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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娉乔,你活的够久了,该死了。”女子见元娉乔不敢多语些什么,便只是觉得十分无趣,她冷笑着从身后那二人的手中拿过白绫,扔在桌上,“去死吧,死了,你便可以见到你的心上人,还有你的哥哥,你瞧你活着多累啊,稍有不慎便会丢掉性命,去死吧,若是今夜你不死,那么明日,你便会听到你父亲的死讯,自己选。”
女子袅袅的身形从帐帘的一旁穿梭过去,在那白色的帐帘后留下模糊而又古怪的身影。
随后,那门被打开,人去,没有却关门。
元娉乔深吸一口气。
她没有泪,眼眶中无泪。
从那桌上取了白绫。
自始至终,回望这一生。
她想到那女子的眼神,于是,冷笑一声。
她已经为了报答慕容云嘉的恩情,已经受尽了苦楚,此刻,她要回归成黄土,自然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死。
她要死的壮烈一些,死的更加有尊严。
所以,她将手中的白绫一扔,拿起一把藏在身上已久的匕首,微笑着,将那匕首没入胸腔之内。
刹那之间,此生无虞。
翌日。
当阳光再次照耀在这冷冰冰的宫殿上之时,女子含着笑意离去。
宫人们嗟叹,好好的元淑妃竟在自己的冷宫中自尽了。
玉盛王宫。
楚元霜在冷宫前立了许久,她始终还是没有进去。
身后有人轻轻拍打她一下,她霍然转身,眸子有些许的疲惫,微笑道,“成安?”
“楚姑娘,我见你在这冷宫殿前立了许久,怎么也不见你进去?”成安摇摇头道,“这可不是姑娘一贯的作风。”
“我感到生命竟会如此脆弱。”楚元霜笑着摇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忽然心疼淑妃。”
“淑妃的确是是个可怜之人。”成安稍稍点头,“我总觉得她的死有些蹊跷,姑娘不觉得,以淑妃的性子,本应会来找姑娘报仇么?”
“我今日进宫,便是因为如此,昨夜你写了信,送入银霜阙之中,我便已察觉此事有蹊跷。”楚元霜挠挠头道,“我想了多次,竟不知道元娉乔真正为何会自裁。”
“姑娘瞧,”成安从手中摸出一条白绫,“这个是在地面上的,可,淑妃自裁却是使用的匕首。成安认为定是有人来逼过淑妃,否则,淑妃不会无故自裁。”
“不管这些了。”楚元霜十分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忽而想到些什么,“对了,赫连胤策有没有说些什么?他难道一点儿也不稀奇?”
“王倒是没有说什么,看起来已经习惯了宫中的这种死离死了,估计,王的心,早就麻木了。”成安笑笑,“自古帝王多薄情,姑娘频频打听王的消息,莫不是看上王了?”
“你是想多了。”楚元霜无奈的笑笑,“你放才也说,帝王无情,我何必为自己找不痛快呢。”
“姑娘提到此事,我想起有一事,”成安向着袖中摸了摸,终于摸出信笺来,递给楚元霜,“这是易琴师托我交给姑娘的。”
“九尘?”楚元霜怔了怔,“那他为何不主动找我,将信亲自给我?”
“易琴师离宫了,走之前,特地去找我,说是务必要将此信交给姑娘。”成安挠挠头,“不过,易琴师离宫倒是有一段时日了。”
“我会好好看的。”楚元霜笑笑,“对了,记得,跟着赫连胤策,好好做事。”
“会的,成安会认真的。”
二人在冷宫前,相视一笑。
楚元霜回到银霜阙,她百般聊赖的往床上一躺,十分惬意,却听见林轻舟笑一声,“从宫中回来了?”
“嗯,眼见这天越来越热,我打算带着姑娘们出去散散心。”楚元霜喝了一口茶水,接着道,“你可知这盛安城内有什么好的去处么?”
“好的去处?”林轻舟拖着脑袋想了想,“我倒是没有注意这些,盛安虽没注意,倒是趁着这几日得闲去逛逛。”
楚元霜点头,将怀中的信笺拿出来,放在桌上,她正要启开,林轻舟在一旁笑道,“元霜,这又是哪家男子的书信?莫不是,又有男子瞧上你了?”
