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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城中传遍了宫家二小姐与宫家兵小将卓四荒郊野外的消息。
此刻,楚元霜还在熟睡。
昨夜辛劳,所以今日才会睡的如此深沉。
同样劲爆的消息也有,那便是黎国公主赤炎清先行回黎国。
或许这消息对于楚元霜来说不算是劲爆,却能让赫连胤慈兴奋许久。
可,问题来了。
楚元霜猛然从软塌之上坐了起来,哀叹一口气,那千年灵芝便要千里迢迢快马加鞭送去那黎国了?
她起身,利落的披上一袭轻纱,“蹬蹬蹬”的便向着林轻舟的卧房奔去。
又唤上了楚枭,三人立在银霜阙一层大厅的中央位置,围成一个圈,讨论如何去黎国。
三人仔细的讨论过,黎国位于玉盛国的东边,路途并不算遥远,只要骑马骑上个一天一夜便能到。
三人皆是准备好了足够的干粮与兵器,以及逃生所用的迷魂香,那香料是赫连胤天好说歹说硬是塞给她的,自然了,她也愿意用。
可!是!
一层大厅中忽而出现了一抹红色的身影,男子的柔顺而刚毅的发散发着淡淡的异香,眉眼弯弯瞧着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三人。
楚元霜一向警醒,她发觉了大厅中似乎来了位不速之客,于是,骇然抬头,对上了那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她踉跄着向后退一步,声音有些微冷,“殿下?”
瞧见了楚元霜眸中的淡淡疏离,男子的眸子中闪过淡淡的失落,可他还是说道,“那日、你答应我,你去哪,我便去哪。”
楚元霜三人十分无奈的皆是摇摇头,楚枭与林轻舟十分识相的将行礼与包袱放去了马车之上。
偌大的红楼大厅只剩下了十分尴尬的二人。
面前的男子唇色如樱,他邪邪的勾着嘴角,神色嬉笑,“元霜,看来,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我们的事了。”
“宫二小姐的清誉已经被我毁了,你从前应当娶的人,被我毁了,大概再也嫁不出去了吧。”楚元霜冷冷道,神色有些黯然,“不过,她若是向我求饶的话,我会放过她。”
“她如何,与我无关。”赫连胤天眸子逐渐柔和,他一偏头,笑着望向门外那马车之上两个探头探脑之人,“好了,元霜,咱们该出发了。”
黎国...黎国。
那千年灵芝被一块极其普通的,几近抹布的巾帕包裹在一起,林轻舟问楚元霜,为何这千年灵芝如此贵重,却还要用那破破烂烂的布包住,而楚元霜的回答便是:贱布好养活。
没日没夜的走了两天两夜。
黎国王宫。
在玉盛戴的久了,楚元霜也懒得如那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的做出一副姿态来。
从前刚来这个世界之时她对这个世界无不惊叹,玉盛是天下最为繁华之地,所以呢,楚元霜也就见多不怪了。
黎国的接待将四人安排到了秦月宫,楚枭几乎两日未眠,倒头便睡。
楚元霜没有什么困意,她小心翼翼的从包袱之中取出那用破布所包着的千年灵芝,又从怀中摸出一块上好的金丝帕来,将那灵芝用那金丝帕包了起来,她总不能用破布包着千年灵芝去献宝吧?
接近晌午。
秦月宫大殿之上,女子双手呈递着上好的千年灵芝,身着轻盈白纱裙,缓缓走上大殿,那铿锵有力之声在大殿之上抑扬顿挫,“玉盛银霜阙之主楚元霜特来向公主进献千年灵芝!”
此言一出,众人惊起!
千年灵芝!
可是千年才生一株的千年灵芝啊!
公主苦苦派人寻了七年,却未果,如今却被一红楼管事以这样的方式呈在手中,实属令人惊异。
“哟,这位楚姑娘,你怎么就认定,这千年灵芝是真的呢?”一黄发女子微微笑道,眼眸之中却是有掩盖不了的讽刺之意,“莫非,你这是为了邀功,而做成的假灵芝?”
楚元霜抬眸,目光坚定道,“这位公主倒是伶牙俐齿,只可惜眼睛使白长了,这千年灵芝百年都难得一见,怎么,公主是见过这千年灵芝还是服用过呢?怎么就知道这灵芝是假?”
