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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盛上下,一片欢呼。
王宫。
帝王高高举起手中白玉酒杯,向着高台之下众人举杯,一片喜气。
楚元霜与楚枭安稳的坐在高台下方,主将是那赫连胤天,不是他们,他们也是乐的清闲。
楚元霜饮下一杯烈酒,烈酒入喉,嗓子有些许的灼、热感,她皱眉,身旁递来一杯清茶,楚元霜诧异抬眸,望见少年明媚的笑颜,“女子还是少喝点酒为妙。”
“楚枭,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风度翩翩是不是?”楚枭抬头饮下烈酒,“我已经是个男子了,不是你眼中长不大的楚枭了。”
“我…”楚元霜感激的笑笑。
楚元霜壶中的酒被楚枭喝了个一干二净,侍女低头走来,再倒酒的那一瞬间侍女骤然开口,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楚姑娘,玉贵妃邀您明玉殿一叙。”
楚元霜抬眼瞧向这侍女,一怔,随后点头微笑,“我这便过去。”
她欲起身,却被楚枭拉住,“去哪?”
“找玉倾城。”
这么连名带姓的唤此人,正是揭示了她对此人的失望透顶。
灯光幽暗。
“元霜,你来了?”女子莞尔一笑,抚.摸着鸟笼,逗着鸟儿,“我可是等了你许久。”
“贵妃当真是为了等我?”楚元霜冷哼一声,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我楚元霜身上能有什么好算计的呢?”
“元霜,你…你这是何意?”玉倾城手一顿,泪珠往下掉,“你…你是怪我没有去前线看你么?我…我也想过,可…可这宫中事物繁忙,我也是…”
“住口吧。”楚元霜起身,冷冷瞧着这个虚伪至极的女人,“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
“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些什么?”玉倾城眼角挂着泪走来,一副娴雅之态,缓缓走来,“元霜,我有什么理由恨你呢?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当真?”楚元霜鼻孔朝天,盛气凌人,“我该如何去信你?”
“我…我是你的好姐妹啊。”玉倾城欲走来。
“你不会伤害我?”楚元霜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看来是我听了些闲言碎语,也是,倾城怎么会伤害我?看来,是我糊涂了。”
楚元霜眼含暖意,“倾城,是我误会你了。”
“无事…只要你是真的信我,我便放心了。”玉倾城温笑着伸出手,将楚元霜拉至床边,从锦盒中拿出一物,“元霜,父亲从黎国所得,你瞧瞧,喜欢么?”
“这是?”
“我知道你不爱金银,便赠与你好的兵器,这匕首,是那能工巧匠制了二十余年才将此把匕首赶制完,乃是匕首之王,父亲赠与我防身之用,可是…”玉倾城双颊微酡,掩饰不住的娇羞之意,“王很疼爱我,我这宫中守卫多的是,根本用不到这匕首,想着你武功好,便赠与你吧。”
“不愧是倾城,深知道我的心,我会好好收下的。”楚元霜将那匕首收入腰间,感激的笑笑。
出了明玉殿,楚元霜便在殿后的桂花林之中将匕首深深的埋了起来,并往上狠狠啐了一口。
当她傻?
那匕首之上有浓浓的催.情香,若是在身上待得时长超过半个时辰,便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发作,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这些小伎俩都是她用过多少遍的了?
玉家。
她会好好报答。
银霜阙。
楚元霜与楚枭的回归,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狂欢。
林轻舟一袭黛色衣袍,在厅前含泪等候。
楚元霜在瞧见林轻舟的第一刻时,便酸涩不已,她拉住林轻舟黛色衣袖,“轻舟,这么多日,辛苦你了。”
“不…真好,又像以前一样了,元霜。”林轻舟淡笑着将楚元霜身上的尘埃拍去,为她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元霜,我一直想去瞧瞧,前线是什么样子的,可…你也知道,咱们这银霜阙,现已是这城中最为红火之处,我…也就只能为你写写信了。”
“轻舟,这些日子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吧?”楚元霜伸手,抚上林轻舟的面容,这面容比她走时更加消瘦了,“宫家的仇,咱们一块报。”
压抑太久的林轻舟,终于似是孩子那般,躲在楚元霜的怀中哇哇大哭。
…
…
少女躺在温软的床榻之上,似是梦到什么一般,发出阵阵梦呓,长睫微颤,唇色红的令人心动。
少年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迈进来,走到少女床榻边,伸手,摸上少女粉嫩的睡颜。
面色狠狠一红。
少女感受到什么,缓缓睁开双眸,在朦胧之间,她似乎瞧见了那梦中之人,不可置信的搓了搓惺忪睡眼,“楚,楚枭?是,是你么?”