“你净说胡话,”楚元霜笑着将信打开,“这是易琴师的书信,听着成安的语气,他倒是离宫了,留下一封信。”
“依我看,那男子留的不是信,而是心吧?!”林轻舟小声的笑起来,“元霜,不得不说,男子真的都愿意喜欢你这样的女子,聪明,独立,就连我一个女子看了,都忍不住喜欢呢。”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楚元霜瞥林轻舟一眼,随即打开信笺,将信上的内容大体的扫了一遍,也明白了个大概。
易九尘回乡了,说是家中出了些矛盾,日后,怕是不再当琴师了。
信的最后,是易九尘那温暖人心的字迹:再会。
仅有的二字。
再会。
楚元霜忽然有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她静静地望着那封信,迟迟未语。
直到林轻舟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元霜,我想,见庄书一面。”林轻舟沉了沉声,“我想要见见他,前些日子我一直在元府,用的,是他的药,想来,也该当面说个谢字。”
“我看你是想见他吧。”楚元霜笑一声,“这几日正觉得心口闷得很,早就想去救世堂瞧瞧了,恰好你也相见庄书,那便同去吧。”
救世堂。
楚元霜拉着付神医拉去了另一边,说自己这里痛,那里痒的,付神医了然于心,让楚元霜拉着过来过去的。
屋中,林轻舟与庄书二人。
林轻舟十分尴尬笑了笑,“那个,这次,多谢你,你给我的药,真的很有用。”
“你打破了我的原则。”本以为庄书不会理她,却冰冷的留下这一句话来,让林轻舟猝不及防。
林轻舟的眉头皱了皱,随后惊喜起来,她害羞的笑笑,“我打破了你的原则?那你觉得……”
“没有其它的意思,你别多想。”庄书冷漠的将身子转过去。
“……你…好吧,”林轻舟尴尬的笑笑,随后小心翼翼的站在庄书身后,“庄书,谢谢你。”
“这种事不用谢我。”庄书笑的十分冷漠,他的眉宇之间闪过淡淡的疏远,“姑娘日后还是少往救世堂来为妙,此地是救人之处,不是可以随便胡思乱想的。”
“我,我没有。”林轻舟小脸有些沮丧,心底闪过委屈与丢人,“好,我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她正欲哭着跑出去,却被庄书拦下来,庄书一本正经道,“往后,若是你病了,便银霜阙中人来救世堂传我便是,你不必亲自前来。”
此话一出,许是一切都春暖花开,所有的苦尽甘来,林轻舟害羞的笑笑,抛下一句,“我会的!”便躲闪似得逃了出去。
银霜阙。
楚元霜在摇曳的油灯之下轻轻启开易九尘托成安给她的信。
她笑着将那信拿出来,只见从折叠的心之中猛然溜出一长条之物,在地上留下铿锵之声,楚元霜略带疑惑,她弯腰捡起,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一番,见是一银簪。
那银簪之上晶莹点缀,那颗颗亮石楚元霜从未见过,那亮石点缀着的银簪十分的小巧,亮石在手中竟隐隐温暖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放入妆奁收好,随后,她将那封信打开。
家中有变,家父望我继承产业,故,离宫。信笺中的银簪并非普通,上点缀南疆国宝石,百年难见,望典藏。
易九尘。
楚元霜温笑着将那信纸合上,却又掩饰不住的淡淡的愁容,楚元霜嗓子中一阵痒,她干咳了几声,男子一身白袍走进来,“你总算是安了心了?”
楚元霜没有抬眼,她只是笑笑,“算是吧,元家的恩恩怨怨,本就与我无关,是我自己找事,才会酿成今日这样的情况。”
“这也怪不得你。”赫连胤天望着楚元霜笑“元展义在鹰城作恶多年,已不是一两日了,王兄与我早就有此意,只不过,一直没有把柄罢了,而元娉乔,曾在宫中多次对你进行暗害,也算是死有余辜。”
“可你知道么?”楚元霜不寒而栗道,“元娉乔的死法真是让人胆寒。”
“我一直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元娉乔……”赫连胤天的表情忽然甚是为妙,“东麟与玉盛的边界之处出了些问题,我需前去处理。”
“你的意思是,元娉乔的死,或许与东麟有关?”楚元霜想了想,“那,会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元娉乔与东麟国人产生联系呢?难不成……”楚元霜睁大双眼,“莫非是这元娉乔死前见的最后一人便是那隐藏在玉盛王宫之内的东麟奸细?”
“没错,元娉乔在宫中多年,并非是真正的只为争宠,她争宠,大概只是为了报答慕容家的恩,还有,她以前等我丈夫,正是东麟国大族,程家,程玉溪,此人曾经来我玉盛当过卧底,所以,我很清楚,以元娉乔的性子,应当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被人逼死。”赫连胤天沉着思索一会儿,“此人在玉盛王宫之内,必然十分阴险,若是不将此人揪出来,怕是后患无穷。”
“那此人必然是女子。”楚元霜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