“你!”那黄发女子瞪着美眸目光有掩饰不住的愤怒,她冷笑着准备要开口,却被赤炎清打断,“元霜,你莫要拘束,我三妹她不懂事,还望你不要见怪了。”
楚元霜点头,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将那千年灵芝紧紧攥在手中,不肯交予身畔的宫人,耳边传来阵阵哄堂大笑,那黄发女子又掩唇一笑,刁难道,“楚姑娘这又是何意?莫非是不想交出灵芝?”
“自然不是,”楚元霜娥眉一竖,微笑的唇略有深意的挑起,“楚某只是怕有些眼红之人趁机窃取罢了,为了公主能够早些康复,楚某瞧起来傻一些又何妨?”
“好!”赤炎清笑意慢慢,从宫人手中接过两块令牌,“元霜,这两块令牌给你,一块是黎城入城令牌,一块是入我大黎王宫的令牌,你定要收好了,不然啊,守卫的士兵是不放行的。”
“元霜明白。”
晚间的风有些许的凉。
自在那楚寨高台上受那寒凉之苦,她一到寒夜,便浑身发冷,林轻舟为她日夜赶工,做了八个暖炉,在夜里放进被窝,楚元霜感到心中美滋滋。
她亲眼瞧见那千年灵芝做了参汤入了赤炎清的口,只需三次,便能治愈赤炎清那乏力之病。
为了让她往后的路走的更好些,她有必要将那灵芝看的紧些。
再入两次药,千年灵芝便要变成一根无用的枯草了。
那灵芝现已在她身边的破布中包的严严实实。
她都懒得瞥上一眼。
她思索片刻,从那袖中将那两块赤炎清赐给她的令牌拿出来,放在手中细细的摩挲着,令牌在暗夜的幽光下透出些许的亮色。
“在瞧什么?”一道好听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吓得楚元霜精神一颤,立刻连人带令牌缩进了被窝,男子一脸好笑的在床边坐下来,淡笑,“天不怕地不怕的银霜阙管事,竟怕自己的夫君?难得,难得。”
半晌,楚元霜将被子透出一点点小缝,瞧上了那赫连胤天那一身十分骚包的红衣,她咧咧嘴,将头露了出来。
“喏,就是这两块!”她将令牌丢了出来,“赤炎清似乎很是信任我了,你瞧,我不差吧?”楚元霜得意洋洋的笑笑,眸中满若星河。、
“这可是好东西,”赫连胤天将令牌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片刻,“就连我,也就只有入城令牌,若说这入宫令牌,你怕是玉盛第一个拥有者。”
楚元霜眉眼之间迅速闪过一丝惊异,随后她有些骄傲的将头扬起来,一副“跟姐混,有肉吃”的欠揍嘴脸,将赫连胤天成功的逗笑。
“啪嗒——”
屋中传来物体掉落之声,“啪嗒啪嗒啪嗒——”一阵轻快而浅的脚步声逐渐逼近。
赫连胤天忙捂住楚元霜的嘴,在那一刹,楚元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上一重、一暖,眼前一晕、一黑,二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裹在被中。
一阵女子沐浴完的清香与男子身上的异香味重重叠叠,掺在一起,难以分辨。
楚元霜的面色轰然一热,伸手就要去推开身上的男子。
男子挑唇一笑,声音十分轻柔,“有人,估计是刺客。”
楚元霜心底一紧,精神一颤,竟痴痴傻傻道,“现在怎么办?”
“听我的。”男子的声音轻轻的,却又一种无名的力量在她的心底萦绕。
她鬼使神差的轻点下颌。
“吱呀——”一声,门先是开了一细小的缝隙,一条细长之物伸了进来,那细长之物闪着火点,于是,一阵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
蹲立于房梁上的楚元霜向着同样在房梁之上的某人努了努嘴,二人相识一笑,同时掏出一块散着香气的巾帕捂住了口鼻。
屋中无动静,一只黑色的靴子先是从门缝中挤了进来,大概是因为屋中毫无动静的缘故,随后便是一道黑影悄悄的踱了进来。
那人手持的锐刀在灯火昏暗的卧房里闪着诡异的亮光,他先是四处环视了一周,将那锐刀举过头顶,脚后跟先着,轻轻向着床边走去,刀起刀落,“呲——”的一声,黑衣人冷笑一声,将那尖刀刺入绵软的被窝之中,一刀下去,只觉被中空无一物!!