少年被逮了个正着,面色在漆黑夜色之中透出隐隐红光,他红着脸点头。
“哇——”少女哭着扑进少年温暖的怀中,“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九烟等了你好久…九烟自己好怕…”
楚枭一怔,怀中的少女身上不过只穿了粉色肚兜,洁白的肌肤映入眼帘,柔软的长发如鸟羽扫在脖颈间,他的面色与心如烧灼般的难忍,望着怀中这小小的少女,他心一软,第一次伸出手回抱她。
傻瓜。
我也很想你。
我总是装作一副嫌弃你的模样,其实,我是很在意你啊。
这别扭的嫌弃,只留给你。
我的九烟。
窗边似乎没什么风景,只是,楚元霜却频频向着那扇窗子望去。
那窗子似乎动了动。
楚元霜立刻换上一副傲娇模样,一动不动的盯着那扇窗子。
窗子没有再动。
她失落的垂下头去,却感受到脖间一暖。
她回头,男子正笑着望着她。
“你来干什么?”楚元霜心中一阵暗喜划过,却只是瞪她一眼。
“我来看看娘子有没有好好睡。”赫连胤天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显然,娘子想我已经想到了寝食难安的地步。”
“不用你关心了。”楚元霜起身,走向窗前,“我要灭宫家。”
赫连胤天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他只是笑笑,“还是因为楚清拂和高台之苦?”
“嗯。”楚元霜冷笑一声,“这仇,我只找宫汐算。”
“元霜。”他唤她。
“嗯?”她轻声应。
“我们一起吧。”
“….好。”
“父亲,我整日闷在这一亩三分地,何时才是个头!?”女子一袭红衣,哭喊道,“地牢里的那些人根本不经打,我稍稍一折磨就都死掉了,我该如何撒气!?”
中年男子叹息一口气,“孩子,你何时,才能不这般任性!?你姐姐已经没了,为父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去惹那银霜阙之主?你这不是…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父亲!你若是真的向着我,就应该帮我去对抗那楚元霜!她抢走了我的夫君,原本,这是多么好的一门亲事啊!”宫汐将桌上的瓷器哗啦啦的一扫,“噼里啪啦”的落地。
中年男子望着地上摔的稀巴烂的瓷器沉默许久,终于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泪,“看来,我宫家将灭啊!”
“父亲!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宫汐“蹬蹬”走来,“我必定为宫家扳回一局!”
中年男子终于抬头,浑浊的眼有了一线光亮,“你要怎么扳回?”
“父亲莫急,我自有办法。”宫汐眸中暗光闪烁,在父亲耳边喃喃细语。
鹰城与清水城撤军。
赫连胤慈回宫了。
而那赫连胤慈回到盛安城内的第一件事便是光顾银霜阙。
“楚元霜,我来了!女子飞快的奔上二层,用出吃奶的力气狂拍楚元霜的门,“喂,都什么时候啦,起来啦!”
楚元霜还未清醒过来,便被人连拉带扯的拖拽起来,只听某女子兴冲冲道,“我们回朝了!”
“胤…胤慈?”楚元霜揉揉惺忪睡眼,便被女子再次扑倒。
“元霜,突然发现,你这样安静的躺在床上,也好有女人味….”某女子色眯眯的摸上楚元霜的腰间。
“赫连胤慈——你住手——”骤然,偌大的银霜阙抖了三抖。
赫连胤慈此次来银霜阙便是要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便是——她与萧宇相爱了。
啊——
多么激动人心的消息。
啊——
多么羡煞旁人的消息。
楚元霜心底泛起柠檬般的酸涩,倒头继续睡。
银霜阙之外。
女子冷笑着手一挥,将近上百人将银霜阙团团包围,“你们给我听好了,今日,便是我血洗银霜阙之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她以张扬跋扈的姿态伸出长腿迈入一层大厅,上下打量一番,妒火中烧,她挑唇冷笑,“楚元霜——给我出来!”
