洛邪,虽然你我并不知情,可这门亲事还是存在的,你不能否定了它的存在。”宋曼宁有些委屈的向前一步,梳的一丝不苟的长发在清风间飘扬,“洛邪,多少年了,我听到洛邪灭门的消息之后心真的很痛,我原本以为,与你的这段姻缘,就要了结,可没想到,你,你还活着,多年前我见到你之时,你我只有十五岁,可就是那淡淡一瞥,你变成了我无数个日夜的少女梦。”
“宋姑娘,其实,这门亲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就让往事随风而去吧。”洛邪有些冷漠,“这是军营,以后不要再来了。”
”洛将军!怎么还不过去啊,士兵都在等着你呢。”赫连胤慈一蹦一跳的跑来,“快些去吧,这个女的,我会想办法打发走的。”
“有劳了。”说罢。洛邪便离去。
“喂,你快些回去吧,这是军营,很危险的。”赫连胤慈一改往日的骄纵,努力的露出微笑,尽管,她对面前的这女子有些许的不喜。
“你又是谁?”宋曼宁的眸子由方才的委屈温柔逐渐变得凶狠起来,“这里不是不允许女子进入的么?你是哪家的?竟敢与我宋曼宁抢男人?不想活命了么!?”
“你怎么在这里啊,萧宇方才还在找你呢,这可是第一次主动找你啊,你可不要错失了这个机会...”楚元霜一身白色战甲走来,她拉了拉有着剑拔弩张之势的赫连胤慈,“你怎么不动?你...”在下一秒,她的神情逐渐冷下来,嘴角带着一抹凌厉的笑,主动向前,“宋姑娘?”
“楚元霜!?”宋曼宁咬牙切齿,眼底显出一抹弑杀之色,“你有什么资格来军营!?”
“没什么资格,反正我不像有些人,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楚元霜目光炯炯,闪烁着危险与冷漠疏离,她将头转过去冷笑一声道,“你瞧,这真是女子中的败类。”
赫连胤慈大笑几声,“没错,我都看不起!”
“你们疯了么!我可是宋家嫡女!你们居然说我是败类,你们信不信,我要让我爹,杀光你们!”宋曼宁双目瞪得圆,目光有些许的凌然,“你们不就是想要来军营中勾引男人么?有什么好得意嚣张的?我告诉你们,你们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
“宋曼宁,你不要自讨无趣了,我们主将根本不喜欢你,你啊,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吧,你瞧,你在盛安城内丢人还不够,还跑到军营来丢人,要不要我去帮你宣传一下你的光荣事迹啊!?”赫连胤慈清眉一扬,面上尽是愉悦。
“你!你们!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们宋家与洛家可是定了娃娃亲,若是他凯旋归来,定然会来娶我,就算他不愿意,我父亲也会亲自去找王,为我们指婚!到时候....”宋曼宁面色得意,“到时候,我便是将军夫人,想杀你们,便是易如反掌!”
“那我们便等着。”楚元霜微微一笑,拉起赫连胤慈便往回走。
“你们别走!?哈哈哈哈哈”宋曼宁如癫狂一般的笑,“害怕了吧!?放心,你们只需向我叩头请罪,我便会饶过你们这两个贱蹄子,否则...啊!!!!”话还未说完,只听得匕首出鞘之声,电光火石之间,那匕首如一根银针一般划过宋曼宁高贵的挽发,那一缕缕轻而柔的发随着风而飘散,一缕缕的发被那匕首划断,丝丝落入淤泥。
宋曼宁尖叫一声,身子一软,瘫软在地,大气不敢出,当她回神之时,楚元霜二人已经远去,她哭着捶地,尖叫出声,“我永远不会放过你们!”
翌日。
楚元霜将战甲脱下,稍作休息,见迎面走来的是赫连胤慈,“胤慈?”
“八哥哥来了,说要见你,你快去瞧瞧吧。”赫连胤慈一路奔过来,额间汗珠滚落却也来不及擦,“你啊,就是八哥哥的心头肉!”
楚元霜心下莫名一喜,却又故作毫不在意道,“他在哪?”
“副将营。”赫连胤慈瞥她一眼。
楚元霜从远处一路奔去,还未到营帐前她便早已憋不住了笑意,纵然她控制好了情绪,也遮盖不住眸中潋滟笑意。
掀开帐帘,她步入进去,望见那心心念念之人,她十分淡然的走过去,“殿下。”
“你来了。”男子一袭白衣,转过身来,眉眼之间有着淡淡的掩饰不住的愁容,“好久不见。”
“是啊,只不过,殿下怎么会有空来这军营之中?”楚元霜有一搭无一搭的询问着,“殿下思念之人,可否在这军营之中?”
“我要成亲了。”赫连胤天沉默良久,终于缓缓从喉间发出了淡淡的声音,他有些懊恼的捏了捏眉心,“娶的是盛安宫家之女,宫汐。”
楚元霜笑意一滞,她似是没有听清一般的靠近一步,“你说什么?你要....成亲了?是么?”
“....”赫连胤天将身子转过去,他的目光从未如此幽沉深远,营帐有微风轻轻地吹来,他白色的衣裳在风间浮动,逐渐的,他开口,“我爱了她很久,昨日,向王兄求了她来,王兄答应了,今日清晨,已赐婚。”
营帐之间忽而变得宁静,二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楚元霜忍着心中痛楚,轻笑一声,“殿下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你我曾是好友,成亲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我想要,与你分享我的快乐。”赫连胤天目光闪着虚无缥缈的光,”我一直没能告诉你,其实,我一直都有心上人,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子,我曾觉得配不上她,可,思念成疾,最终,我还是向王兄求了她来。”
“是么?”楚元霜心尖揪疼不已,却又还在强颜欢笑,“那你们,何时成婚?”
“三月之后,便要成婚。”赫连胤天伫立默然,“你会为我高兴么?”
“高兴,很高兴。”楚元霜早已分不清她的面部表情,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微笑低声道,“在我的家乡,成亲都是自由的,你当真,你对她心怀爱意么?”
“是,我很爱她。”赫连胤天低低的笑了,那笑容再也不再如往常那般清明,反而带着丝丝的疲惫,“生在帝王家,情感之事本就不由己,这已是最好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