黑衣人眉头一紧,眼角闪过一丝淡淡的茫然,猛然掀被,里面竟真是空荡荡!
哗啦!
身后跳下一人,那绚丽的红影在刹那之间落于身后,刀光未至,黑衣人只觉眼前恍恍惚惚一阵华丽的迷乱,红白相应,如唇齿相依一般缠绕难分,一阵脖间的钝痛,黑衣人终于昏了过去。
楚元霜嫌弃的瞥了一眼倒地的黑衣人,掌了灯,嘴角一撇,“就这样,还想来杀我?不自量力。”
“第一目的是杀你,第二么,顺手牵羊带走千年灵芝。”赫连胤天慢斯条理的拍了拍手,先前一探身,将此人的蒙面一扯,目光凌然,随后微笑道,“宫家探。”
“你怎么知道?”楚元霜向着地面上多盯了两眼,“这人生的也不是多好看,怎么就看出是宫家探?”
“此人我认得,是宫家大小姐宫晴身边最出色的探子,唤做安青,我见过几次。”赫连胤天不知从何处翻出一根粗绳,三五下便将此人缠成了粽子。
楚元霜盯着此人看了许久,随后忽而没良心的哈哈大笑。
“你倒是惹得人不少,这盛安城内的大族,几乎都被你惹遍了。”赫连胤天戏谑的笑笑,从桌上端起一杯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这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挑不出毛病。
楚元霜迅速从袖中摸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向着胳膊狠狠一划,鲜血在一瞬间从皮肉下溢了出来,刹那,染红了手臂之上的轻纱。
赫连胤天一怔,迅速三两步便奔走而来,夺过匕首,向地上一扔,眸色一紧,透出掩饰不住的心疼之意,语气柔了又柔,“元霜,你不必以这样的方式逼退敌人,会伤害到自己的。”
“只要能逼退那敌人,此伤何妨?”楚元霜对这点小伤嗤之以鼻。
赫连胤天翻了翻橱中,将白纱布取下一截,又从怀中摸出一白瓷瓶,将其中的淡黄粉末向着楚元霜的伤口撒去,边包扎边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为何招惹这么多大族?”
楚元霜瞧见赫连胤天的样子,微微一怔,随后她翻了个白眼,“我也不想惹,大概是我太优秀,触犯了他们的利益吧...”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不惊,肉不跳,实在是坦然。
赫连胤天瞅她一眼,却十分认真的点头,“你是我心中最为优秀的女子。”
翌日。
这宫家探便被五花大绑的绑上了秦月宫的大殿之上,赤炎清勃然大怒,竟敢派探子在她黎国王宫之内!还刺伤了拥有千年灵芝之人!
简直可恨至极!
管她是谁!
于是,这位黎国公主派黎国三大护卫特意将这位安青的宫家探“风风光光”送到赫连胤策那评理。
赫连胤策大怒,后宫竟然出了如此恶劣之事,自己的妾竟派自家探子跑去异国他乡丢人现眼。
安青,卒。
宫晴整日茶不思饭不想,却也不全是失去了心腹,那赫连胤策竟什么都不说,这般晾着她。
她感受到了深深地慌张之意。
四人回到盛安城内。
赫连胤天入宫,只因自家王兄传唤。
楚元霜独自一人在盛安繁华大街之上闲逛,想着昨夜发生之事,心神有些许的恍惚,撞入男子的怀中。
男子淡笑着扶住楚元霜的胳膊,“元霜姑娘?”
楚元霜闻见鼻尖缠绕着的淡淡香气才肯回过神来,她欲想抬头认错,却望见那一双含笑的淡眸。
某女子微微一愣,随后一笑,“你怎么在盛安城内?”
“因为家中之事,父亲命我来盛安城内办些事,”男子的眸光清亮无比,望见了楚元霜手臂上的伤口,关切道,“姑娘的手臂,这是怎么了?”、
“我不小心划的,”楚元霜笑笑,“不如去我的银霜阙去坐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