楼中无一人应她。
不管杂役还是姑娘们,皆是以一种最为高贵的姿态做着自己的事。
宫汐打量着这银霜阙的一切,那些人鸟都不鸟她。
攥紧双拳,那掌心被指甲扎的生疼,她咬着嘴角,向上瞧去——她知道,楚元霜的卧房,便是在二层。
许久。
缓缓地,从二层走下一个打着哈欠的女子,她的眼神似轻蔑,似怜悯,最后,走到宫汐身前时,她似是从喉间飘出几个字,“你是宫汐?”
“楚元霜!我是不是宫汐,你难道不是最清楚么!”女子听对面女子那轻蔑不屑的语气,眸中迅速闪过一丝杀意,她昂着头打量着女子,准确说,应该是瞪着女子。
楚元霜望着宫汐。
清楚?
当然清楚。
楚清拂的死,还有那烙下病根的高台之苦,她一生都不会忘!
“你哑巴了!?”宫汐一瞪眼,手一挥,“给我砸!给我狠狠的砸!”
“我看谁敢!”一袭黛色长袍的倾城女子从一侧走出,女子不再温柔,满身戾气,双目赤红持剑走来,“我看谁敢动这银霜阙!!!”
宫汐身后的宫家家丁没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那绝色.女子手中竟持剑相向,分外唬人,众家丁腿脚不受控制,向后退去。
“你们!你们!”宫汐一瞧,身旁之人都往后退去,她格外的突出,伸出手指指着那些家丁的鼻子,“你们这些见了女人便走不动的东西!若是回去,我扒了你们的皮!”
“宫汐!你少来这一套,在银霜阙讨说法,你还是回去再练几回再说!”林轻舟冷笑几声,烈焰红唇勾起,勾魂摄魄。
“你又算什么东西!”宫汐瞧着面前女子生的倾城,又立于楚元霜身前,想到盛安又有传言,说是银霜阙中藏有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女子——林轻舟,她便是一阵恼火,伸手指着面前女子,冷声喝道,“你是林轻舟!!??”
“是又如何!?”林轻舟面若冰霜,“你睁开你那瞎眼瞧瞧!这是银霜阙!不是你那宫家贼窝!”
“你竟辱骂我宫家!?”宫汐哇哇直叫,迅速从腰间抽剑,向着林轻舟挥去,“我杀了你——”
“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林轻舟冷呵一声,向上一跃,腾空而起。
“轻…”楚元霜正欲阻拦。
“元霜姐姐,不要怕,轻舟姐姐现在已经学会了武功,是叶大哥教的,虽不能与那武林高手相较,却也是能打打这名门闺秀!”九烟牵着楚枭的手蹦跳着从二层下来,“轻舟姐姐也是练武的好料子,一点就透!”
“就你知道!”被少女牵着的少年面色涨红,再次嫌弃道,“就你话多。”
少女瘪了瘪嘴,不在多语。
楚元霜目光由狐疑变成诧异,渐渐又化为了一丝丝暧昧,“你们…”
“啊——”
忽而一声尖叫,震响了银霜阙的天,宫汐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狠狠划在林轻舟洁白的右臂上,鲜血直流。
“轻舟!”楚元霜大声喝道,“住手!”
她一脚踹开一旁幸灾乐祸地宫汐,一把抓住林轻舟的胳膊,“去救世堂找大夫来!”
“元霜,不要管我,我要杀了这个贱人!我要杀了她!”
“就凭一个武功如此废物的女子,能杀我!?笑话!来啊!给我把这里的人都杀了!什么银霜阙,我要让这里血流成河!”宫汐从地上爬起来,高举长剑,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亮,“杀了!统统杀了!”
“防卫处听令!对待先行施暴者,一律格杀勿论!”楚元霜回眸,“今日的银霜阙,是时候沾点血气了。”
“是!”防卫处接令。
宫汐眸子倏地睁大,似乎听到了十分不可思议之事,像疯子一般的乱喊,“楚元霜!你不能杀我!我是宫岭唯一的女儿!你若是杀了我,整个玉盛便与你为敌!”
楚元霜一笑而过,提步上去。
救世堂。





